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東城一下子斷定了兇手,宋佳寧當然是不會相信了。


    “什麽,兇手是誰,你倒是說啊?”宋佳寧顯得非常的焦急,還真是一個好奇心特別重的人呢!


    張東城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告訴她兇手!


    “是他,哥哥!”


    以張東城的經驗,目前斷定兇手隻能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哥哥,至於為何如此說呢,張東城也一一作了排查。


    從利益角度來說,左岑的死,受益人可能隻有兩個人,其一,左岑的導師,因為證據所指,哪位教授最近發表了一個重大的科研成果,很顯然,左岑應該是其中的一員,左岑死了,教授就能單獨享受研究成功,因此此人是很有嫌疑的。


    但是,還有另外一個人,可能更希望左岑死,這個人,當然是他的親哥哥。


    如果教授那邊,僅僅是利益關係的話,那麽,哥哥這裏,就不僅僅是利益,可能還有仇恨。


    既然是同父異母,而且左岑是弟弟,證明左岑父親的原配是離開了,然後才有左岑母親,再才有左岑。


    張東城一下子斷定兇手是親哥哥,有兩個方麵的依據——


    其一,利益關係,雖然左岑可能沒想過繼承什麽,但最近他女朋友嚷著要買房子,對於一個博士在校生而言,是沒有多少錢去購房的,但談了幾年的女朋友突然要求買房,應該是左岑家裏得到了一筆什麽錢,左岑的女朋友要求之下,左岑應該會向親哥哥說出自己的需要,當然是要分走一份蛋糕了。


    其二,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不存在自私想法的,尤其是繼母,左岑母親就算表麵上對左岑哥哥很好,但真正的好不好,怕是隻有左岑親哥哥自己清楚吧!


    很有意思的一條記錄,左岑和哥哥關係一直非常好,是親兄弟沒錯,但是,同父異母就不一樣了,左岑從小受到的關愛,遠超哥哥,哥哥為什麽要和他關係非常好,這或許是一種生存之道,若是他對弟弟不好,繼母肯定會責怪他,各種折磨他,因此對於弟弟的關心,可能僅僅是出了自保,如此來說,更加確切,因為即便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在現實中各種矛盾不斷,很少有相處特別融洽的,足可見,左岑的哥哥是個城府非常深的人。


    綜上所述,利益關係可能會造成殺人,兇手因此斷定是左岑的老師和哥哥,但兇手將屍體徹底的碎屍,沒有特別深的仇恨,是做不出來的。


    “證據呢?”宋佳寧不得不承認,張東城的推理的確也在理,隻是,像這樣的推理,他張東城會,難道警察就不會嗎?


    “以我的判斷,警察那邊不是不會,而是走錯了路……他們應該覺得,教授嫌疑更大,所以才有兩兄弟關係很好,繼母已經去世的描述,這兩句話綜合起來,就是在無形中排除了親哥哥是兇手了。”張東城繼續分析道。


    宋佳寧深吸一口氣,應道:“我還是覺得怪怪的呢,你不會推斷錯誤吧?”


    “不會的,警方之所以搞錯,肯定是遇到戲精了!”張東城應道。


    “你是說,他哥哥是個戲精?”


    “一個從小為了生存,為了搶到和弟弟一樣的資源生存的家夥,現實會造就一個十足的戲精,我能推斷出這個結果,那是因為我尚未見到他哥哥,如果親眼見到,肯定會和警方的懷疑對象一樣,產生嚴重的偏差!”張東城應道。


    “光聽你說了,不行,我們走一趟吧!”


    周末,張東城恰好休息,宋佳寧就死纏難打的要帶著張東城去左岑家裏看看,尤其想看看張東城推斷中的左岑哥哥,是不是真的很有表演才華。


    張東城其實也想去找找證據,萬一發現點有用的線索,這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兒。


    張東城買了點禮品,進入了左岑家中。


    整個家中,懸掛著祭奠物品,彌漫著一股悲傷地氣息,主屋設了靈堂,並用掛著的一行大字寫著——


    “兇手一日不伏法,兄弟一日不入葬”


    靈堂中,各種祭祀物品,應有盡有,地上跪著一大家子的人,全都悲傷欲絕,表情無比的沉痛,這其中,便有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人。


    中年人披麻戴孝,很明顯,已經連續十幾日守喪了,身上的麻布白衣已然汙漬滿滿,他雙目通紅,像是剛剛哭過一樣,頭頂位置,紅腫了一大塊,看起來沒少磕頭。


    這中年人無論從哪個方位去看,都不像是死了兄弟的人,相反的,更像是黑發人送白發人一樣的悲傷。


    張東城將禮品放在靈堂,點上一炷香,當即跪拜。


    那中年人連連跟著祭拜,已做還禮。


    禮畢,中年人急忙站起來,擦了一把眼淚,說道:“這位兄弟,您看起來很年輕,應該和弟弟是同學吧,真的很感謝您能來吊喪,快跟我來,裏屋坐!”


    張東城卻搖頭,應道:“不用了,左岑他對我有恩,曾經幫過我不少事,聽說他走了,我……過來陪陪他吧!”


    說完,張東城就當即坐在了地上,目光虔誠的望著靈牌:“多好的一個大哥,就這樣……”


    張東城這話一出口,那左岑的大哥,當即雙目通紅,一串一串的淚水,從臉頰上滾下來:“可不是麽,我弟弟他……馬上要博士畢業了,我們家族,從來沒有出過這麽高學曆的人,做哥哥的,打心裏一直以他為榮,誰曾想……嗚嗚嗚嗚……弟弟,你怎麽就這樣走了,哥哥沒能照顧好您,到了那邊,你告訴爹媽,將我這個做哥哥的一並帶走……”


    張東城沒有在說話,目光卻落在牆角的位置,對著牆角處,嘴角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而後,張東城坐了大概半小時吧,中年人就那麽不停的訴說左岑生前的一些事兒,有好事兒,有壞事,但更多的是,一個做哥哥的對於已然亡故弟弟的深深懷念。


    講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兩兄弟的小矛盾,中年人就會悔恨的落淚,不停地望著弟弟的遺像,對他懺悔……


    天色漸晚,張東城站起來,目光再次落到角落中,看了少許,然後轉身便離開了。


    “不會,不會是他!”剛一出門,懷中的雨傘中,宋佳寧便說話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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