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雯那裏有客來了,而庶大爺家這裏,子房卻很歡樂,雖然他腳受傷了但他看到阿酷卻很高興。


    包氏給他弄了吃得過來,子房就拉著阿酷一起吃,一邊吃還一邊跟阿酷說話。


    “弟弟,你都不知,壞阿酷帶了個人迴來,他是挺好看的,但我不喜歡他呢,可是他是壞阿酷的人,我那時候以為壞阿酷是你,又能說,我怕壞阿酷會不高興”。


    阿酷聽得眸色一怔,他道:“壞阿酷不在了,你現在能跟我說你為什麽不喜歡他嗎?”。


    “他不跟我玩”子房咬著筷子,一臉的迴想:“有一次,他在院子裏跟山竹玩打拳,我也想玩,可是他說我玩不了,不教我”。


    子房說的,那次,阿酷在一旁,正在跟包氏說話,趙飛就在一旁教山竹打拳,當時隔了點距離,他沒聽到,隻是轉身的時候看到子房焉頭焉腦的樣子。


    子房又說:“他不跟我玩,我也不跟他玩,有什麽的,所以我去找阿醜玩不理他”。


    阿酷沉吟半響,才問:“他不教你,你當時怎麽不跟我……壞阿酷說?”其實阿酷當時有問過子房為什麽不高興了,子房沒說,他搖搖頭就迴了房間去找阿醜去了。


    後來阿酷去問過趙飛,趙飛隻是笑說:“沒什麽,子房大哥學不來打拳”。


    子房以前其實學過一點,但不精,後來更是徹底忘記了,從他當年迴來到現在,家裏人誰不是都哄著他?就怕他現在的這樣子,不開心了會亂想其他。


    子房端著碗又扒了幾口,半天才說:“我不想要阿酷不開心”他笑嘻嘻的看著阿酷:“不過你是我弟弟,不是壞阿酷,那你跟他們就沒關係,那就可以說啦”子房拉著他的手:“其實趙飛不跟我玩就算了,我可以找別人玩的,但他,怎麽說呢,但他不好”。


    子房翻來翻去都是說趙飛不好,除了趙飛不跟他玩,子房似乎也沒說出其他的來,估計也一下想不起太多,連廚房子房被吼的那次,他都沒再提了。而阿酷卻已經懂了。


    歎息一聲,阿酷抬頭時,見包氏站在門邊朝他招手,阿酷拍拍子房:“哥,你在這裏吃著,我出去一會”。


    “好,你去吧”子房笑吟吟的。


    阿酷出了房間,跟包氏走到院子裏麵,好一會,包氏才問他:“那個趙飛,你是喜歡他嗎?”。


    阿酷眸色一怔。


    包氏說:“你打小就這性子,看著冷冰冰的,有話也不說,不是逼急了你,你都能悶一天,你能帶趙飛迴來,想來是對他感覺挺好的吧,不然你這性子,怎麽可能會帶人迴來?”。


    阿酷沉吟半響,才說:“他不及你們重要”。


    包氏一怔,心裏頓時百感交集。


    兒大不由娘,好多家裏,都是因為兒子兄弟跟妯娌間的事鬧得不可開交,可阿酷……這麽些年,難得帶個人迴來,卻……


    “趙飛很鬧”阿酷說:“他從來不知道安靜,雖然吵了些,卻也還好,隻是……”阿酷擰眉:“他不合適我”。


    包氏動動唇,又說:“其實,你如果真喜歡他,也不必這樣,大不了,咱們家,早些分家就是……”。


    “娘!”阿酷似乎震驚,他話音冷硬:“我們家不分,你放心,我不會隻為自己,而做讓你們為難的事,大哥已經成了這樣,我們家不能分,以前是以後也是!”。


    包氏聽著,眼眶不禁發紅:“阿酷其實你不用這樣的……”。


    “娘”阿酷將她拉住:“我還要把小丹她們風風光光的嫁出去,我張子酷雖然是張家庶出,但我也能給我妹妹們風光的婚禮,給你們安定的生活”。


    包氏忍不住擦了眼角。


    阿酷衣袍一掀,在包氏跟前跪下:“我知道,我性子不好,習慣了軍中那些處理方式,但我會改,我參軍不是隻為了我,更是為了大哥,為了你們,如果隻是為了遷就我,而提前分家,那是我的大不孝,更是對大哥他們的不義,我承認是對趙飛有些心動,但我不能隻是因為這樣就罔顧你們,趙飛若能對大哥好些,若沒有對阿醜如此,也許迴去後,我會與他明說……”但是……趙飛對子房,似乎沒有什麽耐心,對阿醜亦是。


    趙飛是軍人,軍人粗心直爽是很正常,可是,趙飛現在這樣,有人在時他叫阿醜,沒人時卻叫啞巴,因大哥癡傻不與大哥玩鬧……將來……將來若是包氏跟庶大爺年紀大了,行動不便,趙飛又會如何。


    包氏想要伸手去拉阿酷,但阿酷搖頭:“娘,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麽,但這一切的前提,是不能傷害你們,所以……分家的話,娘別再說了”。


    包氏心口難受,她用力去拉阿酷:“不說了,不說了,以後我都不說了,你快起來”。


    母子倆把話說開了,心裏的疙瘩都沒有了,隻是想到阿酷,包氏卻不免有些心疼,家裏有一個子房是這個樣子,還有一個阿醜不會說話,一般人家的姑娘都是不願意的,怕出門去丟人笑話,是以這些年,阿酷的親事,村子裏都沒什麽人過來打聽,就算願意的人家,那打著的都是以後分家的注意,說張丹現在的婚事讓他們夫婦擔憂,阿酷何嚐不是?畢竟張丹將來隻是嫁出去,而阿酷……


    包氏心裏疼得厲害,想到子房現在這樣,對崔家的怨恨又多了幾分。


    庶大爺家,阿酷跟家人倒是好了,謝雯這裏,卻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說,因為他家裏來的這個客人有點大來頭。


    盯著他,謝雯一臉的糾結。


    此人叫懂玄射,其姓爹氏,其名父氏,是收到崔南觀的畫像而來的。


    姓懂就不說了,可是要把懂抹去了……謝雯有點怕自己直唿他的名字,會不會被他秋後算賬砍腦袋。


    玄射眉目清雅,麵容俊郎,與崔南觀頗有平分秋色之意,隻是現在的崔南觀穿著粗衣,許是與子房相處久了,他眉眼比起當年被打壓的時候要溫和了許多,而這玄射……


    “要不?你進城去住酒肆?”謝雯提議。


    崔南觀有些失笑。


    玄射隻道:“我隻在這裏叨擾幾日,待事情辦成便會離開”。


    崔南觀直道:“小謝隻是擔心他照顧不周”。


    “許你無罪”。


    於是謝雯膽子大了:“那你晚上跟崔南觀睡一間房吧”。


    玄射:“……”。


    阿吉不悅:“我家公子如此珍貴,怎能與人同房?”。


    謝雯又無奈看他:“要不你們還是住酒肆吧,我廟小,裝不下”。


    阿吉不悅:“那你那間房可以讓出來,你可以跟崔三公子同房啊”。


    “不行!”。


    “不行!”。


    崔南觀跟謝雯同時開口。


    玄射狐疑看著他們,仔細一想玄射懂了。


    謝雯直接就怒:“要麽去住酒肆,要麽跟崔南觀一間房,沒商量!”。


    “那便如此吧”玄射道:“我跟崔三同房,阿吉,你去柴房”。


    阿吉心裏一震,但是隻能應是。


    謝雯點頭:“這還差不多”。


    說通了,謝雯也不打擾他們,轉身去了後院弄草藥。


    玄射讓阿吉將那畫卷拿出,放到桌上:“這孩子在哪?”。


    崔南觀看了一眼,道:“孩子跟他娘都在村裏”。


    玄射擰眉:“我想見他們”。


    “見是可以,隻是……”。


    “如何?”。


    崔南觀作揖:“孩子他娘性子強悍,公子如此貿然上前,怕會適得其反”。


    玄射一怔:“倒是我心急了”他擰擰眉,突然又問:“直言吧,此次你想要何?”。


    崔南觀淡淡一笑:“我幫公子尋到了他們母子,公子隻需答應我一件事情,日後允我便好”。


    玄射狐疑:“又是與張子房?”。


    崔南觀點頭:“也是吧,他如今……癡傻了,我若想與他再好,他的家人必不答應”。


    “你就真這麽喜歡他?”玄射道:“當初你費盡心力扳倒崔坪,使得我二哥一派元氣大傷,卻隻求來這小小的桃花村,也是為他?”。


    “不瞞公子,正是因此”崔南觀承認坦然。


    玄射沉吟,後才說:“幫你這次”。


    玄射常年在外遊走,其實也不太平安,他身處勢外卻又身在局內,對於京城少不了耳目,而崔南觀無疑是他手裏最大的耳目,隻是這人最後的所求,卻在他意料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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