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夏草的請求,冬蟲真的狠不下心來拒絕,所以她都在心裏盤算好了,到了約定地點,她就在門口等著,讓夏草一個人進去和對方說清楚就好了。


    可誰知道到了咖啡店門口,夏草硬是將她拉進去了,抄的是一個令人無法拒絕的理由。


    ——外邊冷,還是跟我進店裏麵去吧,萬一凍著了可怎麽辦,我會心疼的。


    更過分的是,夏草還在來人來往的大庭廣眾之下,用雙手包裹住她的手,放在最兩邊輕輕碰了碰,亮出兩顆小虎牙說:“蟲蟲,你不跟我進去,等會迴去頭疼感冒,我肯定會非常的自責,到那時候我就必須天天去你家照顧你了。”


    冬蟲立即就瞪大眼了,天天都來?夏草是又要搞什麽事請,雖然她並不是很排斥夏草天天來找她,但是……外麵真的好冷啊!!!都快12月份了,她體質本就偏寒,這會手已經開始冷了。


    “走吧,走吧,來嘛,跟我進去啦”夏草尖尖長長的手指甲正一下一下地刮動冬蟲的手心,刮得冬蟲手心是又麻又癢。


    “來呀來呀~~”配合上夏草騷裏騷氣的語氣,冬蟲就稀裏糊塗並心甘情願地跟著夏草進去了。


    進店之後,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上站起來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朝她們這兒招手。


    同時,前一秒還在跟冬蟲說虛得不得了的夏草神色立馬就變了,她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牽住冬蟲的手,兩人在男人對麵坐下來。


    一坐下,夏草就客套起來,“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們逛街來晚了,還請你不要介意。”


    “沒關係,我也沒等多久,夏草,你如約來了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對麵的男人盡量讓自己笑的紳士些,“你們要喝點什麽嗎?”邊說邊招服務生。


    夏草禮貌性地點點頭,“客氣了,我們自己點就好了。”而後夏草垂頭下頭靠近冬蟲問道,“蟲蟲,你要喝點什麽嗎?”


    “(⊙o⊙)…我……”冬蟲喉嚨想被什麽堵住了,說不出話來,她縮縮脖子低頭,雙手抓丨住下擺,擦去手心的汗。


    在桌下,夏草的手輕輕覆上捏得死緊的骨節,語氣輕快地征求問道,“就點普通的咖啡吧,多加點糖?”


    冬蟲虛虛一笑,小雞啄米般點頭應到。


    正好服務員也來到了這桌,夏草簡單報了下,“來兩杯你們店裏最招牌的咖啡,另外一杯糖多一些,謝謝。”從進店以來,夏草都保持著優雅從容的姿態,一點不顯局促和畏縮。


    這使冬蟲不由地側目去看夏草,隻見她雙手交握,長而卷翹的睫毛濃密纖長,瑩潤的瞳孔炯炯有神,嘴角呈25°上揚,笑的十分含蓄溫和,簡直比她們對麵那個男人還要彬彬有禮,說話也換了個方式,跟在她獨處時完全判若兩人,哪裏還有剛剛在門口逗弄她時的騷氣樣。


    完美又標準的禮儀,夏草仿佛已經在心裏演練過無數遍了,也或許是她本身就具備這種和煦的氣質,眼下更能信手拈來,話是說的一套一套的,完全用不著冬蟲擔心。


    冬蟲覺得自己又傻傻地鑽進了夏草設下的套裏,什麽她一個人會害怕,沒有自己她就不行,統統都是騙人的!虧著她還想挺身而出幫夏草……結果自己又是被照顧的那一個qaq。


    手背上夏草的手並未拿開,桌麵上,夏草和對麵的男人禮貌地微笑,大方又高雅,臉上沒有一絲慌亂的神色,要知道冬蟲可是緊張又害羞得心髒都要從心口跳出來了,感覺唿吸管都被厄住了——


    因為不關冬蟲的事,隻要就待在一邊聽著就好,所以冬蟲這邊的空氣都尷尬的凝固住了,她就定定地看著桌角發呆。


    那男人看到夏草好似比較激動,立馬找夏草說話,“夏草,你還記得我吧……”


    夏草聞聲看向跟她說話的男人,這男人帶著一副黑框眼鏡,個頭不高,大概176,剛才站起來看隻比自己高幾厘米,嘖,不中啊……


    “不,不記得了,不好意思,請問你叫什麽?”夏草勾起耳邊的頭發別到耳後,露出一截潔白的耳丨垂。


    男人立刻瞪直了眼睛,迫切迴道,“那個,我是陳啟堯,我們小時候還一起玩過的,你小時候可兇了,喜歡欺負我,老打我來著,我被你欺負的都哭了。”


    “哦——陳啟堯,我知道了,我是夏草。”夏草張開嘴巴,長長地哦了聲,然後了解地點頭,目光停留在陳啟堯透著急切的眼瞳上,夏草大膽地直直逼他。


    眼睛是單眼皮,小小的,有點韓國人的那種味道,隻不過……往深處看過去,這人貌似不太靠譜,從他的眼神裏夏草沒有窺覷到一點符合他年紀的成熟,不談眼神,從整個人的穿著,說話等方麵來看,什麽27歲男人的魅力啊,一點都看不出來。


    現在大家都大了,二十幾歲了人,幹嘛還把小時候的陳芝麻爛穀子的小事拿出來說?說什麽她欺負過他?還把他打哭了?這人是來搞笑的吧,不說這事她完全不記得了,就算記得,被他這麽一說,是個人都得尷尬吧。


    “我知道你是夏草,我媽跟我說過,周阿姨也同我說過你,我剛才見到你差點都認不出來了,你變得好美啊,明明小時候光屁丨股的樣子特別醜來著,有時候流鼻涕就直接擦在袖子上……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聽到這裏,夏草連一點笑意都憋不出來了,臥丨槽,這人是猴子請過來的逗比吧,他這樣說是在故意給自己招黑嗎?他是沒談過戀愛還是腦子有些問題,這他媽光屁丨股,流鼻涕這事能在第一次見麵就直戳戳拿出來說?


    餘光瞥到旁邊的冬蟲正努力保持身體不動,但仍在不住地抽丨動,看來已經是忍不了笑了,媽的!這男人有毛病,就一個酸蘿卜別吃!


    夏草一個氣結,直接了當地開口問,“這些事我不信你還記得,大概是阿姨告訴你的吧,她讓你這麽說,是為了讓我們很快熟絡起來,我猜我媽肯定跟你說過一些我的好話,嗯……比如說我這人特別好相處,心特別大,一般不會輕易生氣,性格也超級好,要是能和我很快熟起來,我啥事都說,跟個瘋子一樣,很可愛啊,對你就會百依百順,然後大概事就成了……”


    對麵的陳啟堯張大了嘴巴,鼻梁上架著的厚重鏡框讓他顯得略微癡傻,“你怎麽知道?周阿姨是跟我這麽說過……出門之前,我媽也提醒過我。”


    幼稚的眼神,白丨皙稚丨嫩的臉龐,中等的身材,一副被家裏寵過分了樣子。


    夏草抬起手腕,看看時間,交談大概進行了五分鍾,看到這裏大概可以結束了,盡管咖啡還沒來,夏草在原本畫的叉叉上又加了個大大的叉,首先不談她從來沒考慮過和男人談戀愛,就算她是雙性戀,她也不會選擇跟這種一副感覺毛還沒長齊的小愣頭青談戀愛。


    這個男人真的是27歲嗎?她小時候真的跟這樣的人一起玩過,真他媽……日了狗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冬蟲在身邊的關係,夏草現在一點話要跟陳啟堯說,隻想直奔主題,“嗬嗬,不好意思,我確實是這樣一個人,我媽說的那些確實都是我的優點,但是我這人還有一個最大的優點,就是特別專一,一般這一麵我隻展現給我最喜歡的人看,我不知道你對我是什麽心思,我想第一次見麵也看不出來什麽什麽喜歡不喜歡,我就直接開門見山了吧……”


    夏草說了一大串,正逢這時,服務員端著咖啡上來了,夏草隻好先停下來,等服務員把咖啡上好,並暖聲地對服務員道了謝。


    “蟲蟲,你自己看著加糖,喝的時候小心點,別燙了嘴。”提醒過冬蟲注意燙口後,夏草隨性地端起自己麵前的咖啡抿了一小口,然後放下好笑地注視著陳啟堯,嘴角邊的譏誚格外紮眼,不過冬蟲是看不見的。


    夏草完美地詮釋了一個人是怎麽能一秒之內完成兩個麵孔的變換,從對陳啟堯說話的冷言冷語到對冬蟲的暖心關懷,真實在一個人身上表現出來了,這可讓陳啟堯呆住了。


    他眨眨眼:“……”


    表麵上紳士無比,還掛著笑,陳啟堯心裏是嗶了狗的,這女人是什麽鬼?!哪有對人一開口就這麽不客氣的,她家教呢!?虧周阿姨還那麽吹捧她,一點也不給人台階下!盡管心裏生氣,在看到夏草精致無雙的豔丨麗臉龐後,陳啟堯心裏的怒火瞬間被澆滅,轉念想到,畢竟夏草長得那麽好看,脾氣大了點就大了點吧,要是以後結婚了,帶出去可是特別長臉啊,於是他臉上的討好又加重了三分。


    在看到行雲流水般的待事態度後,冬蟲就想老老實實當個會唿吸的擺設,不去參合夏草和對方的事情,可是她發現她完全不能將夏草忽視掉,就在剛才夏草說話的同時,夏草竟然尤其任性膽大地將冬蟲的手翻過來,讓冬蟲的手五指分開與她的緊緊相扣。


    不僅如此,夏草還在下麵把丨玩這冬蟲的手指頭,一會兒抓一抓,一會兒捏一捏,玩到膩了就一把按住冬蟲的手,死死地握住,不鬆手。


    心跳如鼓,冬蟲的思緒已經飛出體外了,唯有手上的動靜還在不斷騷擾她的心,撩的她心裏癢癢的,好不容易才迴過神來,冬蟲臉上一臊,隨後有意側過臉去,從眼尾處偷偷瞄夏草的神情。


    更令冬蟲自己覺得沒用的是,為了不能讓對麵的男人起疑,她的視線在一觸及到夏草就急急忙忙撤迴了,三番兩次下來,冬蟲心跳都要爆炸了!


    再次定定神,冬蟲拚命眨眼保持鎮定,剛才夏草的自賣自誇她也全部都聽見了,腦海中浮現出和夏草相處的點點滴滴,冬蟲細細數來,夏草確實是有這些優點的,夏草在她麵前簡直就是個瘋子好不好,隨時都可能就地發瘋,不管在哪裏,就在來的路上,這顆草還在大馬路上手舞足蹈呢,僅僅是因為自己迴抱了她……


    冬蟲唿吸猛然一窒,夏草說她在最喜歡的人麵前才會展現出那一麵,可是,夏草在她麵前就永遠都是一副神經兮兮,傻不拉幾的智障樣,夏草這是在變相跟她告白嗎?夏草喜歡的那個人其實就是自己,她可不可以這麽想?


    ————應該是可以吧,嗯,她是可以這麽想的吧!


    冬蟲在心裏自問自答了幾個輪迴,不斷給自己充氣打氣,懷著忐忑的心情,冬蟲咬咬唇轉頭去看看夏草,沒想到夏草也在看她,眼神繾綣而寵愛,看的冬蟲是一個激靈,後背冒出了一陣冷汗,徐徐地收迴目光,臉頰上燥熱不已,冬蟲哼哼地垂下頭,不說話。


    忽的,冬蟲的手誒夏草壞心地捏了下,冬蟲霎時頭暈暈的,手腳開始發軟了。


    蜜丨汁曖昧的氣氛在兩人之間逗留輾轉,讓對麵的陳啟堯看的摸不著頭腦,他還是選擇主動與夏草說話:“夏草,你剛才想說什麽,就直說好了。”


    “那好吧,抱歉,我剛才言語有些激烈,其實我的意思是,我本來是不打算來和你見麵的,但是礙於我媽死纏爛打的……我也沒辦法,隻好來了,”夏草在心裏醞釀著接下來的話,擱在桌麵上的右手端起咖啡嘬了一小口,繼續道,“我來這裏呢,就是一個目的,跟你把話說清楚了,我們兩個溝通好,她們大人也就沒那麽多事可以搞了。”


    陳啟堯:“……”


    夏草淡淡盯著陳啟堯,思路清晰,有條有理道,“我們的年紀都不小了,也確實該考慮結婚的事,隻不過呢——我是不知道你是怎麽考慮的,也不知道你有沒有喜歡的人,更不知道你對我是怎麽看的,我就把我的想法表達清楚了。我夏草,25了,目前沒有結婚的打算,但是已經做好談戀愛的準備了,心裏從高中開始就藏著一個人,前不久我剛發過誓,一定要在今年把她追到手,我可不能違背誓言,而且我實在太喜歡太喜歡她了,就是到了那種叫什麽,離開她我會死啊——所謂的癡心不改的地步,對你呢,我並沒有心動的感覺,唉,也不可能有,我這人特別倔,認定了就偏要得到……那句歌詞,得不到的永遠在騷丨動,跟你實話實說,那股騷丨動已經在我心裏騷了好久了,每天晚上撓的我心急火燎的,我覺得我再不主動我接被這股騷火給騷死了。”


    “而且,容我說句不好聽的,我看你這人就像個心術不正的,看我的眼神總是透著一股猥瑣,嘖,港真啊,你露骨的眼神就感覺恨不得把我給吃了一樣,我實在是受不了。還有啊,這人記性超級差,對於不熟的人,別說是小時候的事了,就是前一個小時發生的事,我都不記得,除了在意的人意外吧。嗯,大概就這麽多了,是你叫我直說的哦,不怪我。”


    說完一長串,夏草已經氣喘籲籲了,她說的口幹舌燥,不知道對麵那人聽明白沒有,反正她是把話全部說出來了,夏草端起咖啡杯,將咖啡一口全部灌下去了。


    跟夏草同樣氣息不穩的人還有在旁邊聽得麵紅耳赤的冬蟲。夏草這是在變相表白嗎?夏草不愧是夏草,這番話說的同樣騷氣滿滿,大膽直放,可是她好喜歡啊怎麽辦,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好激動,激動的好想尿尿啊!


    冬蟲悄悄抬起頭,看到對麵的陳啟堯的臉色已經青白交加了,估計是被夏草氣的不輕,冬蟲很不厚道地在心裏偷偷笑了,接下來的事她一個外人也不好發表什麽意見,有她在那人會更加尷尬吧,於是冬蟲輕緩緩地站起來,跟兩個人說了去一趟廁所,紅著臉跑了。


    跑到廁所裏,廁所裏一個人也沒有,冬蟲就隨便找了個坑蹲下,結果一點尿丨意也沒有,她又悻悻起身,開門出去,冬蟲的動作做的極慢極慢,她估摸著夏草和那人要處理好一會了,有她在總歸不太方便。


    出了小隔間,冬蟲準備去洗手台洗手,就看到廁所大門口站著一個身高腿長,身材高挑,曲線近乎完美的女人,她有著一頭栗色的長卷發,彎彎曲曲地懸在腰間,襯得那纖細的腰部線條更加柔軟。


    黑襯衣黑皮褲更是將夏草立體精致的五官襯托的更加清冽出塵,簡直不要太女神!也難怪剛那個男人一直用猥瑣的眼神盯著夏草看,冬蟲心裏頓時醋意翻滾,夏草是她的,隻能是她的,夏草隻能對著她瘋瘋癲癲、嘻嘻哈哈,她不要夏草再和其他男人相親了qaq。


    似乎感受到冬蟲哀怨熾丨熱的視線,夏草轉過身來,清冷豔丨麗的麵容一時間堆滿笑意,冷冽的下顎微微抬起,夏草走進來,關好廁所門,對冬蟲燦然一笑,幽深如漩渦的眼睛緊緊攝住冬蟲的所有表情變化。


    夏草心神領會,挑了挑黑眉,當下勾起嘴角,向冬蟲逼近——


    冬蟲不敢直視夏草的眼睛,畢竟一切都再清楚不過了,她喜歡上夏草了,而夏草似乎是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喜歡她了……


    眼睛無處安放,上下左右四處轉動著,發現夏草的不懷好意地逼近,冬蟲開始害怕地往後退,夏草往前跨一步,冬蟲就慌張地退後一步。


    一直到被夏草逼到洗水間的水池台邊,冬蟲後腰抵住冰涼的台邊,手鼻向後撐住冰冷的台麵,喉嚨一陣發幹,冬蟲瞪大了眼眸定定看著夏草。


    夏草這是要幹什麽——


    “蟲蟲,我原本想在你過生日那天再想你說明心意的,可我發現似乎等不到那天了。”夏草整個人往前一撲,趁冬蟲嚇得閉眼顫抖時,她雙臂前撐,手掌合在冬蟲的手背上,將冬蟲較小的身軀圈在自己懷內,低頭盯著冬蟲黑茸茸的頭頂,語調纏丨綿嘶啞道。


    “蟲蟲,抬頭看我好不好?”這一句話本該是懇求的,但在現在的情形下,卻變得無比霸道和不容許抗拒。


    冬蟲臉上燒成了紅玫瑰的色澤,她依言顫巍巍地抬頭,仰起臉來去看夏草,夏草黑曜石眼睛黑的純粹黑的發亮,裏麵星星零零分散的光亮猶如夏季唯美的星空。


    “夏草……”冬蟲小聲地喚道,夏草的手心燙的她都快發怵了,腦子裏是一片空白炙怔怔睜大眼緊盯住那片充滿誠意和愛意的同瞳眸。


    “真聽話……”夏草眼睛完成了月牙形狀,纖長卷翹的睫毛遮蓋住柔情似水的眼底,她用大拇指抬起冬蟲尖細的下巴,額頭與冬蟲的相抵,“蟲蟲,我就是喜歡你啊笨蛋蟲蟲……”


    淅淅瀝瀝地仿若春風裹挾細雨般,夏草的喚聲帶有特別的旖旎柔蜜,單單這麽一聲輕喚,都讓冬蟲癡丨呆了好一會,任由夏草將她抱丨坐在洗手台上。


    緊接著,冬蟲的背部被狠狠推按在了牆上,夏草的唇丨舌毫不客氣地覆蓋上來,與前兩次的蜻蜓點水不同,這一次的夏草仿佛將積壓在心底所有的癡念全部發泄丨出來——


    ……


    冬蟲的嘴唇被壓的生疼,喉嚨見發出一聲輕響,身體卻不可抑製地興奮起來,她莫名地喜歡被這麽粗暴的對待,她喜歡夏草這麽狠狠地欺負她!


    夏草的吻猶如狂風暴雨,帶著夏式的無可取鬧,弄的冬蟲嘴唇是又紅又腫,過了約莫三分鍾,兩人皆氣喘籲籲地分開,唇與唇之間拉扯出一條透明的絲線,冬蟲被吻的身體都酥丨軟了,渾身無力,她雙手撐住夏草的肩頭,漲紅著臉靠住夏草急急丨喘氣,冬蟲抖著殘缺不全的音調清清泠泠地叫道,“夏草……夏草……”


    “我在!蟲蟲,是我。”夏草輕拍冬蟲的後腦勺,然後扶起冬蟲軟踏踏的身子,重新將嘴唇覆上,輕緩細致地安撫冬蟲紅腫的唇丨瓣,給她真實的,溫暖的依靠。


    冬蟲閉著眼,欣喜地熱烈盈眶,臉頰上流過溫熱的液體,哽咽著,冬蟲雙手攀附住夏草,就如飄蕩在大海裏無助的逃生者。可冬蟲的內心卻激蕩無比,她忽然間覺得好開心好開心啊,這一迴終於不是她一個人單單喜歡了。


    臉頰的眼淚被夏草一一舔丨舐幹淨,冬蟲害羞地將頭埋進夏草懷裏,雙手緊緊抱住夏草,嘴角開始抑製不住地揚起,冬蟲難為情地在懷裏蹭蹭,像一隻會撒嬌的小貓咪。


    “喂喂,蟲蟲,你怎麽了啊?你頭發硬的戳我臉好丨癢啊哈哈哈哈哈!”


    冬蟲才不管,在夏草懷裏蹭的更厲害了。


    夏草就順應著抱著冬蟲傻笑。


    冬蟲想,如果,上天早讓她知道這是一顆碰了就會淪陷的毒草,那麽她一定會心甘情願的中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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