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醒了,林墨也平安無事了,庶大爺跟包氏就想動身返迴村子裏去,金老板跟謝楠也不挽留,隻約定了下次讓金老板帶著食材,去庶大爺家裏做,便親自將他們送出城門。


    看著馬車遙遙遠去,金老板歎息一聲:“包大姐家裏人其實都挺好的,尤其是這丹丫頭”她看向謝楠:“你說是不是啊?”。


    謝楠斜眼看她:“金老板想說什麽,直言便是了”。


    金老板掩嘴一笑:“那我就直言了,年後二月初七,就是丹丫頭及笈,這好姑娘可是不等人的,你若覺得可以,我就充一次媒人,替你像他們家提親,可好?”。


    謝楠眸色一閃,轉身時,他朝金老板慎重行禮。


    心意,不言而喻。


    馬車上,張丹臉色滾燙,她摸著自己的臉頰,一臉狐疑,包氏看他這樣,有些擔憂:“臉這麽紅,是不是病了?”。


    “沒吧”張丹自己也狐疑得很:“我沒覺得哪裏不好,就是這臉一直燙”。


    庶大爺笑:“可能是被這氣候給冷的,你呀,也別太擔憂“。


    包氏笑笑,也覺得自己過於小心。


    馬車裏,阿酷坐在窗邊,看著窗外外,不知是在想些什麽子房坐在角落,他拉著林墨不知是在跟林墨說些什麽,兩人神神秘秘的。


    崔南觀看阿酷一眼,問:“昨晚上的人,可有什麽進展?”。


    阿酷道:“我已經跟縣衙那邊說了,他們會抓緊人手追捕這幾人的”。


    提到這個,庶大爺擰眉:“這些人,真是林府的人?他們為什麽要對小墨這麽窮追不舍?按說,小墨現在對他們已經毫無威脅了才是”。


    崔南觀道:“不管怎麽說,小墨也是林家嫡孫,在大戶人家的嫡庶之爭裏,不永絕後患,誰都不會安心的”。


    包氏歎息:“現在,他們已經知道小墨在青州了,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小墨在村子裏了吧?”包氏很是擔心。


    崔南觀道:“爹娘,你們放心,他們不會找到小墨的“。


    包氏擰眉,似乎還有些擔憂。


    崔南觀又說:”昨晚上他們能帶走小墨,是因為小墨身邊隻有劉武,大家當時也沒注意,但迴了村子,大家都在一起,再有劉生他們隨時跟著,不會再有事的“。


    包氏深深吸一口氣:”這樣最好“。


    而阿酷,卻深深看了崔南觀一眼。


    黃昏時,眾人才迴到村子裏,熊蛋蛋跟山竹兩個都玩累了,縮成一團睡得正香。包氏原本想抱過熊蛋蛋迴房去睡,崔南觀看著,拒絕了。大家坐了一下午馬車都是十分疲憊,哪能還讓包氏迴來要繼續照顧蛋蛋,在大家各自迴去休息後,他朝老蒲吩咐,讓廚房得婆子弄點有助休息的湯水給大家送去,就抱著熊蛋蛋領著子房迴了房間。


    床榻上,熊蛋蛋小小的一團,睡在子房身邊,子房捏著他的小臉,拉了拉:“有一點點的肉拉”。


    崔南觀失笑:“你仔細些,弄醒了他,哭鬧起來你架不住”。


    子房一臉認真:“我從來不架他的,都是他架我的”。


    崔南觀輕笑,想到昨日在外歇了一晚,現在才迴,崔南觀又讓九行將子房的藥熱過了送來,子房一看,頓時一臉的複雜:“南瓜,你就不能失憶一會,忘記這事麽?”。


    “不行,這是為你好”。


    子房長長一歎,端著碗,捏住自己的鼻子:“這麽認真的喝藥,又沒有獎勵”。


    崔南觀失笑,他哄道:“想要獎勵就看你乖不乖,要是你每天都這麽乖,那我每天給你一個獎勵,好不好?”。


    “有獎勵呀?”子房表情亮亮地看著崔南觀,問:“是不是以後每天都能給我生一個呀?”。


    崔南觀:“……”沒法溝通!


    “怎麽不說話了呢?”。


    崔南觀摸他的頭:“你乖乖吃藥,以後我每天都帶你去種一個南瓜,這樣以後就能每天都能生一個南瓜蛋了,好不好?”。


    子房認真想了想,用力點頭:“好”。


    哄好了子房,崔南觀暗暗鬆一口氣,他看著子房自己端著藥碗悶頭喝,正想讓他慢點免得嗆著,老蒲就進來了。


    “怎麽了?”崔南觀問。


    老蒲看子房一眼,朝他走近說:“張家老宅那邊的人,從昨日就開始過來鬧了,今日也是鬧了後才剛迴去”。


    崔南觀擰眉:“他們來鬧什麽?”。


    老蒲把事情簡略說來。


    原來昨日是張萱葉的後事正禮。


    張萱葉死的丟人,崔家那邊也沒把喪事大半,張老太太在知道消息的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帶人直接趕去了九子村,那時候張萱葉已經被崔家讓人悄悄撈起來了。


    簡陋的堂屋裏,張老太太跟嫡二媳婦渾身都軟了,張老太太更是哇的一聲,當場就哭了起來。


    見識過張老太太的厲害,崔家眾人都很悚她,崔楓看著老太太的樣子,當即就讓崔顏氏將崔老夫人先帶出去,免得被她傷到,結果崔顏氏護著崔老太太剛出了門,張家人就當場發作了。


    崔晟被嫡二爺一腳踹了過去,力道大得讓崔晟一個踉蹌,崔錦智驚愕一陣,嫡二媳婦跟張老太太就撲向崔武氏,拉著她一陣抓扯,口中哭訴著喝罵責怪崔武氏沒保護好張萱葉,那個場麵整個一片混亂。


    崔家,現在能頂天的也就隻有崔楓一個,他看著這個情況,沉著臉,上前用力把三人扯開,張家的兩個孫兒以為崔楓是要動手,兩人忙想衝上前去,結果他們剛動,就被崔楓一個一拳給打了出去。


    見此,張老太太當即怒罵:“好你們個倒黴催的!你們害死了我孫女,現在還想動手打死我們不成!”。


    崔老太爺看著張老太太那架勢,連聲親家都喊不出來連,張家人情緒激動,一個個看著頗有些嚇人。


    崔楓也看著他們,陰沉著臉,崔錦智這個時候也拿了木棍,站到崔楓身邊,一臉的怒容看著崔家眾人。


    崔楓深深吸一口氣,朝崔家眾人作揖:“張老太太,萱葉發生這樣的事,我們崔家也不想的,您能否冷靜一點,聽我們說兩句話?萱葉出事,不止是張家的事,更也是我崔家的事,畢竟她也是我崔家的媳婦兒”。


    “放屁!”嫡二爺怒罵:“你們要真拿萱葉當媳婦,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通知我們?你要早點告訴我們,也許我們還有辦法能救萱葉,也不至於她年紀輕輕就這麽去了,萱葉她這一走,就是一屍兩命啊!你們到底還知不知道萱葉她懷著你們崔家的孩子,沒多久就要臨盆了啊!”。


    崔武氏之前被她們嚇住,這會子緩過勁來,就忍不住怒懟:“說是懷了我崔家的孩子,連這種事都做的出來,那孩子,我看到底是不是我崔家的,都還難說!”。


    這話不得了了,嫡二媳婦當即就炸,險些朝崔武氏撲了過去:“你說話要不要點良心!你要不要良心,連這種話你都說得出來!你還是人嗎?”。


    崔武氏氣急,她躲在崔楓身後怒道:“我是不是人?你自己去問問!光天化日,田野邊上,她自己衣衫不整,拉著別的男人不放,嚇的人直拉著村長老伴告狀,對了,村子裏對李夫子,那個迂腐的老實人,你們有聽過吧?李夫子課堂放學好好的迴個家,都能半路被張萱葉攔住,嚇的李夫子幾乎摔斷了腿,這事好幾個田裏幹活的嬸子都看見了,這罪證確鑿的,你們來了怎麽救!”。


    一個村子,一個夫子等同於是孩子們的未來,九子村的李夫子又是出了名的迂腐老實,李夫子模樣清秀,雖然滿身儒酸味,但家裏其實還有個娘子,而且與張萱葉比起來,他那娘子也並不遜色,這課堂放學,李夫子迴家半路上被人突然撲了出來早都要被嚇壞了,且發生這事時既是孩子們下課迴家,也是村民們收拾從田裏迴來的時候,或遠或近都有些人,不敢說看得清清楚楚,但還是看得七七八八,更何況,那天村長老伴去接孫兒迴家,碰巧就跟在李夫子身後不遠處。


    這事發生,李夫子鬱鬱了許久,他甚至是向村長認錯,打算搬出九子村。


    這便也是後來,為什麽沉塘時,隻有張萱葉一個人,而沒有那個男人。


    但這個事實,張家人顯然不能接受!


    張老太太更是當場開罵:“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告訴我!萱葉是我桃花村的人,他九子村村長憑什麽在沒有不通知我們的情況下就能把萱葉給沉塘了!他憑什麽!”。


    崔晟忙道:“村長讓人去了桃花村的!可是桃花村的村長沒有來,隻來了男人,他說他是村長派過來的!”。


    嫡兒媳婦追問:“誰!是誰!到底是誰這麽狠心,謀害我的女兒!”。


    崔晟剛要說話,可話到喉嚨他卻愣了,他想起謝楠護住張丹的那個樣子,有些猶豫自己說了會不會連累張丹。


    但眼下,是不說不行了。


    那張家眾人一個個全都圍攏過來,逼問那個男人是誰,崔晟咬咬牙吼出來:“他叫謝楠!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我看見他跟張丹在一起過!”。


    張家眾人驚愕。


    崔楓道:“我兒說的確是實話,萱葉沉塘那日,確實是這個謝楠親口說的,是桃花村村長派他來的”。


    謝楠謝楠,還有張丹……


    張家人全都憤憤,腦子裏想著,這必定是庶大爺家給的報複。


    最後,張家搶迴張萱葉那被浸泡得發脹的屍體走了,張家老宅眾人與崔家眾人徹底翻臉,可同時張萱葉的死,他們也算在了庶大爺一家的頭上。


    老蒲知道的並沒有這麽詳細,張老太太等人過來鬧的時候,他也隻是從張老太太等人的口中聽出來的意思。


    崔南觀聽了大致,他微微擰眉:“下次若他們再過來鬧,你直接拿了我的帖子去請縣太爺來拿人吧”。


    這件事,以阿酷的名頭來處理不太何事,但若是崔南觀則無關係。


    老蒲應是,轉身出去。


    子房把藥喝完了,他一臉求獎勵的樣子看著崔南觀。


    崔南觀輕笑,拿過帕子給他擦擦嘴:“走,我們去後院裏開一處地方”。


    “做什麽?”。


    “咳……去種南瓜……”。


    “好啊!”


    於是,等謝雯收拾裏包袱過來的時候,就看見崔南觀跟子房兩人一身是泥的在後院裏忙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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