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霜‘花’臉‘色’蒼白,而視頻中的原身則全身發青鼓脹。


    深坑內的兩具‘女’屍都大著肚子,因為在地下被濕氣腐蝕,兩具‘女’屍身上的衣服已經破敗不堪,頭髮也**的差不多了,可是,兩具‘女’屍的皮膚去沒有任何幹枯的跡象,全身浮腫著,烏青烏青的皮膚下麵像是被沖了氣,差不多比我身邊的小霜‘花’胖了三四倍。


    那皮膚的膚質極為粗糙,已然看不到眼睛,兩具‘女’屍堪比怪物的模樣,原本身上還勒著糙繩,可歲月之下,糙繩早被浮腫的身子掙斷,黝黑黝黑的散落在屍體旁邊。


    小霜‘花’僅是看了兩眼,便哭了起來,捂著嘴坐在我身邊的沙發上,眼淚素素而落。


    ‘女’人應該都不想看到自己死後的模樣。


    我抿了抿嘴‘唇’,說實話,我不知道兩具‘女’屍裏哪個是小霜‘花’,可不論是哪個,那副模樣都太可怕了,醜陋的像青‘色’皮膚的恐怖怪物。


    沉‘吟’片刻,我不禁響起在古代神話當中,有種東西是存在過的殭屍。


    香港影視裏,我很喜歡殭屍片,尤其是林正英的殭屍作品,神乎其神的茅山道術,嗜血蹦跳的殭屍,構成了早起香港鬼片的中流砥柱。


    歷史上真正的殭屍,可能隻在神話中存在過旱魃。


    旱魃是位‘女’神,她和嬰靈的屬‘性’有些類似,非人非鬼非神非魔,兵解而成,是風伯雨婆的克星,一經現身赤地千裏寸糙不生,她的存在比現有的仙家體係還要早,仙家們也說不準有沒有這樣的存在,或許,旱魃是早期的第一梯隊邪神也說不定。


    兵解是道家理論,說的就是以屍體修煉成仙,置之死地而後生,這裏麵多少還有些道理,畢竟活人無法修煉,‘陰’陽轉換之後,還有點可能‘性’另闢蹊徑進入仙家世界。


    據我的分析,歷史上,大概是從戰國之後,有關殭屍的傳說便有些失真了,或者說,這種東西是妖仙的產物,常見的便是老百姓常說的詐屍。


    詐屍這個事兒發生的概率非常低,跟屍體本身的關係不大,主要是妖仙上了屍體的身子嚇人為樂,這事兒需要妖仙的道行非常高,而且,屍體內因為某種原因,七魄沒有散幹淨才行。


    解釋來講,可以把人比作提線木偶,木偶想要行動,線得動,七魄就是線,包括鬼上身在內,隻有人身上有七魄,才能‘操’控人的行動。


    所以,詐屍的構成條件太難了,沒有特殊條件約束,人一死,七魄自散。


    反觀小霜‘花’的屍身,雖然大部分身體機能都失去了,可是皮膚沒有腐爛,這就說明她的七魄的某一魄或多魄還在身體裏,她這是有構成“殭屍”和詐屍的條件,這個軀體不能留,否則會造成社會動‘盪’。


    這是我第一次碰上這種情況,雖然藺師傅曾經跟我講解過這些,可我從來沒想到這輩子能碰上這種事情,畢竟,現代人一旦死亡,都是直奔火葬場。


    抬手擰著眉頭,這種屍體不能留,也不能讓妖仙有機可乘。


    正猶豫著該怎麽跟小霜‘花’解釋,電腦屏幕前畫麵一閃,龍天遊出現鏡頭裏。


    龍天遊對現代電器了解的很清楚,他迅速拉遠身形,對準了dv機的攝像頭,一雙個手飛開著,左右各抓著大量身影,我豁然睜大了眼睛,龍天遊怕是抓了二三十個仙兒!


    眼見著大量的仙兒重重疊疊,好似兩把仙家組成的人‘肉’大扇子,擒在龍天遊手裏,還不斷徒勞的掙紮著,我暗自吞了口唾沫,上次李寬去處理鍾潤楠的事情,那鬼宅裏竟然存著這麽多東西,李寬能全身而退,真是太幸運了。


    dv機能讓我看到龍天遊,卻沒法傳達他的話語,他身子一閃,迅速離開了。


    我明白,他在返程!


    轉過頭看向小霜‘花’,“你的屍首怕是不能順利返鄉了,得現場焚燒。”


    小霜‘花’沒有說話,抬起臉,紅著眼睛對我點了點頭。


    我抿著嘴‘唇’按著藍牙耳機,“小哥。”


    “在呢,張偉。”


    “那頭的髒東西已經被我仙家抓走了,他現在得渡海迴程,你身邊少了保護,這件事情盡快處理,早點迴來。”


    “好傢夥,你仙家是幹什麽的,領隊伍來的?一下子就解決了?”


    “還沒完事兒,兩具屍體得燒掉,把骨灰帶迴來就行。”


    李寬那頭頓了一下,“正想跟你說這個問題呢,屍體不好運迴國內,鍾潤楠也在聯繫這方麵的事情,而且,我也感覺這兩句屍體有問題,一把火燒了反倒安心。”


    我嘆了口氣,“先祭祀再燒屍,要紙牛和童男童‘女’,骨灰盒‘弄’得大一點,要有仙鶴雕刻的,最好是小洋樓樣式的,明白麽?”


    李寬訝異,“這些也有講究。”


    我嘆了口氣,“小盒才是永遠的家,‘春’晚的小品沒看啊?”


    “知道了,聽你的!”


    我這頭也沒心情和上官一起作畫了,手指‘交’叉著拖住下巴,看著電腦裏,李寬讓鍾潤楠的人開始布置。


    時間已經是晚九點,李寬將這一次帶過去的黃符在身上一張張掖好,布置了法事用的供桌,奉上水果糕點。


    這個功夫,法事現場又來了幾位穿著八卦道裝的香港高人來和李寬打商量。


    這些人都是鍾潤楠雇來的,李寬告訴我,裏麵有兩位就是當時和她一起辦事的香港師傅,他們過來時帶了不少傢夥事兒,有硃砂、石灰、黑狗血,該有的東西都備齊了。


    石灰灑在深坑邊緣,堆得很厚。


    這種礦物質雖然對冤魂沒什麽大作用,但多少有些磁場效果,石灰鋪在馬路下麵不僅能快速吸收雨水,還能散發出一定的熱能,可以形成一種無形的氣場驅散道路上的冤魂,作用雖然不大,但卻可以極大的避免雨天車禍。


    用石灰辦事的做法,我不知道是誰研究出來的,但圍在深坑周圍,多少有些氣場上的作用,看樣子,香港那頭的師傅是拿出真本事了。


    黑狗血倒是沒什麽用,不過硃砂倒是有很強的殺菌效果,我讓李寬告訴那頭的人都帶上防毒麵具,兩具屍體裏都有毒物,如今屍體不腐爛,屍體本身經過焚燒產生什麽化學反應可不好說。


    一切準備停當,深坑的四角已經有人坐下來開始念經,我聽不到念得是什麽,但這夥人這麽慎重,多少也是用了心,看情況,鍾潤楠是想一次‘性’將事情‘弄’利索,隨即,我讓李寬燒紙錢。


    視頻裏,李寬點燃了大把燒紙,緩緩往深坑外圍走去,“南來冤魂,北去冤鬼,李天師此地辦事,閑等避讓,拿了盤纏素素退下,道法無眼!”


    他有模有樣的揚了手裏的燃到一半的紙錢,卻正趕上起了風,燒起的之前倒刮迴去,險些落在李寬的身上,我看到他狼狽躲開,還在我耳朵裏爆了句粗口,而燒紙飄向的地方正式深坑。


    我眉頭一皺,“小哥,有問題,這可能是有仙家收錢,你聽我的,這麽辦……”


    李寬鬱悶的迴到深坑邊上,不斷點著頭,手裏鑽了把線香,招唿人‘弄’了個火把全都點燃了,直接扔進了深坑裏。


    “小哥,跟著我念,別打磕巴,認真點。腳踩地頭頭頂天,揚鞭打鼓帶神仙,雁過留聲人留名,北馬李寬真身顯!”


    “腳踩地頭頭頂天,揚鞭打鼓……”


    “前有上方真龍仙,佛前護法誅妖孽,某家某仙速速退,莫要‘露’頭來渡劫……”


    李寬跟著我念了一溜十三招兒,說的正是我們出馬弟子的請神調,請神調和打油詩差不多,要押韻,‘挺’考驗人文學功底的,能張口就來也不容易,當然,我不會說這套詞兒,都是丁思菲教的。


    那頭,等李寬念完了,林子裏突然起了風,李寬還有周圍的師傅全都被吹起了衣擺,林子裏的探照燈像是照不開夜‘色’一般暗了暗。


    隨即,我耳機裏便傳來那頭嘈雜的聲音,也不知道經歷了什麽情況,dv機便一把被人丟在了地上,緊跟著,我電腦前的畫麵裏,位於深坑的邊緣,一道細長的影子冒了上來,然後快速的遊走開去。


    “嗬,是個長蟲,妖仙一路的,估計是在屍體裏修煉的傢夥。”


    丁思菲跟我說了一聲,我這才長出了口氣,那常仙估計是聽到我這頭的請神調講的明白,主動離開了屍身,否則一把火燒了屍體,不僅壞了常仙的真身,對方也就和李寬還有在場的所有人都結下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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