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身上帶血的站在門邊,眾人盯著他看,似乎都驚了一下,包氏跟庶大爺更是急忙圍攏上前,問他這是怎麽迴事,劉武來不及解釋,隻喊上劉生追著阿酷匆匆而去。


    眾人一時似有些慌亂,子房怔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也有些呆了一樣的沒反應。


    “子房?”崔南觀看他臉色有些發白,不禁喊他一聲。


    子房隻是眼珠轉動,他看崔南觀一眼,動了唇,卻是……


    “子房!”。


    子房突然昏厥,嚇得崔南觀急忙將他抱住。


    眾人大驚,全都焦急得圍攏上前。


    這邊動靜大了,謝楠扭頭一看,見到這邊大慌亂,他朝幾個客人作揖道歉一聲,便也急忙上前:“出了何事?”。


    子房被崔南觀抱著,他臉色有些發白,渾身都軟軟的,崔南觀急忙讓九行去找大夫,才看向謝楠:“子房突然昏厥,這裏可有客房?”。


    謝楠擰眉:“有,在後院”。


    崔南觀抱起子房轉身就走。


    出了事,謝楠也不可能隻顧生意,他轉身朝那幾位客人道歉兩句,那幾位客人應著,道了兩句便相繼走了。


    而街頭東邊,阿酷急奔而出,沒跑出多遠,就看到前頭那一群黑衣人影。


    天色還未全然黑下,這些人即便是在屋頂以輕功飛躍,隻要抬頭一看,依舊十分醒目,阿酷臉色陰沉,隨手扯了堆積在路邊牆垣下的竹竿,就往上丟擲出去。


    上頭人影側身閃開,同時,另外兩人轉身朝著阿酷飛撲下來,阿酷看著他們,兩眼一眯,又扯了竹竿就與他們直接交上,巷子裏,刹那間亂成一團。


    林墨被人扛在肩頭,他身上被人點了穴道掙紮不得,看著底下阿酷與人交手,對方兩人呢都是手拿武器,可阿酷卻隻有竹竿一支,林墨急得眼紅,他張了口,幾次想要喊都喊不出來,隻能發出那短暫的啊啊聲。


    兩個眨眼,林墨被人扛著躍處遠處,阿酷看著他們,臉色愈發陰寒,他急忙甩脫兩人,借著竹竿得彈力,猛然撐杆跳躍,瞬間躍處老遠,阿酷盯著那扛著林墨的人,又急忙施展輕功狂追而上,直至快到了城門底下,這才借著街上空置到貨板將對方攔截,同時阿酷自己也被那兩人追了上來。


    城門下,亂成一片,原本就人影不多的街頭,瞬間更是因此而鳥群散盡。


    城門上,守城的侍衛,看著底下的情況,都有些驚愕,領頭的隊長一看這個情況,更是直接命令弓箭手準備,目標對準的全是阿酷與那擄劫林墨的三人。


    這三人都手持長刀,身手不俗,阿酷卻手無寸鐵與他們對上,似乎頗為吃力,林墨被人扛著,他聽著阿酷跟他們打鬥的聲音,都覺得心驚膽戰,他腦子亂糟糟的,腦海裏響起裏很多的事,最後全都被定格在他逃出京城時,養母被人打死的畫麵……


    他好怕,阿酷也會那樣。


    “隊長!你看!”城門上,有士兵發現被人扛住的林墨,士兵一驚,忙喊一聲。


    天色已黑,眼力差點的還不能看得仔細,那隊長起初也沒注意,待他定眼看去,頓時擰起了眉,他拿過士兵手裏的弓箭,朝著那扛著林墨的人就拉弓瞄準。


    “你們帶一小隊人下去,見機行事,必要時全部拿下!”。


    士兵應是,轉身點了幾人就往城門下跑。


    如今正是年節氛圍,守城的士兵看起來並不太多,加之城門略高,且天色已黑,士兵們站在建築公事背後,不注意不太容易看見,再有便是,抓了林墨的人顯然是對青州路線不太熟悉,不然也不會在抓了人後卻逃往這裏。


    城門那邊的小隊士兵,悄悄朝著他們接近,這裏無人發現,他們現在的目的是,抓到了人就應該急忙離開,隻是這阿酷過於難纏,他以一抵三,雖然救不到人,卻竟也不落下風,纏得那扛住林墨的人幾次想走,都被他給逼了迴來。


    那扛住林墨的人明顯心煩,他幹脆將林墨放到牆角底下,提著大刀,就朝阿酷衝了過去,三個人圍著阿酷一人,刀刀狠辣,簡直就是要取他性命。


    麵對他們三人如此聯手,阿酷一時間隻能被逼得閃避,他手無兵刃,幾次險些被人刺中要害。


    林墨看著,急得眼眶發紅,他張著口,想要喊,可是還是隻能發出啊啊的短聲,其他的根本就說不出來。


    阿酷被他們三人圍攻,正要準備奪下其中一人武器之時,一支冷箭咻地一聲,突然破空而來,阿酷應聲而躲,那支冷箭從他胸口的位置直穿出去,射中他身後之前那扛著林墨的人。


    四人皆是一驚。


    而此時,劉生與劉武匆匆而來,他們兩人猛衝上前,手裏的飛鏢對著那四人就是一陣掃射,同時後邊那一隊士兵也跟著衝來,對著那幾人就團團圍攏。


    局勢驟然逆轉,那四人眼看倒手的人又要飛了,不得已隻能轉身先逃。


    林墨被人放到牆角底下,他看著前頭的阿酷,臉上的神色像是呆了,腦子裏此事隻塞滿裏一個念頭,覺得,他這是被林家找到了……


    阿酷見過那小隊士兵的領頭,與他道了身份與名姓,那小領頭急忙給阿酷行禮後,才道了是怎麽發現他們的,阿酷隻是點頭,便轉眼四下看去:“他們走時身邊無人,小墨定是被他們放在這附近,立即去找!”。


    眾人散開,幫著去找林墨。


    阿酷四下看看,他眉目冷硬,眼底透著殺意。


    “找到了……在這裏!”前頭是那小領隊的聲音。


    阿酷急忙上前,就瞧見牆角下,林墨僵硬著身體的樣子坐在地上,雖是天色已黑,但在街道那昏暗的光影下,阿酷還是清楚地看見,林墨那通紅的眼,還有他裏頭的恐懼。


    “沒事了,沒事了”阿酷點開他的穴道,將他抱住。


    林墨渾身緊繃,像是不敢動彈似的。


    “小墨?”阿酷狐疑看他。


    林墨通紅著眼,盯著阿酷看了半響,才像是迴神似的,一把將阿酷緊緊抱著,他哭著,啊啊的短聲,像是有話要說,卻說不出來。


    阿酷抱著林墨拍了拍:“沒事了,我沒事,你也沒事”。


    在這空擋,守城的隊長也帶人過來,朝那小領隊問清楚情況之後,他上前朝阿酷作揖:“在下圖剛,乃是這青州城守將,見過張校尉”。


    阿酷還沒反應,倒是他懷裏的林墨縮一下,更是用力的抱著阿酷。


    阿酷微微擰眉,他幹脆將林墨抱起,看向圖剛:“此番多謝圖將軍出手相救,隻是這幾人公然抓人擄劫,實在猖狂,煩請圖將軍加強戒備,將這幾人徹底抓捕!”


    圖剛似乎有些為難。


    他沒說,但阿酷卻道:“稍後,圖將軍隻管去縣衙取這幾人畫像,我記得他們”。


    圖剛立馬抱拳:“張校尉盡管放心,我必定會加強城門守衛”。


    “那就有勞!”。


    圖剛應一聲不敢,阿酷這才抱著林墨轉身迴了。


    一路上,林墨都縮卷著,他渾身發抖,恨不得把自己縮卷成一團,阿酷看他這樣,陰沉著臉色,雙唇抿得死緊。


    迴到南丹閣時,前頭已經關門歇業,後院堂裏,給子房看診的大夫還沒走。


    子房躺在榻上,一直沒醒,崔南觀守在床邊,握著子房的手,一臉擔憂。


    大夫看他一眼,道:“公子放心,想來夫人這應該是有些暈血,歇息會,睡一覺便好了,並無大礙的”。


    崔南觀抬眼看他:“可他以前並無暈血的症狀”。


    大夫道:“想來這暈血可能是後天的,許是他以前遇過什麽事,受了這刺激,一時看到了血,有些影響也不一定”。


    崔南觀一怔,他突然想起六年前……當初子房被趕出崔家的時候……


    大夫收拾東西,隻留了個方子:“這方子,待夫人醒後給他服下,可以緩解他暈血的症狀”。


    崔南觀問:“若是暈血,這個可以根治嗎?”。


    大夫搖頭:“暈血若是天生的,許是還是有機會,但若是後天受了刺激,才暈血的話,卻不好處理,除非,他能克服當初暈血的病因”。


    崔南觀頓時說不出話來。


    大夫背著藥箱出去,剛到院子裏,就被劉生攔下取給劉武處理傷口。


    包氏等人則圍著阿酷,問他情況。


    林墨怕了一會,直到這會子看到包氏等人才徹底放心下來。


    阿酷把他放下時,林墨腿腳還有些發軟,他臉色發白的看著包氏等人,說不出話,他就隻能緊緊抓著包氏的手。


    他還以為,他要被抓迴去了。


    包氏跟張丹還有張怡安撫著林墨,在金老板的帶領下去了房間休息,沒他們在,庶大爺才遲疑著問:“抓小墨的人,會不會是……林府的人?”。


    “能下這樣的手筆,讓功夫高手來抓林墨,也隻有他們”阿酷擰眉:“我先去縣衙一趟”。


    庶大爺點頭:“你去吧,注意安全”。


    出了這樣的事,大家也沒心思再去聚餐。


    謝楠便與金老板商量,改日再聚,今日還是讓他們好生休息。


    金老板點頭應是,隻安排人給他們做了晚飯,送去房間。


    半夜的時候,子房渾身一抖,他哆嗦一下突然醒了,崔南觀也急忙睜眼看他:“子房?子房你怎麽了?”。


    子房難受的哼唧著,他縮成一團,兩手抱頭:“頭痛……”子房哼著:“痛……頭痛……南瓜……我好痛啊……”。


    崔南觀急忙起身將他抱著,兩手按著他的太陽穴輕輕的揉。


    “子房,這樣可好些”他擔憂的問。


    子房沒應,他軟軟的靠著崔南觀,不知是不是痛得難受,子房拿手自己打了打頭,崔南觀急忙將他的手給按住:“別敲,別敲,我給你揉會,揉會便不痛了”。


    子房哼著,朝崔南觀懷裏蹭,似乎找到了舒服的位置就沒再動,崔南觀兩手按著他的太陽穴,給他繼續揉按著,好半響了,子房才又沉沉睡過去。


    崔南觀喊他兩聲,看他睡得沉了,這才低低唿一口氣……


    南丹閣的事,七爺這裏並不知道,因為京城兄長突然重病的事,他需要迴去主持大局。


    七爺要走,謝雯不可能攔著不讓他走,隻是他原本想自己給七爺弄點吃的,奈何他廚藝實在不佳,忙了大半個晚上,弄出來的東西,也隻是勉強入口。


    七爺看他,見他一臉對他自己廚藝的嫌棄,隻是笑著不語,等謝雯抬頭的時候,才發現,就在他自我反省的時候,七爺已經把菜都吃完了。


    謝雯一臉複雜的看著七爺。


    七爺若無其事的把碗筷收了。


    夜晚子時,謝雯帶著複雜的心情忙完手裏的事,他返迴房間時,就看見七爺穿著褻衣,坐在床頭正等著他。


    謝雯一怔,頓時,有些慫了。


    他總覺得,今晚上恐怕會有……那什麽。


    (刪除兩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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