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克的人悄悄圍住了酒館,那些前來買醉的酒鬼看到外麵這麽多穿著黑麵紅襯的武裝人員,嚇得不敢喘息,扭頭就走。酒館的二樓響起嘩啦啦的水聲,女人嗔罵男人怎麽怎麽不行,男人則躺在床上抽煙,他手裏拿著一個通訊器,裏麵是那批貨物的最新藏身處的加密信息。派克手持一把威力巨大的散彈槍,一槍把二樓的房門打了個大洞。一時間,房屋裏響起女人的尖叫聲和紛亂的槍聲,當很多瞄準紅點打在亨利身上時,他放下了手槍。被口徑巨大的散彈槍指著,亨利能想象到自己被打成一團肉渣的畫麵。“老板,您這是?”“最後一個和傑瑞有過交際的是你,你還殺了他,讓我怎麽才能不懷疑你?”“老板,我一向對公司忠心耿耿,對您更是鐵心效忠,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巨額利益麵前,綿羊也有狼子虎心。將他綁起來,所有隨身物品都帶走!尤其是通訊器!他有沒有問題等找到貨物再說!”亨利臉色一沉,眼睛一閉,被人拿走的通訊器突然爆炸發出刺眼的白光,亨利趁機撞破窗戶逃了出去。流民區傳來一陣密集的槍聲,寧安若有所思,看來這裏果然如意料之中的不太平。在小街的盡頭,三頭食腐者被吊在高大的門樓上,它們已經在空中掙紮了六七年,還未失去生命力。一個身穿破爛防護服的小男孩鼓足勇氣,跑出門樓來到寧安身邊,說他可以幫寧安帶路,僅需要一枚金幣的報酬。其實一枚金幣的帶路費還是很昂貴的,但是相比較這個區域其他黑心的領路人來說,他們的要價更高。寧安沒有及時答複,小男孩就趕緊說:“大人,我對這片非常熟悉,我還知道各個商鋪的價格。”原來門樓之內是個巨大的自由交易市場。寧安掏出一枚金幣,在手中彈起一道金光,道:“能不能拿到就看你的本事了。”小男孩欣喜若狂,激動道:“尊貴的大人,你一定不會失望的。”在小男孩的悉心介紹中,寧安才知道這裏是流民區最大的自由貿易市場,主營防護服售賣,從a級到d級都可以找得到,而且這裏是特洛伊城內唯一能買到e級高端防護服的地方!寧安與小男孩打聽,有沒有見過一位瘸腿老頭。小男孩的迴答讓他詫異,這片區域瘸腿的老人很多,他要是想找人,就得去四牌樓的質押商鋪,那裏幾乎可以買到任何消息,隻要有足夠的金幣。穿過昏暗的交易區後,小男孩便不肯往前走了,他指了指麵前的四棟連體木樓,和寧安說前麵就是四牌樓,他要找的質押商鋪在二樓。至於小男孩為啥不肯往前走,寧安也沒多問,徑自前去。寧安的貿然闖入引起了很多人的關注,有人放下手中鋒利的裁刀,把不是很和善的目光鎖在陌生人身上。寧安穿行在仿若靜止的世界裏,直接去了二樓。有人飛快地畫了一張素描畫,傳到地下數據庫,再次確認此人是第一次來到特洛伊城。寧安靠近敲了敲關著的窗口,裏麵很快就有人來拉開金屬閘口,冰冷道:“換錢還是換物?”寧安答道:“打聽消息。”“說!”“懷特·克達爾。”裏麵沉靜了片刻,才迴複說:“2枚嘉德金幣!”靠,怎麽不去搶!寧安心中誹謗不已,問個人竟然要2個嘉德金幣,他還不如自己慢慢找。“怎麽這麽貴?”裏麵的人開始不耐煩了,道:“他的消息就值這個價!”啪!金屬閘門又被拉上。寧安搖搖頭,隻好走出四牌樓,正當他沒有頭緒在交易市場亂轉時,那個給他帶過路的小男孩找到了他。小男孩見他第一句話就是:“大人,如果您要找的懷特是位滿頭亂糟糟紅色頭發的長者,我想我知道他在哪裏。”小男孩帶著寧安走了很久,差不多走到流民區的最深處,城市的邊沿地帶。這裏已經看不到木屋的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用磚石混凝土結構的舊式民居。在這裏,生產防護服的小作坊也越來越少,取而代之的各種槍械店鋪。小男孩停止腳步,指了指一間破舊的鐵皮屋說:“這就是瘸腿懷特的屋子。”在小男孩期待中,寧安又掏出一枚金幣。今天賺的這兩枚金幣足夠他們家生活一個半月,他已經好久沒有遇到這麽爽快的大人了,他甚至打算在原地等上一段時間,看看能不能得到第三枚金幣。寧安來到鐵皮屋前,敲了敲門,但許久不見有人應。他推了推門,發現從門縫裏透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寧安嚐試著再敲兩下門,仍然沒有迴應,於是直接擰開了門栓,走了進去。房間裏一片狼藉,似乎發生過械鬥,到處都是雜物碎片,靠近沙發的地上有一攤血跡,從血跡顏色來看,爭鬥發生在最近兩天。寧安嚐試著把所有地方都查看一遍,結果在床墊下發現了一個賬本,上麵寫了零零碎碎的東西,還有一些紀實短篇。“12月3日晚,客戶又送來一批貨物,純度仍然高的嚇人,我幫他們藏在地窖裏,算上之前的,總重量已經超過650磅,如果換成金幣能填滿整個地窖!亨利說他在謀劃一個很大的計劃,到時候能在市中心繁華地帶給我買棟房子,以後就能脫離流民區了!”“今日入賬210磅。”“入賬170磅。”“總重量超過1450磅了,地窖快被填滿了,真不知道亨利從哪好開這麽多高級貨,下次他再過來就問問他什麽時候出貨了!”“在金幣夢中驚醒,又迴憶起了幾十年前在西德做實驗的事情,當時可真傻,守著最危險的東西卻拿著最低的報酬,真不值得!”……寧安翻來覆去,可以斷定這位瘸腿懷特就是他要找的人。但是他有點替老懷特擔憂,屋子裏的一切都說明他的處境很不利。寧安還在一麵牆上找到了一行用石墨棒畫的粗略地圖,大概就在附近的一個街角小樓處。當寧安走出小屋時,天色已晚,他決定先找個地方休息,明天再去小樓處查看。於是,他付出了第三枚金幣,小男孩給他找了一個靠近街角小樓的旅館,就在街的對麵。小旅館的環境如同這片流民區一樣粗糙,寧安皺皺眉頭,還是定了一間房間,但是他發誓他絕對不會躺在那張發著黴味的床。推開窗戶,剛好可以看到對麵的閣樓,他還有個狙擊槍瞄準鏡,可以透過窗戶看到屋裏,但是現在是夜晚,視野受限太多,隻能模模糊糊看到人影。對麵閣樓裏有個人影來迴走動,很快他就確定閣樓內隻有一個人。於是寧安從窗口爬出,順著半環形的屋頂走到了對麵。閣樓內,亨利正在用藥劑擦拭傷口,一發散彈擊穿了他的肩膀。傷口在刺激藥物的作用下產生極強的陣痛,讓他忍不住哼唧了幾聲。就在他的隔壁房間,一個人被鐵鏈綁在床板上,有血液順著床腿流下,但從起伏的胸口來看,他還活著。寧安悄悄潛入房間,身形一閃,放在桌子上的槍就到了他手裏,並指著亨利。作為一個二階基因進化者,比寧安整整低了一個階層,在寧安麵前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就像小獸遇到天敵一般,提不起力量。“我的朋友,你不要怕,你的那些事情我不感興趣,向你打聽個人,聽說過瘸腿懷特嘛?”亨利聽到懷特的名字,眼神開始閃躲,哀求道:“大人,您說的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寧安上前一步,直接用槍頂著亨利的腦袋。“我不喜歡說謊的人,你要是不想說也可以,會有人說的。”寧安眯起了眼,手指慢慢扣動扳機。“不不不!大人!我說,我說!求你!”“他就在隔壁,我沒有殺他,他私吞了我的貨物,我是不得已才這樣做的。”懷特以為寧安是懷特請來的人,心裏嚇的要命。寧安拿槍托狠狠在亨利的腦袋上敲了一下,將他打昏。他來到隔壁房間,看到了不成人樣的懷特。亨利為了逼迫懷特說出貨物所在的地點,在他身上釘了很多鋼針,把他釘在木質床板上,而且在他身上放了兩隻變異吸血蟲,原本拇指大小的蟲子吸飽了血,每個都有雞蛋大。寧安看到如此殘酷的畫麵肝火大盛,他拿出一支特效麻醉劑,這東西能緩解90%的痛苦。重傷的懷特悠悠醒來,看到一副東方人的麵孔時,他瞳孔開始渙散。他以為寧安是派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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