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村長離去的背影,小喃頓時皺起了眉頭,“爺爺,呆呆剛才所念的那些東西你能聽懂嗎?我感覺好高深的樣子,好像知道他在說些什麽,但又聽不明白究竟是什麽。”


    “那是宇宙大道!”老王自從吳正邪念出那席話之後就一臉的凝重,眼下小喃問起他才沉聲說道,“我進入破碎之境已有兩百餘年,五十年前來這顆星球的目的就是想安靜地參悟死亡奧義以求突破寂滅。


    無奈的是,參悟了這些年,除了能一眼看透普通凡人的生死未來之外,幾乎就連死亡奧義的門坎都沒有摸到。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他肯定也是在參悟一種奧義,很可能與我一樣都是死亡奧義,不過他的境界比我更高。”


    “那你們可以相互探討啊。”小喃美眸一亮,提議道。


    聞聽此言的老王輕輕點頭,“奧義之力雖然對每個人都不同,但也可以相互借鑒和探討,隻不過他現在的樣子,我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麽成果。”


    “爺爺,你不去試試怎麽知道?”小喃拉著老王朝裏麵走去,“快走吧,他現在正在木料房裏麵苦思呢,你們兩人探討之下說不定就真能找到死亡奧義的大門。”


    正如小喃所說,吳正邪呆坐在他的棺材麵前,嘴裏喃喃念叨著,“生為有,死為無,有無之間,生死定論”


    “不對,生應該為天,死則是地,”剛一進門的老王赫然插口出聲,“一天一地,一晝一夜,定論生死。”


    “不對,”吳正邪皺眉搖頭,“有,有緣,有緣為生,無緣為死,緣之道,生死之道。”


    “緣是緣,生是生,死是死,不可混為一壇,”老王緊緊皺眉,來到吳正邪身邊坐下,指著麵前特意為吳正邪打造的棺材續聲道,“就拿棺材來說,它是由木料所組而成,木料分散則為死,木料聚集成棺材這就是生。”


    “不對不對,”吳正邪伸手抓了抓自己齊肩的逢亂頭發,苦思長歎,“到底什麽才是生死?什麽才是死生啊”


    一句長歎,讓老王也呆愣當場,“是啊,什麽才是生死,什麽又是死生?”


    “”


    一轉眼,一年時間已然成為了過去。


    南離村村長在當初勸了小喃之後依舊不死心地又來了三迴,但結果都是一樣,被小喃連威脅帶恐嚇地嚇了迴去,後來,他隻能無奈地長歎了口氣。


    最後,村長經過全村大會決定,吳正邪和小喃兩人留在南離村是件好事,不過有個要求,他們兩人都是全勞動力,不能白白吃大家的供應,必須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


    於是,在好心村民的教授之下,小喃和吳正邪兩人都拿起了鋤頭下地種田,春種秋收。


    讓所有村民意外的是,吳正邪和小喃兩個年青人看著身子骨很一般,但體力著實是好,一天到晚的忙個不停,等到收工的時候才發現兩人就跟個沒事人一樣,臉不紅心不跳的,迴到義莊之後還繼續做著他們的棺材。


    見此情況,所有人都隻能感歎一聲‘年輕就是本錢’。


    兩人的堅持也讓村民們對他們的好感倍增,於是,吳正邪的小木屋也加快了進度,幾乎就是短短一個月,小木屋建成,吳正邪從義莊搬了出來,靠著村民們東拚西湊的生活用品組成了一個簡陋的家暫時過活。


    家有了,但吳正邪卻是很少在這個家裏居住,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和小喃一起住在老王的義莊。


    他們兩人天明時一起出門幹活,夜晚一起迴義莊做棺材,這倒是成為了南離村的一段佳話。


    幾乎所有人心裏都對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了個猜測,好些個未婚、已婚青年們對吳正邪那是羨慕嫉妒恨。


    一個整天神神叨叨,又癡癡傻傻的人,怎麽就能得到美女高才生的垂青呢?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近水樓台先得月?


    為此,村長大人還特意前往義莊詢問過老王,隻不過老王自從吳正邪的到來後也變得有些呆癡的樣子,整天沒事也喜歡說說胡話,這倒是把村長鬱悶得不輕。


    不過事實是什麽,隻有當事人才最清楚。


    這一年時間,吳正邪幾乎每夜都與老王論證生死大道,不單是論,而且還要證!


    用死氣證實,用心念證實,用境界證實。


    兩人討論了一年,雙方似乎都明白了很多,但又更似什麽都不明白。


    小喃則是按照吳正邪那幾大架子的修煉功法和丹、器基礎天天修煉,有宇宙晶的支撐,她的修煉速度不可謂不快,一年時間,他已經修煉到了五級煉氣士巔峰的境界,等待的就是天雷一劫。


    不得不提的是,一年之中,吳正邪把老王這做棺材的手藝學了個九層九,甚至看人生死這一關卡之上,初學者吳某人竟是比老王還厲害三分!


    這結果,讓老王和小喃愕然的同時,不得不感歎這天才也分個三六九等。


    而吳正邪體內的情況卻又出乎人的意料,一年前,他由死複生,體內小天地雖然還是隻有三米大小再沒有增加或者減少,但好歹是生機強過了死氣。


    但現在,他體內的生機再次被死氣壓製,而且速度非常之快,可吳正邪、小喃和老王三人都沒有絲毫察覺。


    修煉?


    小喃在修煉的時候也讓吳正邪一起修煉,隻是吳正邪無論如何吸收宇宙晶的能量都沒半點作用,後來隻好放棄了。


    晚秋,傍晚。


    昏黃的落曰從遙遠的天際灑落下來,映照著片片泛黃的樹葉給人一種倦倦的懶意。


    微風撫過,幾片樹葉飄落而下,落到正彎腰在田裏收割著稻穀的吳正邪麵前,讓他停止了下來。


    伸手輕輕接過那片樹葉,吳正邪看了看,頓時又喃喃自語出聲,“小喃說,秋天,樹上的葉子都會掉落到地上,你們這算是死亡嗎?”


    這一刻,他心中的生死定義發生了改變,“發芽為生,落葉則死!”


    深冬,清晨。


    片片雪花飄灑在整片大地,吳正邪身著一件青黑色綿大衣站在義莊門外仰天望著天空飄來的雪花,“雪無根,從天而降,飄飄乎乎,落地後停止飄浮,是否,無根則生,歸根則死?”


    “葉落歸根,飄雪歸根,”老王同樣穿著一件大衣駝著背來到吳正邪身側,同樣側頭看向天空,“歸根則死,但歸根卻又可為生,葉落,化為營養迴到樹心以助春來發芽,是為生,落雪,待雪化時為水,水蒸發為氣,氣上升聚結再為雨水,所以落地雪同樣是為生。”


    “爺爺,呆呆,你們還在幹嘛呢,快過來掛春聯啦!”小喃在義莊大門前無奈地叫喊了一聲,隨後一臉不滿地看著兩人的背影嘟起了嘴。


    這段時間,老王和吳正邪兩人幾乎就沒怎麽搭理過她,兩人不見之時就各自念叨著各自的胡話,見到之時就一起探討著什麽生生死死的,根本把她這個大活人當成了空氣。


    “喂,爺爺,呆呆,你們快來看看我寫的春聯,”小喃滿臉得意的笑容,大聲笑道,“念給你們聽聽啊,上聯,生時長泣問世間,世間苦;下聯,死際長笑睡木棺,木棺安;橫批——生死一世!


    怎麽樣?寫得不錯吧?嘿嘿,我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出來的,對了,這春聯可是我們義莊有史以來第一次掛,村長大叔看見後不會給我們撕了吧?”


    “生死一世!好一個生死一世!”吳正邪好似想到了什麽似的,猛然轉過頭來,但這一刻,他的臉色卻是陡然刷白,滾滾無窮無盡的死氣從他的體內爆發出來,瞬間將方圓千米範圍的所有一切籠罩其中。


    而此時的吳正邪已經無力地倒在了地上,心髒停止跳動,沒有了絲毫唿吸。


    “小心!”老王臉色大變,一步瞬移當即來到小喃的身前,伸手一揮,帶著小喃瞬移離開了死氣的籠罩範圍。


    “爺爺,呆呆他怎麽了?”


    小喃驚駭地說道,“剛才我說錯話了嗎?我就是寫了一幅對聯念了出來,其餘的什麽都沒做啊。”


    “不是你的原因,”老王凝重皺眉,“這一年時間以來,我的靈識一直無法探查到他的體內,他的身體也從未有過半點死氣的出現,不過我一直有種感覺,他的情況並非如我們想象中那般好。


    剛才的他應該是在你那幅對聯之中得到了什麽啟發,這才會出現眼下的情況。”


    “這這些死氣也太多太恐怖了吧?”小喃驚駭地指著麵前方圓千米範圍那濃密如實質般的死氣,“他的體內怎麽會有如此之多的死氣啊,一個人也就三魂和七魄共十條死氣,他竟然會有這麽多,就這些,起碼也是上億的死氣了吧?”


    “這是他的秘密,我也不明白。”老王搖頭,凝重道,“上一次他死亡之後並沒有死氣的出現,而這次出現如此多的死氣,不知道究竟是怎麽迴事,他還能不能複活過來?”


    “爺爺,我們要做點什麽才能幫助他呢?”


    老王凝重搖頭,“最好不要亂動,這些死氣很恐怖,就算是我也沒有把握能驅除,如果你被死氣侵入身體,那連我也救不了你。”


    “可是”


    就在小喃還待說什麽之時,方圓千米範圍濃鬱如實質般的死氣陡然轟隆隆翻滾了起來,與此同時,一個聲音仿若冥冥傳響天地,“明天更新會在晚上,十二點之前,這幾天忙,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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