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看了寒子一眼,問道:“那寒子呢,也跟我們上去嗎?”


    夏侯勝淵道:“老爸說寒子兄弟身份特殊,算是貴客吧,不過我可沒有那份殊榮,我帶你們上去以後就得下來了,可不得待在上麵用齋飯。”


    小雅惱道:“說這風涼話,那你上去,寧願在下麵跟兄弟姐妹們一起,那也強過到上麵去。”


    夏侯勝淵道:“是是是,我的大小姐,快快上去吧,不然可真的挨罵了。”說著推了她向二樓走去。


    到了這裏,寒子倒也不好說話,看到這裏莊嚴肅穆的場麵,也不知道他們家族還有什麽忌諱的東西,萬一說錯話了不好。


    這齋堂是一個內設一層半的建築,一樓大堂是一個整體,二樓則是從中間做了一個半圓的樓梯上去,但是這二樓明確點來說是一個平台,也就是在一樓大堂的中央豎起了一個約點一樓大堂三分之一的平台。平台也隻到整個大堂高度的一大半,那種設計跟一個大會堂有布局有些相似。平台邊上有半人高的護攔,站在護攔旁邊可以看到下麵用齋的所有族人。


    上得二樓來,隻見四個角上各擺著一個與下麵齋堂邊一樣的架子,也都點著蠟燭。中間擺著一張長方桌,方桌的主位上,是一位年約六旬的黑須方臉老者,雙目炯炯有神,目光閃爍,寒子一上來他的目光便落在了寒子的身上。


    寒子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麵帶微笑,對於這老者的注視淡然處之。


    老者的左右一邊坐著四人,一邊坐著五人,七個均是中年以上,其中夏侯東榮便在他的左方,有兩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坐在右方,看到寒子與小雅上來,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們的身上。


    到了上麵,寒子感覺到夏侯勝淵連大氣都不敢喘,整個齋堂一陣沉悶,似有一股看不見的氣壓從四麵八方湧擠而來,幾乎予人窒息之感。


    隻見夏侯勝淵對著坐在主位的那位老人行了一禮,恭聲道:“大伯,小雅和盧墨寒公子已經來了。”


    那老者點了點頭,寒子便看到夏侯東榮手輕輕一揮,夏侯勝淵便轉身走了下去,不敢稍留。走過寒子身邊時,看了他一眼,眼中頗有擔心之色。


    夏侯東榮站了起來,叫寒子和小雅坐到了他的下首處,待得寒子坐好以後,才給他介紹了在座的諸人。


    坐主位那個是夏侯家族的家主夏侯鴻峰,其他的六個長者分別是夏侯家族中與夏侯東榮同輩兄弟。那兩個青年人分別是第三代中的夏侯孟然和夏侯連鬆。


    寒子一一與他他見禮,沒有一絲拘束之感。


    夏侯鴻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歡迎盧公子來敝堡作客,今天是齋戒日,招待不周,請勿見怪。”


    寒子抱拳一禮道:“不敢,倒是晚輩來得唐突,叨擾了,前輩莫怪才是。”


    示意寒子坐下,夏侯鴻峰對著夏侯孟然道:“孟然,可以吩咐大家開始了。”


    夏侯孟然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走到護攔前麵,對著底下大聲道:“家主吩咐,用齋。”


    很簡單,沒有寒子想象的可能出現的繁文縟節,夏侯孟然一宣布完,大家便默默地用起齋飯來。


    夏侯鴻峰淡淡地道:“大家也用齋吧。”說著拿起了碗,開始用食。


    用齋飯的氣氛極是沉悶,席間沒有一個人說過一句話。


    與其說這是一個家庭齋宴,不如說是一個沉悶得不能再沉悶的尷尬餐宴。沉悶的氣氛壓得寒子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寒子偷偷地看旁邊的小雅,亦是吃得小小心心,而同桌的夏侯家的第三代那兩人也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心想:“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家族,吃齋吃成這樣,這不是受罪嗎?”


    不過還真的被他說對了,原來夏侯家族的吃齋便是為了悼念那些為了家族魔咒而犧牲的人,不過除了家族中的幾個長者,沒有人知道他們祭斧之禮是如何做的,而且用的又是未滿十八歲的處子。


    因此,不知道是哪一代的家主定下來的規矩,每次齋戒用餐開餐以後都不得在餐桌上言語。因此一直以來,夏侯家的齋戒日便是這個樣子。


    很快的,一樓那些吃飽的人都悄悄的走出去了。


    在這樣的沉悶環境下吃齋,便是吃的是天下美味的素齋亦變得不知所“味”了,寒子也不知道自己吃下去的那些齋菜究竟是何味道。


    他放下碗筷之時,見到第三代的弟子都已吃飽放下碗筷,坐在那裏默不作聲。


    過了片刻,夏侯鴻峰也吃飽了,他拿起餐布擦了擦嘴巴,看了眾人一眼,緩緩地道:“孟然、連鬆,你們先迴去吧。”


    夏侯孟然和夏侯連鬆恭敬地站了起來,跟各個長輩行了一禮,然後跟寒子行了一個平輩禮,也悄悄地退下了。


    夏侯鴻峰看了寒子一眼,緩緩道:“盧公子,本來你遠來是客,老朽該當跟你多說上幾句才是,不過適逢今天我夏侯堡有要事相商,你先下去吧,由勝淵負責接待你,若是沒有什麽事,明天就由勝淵帶你去c城玩玩,c城我我們夏侯家的產業,想玩什麽盡管玩,跟勝淵說一聲就行了。”


    寒子心想:“哇靠,這是在下逐客令了,瞧這陣式,估計下去以後可能連小雅的麵都見不到了。”他看了夏侯東榮一眼,見他眼睛深邃,頭和身體都沒有動,但卻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當下心一橫,淡淡地道:“前輩叫我下去,可是要商量祭斧之事。”他不用“把我支開”已經是很客氣了。


    他此話一出,除了小雅臉色露出擔心、夏侯東榮的臉上露出“儒子可教”的欣慰神色之外,餘人無不臉色大變。


    尤其是夏侯鴻峰,他的臉色本來就是淡淡的,此時卻突然黑了下來,眼光突然向夏侯東榮望去,冷冷地道:“六弟,此事是你說出去的嗎?”


    小雅看到大伯那冷峭的臉,亦是不禁猛打了一個寒噤,身子有些顫抖。


    突然,從桌子底下突然伸過一隻寬厚的溫暖的手來,輕輕地將她的小手握住,一股暖流從那隻大手中緩緩地傳了過來。


    (未完待續,後麵空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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