盡管臉色發白,宋漸還是鼓足一口氣,問道:


    “你……是誰?乾學州界裏怎麽會有妖修?你到底想做什麽?這裏又是什麽地方?”


    宋漸一口氣問了出來。


    隻是他心底發寒,聲音難免打顫。


    妖修陰森一笑,並未作答。


    監牢陰沉,四處都是血色。


    歐陽木有些緊張,令狐笑神色凝重。


    宋漸想了一下,又冷聲道:


    “我是斷金門宋家嫡係,你最好別惹我,否則宋家必然不會放過你!”


    妖修聞言,冷聲譏笑,“宋家……自身難保了……”


    他的聲音沙啞難聽,如同夜梟。


    宋漸一驚,不知真假,繼而怒罵道:


    “妖畜,你胡說什麽?!”


    妖修並不見怒,而是從衣袖中,取出兩封信紙,分別遞給了宋漸和歐陽木:


    “用你們的血,寫一封信。”


    “你的……”妖修伸出猩紅帶著肉瘤的手指,指著宋漸道,“寫給你爹娘,說伱在我們手上,讓他們乖乖聽話,否則就等著收屍吧……”


    妖修又轉過頭,看了眼歐陽木。“至於你……”


    他的麵容,大半籠在黑袍裏,看不清神情,但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寫給你哥,讓他識趣一點……”


    歐陽木一怔。


    墨畫聞言也有些意外。


    小木頭的哥哥……楓師兄?


    他們抓宋漸,是為了威脅他的父母,以及其背後的宋家。


    抓小木頭,是為了拿捏楓師兄?


    妖修說“識趣一點……”


    這說明,他們之前已經接觸過楓師兄了,因為楓師兄不“識趣”,所以才會抓小木頭,以親弟弟相要挾,讓他“識趣一點”?


    墨畫皺眉,而後又看向令狐笑。


    宋漸和小木頭都要寫信,令狐笑不用寫麽?


    墨畫琢磨了下,覺得好像也對。


    令狐笑劍道資質好,很受宗門器重。


    但他出身似乎並不大好,僅僅隻是令狐家的旁支。


    與同門關係也生疏。


    熟悉的親長也一個沒有。


    也沒什麽人可以要挾的。


    這群妖修,總不可能將要挾的書信,遞給衝虛門的洞虛老祖吧……


    那才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他們就是再失了智,估計也不敢……


    監牢中,威脅兄長的事,小木頭肯定做不出來。


    他握著書信,神情固執和倔強,臉上幾乎就明明白白寫著“打死我也不寫”幾個字。


    歐陽木沉默不語。


    一旁的宋漸,竟然也還挺有骨氣。


    “讓我爹娘乖乖聽話?你算什麽東西?!”


    “想威脅我宋家,就憑你這一個藏頭露尾,不人不妖的孽畜也配?!”


    宋漸破口大罵。


    身材高大的妖修,臉籠罩在陰影裏,看不清麵容,但明顯能感覺出怒意。


    片刻後,他陰冷一笑,“敬酒不吃吃罰酒。”


    “不寫信,那我隻能,從你身上取點東西了……”


    妖修身上,殺機一顯。


    宋漸神色一慌,沒來得及反應,便覺一陣腥風撲麵,而後手指劇痛,待反應過來,便見自己手間,鮮血淋漓。


    一隻小指已然被截斷了。


    在築基巔峰的兇殘妖修麵前,他一個養尊處優的,築基中期世家弟子,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宋漸痛哼一聲,麵色慘白,額頭冷汗直冒。


    這一切變化,發生得極快。


    令狐笑神色一變,連忙提醒道:“木師弟!”


    歐陽木神色有些茫然,經令狐笑一提醒,神色一震,正欲收手後撤,可一晃眼,便覺得一個高大的,一身血腥味的妖修,已然欺近了身。


    他的手腕,一陣劇痛,似乎是被妖獸的爪子鉗製住一般。


    而後一道紅光閃過。


    歐陽木的小指,也被砍去了一截。


    歐陽木疼得吸冷氣,但他心性堅韌,咬著牙,不曾出聲。


    令狐笑生怒,冷聲道:“混賬!”


    那妖修身子黑黢黢,小山一般,手裏握著兩截斷指,鮮血一滴滴落下。


    他看了令狐笑一眼,語氣倒很平靜,甚至還有一些客氣。


    “公子,得罪了。”妖修淡淡道。


    令狐笑劍心一顫,心中驟然生出警覺。


    但他被鐵鏈束縛,手中也沒劍,根本抵擋不了。


    妖修修為高深,實力強大,速度也極快,一晃眼便欺近令狐笑。


    腥風驟起。


    刹那之後,令狐笑的小手,也被削斷了一小截。


    劇痛傳來,令狐笑臉色一白,緊咬著嘴唇,沒有出聲,唯有目光冰冷,利劍一般看向那妖修。


    妖修同樣態度冰冷,沉默不言,但卻悄悄避開了令狐笑的目光,似乎心存忌憚,不敢將令狐笑得罪得太狠。


    至此,令狐笑三人的小指,均被截斷。


    妖修取出三個木匣,將三截斷指,分別裝了進去,淡然道:


    “你們不寫信,我隻能出此下策,拿點信物了。”


    說完,他取出三枚瑩白色丹藥,隨手丟給了令狐笑三人,“服了丹藥,斷指還能長迴來……”


    “我也隻是按吩咐行事,你們若配合,我省些麻煩,你們若不配合,自然要吃點苦頭,這可怨不得我……”


    這話,與其說是對三人說的,更像是對令狐笑一人說的。


    做完這些事後,妖修冷笑一聲,而後將三個木匣,收進衣袖,轉身離開。


    出了監牢,他喚來一個身材低矮的狗頭妖修,沉聲吩咐道:


    “看好了,別出岔子,否則你我都擔待不起……”


    “是。”狗頭妖修低頭道。


    築基巔峰的高大妖修,又深深看了眼狗頭妖修,聲音沙啞,“不要有一點鬆懈,不然我便把你丟去喂妖獸!”


    狗頭妖修聞言,渾身一哆嗦,立馬道:


    “是,是,管事。”


    趴在上麵偷聽的墨畫,聞言一怔。


    原來是管事。


    怪不得,他就覺得這又高又大,嘴長獠牙的妖修,跟其他妖修的氣息不一樣,身份也明顯更高一等。


    這“管事”妖修吩咐完,看了一眼監牢,確認沒問題,便轉身走了。


    狗頭妖修畢恭畢敬地將“管事”送走,而後臉色一冷。


    他又轉過頭,看了眼監牢,神色又妒又恨,嘴裏不知嘀嘀咕咕罵些什麽。


    但管事的吩咐,他不敢不聽。


    待細致地檢查了一遍監牢,確認了鎖鏈和陣法都沒問題。


    被抓來的令狐笑三人,也都老老實實關在囚室裏。


    狗頭妖修這才轉身離開。


    監牢附近,瞬間安靜空曠了許多。


    唯有遠處傳來的,不知名的妖獸低吼聲,混雜著其他監牢裏,妖修的痛苦低吟聲。


    使這監牢氣氛壓抑,宛若煉獄。


    墨畫估摸著,時間快到了,便用太虛令,發了“乙醜”兩個字給荀長老。


    發完之後,墨畫特意等了片刻。


    他怕元磁微弱,這兩個天幹地支數沒發出去,荀長老一個不慎,強行打進來,那就完蛋了。


    消息發出去,墨畫又等了一會。


    等到荀長老發了“收到”兩個字,墨畫才點了點頭。


    他低下頭,就見令狐笑三人,正一臉灰敗和頹唐。


    他們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強大的妖修,血腥的監牢,以及四周似有似無的妖獸掙紮聲,都讓他們明白,這絕對是個有進無出的兇惡之地。


    斷掉的手指,還血淋淋地痛。


    他們之前,要麽是世家子弟,要麽是劍道天驕,雖有過一些挫折,但大體都還是在家族和宗門的庇護下,安然成長,還從未親身經曆過修道界真正的殘忍。


    如今,這種殘忍,突然就呈現在了麵前。


    甚至生死,也隻在一線之間。


    三人一時都很不適應。


    宋漸也不敢叫囂了,老老實實蹲在角落,捂著斷掉的小指,臉色白得跟紙一樣。


    歐陽木神情木然,心中忐忑。


    令狐笑雖然神色平靜些,但心中也有些茫然無措。


    他的手中,已經沒劍了。


    即便有劍,他也根本不是這些妖修的對手。


    至少,適才那個斷他手指的高大妖修,他就打不過,更別說這監牢裏,應該還有其他更強大的妖修。


    令狐笑心中恍惚,不由又想起自己之前跟墨畫說的話。


    他此時才意識到,什麽“勝之不武”,“公平對決”,“劍道是孤獨”的這些話,究竟是多麽幼稚。


    真正的修道界,沒人跟你講“公平”,沒人跟你比劍法。


    人多就以多勝少,修為高就以強壓弱。


    沒人跟你講道理。


    你輸了就是輸了,死了就是死了。


    令狐笑驕傲的內心,也不由蒙上了一層陰翳,他這才發現,在真正兇殘的敵人麵前,自己那自以為強大的劍法,其實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麽厲害……


    而且,最重要的問題是,他的手指還斷了。


    令狐笑摸了摸手邊瑩白色的丹藥,心中有些躊躇不定。


    一旁的歐陽木也是,這枚丹藥,他想服,但又不敢服。


    他們的儲物袋都被繳了。


    現在唯一能治傷的,隻有妖修給的這枚丹藥。


    斷指之傷,可大可小。


    妖修隻是截了他們的小指,不曾動用妖力,邪法,或是其他陰毒的手段,傷口處的血肉沒被汙染。


    若是及時服用丹藥,還能長出骨肉來。


    但若不服藥,一旦傷勢惡化,血液凝固,傷口結痂,這根小指,就徹底斷掉了。


    即便日後再服用天材地寶補足,也會有殘缺。


    斷的手,是右手。


    他們三人中,一個是鑄劍師,兩個是劍修,至少目前階段,都很依賴右手。


    可這丹藥,畢竟是妖修給的。


    雖然看著沒問題,但誰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就沒貓膩。


    歐陽木猶豫片刻,便低聲問道:


    “令狐師兄,這丹藥……能吃麽?”


    令狐笑聞言皺眉,搖了搖頭,歎道:


    “我也不知道……”


    按理來說,這丹藥之中,不見腥氣,不見妖氣,色澤純正,是正經的丹藥。


    而且,妖修給他們的時候,是隨手丟的,態度很隨意,不像有什麽陰謀的樣子。


    但是,這畢竟是妖修手裏的丹藥。


    吃了,有可能中了妖修的算計。


    可是不吃,斷了小指,以後鑄劍就麻煩了。


    歐陽木眉頭緊皺,糾結不已,心中不由歎道:


    “要是小師兄在這就好了,小師兄那麽聰明,什麽都知道,肯定也知道能不能吃……”


    可是,墨師兄又怎麽可能在這裏……


    歐陽木苦笑一聲,閉著眼,想將丹藥塞進嘴裏。


    他想自己先吃了。


    若是沒問題,再讓令狐師兄也吃。


    若是有問題,令狐師兄就不用吃了,自己做那個倒黴蛋就好了……


    一旁的令狐笑心事重重,一時也沒留意。


    隻是,還沒等歐陽木將丹藥塞進嘴裏,耳邊便聽一個熟悉的聲音道:


    “笨蛋,別吃!”


    歐陽木一愣,左右看了看,可四周沒人。


    令狐笑也是一怔。


    兩人都以為自己幻聽了。


    “我剛剛……是不是聽到了小師兄的聲音……”歐陽木喃喃道。


    令狐笑也聽到了,但他一時不太敢相信。


    反倒是另一邊原本灰心喪氣,一臉生無可戀的宋漸,像是聽到主人叫喚的大狗,猛然站起身來。


    但他心中生出的,卻是怒火。


    這個清脆又可惡的聲音,化成灰他都記得!


    三人正左右張望間,便聽一個聲音道:


    “上邊。”


    歐陽木循聲抬頭,便見監獄頂端的石壁上,一個小少年探出了腦袋。


    容貌俊秀如畫,眉眼皓如星辰。


    正是墨畫。


    歐陽木張大了嘴巴,又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


    “小師兄,你也被抓進來了?”


    墨畫剛想說話,忽然聽得旁邊“嗷嗚”地一聲喊叫,轉頭一看,就見宋漸咬牙切齒:


    “墨——畫——”


    他還沒說完,墨畫手一點,一個溺水術,封住了宋漸的口鼻。


    宋漸話被堵在口邊,如溺水一般窒息,兀自掙紮。


    墨畫“噓”了一聲,給了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再敢出聲,你死定了。”


    “明白了嗎?”


    宋漸正窒息掙紮間,手指一痛,立馬清醒了過來,意識到這是在哪裏,理智暫時戰勝了“宿怨”,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


    墨畫這才滿意,取消了溺水術。


    與此同時,他手中摸著靈劍,想著宋漸要是再不老實,大喊大叫的,就禦劍劈了他。


    宋漸隻覺心底一涼,立馬安分了下來。


    墨畫這才對歐陽木道:


    “我跟著你們,混進來的……”


    歐陽木神情一震。


    就連一旁的令狐笑,也是難以置信。


    這裏不知是哪裏,但光從濃烈的妖氣和紛亂的妖吼聲,也能大概知道,這牢獄到底有多嚴密,又到底藏了多少妖獸和妖修。


    這……也能“混”進來?


    “你……怎麽混進來的?”令狐笑低聲問道。


    墨畫擺了擺手,“說來話長,時間緊急,就先不多說了……”


    他指著令狐笑二人手裏的丹藥道,“你們那個丹藥千萬別吃,看著正常,但問題很大……”


    妖修不可能這麽好心。


    這枚丹藥從氣味、色澤、藥引上,的確看不出問題。


    但墨畫能看到,丹藥上淡灰色腐敗的氣機。


    這是死人的因果。


    這丹是拿人來煉的。


    色香味都能騙人,但因果不會——至少因果騙人的難度不在一個層次上。


    歐陽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墨畫取出兩枚丹藥,從屋頂上拋了下去,歐陽木和令狐笑一人一顆。


    “你們吃我的這個,二品上等的生肌續骨丹。”


    歐陽木兩人接下丹藥,略作端詳,便服了下去。


    丹藥入口後,果然覺得一股清正的血氣,流遍全身,指尖清涼,微癢,但又伴隨著絲絲的痛楚。


    斷掉的小指,在生肌續骨,緩緩再生。


    歐陽木兩人鬆了口氣,心生感激。


    歐陽木又疑惑道:“墨師兄,你怎麽會有這種丹藥?”


    墨畫道:“這是居家遊曆的必備丹藥,出門在外,一定要帶著的。”


    而且,這些都是琬姨送的,不要錢。


    墨畫說完,轉頭一看,發現宋漸眼巴巴地望著自己,下麵三個人,就他沒丹藥吃。


    墨畫歎了口氣,也丟了一枚給他。


    宋漸的臉上,呈現出了涇渭分明十分矛盾的兩種情緒。


    一種是不食“嗟來之食”的傲氣。


    一種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妥協。


    他的臉上,神色幾番變換,墨畫看著都心累。


    但是最終,他還是妥協了,默默撿起丹藥,塞進了自己的嘴裏,心裏默默記著賬:


    “自己受了墨畫的一丹之恩,平了‘奪劍’的仇。”


    “但其他的仇怨,還是要算的……”


    墨畫懶得理他,而是對令狐笑和歐陽木兩人道:


    “你們盡量自保,提防妖修的歪門邪道,妖修的功法不要學,丹藥不要吃,也不要聽信他們的鬼話……”


    “我想點辦法,救你們出去。”


    其餘的事,他也沒有多說。


    令狐笑還好,但小木頭臉上藏不住事。


    告訴他,反而容易出意外。


    令狐笑和歐陽木都鄭重地點了點頭,再抬頭看去時,發現不知何時,墨畫已經消失不見了。


    周圍也沒有一丁點墨畫的氣息。


    仿佛他根本沒來過一樣。


    令狐笑和歐陽木對視一眼,心中震驚。


    這種隱匿手段,當真可怕……


    不過因此,兩人心中也平靜了許多,之前的忐忑和不安也都消失了。


    雖然墨畫的修為境界,也並不比他們高。


    但看到墨畫,總會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心”。


    倒是一旁的“小白臉”宋漸,心中仍舊有些糾結:


    “假如墨畫要救我的話,我到底是讓他救,還是不讓他救呢?”


    “要是讓他救了,人情豈不是欠大了?”


    “被‘大仇人’墨畫救了一命,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豈不也算是一種‘奇恥大辱’?”


    ……


    另一邊,墨畫在監牢裏溜達。


    他倒是想把小木頭兩人救出去,可暫時還真沒什麽好辦法。


    整個萬妖獄裏,妖修又多。


    就算禦劍,受靈劍數目所限,也殺不了幾個。


    陣法和小隕石術倒是能用,但留下的痕跡太大了,動靜也大。


    更何況有些妖修,還十分強大,自己根本打不過。


    而這還隻是萬妖獄,整個萬妖穀,妖修更多,更加棘手。


    墨畫歎氣。


    他又沿著萬妖獄逛了幾圈,還是沒什麽頭緒,而一個時辰又過去了,墨畫便發了個“丙寅”給荀長老。


    發完之後,墨畫看著太虛令,忽然一愣。


    信號不好……


    那就意味著,這萬妖穀裏,有元磁流動的幹擾。


    話句話說,應該有“元磁”類的陣法。


    但是,為什麽自己沒感覺到元磁陣法的痕跡?


    墨畫皺眉,而後又逛了一圈,終於在一個石壁的小角落,發覺了一些異常。


    趁巡邏的妖修走過,墨畫取出一把小刀,刮掉石壁上的泥土,發現裏麵的的確確,塵封著一副“元磁”陣圖。


    是元磁靈視陣。


    元磁靈視陣,是十七紋陣法。


    陣圖墨畫早就到手了,是從璧山魔窟裏,那個被墨畫揪出了蹤跡,又被顧叔叔和顧安顧全三人,暗算殺掉的元磁陣師手裏搶來的。


    墨畫也早就練得滾瓜爛熟了。


    但萬妖穀裏的這副元磁靈視陣法,已經壞掉了,不能用了。


    而且還被人,特意用泥石封住了。


    墨畫沿著陣法毗鄰的軌跡,又在另一處牆壁上,找到了一副同樣被封住的元磁靈視陣法。


    這副陣法還是不能用。


    之後墨畫“按圖索驥”,以及元磁陣樞之間的關聯性,又找到了另外幾副元磁靈視陣。


    但這些陣法,無一例外都荒廢掉了。


    墨畫心中可惜。


    這些陣法,都並非單一的單陣,而是由統一的陣樞控製,明顯是一整套複陣體係。


    要是不曾荒廢,他就能反過來,通過元磁靈視陣,滲透進萬妖大獄的“監控”體係,從而總覽全局,掌控局麵了。


    “好好的陣法,荒廢了做什麽?”


    墨畫心中埋怨。


    不然他做起事來,就簡單多了。


    現在元磁陣法廢棄,他也就用不了了。


    墨畫搖頭歎氣,轉身準備離開。


    隻是剛轉身,墨畫又頓住了,轉過頭盯著這些元磁靈視陣看了片刻,眉頭微微一挑。


    “要不,我做點好事,幫他們重建一下元磁靈視複陣?”


    正好自己還從未構建過元磁複陣,平時條件也不允許,材料也買不起,也沒合適的建築陣媒。


    現在正好借此機會,實操一下,以萬妖穀廢棄的元磁陣樞為脈絡,以棄置的靈視陣圖為單元,重新構建出一副元磁靈視複陣,借此加深自己對元磁陣法的理解……


    “身為陣師,就要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機會,去研究和運用陣法!”


    墨畫眼睛一亮,微微點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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