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夏草並沒有給冬蟲刪改的機會,在冬蟲依依不舍的眼神下收迴了手機。


    看到冬蟲給自己的迴複,夏草卻開始沒理由捂嘴傻笑起來,“哈哈哈女神你給我的迴複簡直生動又形象,我大概可以想象到自己看你的眼神是有多變態了。”


    “……”


    明明是夏草一個人在傻笑,冬蟲卻臉上一陣燥熱,仿佛在替夏草難為情。


    害怕夏草神經兮兮的笑聲會引起旁人的側目,冬蟲支支吾吾地阻止道,“你別笑了,你叫我名字就行,不要叫女神,怪不好意思的。”


    夏草邊止笑邊用手擦眼淚,“好的,蟲蟲。”


    冬蟲懊惱地想跟夏草把話說清楚,“我讓你叫我名字啊,蟲蟲什麽的太親切了。”蟲蟲是她的乳名,隻有媽媽才這麽叫她的。


    “啊,我不要!我就要叫你蟲蟲!!”夏草板起臉來,一本正經地看著冬蟲。


    夏草的雙眸特別明亮,眼部線條流暢而優美,此時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冬蟲,長而密的眼睫上還掛著水珠,英氣的眉毛高高揚起,自有種朦朧的自信感。


    “不要這樣看我……”冬蟲不敢對上夏草熱烈毫無保留的眼神,隻一味地閃躲,臉頰火辣辣的,燒的她心神難耐。


    夏草一臉玩味地看著冬蟲想抬頭又不敢抬頭的小動作,臉上的笑更加燦爛,眸子裏沁出濃濃的寵溺,她站起身揉了揉她蓬蓬軟軟的頭發。


    “蟲蟲,以後除了你媽媽以外,就隻能我這麽叫你,可以嗎?”


    夏草的動作輕緩而溫柔,輕飄飄的嗓音穿透冬蟲的耳膜,有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魔力。


    鬼使神差的,冬蟲訥訥地點頭,從而夏草的右手也隨著下麵人的頭頂上下起伏了兩下。


    這是……答應了?


    夏草嘴角抑製不住地往上翹起。


    這時候,攀談的人群都散開,紛紛入座,婚禮開始了,大廳上方巨大的水晶燈一滅,整一麵牆的大屏幕開始播放接親的視頻。


    夏草帶著冬蟲坐到了最角落裏,正對著新郎新娘。鋪滿紅毯的台上,一對璧人正甜蜜地相依相偎在一起。


    司儀舉著台詞開始滔滔不絕,從兩人的相知到相戀到相愛再要相守,特別講了兩人不離不棄攜手戰勝了很多艱難險阻,最後終於喜結連理,感動了台下無數的來賓,尤其是陳彤珊,躲在周梅玲懷裏哭的最厲害。


    夏草有點想不通,明明是娶媳婦,又不是嫁女兒,用不著哭的這麽撕心裂肺吧……眼淚等到以後冬蟲嫁給她的時候也行。


    “蟲蟲,你有想過自己以後嫁人嘛?”夏草側過45度,看向一言不發的冬蟲。


    大屏幕微弱的燈光打在冬蟲白皙的臉上,瞬息不明,影影綽綽的輪廓柔和而過分小巧,最亮的還是那雙黑玉色澤的眼珠,裏麵承載了許多感動和祝福。


    夏草不知不自覺就湊近了去,想近距離靠近冬蟲,鼻息間充斥著冬蟲頭發上散發出的洗發水的香味,她怔怔地在冬蟲耳邊輕噴了一口氣,“喂!”


    冬蟲幾乎是同時的反射性地轉過頭來,耳邊的瘙癢令她臉部向下,肩膀向上縮起,而比她反應更加迅速的夏草嘟起嘴倏的在冬蟲滑滑嫩嫩的臉上不痛不癢的親了一口。


    “啊……”冬蟲瞳孔收縮,下一秒就要失聲叫出來,夏草機智地用手捂住了她的嘴,食指壓在嘴唇上,“噓——”


    她們這桌的人都在專心致誌地看著大屏幕,還有幾個一直在刷手機,沒有人注意到她們這邊的小動靜。


    手心裏傳來滾燙的觸感,夏草知道冬蟲又臉紅了,怎麽就這麽容易臉紅呢,她女神臉皮怎麽這麽薄呢?明明寫肉的時候那麽豪放,飆車都飆到最大碼數了,現在還跟個15,6歲的小姑娘似的,這麽不經撩。


    “唔唔……”冬蟲濕軟的嘴唇與夏草手掌心的嫩肉相互摩擦,這令她第一次嚐到了羞恥的感覺,密密麻麻的燥熱感湧向了四肢百骸。


    “好啦,我是怕你叫嘛,等會我放開,你可不能叫啊,不然我就當眾強吻你,這樣我們就成了這場婚禮的主角了。”夏草半玩笑半威脅說。


    聽話地點點頭,冬蟲乖巧地閉嘴,一雙濕漉漉的清澈眼眸裏麵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那你迴答我。”夏草如她所願的放開手問。


    “啊?”


    “啊什麽啊呀,就是我剛才的問題。”


    “不好意思,我剛剛沒聽見……”冬蟲細細又柔軟的嗓音就如同炎熱夏季裏的冰鎮的冰淇淋,沁涼又舒緩,讓聽者心情安定、舒適。


    夏草指了指台上的新人,重複了一遍問題,“你有想象過以後你的婚禮嗎?”


    “比如和什麽樣的男人結婚生子,那男人是什麽性格的,什麽工作之類的。”夏草想了想,舉了幾個例子,然後碰了碰冬蟲,示意該她迴答了。


    “沒有。”迴答她的是冬蟲淺淡到低吟的聲音。


    “怎麽可能?小時候看電視劇的時候總有吧,幻想自己以後的老公會是什麽樣……”不過,看冬蟲的樣子,那麽坦誠,不像是在說謊,夏草頓時覺得冬蟲就像一個看不透的迷霧,將她隔絕在外,她難以觸碰。


    “真的沒有?”


    “沒有,隻有小時候和朋友玩過扮家家酒……”冬蟲雙手的兩指食指絞啊絞,俏皮的發尾包裹住那瑩潤的下巴,格外可愛。


    夏草來了精神,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鹽水鴨放進冬蟲碗裏,“跟女孩子?是扮演的新郎新娘結婚嗎?”迴憶自己小時候,也特別喜歡玩扮家家,幾個年齡相仿的小孩子一起,一個是爸爸,一個是媽媽,還有孩子,從老大開始排,想想還挺值得懷念的。


    “恩。”冬蟲這個字幾乎是從鼻子裏哼出來的,似綿綿細雨,帶著她特有的嬌羞。


    “你是新娘?有沒有被非禮啊?”啊,女神小時候肯定是個小不點,瘦瘦小小的,讓人看著就想欺負,扮演小新娘,鼓著紅紅的包子臉……她突然有些嫉妒那個新郎了,不知道有沒有被那人親嘴。


    夏草心裏飛醋吃到飽,旁邊的冬蟲卻出乎意料的搖搖頭,“不是,我是新郎。”


    “什麽?你是……”剛想繼續問下去,明亮的黃色暖光乍然亮起,給了適應黑暗的眼睛一個措手不及,夏草一隻手遮住自己的,另一隻幫冬蟲擋起來。


    這一擋來的太突然,冬蟲還睜著雙眼,細碎的燈光侵入夏草的手縫,染亮了黑玉色澤的烏瞳,怔忪的情緒躍然而起,直到濕熱的掌心暖了眼眶,冬蟲才恍然若夢地眨眨眼。


    “你眼睫毛真長,明明是單眼皮,都快比我長了,像小刷子似的,刷的我手心好癢。”確定自己適應了刺眼的燈光,夏草才撤迴了手,撓撓手心說。


    “……才沒有。”


    冬蟲憋了口氣低頭開始吃鹽水鴨,鹽水鴨上有一大塊皮,冬蟲不愛吃皮,便習慣性地夾掉,放在盤子上。


    “唉唉,蟲蟲,你不吃皮啊,我吃的,我喜歡吃,你把皮給我吃吧,這樣不浪費。”夏草說著,夾起那塊白白的皮塞進自己嘴裏,笑嘻嘻地吞下去。


    本著夏草說的不浪費原則,冬蟲吃到皮的時候就不再丟掉了,而是夾進夏草的碗裏。


    夏草每次都很開心地吃掉,還問冬蟲有沒有別的不愛吃的東西。


    “西紅柿炒蛋不愛吃蛋,青菜不愛吃根,不愛吃香菜和韭菜,和魚,還有,不愛吃辣。”夏草在心裏整理了一遍,還真是有點挑食呢,雖然自己也會挑食,但總歸發育的好啊,個高大胸。


    想到這兒,夏草偷偷摸摸瞄了眼冬蟲的胸口,噫了聲,真平啊……以後摸起來會不會不舒服?要不然送她點豐胸產品?還是說愛愛的時候摸自己的t_t


    她真的不在意平胸,不在意,不在意,真的不在意!夏草在心中呐喊了三聲她不在意!


    最後她氣餒了,琢磨琢磨想到一個好主意,聽說愛愛的時候多幫愛人撫摸會有助於豐胸,改天她一定要試試,還要多試!


    冬蟲要是知道夏草心中所想,百分之百會羞紅著一張臉柔柔弱弱地罵道:“變態!”


    “嘿嘿嘿嘿……”光是想想就讓夏草心潮彭拜,完美的鵝蛋臉浮上可疑的紅暈。


    坐在自家車上,夏草還在飄飄然笑的像個傻逼,神情恍惚,活像是被鬼附身了般,搞懵了旁邊的周梅玲。


    “小草,我說你整晚傻笑什麽呢?從出了酒店門就開始,現在都快要到家了,什麽事這麽好笑啊?”周梅玲一臉狐疑地瞧著女兒,覆上夏草的額頭,“沒發燒啊?”


    “媽,她那是思春了。”前麵駕駛位上的夏樹嗤笑,後視鏡裏折射出一雙漫不經心的眼睛,裏麵不難看出諷刺。


    夏草被這不友好的諷刺給刺到了,清醒過來立即反駁道,“去你丫的!”


    “我這是遇到老同學開心,你不懂的。”夏草麵無表情地說。夏樹那家夥從小就是個刺頭,同學裏朋友很少,隻有幾個鐵哥們,現在還一直有聯係,自然體會不到那種久別重逢。


    “哦。”夏樹同麵無表情的迴了個單音節。


    “我看冬蟲那小姑娘挺好的,長的溫婉可人,性格又好,脾氣溫和,”周梅玲像在暗示什麽,一直說冬蟲的優點。


    夏草打開車窗,涼意滿滿的晚風灌進車內,撫過燥熱的臉龐,頭腦瞬間清醒了,耳邊周梅玲還在碎碎念,夏草聽的很滿意,說一個點一次頭。


    最後周梅玲編不下去了,停了下來,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臉色很是興奮的掏出手機,給陳彤珊發微信。


    車內霎時安靜的近乎詭異,三個人的唿吸聲交錯起伏,時間和空間仿佛凝固起來,小小的私家車內帶著窒息的沉悶。


    等周梅玲發完微信,夏草閉合的眼睛睜開,她說:“媽,我想要陳阿姨的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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