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瑾深知額哲的性子,一旦他下了決定,想說服他改變主意,那是千難萬難的。而且額哲一向吃軟不吃硬,一味強硬,隻怕不但達不到目的,還會惹惱了他。


    因此隻得暫且揭過此事,主動湊過去,細細密密地親吻他。


    額哲怔愣了一瞬,然後立刻反應了過來,立時熱情地迴應,反客為主地壓住了他。


    大概是兩個月都未近謝瑾的身,額哲格外興奮,翻來覆去,做到半夜仍不肯停歇。


    謝瑾在情/潮中沉浮許久,腦子裏昏昏沉沉,額上汗水濡濕了黑發,*收歇後,在高/潮的餘韻中慢慢喘息。


    額哲意猶未盡地俯身繼續親吻他,謝瑾已經幾近脫力,閉著眼睛不肯動彈。本以為這就算結束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兒,體內的那物又漸漸大了起來。謝瑾嚇了一跳,急忙睜開眼睛,求饒道:“不要了,我不行了……”


    額哲低頭便見謝瑾嘴唇嫣紅,眼角含著水光,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哪裏還忍得住,口裏胡亂答應:“再來一次……一次就好。”一邊又大力伐撻了起來。


    這“一次”不知又做了多久,直到額哲終於心滿意足,大發慈悲地從謝瑾體內退出時,謝瑾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額哲倒是心情很好的樣子,摟著謝瑾,手指在他細膩光滑的肌膚上四處流連著。


    謝瑾閉目喘息良久,才稍稍恢複些許。他知道此時是額哲最好說話的時候,因此雖然身體疲憊得恨不得立刻睡去,還是掙紮著睜開眼睛,順從地偎依在額哲懷裏,輕聲道:“台吉,你就讓我去送送陸之旗,好不好?”


    額哲見謝瑾舊事重提,微微皺起了眉頭,不過此時美人在懷,又一副楚楚可憐溫言軟語的模樣,倒也生不起氣來,隻是道:“你若舍不得那陸之旗,多留他住些日子便是了,沒必要親自去大明一趟。”


    沒想到自己已經使勁渾身解數,還是不能讓額哲鬆口,謝瑾心中暗暗咬牙,嘴上卻是軟軟道:“可是我在王庭呆得悶得慌,實在想出去走走。”


    聽了這話,額哲沉吟了一會兒,道:“若你隻是想離開王庭出去逛一圈,那倒沒什麽問題。父汗命我下個月去巡視察哈爾的幾個鄂托克,到時你可以隨我一同前去。”


    謝瑾心中一動,側頭吻了吻額哲的唇角,道:“那到時候該怎麽走,走哪條路線,可都得聽我的。”


    額哲低頭迴吻,含含糊糊道:“都隨你……”


    .


    第二日,謝瑾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昨晚被狠狠折騰了一整夜,隻覺得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頭都快要被額哲吃拆入腹了,現在渾身酸痛無比,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在其木泰的伺候下用完了午膳,才懶洋洋地起身去看陸之旗。


    自啞巴死後,陸之旗一直鬱鬱寡歡,十分消沉。


    謝瑾到時,便見陸之旗正抱著啞巴的骨灰盒發呆,一副神遊物外的模樣。他心中暗歎了一口氣,出聲道:“你別這樣,啞巴在九泉之下,想必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般傷心難過。”


    陸之旗喃喃道:“是我沒用,護不住她。”


    謝瑾安慰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那種情形下,換誰也沒用。與其在這裏傷心後悔,自怨自艾,還不如想想怎麽完成啞巴的遺願。”


    陸之旗神色微動,抬眼看向謝瑾。


    謝瑾道:“你現在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我已經跟額哲說過,他答應會派兵護送你迴大明。”


    陸之旗冷下了臉:“我不需要蒙古人保護。”


    謝瑾早知他會這般迴答,耐心勸道:“不要說氣話。草原上馬賊橫行,單靠你自己一個人根本走不到大明。啞巴唯一的願望便是和你一起迴家,她現在已經不在了,你還要讓她魂魄不安嗎?”


    陸之旗不說話了,摩挲著手裏的骨灰盒,神色沉重。


    謝瑾歎了口氣,道:“你好好想想吧,不要意氣用事。”


    陪了陸之旗一陣,謝瑾便起身迴房。陸之旗今日沒有一口迴絕自己的提議,他便知道看在啞巴的麵上,陸之旗已經有所鬆動了。


    果然三日後,謝瑾再去勸時,陸之旗沉默半晌,終於點了頭。


    他道:“敏之,我本來是想等你一起迴大明的,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沒辦法,隻希望你今後不要後悔才好。”遲疑了片刻,又低聲道:“好好保重自己,今後脾氣不要那樣強,一切以保護自己為要。”


    謝瑾心中酸澀,忍住了上前擁抱他的衝動,啞聲道:“我知道了。你迴大明後,有什麽打算?”


    “我要帶啞巴先去我父母的墳前祭拜,然後正式將啞巴娶過門。”陸之旗神色溫柔地看了一眼啞巴的骨灰盒,頓了頓又接著道:“之後我大概會去投奔東江鎮,聽說這些年東江鎮在毛文龍大帥的帶領下,蒸蒸日上,與後金韃子交手時從不落下風,屢建奇功。我有一個伯父便是在毛大帥的手下做事,曾幾次來信叫我過去。隻是我原本對科舉一直沒有死心,想要再博上一博,所以一直沒同意。現在想來,其實我本來就不是讀書的料,棄文從武,未必不是一條出路。”


    謝瑾心中一動,他記得毛文龍前世是在四年後,被當時已是薊遼督師的袁崇煥矯詔殺死,之後整個東江鎮群龍無首,局麵大壞,在毛文龍死後兩年,東江鎮原本的將領紛紛投金。謝瑾嘴唇微動,便想要阻止陸之旗,卻又忍住了。


    現在袁崇煥還不過是山海關一個小小的參政,要在明年正月努/爾哈赤率軍大舉進攻山海關外的寧遠城,袁崇煥一舉將其擊退後,才聲名鵲起。自己現在空口白牙地說他會在崇禎登基後,火箭般躥升為薊遼督師,總領抗金全局,然後會因為毛文龍的桀驁不馴,矯詔將其斬殺,隻怕沒人會信。


    若不是自己重活一世,隻怕也不會相信,袁崇煥居然有那麽大的膽子,竟敢矯詔將身為朝廷正一品武官、手握禦賜尚方寶劍的毛文龍擅自斬殺。


    因此謝瑾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按捺了下來,心想以後擇機提醒陸之旗一聲便是。


    .


    為了安謝瑾的心,額哲特意派了六百精騎護送陸之旗。草原上雖然馬賊眾多,聚嘯橫行,但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麵對全副武裝的蒙古精銳,隻有望風而逃的份。


    謝瑾親自將陸之旗送出了城,眼見著他們在草原上越走越遠,漸漸消失不見後,才有些悵然地迴了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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