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曆了一天是非的墨畫想早點睡,但睡不著。想了下,還是到識海中,在石碑上練習了一晚上陣法。


    畫陣法的時候,心無旁騖,心情也更容易平靜下來。


    第二日,張瀾就找到了墨畫。


    他坐在食肆角落的一個八仙桌上,桌上擺著幾盤下酒菜,還有一壺酒。


    張瀾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看著墨畫道:“說吧,昨天怎麽迴事?”


    “什麽怎麽迴事?”


    張瀾撇了撇嘴,“別給我裝傻,錢興的事。”


    “他欺負我,然後大柱哥他們幫忙,就打起來了,然後你們就來了。”墨畫避重就輕地道。


    事情經過都有,關鍵內容一點都沒,張瀾忍不住道:


    “別給我打馬虎眼,那個陣法,是你用的吧。”


    墨畫吃了一驚,“張叔叔,你都看到了?”


    “沒看到,”張瀾喝了口酒,“要是看到了,怎麽可能讓他們這麽胡來。”


    墨畫疑惑道:“那你怎麽知道用的是陣法,而不是法術呢?”


    地火陣炸過後,靈紙成了飛灰,除了親眼看到,不然應該沒人知道是墨畫用陣法傷的錢興。


    “雨過留痕,雁過留聲,修士做任何事,都會留下痕跡。你看不出,不代表別人也看不出。”


    “都有哪些痕跡呢?”墨畫虛心請教。


    “陣法用的紙,焚燒後留有餘燼,與其他事物焚燒後的灰燼不同。陣法爆炸後,殘留的靈力氣息也很容易分辨,如果懂行的,甚至能看出你用的哪種陣法。再加上煉氣期能用的法術不多,除了法術,也就隻有符籙和陣法有這等威力。符籙昂貴,而且更容易辨識,這麽一想就隻有陣法了……”張瀾說起這種事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原來如此,”墨畫恍然大悟,“那這些痕跡要如何抹掉呢?”


    “靈紙的灰燼遇風則散,遇水則融,或者直接用其他陣媒畫陣法,就不會殘留餘燼;陣法爆炸後殘留的靈力氣息,可以人為混淆,不過也不打緊,正常修士根本分辨不出陣法和修士的靈力區別,還有就是……”


    張瀾說著說著,發覺不對了,自己好像是在教墨畫做壞事後“毀屍滅跡”一樣……


    “還有什麽?”墨畫正聽得津津有味。


    張瀾咳嗽了一聲,“這些不關鍵,你就說吧,是不是你炸傷了錢興。”


    “不是。”墨畫又不傻,怎麽可能認,平白惹麻煩。


    張瀾一臉不信。


    “張叔叔,你想啊,我才煉氣四層,怎麽可能畫出威力這麽大的陣法?”


    “嗯,這個借口不錯。”張瀾敷衍地點了點頭。


    “是吧,”墨畫剛說完,就反應過來了,糾正道:“這是事實,不是借口!”


    張瀾好笑道:“行了,行了,我明白了。你放心,我就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又不會真的把你送到道廷司審問。”


    “你們道廷司難道不管嗎?”


    “道廷司管,也不可能不分是非,莫非在你眼裏,道廷司都是跟世家宗族他們沆瀣一氣的麽?”


    “是的。”墨畫誠實地點了點頭。


    道廷司和世家,不沆瀣一氣才奇怪吧。


    張瀾嗆了一口酒,想了想也舉不出什麽例子去否定,隻好自證清白:“好吧,的確有沆瀣一氣的,但至少我不是,這總行了吧。”


    墨畫有點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悄悄道:“張大叔,你是不是受排擠了,所以他們不帶你玩?”


    張瀾腦袋有點疼,心也有點累,剛想辯解,才突然察覺,話題被這小子不知道扯到哪裏去了,他想問的事還沒問完。


    張瀾瞪了墨畫一眼:“別繞關子,跟你說錢興的事。”


    “哦。”墨畫乖巧地坐著,反正他什麽也不會說的。


    不過這件事,兩人都心知肚明,隻是不明說而已。


    張瀾也不想追究,便道:“你才煉氣四層的修為,的確畫不出這種陣法,所以傷錢興的人,肯定不是你。”


    “那可能是誰呢?”墨畫試探著問道。


    張瀾挑了挑眉道:“錢興作威作福,肯定得罪了很多人,這次他當街鬧事,有修士趁機暗中下手偷襲,至於下手的具體是誰,就要花時間查查了……”


    墨畫佩服不已,能進道廷司的果然都是人才,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本事,自己也要多學學。


    “張典司辛苦了,這頓飯,我請了!”墨畫拍了拍胸口,大方地道。


    “哦?”張瀾逗趣道,“既然如此,那再來兩盤牛肉,兩壺美酒!”


    墨畫有點為難:“小本買賣,差不多得了。”


    張瀾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對了,你和錢興有過節?他為何特意為難你?”張瀾突然想起,開口問道。


    墨畫想了想,道:“沒什麽過節,他讓我替他辦件事,我沒答應,他就惱羞成怒了。”


    “就這樣?”


    “嗯。”墨畫點了點頭,“他說要殺了我,還要把我丟到山裏,讓妖獸一口一口地吃了,這樣道廷司也查不到他……”


    “他媽的!”張瀾氣得一拍桌子,其他食客都循聲看來,張瀾隻好咳嗽了一聲,掩飾道:“好酒!”


    墨畫忍不住道:“你把我們家桌子拍壞了。”


    桌子被張瀾拍過,多了幾條裂縫。


    張瀾平日會收斂自己的血氣和靈力,此時一時生氣,所以用了點力。


    “記賬,從我的靈石裏扣。”張瀾訕訕道。


    墨畫也就隨口說說,然後問了一個自己很疑惑的問題:


    “張叔叔,錢興,不會真的殺過人吧……”


    墨畫長這麽大,所見的修士,大多都是為生計奔波,即便有廝殺,也是和妖獸,修士之間,很少有互相殺害的情形。


    所以當時錢興一言不合就想下死手,墨畫還是很吃驚的,而且錢興說殺人時輕描淡寫的樣子,還有把人吊在山裏,讓妖獸一口一口吃掉這種事,如果不是真做過,大概不會說得怎麽篤定。


    這也是墨畫第一次親身體會到藏於平凡日常之下的險惡和莫測。


    張瀾的神情也漸漸凝重起來,“不是沒有可能……”


    “道廷司不管麽?”


    “有人報案,道廷司才會管,有了線索,道廷司才會查,證據確鑿,道廷司才會定罪。否則要麽根本無法插手,要麽即便插手,也沒有結果,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那錢興做的事,估計都是會不了了之了……


    好多人噴我啊……


    這段劇情也沒那麽差吧……


    類似日常放學迴家,突然就被校霸帶人堵了,明顯不管你說什麽都不會放過你,所以主角也不太想廢話。


    主角的陣法水平與同齡人相比已經很強了,他雖然不會主動惹事,但也不代表他會怕事。


    主角解決了自己的問題,打贏了,後麵的事自然有大人出手解決。


    獵妖師內部是團結的,而且護短,每天跟妖獸廝殺,也都有血性,自然不可能看著獵妖師的孩子被欺負。


    不光是主角,放到其他孩子身上也是一樣的。


    何況主角的人脈已經很廣了,煉丹師、煉器師、道廷司、他爹在獵妖師裏也是能說上話的,還有雪姨和莊先生這種高人。


    這種情況下,別人欺負到頭上來,他為什麽要忍著。


    沒能力的時候忍是謹慎,有能力還忍不就是窩囊了麽……


    另外,雖然有好多人噴,但首訂和追訂其實還行,至少對一個新人來說還算不錯了,也在預期之內。


    就說到這吧,之後我就專心碼字了,評論也會少看點了,被噴多了真的一個字都不想寫……


    最後感謝大家的支持,今天十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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