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賀遲說的一點兒沒錯。


    蘇覓自認為猜透了崔澤這個人,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是在內心深處,她的確是小看了崔澤。


    她沒把崔澤放在眼裏,她以為崔澤就不過如此。


    可是她忘記了,一個為了獲得人脈能夠用那種方法娶白筱,甚至能夠跟白筱維持這麽多年的假婚姻的人,怎麽可能會那麽簡單?


    輕視他的代價就是,她也被他給套進去了。


    蘇覓衝賀遲點點頭:“師兄,我明白了。”


    賀遲嗯了一聲:“覓覓,他說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能夠找到什麽。”


    聞言,蘇覓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賀遲遲疑了一下,低聲疏導:“小米,你有沒有想過,真正的真相,其實是掌握在泊然的手裏。”


    蘇覓一愣,猛然抬頭,目光陰沉地看著賀遲。


    真相,掌握在泊然手裏?


    賀遲這話的意思,蘇覓明白。可是明白歸明白,並不意味著她就能真的做到!


    讓泊然去迴憶那些痛苦而殘忍的事情……


    她怎麽做得到?


    泊然又怎麽能做得到!


    蘇覓緊抿著唇,片刻之後,她輕輕地搖頭:“不行。”


    賀遲並未說什麽,蘇覓的反對是在他的預料之中的。


    說實話,如果他不是警察的話,他也不會願意這麽做。可是他是警察,他隻能提出最合適的一種方案。


    但是蘇覓不選擇,他也不會多說什麽。


    的確,讓泊然去迴憶那些,的確是太過殘忍了。


    蘇覓揉了揉眉心,“師兄,崔澤這邊暫時不用管他,淮安福利院那邊,應該能夠查出來不少東西的。重點查一查,淮安福利院和崔澤之間的,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麽聯係。”


    賀遲點頭:“淮安福利院的問題更嚴重。我們已經掌握了很多東西,可是……還是有很多是我們不知道的。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在全國範圍內,可能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的淮安福利院!”


    蘇覓沉默了一下:“那已經著手調查了嗎?”


    賀遲歎了口氣:“從案發當天,我就已經開始讓人在全國範圍內排查了,可問題是,全國範圍內,福利院實在是太多太多了,那麽多的福利院,完全不可能全部排查,而且,在這段時間內,肯定也有證據被毀掉了。”


    這些都是客觀事實。


    蘇覓知道做起來很難很難。


    賀遲師兄肯定已經盡力了。


    “這個案子,已經遇到了重重阻撓,這一次專案組的調查,可能在懷安療養院這裏就得結束了。”賀遲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如實跟蘇覓說了。


    蘇覓皺了皺眉,但她也明白賀遲的意思。


    這案子的牽涉太廣了,而崔澤和淮安療養院背後的那個組織,是不可能容許他們就這樣一直查下去的!


    已經暴露了的淮安療養院,不查不行,但也隻能到此為止!


    蘇覓點點頭,沒有說話。


    賀遲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說道:“不管專案組最終的調查終點在哪兒,我不會放棄。以前我隻是懷疑,但是現在,我能肯定,秋池的死,跟那個組織脫不了關係!”


    秋池,謝秋池,就是賀遲的女朋友。


    蘇覓點點頭:“好的師兄,我明白了。如果有任何需要的話,你可以直接跟我說,我能拿到的,我都會盡力幫你拿到。”


    “嗯。”


    賀遲還有點事情,讓白渡送蘇覓出去。


    “我上次的提議,你有沒有興趣啊?”白渡笑眯眯地問道。


    蘇覓挑眉,“什麽提議?”


    白渡抽了抽嘴角:“別告訴我你不記得了啊,你的記憶力我可是見識過的。”


    蘇覓想了一下,“你指的是你說讓我以後當警察這事兒?”


    “對啊,考慮好了嗎?”


    “沒有。”蘇覓很直接地說道。


    白渡瞬間無語了:“你不來當警察,是真的很浪費啊。就崔澤的案子,我都無法相信,你是怎麽想到的?事實竟然還真是那樣。嘖嘖嘖,你再一次驗證了之前我說過的話,你有犯罪天賦。”


    蘇覓歎了口氣。


    “白警官,這話真的是誇獎嗎?”蘇覓相當無奈地道。


    白渡嘿嘿一笑:“真是誇獎的。你知道的,現在變.態罪犯越來越多了,我們正常人很多時候是完全沒辦法理解那些變.態罪犯的思維方式的。你想啊,要是有一個人能夠通過看現場看受害者就能猜出來罪犯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模式的犯罪專家,那對我們辦案豈不是很有幫助?”


    蘇覓的嘴角抽了抽:“所以我這種能夠理解變.態罪犯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模式的,很值得驕傲嗎?”


    同類才能理解同類,在白渡眼中,她大概就是另外一個變.態。


    白渡輕咳了一聲:“那啥,其實吧,我知道在你們這種人的眼力,一般的事情是很沒有挑戰性的。所以才會有一些變.態罪犯因為追求完美犯罪而犯下各種案子,可這樣也很無聊啊,完美犯罪?能夠識破那些所謂的完美犯罪,才是真正的高難度好嗎!”


    “行了行了,你不用給我說這些,我不是那種你用激將法說幾句,我就能心血來潮的人。”蘇覓無奈地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也不願意成為一個罪犯,但,世事難料。”


    看著這樣的蘇覓,白渡真是相當無奈。


    他其實很懷疑,如果蘇覓犯罪的話,以她的智商,能否做到完美犯罪?


    可就算是她做不到完美犯罪,但也絕對會成為疑難案件!


    真是的,當警察,得耗費多少腦細胞啊。


    白渡無奈地看著蘇覓離開。


    在蘇杭市隻待了兩天,蘇覓就被陳清河送到了機場。


    “二爺,讓您迴去。”


    蘇覓的嘴角抽了抽,“什麽時候的事兒,我怎麽不知道?”


    陳清河動了動嘴角,片刻之後才發出聲音:“今早。“


    蘇覓咬牙:“是有什麽事情嗎?”


    陳清河想了想,才又補充了一句:“二爺說,您不在,他睡不著。”


    “……”


    蘇覓攥緊了拳頭!


    可是更讓她沒想到的是,迴到了a市,盛家老宅,還有另外一份驚喜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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