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杜。


    拖他上岸時,他的腦袋撞到了堤岸,已經暈了過去。


    關月蹙著眉頭,既意外也不意外。


    她要找右相對鎮國公府動手的線索,右相必然會派人前來阻止。


    隻是沒想到,對方來得這樣快,竟找到了千泉湖底。


    幸好選擇了今夜前來,快他一步。


    否則,豈不是一輩子都難以再尋得此線索和證據?


    此刻,三人渾身都透濕,風一吹,冷得讓人止不住寒顫。


    桑杜大抵沒想到會撞上她,所以不曾帶多少人來。


    幾翻交手,刀劍聲落下,他帶來的人落荒而逃。


    “二小姐,這人該如何?”玄狐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是帶迴院子還是……?”


    “可以去侯府嗎?”關月問道。


    鬆濤苑是尋常院落,不曾有地下室,也不設專門關押人的地方。


    桑杜有功夫在身,為人又機敏狡猾,不適合帶迴鬆濤苑。


    但侯府不同。


    陸淮舟曾說過,侯府修建有地下暗室,也曾關押過一些非朝廷命犯。


    想來,那裏是最合適不過的。


    玄狐正有此意,應道,“自然可以。屬下先派人迴去通稟一聲。”


    “好。”


    玄狐很快去而複返,用麻繩將桑杜綁住後,橫扔在馬上。


    隨即,遞給關月一件披風。


    “二小姐,騎馬風大,這披風雖單薄了些,好歹也能禦點寒。”


    “多謝。”


    關月沒有扭捏,接過披風,係好係帶,雙腿一夾馬腹,與一行人往侯府去。


    陸淮舟一刻鍾前已經收到通病,此刻候在門口。


    等人一落地,便安排玄狐將桑杜安置好,而後用自己的大氅攏住關月,帶著她往漱石院走。


    他皺著眉頭,用帽兜在她頭發間擦了擦,“怎麽將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隻有我才知道線索,我定是要下湖去的。”


    關月並沒有看他,而是緊緊地捂著胸口。


    準確來說,是捂著剛拾起來的牛皮袋。


    她現在一門心思都在這個上麵,有些緊張,還有些冷,嘴唇微微泛白,話也少了。


    陸淮舟沒再多問,隻護著她往自己的院落走。


    這個時節,皇城中都還沒有用上銀炭,陸淮舟這裏卻已經有了。


    他命人點上了,又著人抬來熱水,讓出房間給她沐浴。


    關月手裏還抱著牛皮袋,用衣裳擦了擦表麵的水,想打開又似乎有幾分膽怯。


    陸淮舟原本等著,見此,見東西從她手中抽了出去,“先去沐浴,既然都已經拿到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對嗎?”


    “我……”


    “你若是因此著了涼,大病一場,所有的計劃便都得推後,劃不來,”陸淮舟擁著她往前走,“聽話,先去沐浴,我在這邊等你。”


    關月知他看出自己的猶豫,才用了這麽個法子,於是笑笑,“好。”


    她轉身出去了,有丫鬟領著,一應用具備得十分齊全。


    關月想自己泡泡熱水澡,緩一緩,便沒讓丫鬟待在裏麵,讓她出去了。


    丫鬟也就什麽都沒問,安安靜靜地站在外麵。


    不至於冒犯,但有需要又隨時可以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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