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他不會再要任何女人。


    她是他的,一輩子都是,永遠都是。


    這晚很奇跡,司夜給睡著了。這是陳香玉去世後,他第一次在晚上睡著。早上醒來睜開眼睛的感覺很舒服,他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彎起。


    雖然,他能在晚上睡覺了,可他還是在不停地工作,麻痹自己的神經,讓腦子忙碌,不去想母親去世這件事。


    陳香玉的死,是他心裏最大的一塊病。他很對不起自己的母親,同時,每天也提心吊膽著,害怕真相被陳梔和爸爸知道。


    爸爸已經癡呆了,但他還是害怕他知道。心裏卻又矛盾地,希望他們都知道真相,或許他們會原諒他,這樣他就不用再害怕什麽了。


    可他們不原諒他呢?他們不原諒他,他又該怎麽辦?這也是他害怕的結果。


    司承業雖然癡呆了,不過一直在接受最好的治療。


    日子匆匆又過了兩個月,他的情況改善了一點,雖然還是癡癡呆呆的,但至少有了一點反應,在你對他說話的時候,他能動動眼珠,可卻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陳梔也徹底從悲傷裏走了出來,司夜也好了很多,開始去公司上班,投入工作裏。


    日子又恢複到以前的樣子,陳梔在家裏守著長輩,司夜在外麵工作,晚上迴來大家一起吃飯。


    唯一不同的是,以前陳梔是守著兩個長輩,現在卻隻有一個。她學會了按摩,每天都會幫司承業按摩不能動彈的雙腿。


    去醫院檢查的時候,都是她陪著去。她的生活重心,全完落在了司承業的身上。媽媽沒了,她得幫助公公恢複健康,不能讓公公也沒了。


    陳梔的孝順,司夜完全看在眼裏,他的心裏,在感激她的同時,也很慚愧。身為兒子,他為父親做的事情,還不如陳梔做的多。


    甚至,他還不敢靠近父親。一靠近他,他的心裏就會想到母親的死,心就會很難受,甚至害怕父親看穿他的心思。


    明知道父親癡呆了,什麽都不懂,但他還是很心虛。


    可是,每次看到父親,他都有種衝動,想要把真相告訴他。他很後悔當初沒有向母親說出真相,不管母親恨他也好,怎麽對他都好,起碼他心裏會好受一些。


    然而,母親走得太匆忙了,一點機會都沒有給他。母親不知道真相,起碼要讓父親知道吧,這樣他的心裏同樣會好受點,也不用擔驚受怕,害怕某一天父親知道真相。


    再說現在的父親癡呆了,什麽都聽不懂,更是對他說出真相的好時機。


    司夜越是這麽想,就越是想這麽做。他忍了幾天,最終忍不住,決定向父親袒露自己的心聲。


    春天來了,陽光明媚。


    周末這天,周媽要推司承業去花園曬太陽,司夜上前主動接過輪椅,“讓我來吧。”


    “好。”周媽微微一笑。


    接過輪椅,司夜推著司承業走向花園,花園裏的花都開了,景致很漂亮。


    司夜無心欣賞這些,他一邊推著輪椅,一邊醞釀著該如何說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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