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心想,我特意把書名描這麽大,幾丈開外都能看到,你還要問什麽書,這裝腔作勢的樣子,還能再假點嗎。


    “不用了,我就看看。”墨畫道。


    墨畫越不答應,張瀾越是心癢,他湊近了看了看,然後假裝才看到書名,道:


    “《煉氣法術輯錄》,不錯嘛,想學法術?到煉氣五層了?”


    “剛到五層,我先看看,還不急。”墨畫裝得很淡定。


    “怎麽樣?要不要我教你?”張瀾挑了挑眉毛。


    “張叔叔,你是靈修嗎?”


    “嗯,算是吧。”


    “算是……是什麽意思,噢,半吊子嗎?”墨畫道。


    張瀾臉一黑,“什麽半吊子?小小年紀,哪裏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詞?”


    “我看你血氣也不弱啊,靈力倒沒察覺到多強,是我沒看出來麽?”墨畫問道。


    張瀾得意道:“我用法術遮掩了氣息,你當然看不出來了,要是你小子也能看出來,那我這一身的修為不是白修了嗎?”


    “哦哦,那你這算是靈體雙修嗎?”墨畫好奇道。


    “靈體雙修哪有那麽容易,我隻是煉了點肉身,避免跟人鬥法時,被體修近身而吃虧,主修的還是法術。靈體雙修的修士,既要得天獨厚的資質,又要名門大族的傳承,還要資財萬貫的家底,你一輩子都不一定能遇到一個。”張瀾感歎道。


    墨畫咋舌,又要天賦,又要傳承,還要家底,這三個條件,哪個對墨畫來說都遙如天塹,讓他投一萬次胎,都不一定能中一次。


    “那張叔叔,你法術厲害嗎?”


    張瀾得意道:“還行,馬馬虎虎吧。”


    “那就是不太行唄。”


    張瀾氣極,敲了敲墨畫的腦袋,“我這是謙虛懂嗎?謙虛!”


    墨畫揉了揉小腦袋,問道:“那你跟雪姨,哪個厲害點?”


    “這個麽,”張瀾猶豫了起來,“沒切磋過,怎麽知道?”


    “那你會幻術麽?”


    “當然……不會。”


    墨畫道:“雪姨會幻術,你不會,那你肯定就沒雪姨厲害!有空我去問雪姨,看看學什麽法術好。”


    張瀾不服道:“我隻是不會幻術,其他法術可不比她弱。”


    “真的?”墨畫懷疑地看著張瀾。


    “煉氣期法術,有什麽問題你都可以問我。”


    “那行,那我現在要學法術的話,學哪個好呢?”


    “你有什麽想學的嗎?”張瀾問道。


    墨畫把《煉氣法術輯錄》遞給張瀾,“我挑了幾個法術,你看看先學哪個好。”


    張瀾接過書,翻了幾下,便看到上麵有幾個法術,用筆圈了出來。


    火球術、水箭術、金刃術、土石術……


    都是煉氣中期就能學的,法術不難,施法所需的靈力也不算多。


    張瀾點了點頭,從基礎的法術開始學起,不好高騖遠,墨畫這孩子的眼光還算不錯。


    很多修士剛學法術,就隻想學那些品階高,威力大,或是很稀有的法術。殊不知品階高,所需靈力也多,威力大,施法時間也長,越是稀有的法術,學起來的條件也太苛刻。


    且不說能不能學會,就算學會了,一個法術就耗盡全身一大半的靈力,一旦打不中人,基本就隻能坐以待斃了。


    張瀾盯著墨畫看了會,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你挑的,都是攻擊類的法術?”


    墨畫愣了一下,“不學攻擊類的法術,那學什麽呢?”


    “你不想著怎麽保命麽?”


    “對哦,”墨畫恍然大悟,“要先能保命,命都保不住,還攻擊誰呢?”


    錢興那件事也讓他明白了,修士必須要有保命的手段的,不然突然遇險,無自保之力,就會陷入被動的僵局。


    “保命的法術有哪些,金鍾罩嗎?”墨畫虛心請教。


    “金鍾罩倒還不錯,但是對你用處不大。”


    “為什麽?”墨畫不明白。


    張瀾略帶嫌棄的目光看了下墨畫,“你沒意識到,你的靈力其實不強麽?”


    “那是因為我修為低。”墨畫據理力爭道。


    “有一部分是因為你修為低,但是你靈根品質本身就一般吧,我沒猜錯的話,你學的功法也對靈力沒什麽加成,所以你氣海內的靈力,肯定會比同境界的要弱一些。”


    墨畫雖然不太想承認,但好像這的確是事實。


    張瀾看著墨畫,心道還好你這靈根天賦一般,要是靈根的天賦跟陣法天賦一般,那將來還了得?


    果然天道還是相對公平的。


    張瀾繼續解釋道:“靈力弱的話,即便施展金鍾罩這類的防禦法術,也支撐不了多久,等你靈力消耗完了,還是隻能坐以待斃。”


    “而且金鍾罩必須事先預知危險,提前催動靈力施展,一旦遭到偷襲,沒來得及施展,那這法術跟沒學一個樣。”


    墨畫犯愁了,“那我學什麽好呢?”


    你也有犯愁的時候了吧,讓你不願意問我!


    張瀾心中暗暗得意了一會。


    煉氣期一切的問題,都是小問題……隻要不涉及陣法。


    張瀾稍微擺了會架子,便對墨畫道:“你可以學身法。”


    “身法?”


    “你學金鍾罩這類防禦法術,遇到攻擊隻能硬挨……”張瀾瞅了眼墨畫,“但你這肉身和靈力,不怎麽承受得住。”


    墨畫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所以啊,你學身法,進可攻,退可躲,實在不行還能跑。”張瀾道。


    “不會有什麽弊端嗎?”


    “弊端肯定有,你用防禦法術,在靈力耗盡前,至少還能挨幾下,但你用身法去躲,要麽步法巧妙,毫發無傷,如若不然,隻要一時不慎,被人抓到破綻,基本上兇多吉少了。”


    “那就等同於,是在毫無防備的狀況下,吃了別人的攻擊,是這樣嗎?”


    “不錯。”


    墨畫猶豫片刻,道:“防禦類的法術,靈力一旦耗盡,要任人宰割,身法類的法術,一旦被人抓到破綻,同樣是刀俎上的魚肉。但身法好歹可進可退,要是學個金鍾罩,那就真的是擋也擋不住,跑也跑不了了……”


    “你想好了?”


    “嗯,我學身法。”


    張瀾點了點頭,“還算聰明,既然不能盡善盡美,那就隻能揚長避短了。”


    張瀾拿起《煉氣法術輯錄》翻了翻,然後拿起桌上的筆,勾了幾個身法出來,正準備讓墨畫選一個練,卻突然意識到不對。


    這幾個身法,是煉氣期常見的身法,讓墨畫學倒是沒問題,但既然是常見身法,他能教,別人也能教啊,這還怎麽顯得他技高一籌呢?


    今天還是五更。


    大家五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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