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晚燈火通明,大街上一樣跟白天堵車,下班的白領們則是盡情的嗨皮,忙碌一天的農民工則是迴答家中休息,又或者是一幫人出來,坐在街邊小吃上,喝著啤酒,日子也算是快活。


    楊易三個人離開休養院之後,便是走路開始逛街,薑心儀兩人對著一旁還算是熟悉,指引著來到了小吃街上,而對方也就跟一個吃貨差不多,各種小吃都喜歡吃。


    整整一條街基本上都是賣小吃油炸的,薑心儀來了之後嘴巴就一直沒有斷過,手中不是拿著烤串,就是拿著肉串的,嘴中一刻都沒有停過。


    等到對方吃的差不多之後,薑心儀嘟嘟小嘴,道:“又吃了這麽多,看來下次不能再吃了,要減肥了。”


    楊易偷笑,道:“你這話恐怕都是每次吃過以後就會說把。”


    “你怎麽知道?”薑心儀下意識問道。


    “因為這就是吃貨經常喜歡說的,在他們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他們剛剛吃完的時候。”


    楊易樂嗬嗬的笑道。


    “看來你很了解女人。”薑心儀翻了一個白眼,拿著水瓶喝了一小口。


    “不算了解,但是吃貨的常性我倒是知道。”


    楊易聳聳肩,目光看向一旁的謝懷申,道:“謝兄,咱們是不是也去吃點,就吃燒烤怎麽樣?”


    “我隨便無所謂,今晚上又沒有任務,喝醉了都沒事。”


    謝懷申豪爽的笑道。


    “走。”楊易一手搭在對方肩膀上,兩人朝著不遠處一家燒烤店走去。


    薑心儀跟在兩人身後,目光掃了一眼四周,而後停留在一個燒烤攤前,隻不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已經是吃不下了。


    “可惜了。”


    薑心儀眼饞的看著那美滋滋的燒烤,喉嚨滾動,忍不住咽下去一口吐沫啦,最後戀戀不舍的離開。


    “老板,一百串羊肉串,再來十瓶啤酒。”楊易喊道。


    “稍等。”老板擺擺手,隨後走到了冰箱跟前。


    “怎麽,喝幾瓶沒事把?”楊易目光看向謝懷申。


    “小意思,以前沒事時候我也經常出來喝,隻不過卻是一個人,這次能陪楊兄喝幾瓶,也不錯。”


    謝懷申挽起了袖子,露出那結實的手臂來,楊易目光看去,看到上麵有著幾道疤痕,有刀傷也有槍傷。


    坐在一旁的薑心儀輕輕捂住了嘴巴,驚訝道:“你手臂上好多的疤痕啊,怎麽弄的。”


    “你說這個啊。”謝懷申不在意的指著手臂上一個刀疤,道:“這是上年做任務時候留下的,當時麵對的是一個窮兇極惡歹徒,徒手製伏對反的時候被刺傷了。”


    “還有這個。”謝懷申指著上麵的槍疤,道:“這是今年留下的,要不是我手臂擋的快,子彈說不定就從我心髒過去了。”


    對方話說的簡單,但是聽在薑心儀耳朵裏麵卻不一樣了,她從小生活的環境都是很好,不是富人子弟就是官家子弟的,別說受傷了,就連打架都很少見,在她的觀點裏麵,一直以為這個社會是和諧的,是很好的,但是現在聽謝懷申這麽一說,貌似跟她的想法有很大出入。


    “天啊,他們怎麽能夠這樣,太狠心了。”薑心儀微微驚唿道。


    楊易插嘴道:“我說過,你主要是沒有經曆過社會,不然你就不會這麽說了,謝兄做的任務雖然比較危險,但是普通的傷人事件也不是沒有,就比如……”


    而後,楊易把他知道的一些事情都說了出來,雖然隻是輕描淡寫的說著,但是薑心儀臉色卻是在一點點變化著,說道最後一個母親為了自己女兒而做出賣腎的時候,眼淚吧嗒吧嗒掉落下來。


    “他們好可憐……為什麽就沒有人能夠幫忙呢。”


    薑心儀臉上帶著委屈之色,眼淚順著臉頰流下,眼神中帶著黯然。


    聽到對方這話,楊易不屑的嗤笑一聲,拿起啤酒來喝了一口,淡淡的說道:“人家憑什麽幫你,無緣不無故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就算是有人想要幫忙,但是麵對幾十萬,一般人也出不起。”


    “而那些有錢人雖然能夠幫忙,但是……”


    說道這裏,楊易的話停頓了,而後跟謝懷申碰杯,兩人喝了下來。


    “但是什麽,你還沒有說完呢。”


    薑心儀正聽得入迷呢,楊易突然間停止說話,心裏有股說不出來的感覺,似乎在為剛才那對母女擔心一樣。


    楊易打了一個酒嗝,道:“不說也罷,我怕說出來又讓你傷心了。”


    “你還是說吧,我不怕。”薑心儀緊握著小拳頭說道。


    楊易撇了對方一眼,道:“有錢人之所以不幫忙,因為他們做了很多的壞事,這些壞事就算是槍斃幾十遍都不夠,涉黑什麽的都是最簡單的,有時候為了一塊地皮,幹出強拆的事情來。”


    “知道強拆一次要傷亡多少人嗎?”


    楊易自嘲的一笑,隨後繼續拿著酒杯喝了起來。


    “行了楊兄,現在這個社會也就這樣,我們也是生不由己啊,最主要的就是管好自己就行了。”


    謝懷申嗬嗬笑了兩聲,端著酒杯跟楊易碰杯,而後仰頭一口喝了下去。


    等到肉串上來之後,楊易拿起來就吃,撇了薑心儀一眼,看到對方抵著頭子,眼中淚水打轉。


    “我爸媽是不是一直在騙我……他們說外麵很好,全部都是好人,沒有什麽不良的問題……”


    薑心儀嘴中抽泣起來,隨後擦掉眼角的淚水。


    楊易歎口氣,繼續吃著自己的,而後道:“他們說的也不算錯,畢竟一些好人還是有的,隻不過正不勝邪,好人全部都被逼的變成壞人了。”


    “來來,咱們繼續喝,不談那些傷心事了。”


    謝懷申拿起酒杯,繼續的喝著,似乎不願意聽楊易講那些一樣。


    轉眼間功夫,已經幾瓶啤酒下肚了,楊易沒有用能量消除掉,有些賞臉,臉色微紅的,全身都在冒熱汗。


    謝懷申也差不多,喝的雙臂都發紅,嘴中說話時候帶著濃濃的酒氣,也放開了開始吃,完全沒有以前剛認識時候的深沉樣。


    薑心儀雖然也想吃,但是她剛才已經遲到不少了,現在就算是想吃也吃不下了,隻能啞巴吧的看著兩人。


    喝到深處之後,謝懷申感歎一句道:“大公司裏麵就像一棵爬滿猴子的樹,位置在高處的猴子往下看見的全都是笑臉,而位置在低處的猴子往上看見的全都是屁股。”


    “撲哧。”


    楊易剛剛喝進去一口,就給吐了出來,嘴中劇烈咳嗽幾聲,臉色憋得漲紅。


    “經典,太經典了,沒想到謝兄也是心情中人啊,居然能說出這麽富含哲理的話。”


    楊易佩服的伸出一根大拇指。


    一旁的薑心儀起初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麽迴事,但是在理解了半天之後,終於是想通為什麽這麽比喻了。


    “有你們這樣比喻的嗎……”薑心儀幽幽的說道。


    “我倒是覺得這個比喻很恰當,就是適合這麽說。”


    楊易身子靠在後麵,拿著牙簽剔牙,懶洋洋說道:“現在公司裏麵的普通職工都是拚命的想要往上爬,所以隻能跟上司打好關係,也就是訴說的跪舔……”


    “而那些站在高處的人呢,則是腐蝕底下的話,看到的永遠都是堆滿笑容的臉,根本看不到一個敢於反怒跟發言的。”


    “為什麽?”薑心儀問道。


    “因為反駁跟反怒的都被開除了,那些留下來的人,都是心理極強的人,至少上司讓你往東你就不敢往西,不然你的鐵飯碗丟了,迴老家隻能種地,然後被親戚朋友指指點點的。”


    “忍一時風平浪靜……也許人們都有一種心理,要是哪一天自己站在那個高度之後,就會把以前失去的全部奪迴來,也就是訴說的底下新來的人又要倒黴了……”


    楊易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嘲諷,說道最後之後,更是帶著一絲譏笑之意,隨手把牙簽扔掉,拿起肉串繼續吃了起來。


    “比喻的好,連帶著那些家夥都給罵了!”


    謝懷申大笑幾聲,衝著楊易佩服的伸出大拇指。


    一旁的薑心儀半懂不懂的點了點頭,楊易說的話很含糊,她的腦袋瓜一時間理解不過來,這也是主要從小父母給她灌輸的思想太好了,根本沒有想到外麵會是這個樣子。


    “楊兄,我前段時間還看到了一個電影,上麵講的幾句話我感覺很有道理。”


    謝懷申喝完一杯,潤了潤嗓子之後,道:“個人生來就有自己的位置,每個人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注定,這個大家庭之中,國家為我們提供了一切,吃的,住的,還有安穩,沒有戰亂……這一切全部都是來自國家給予的。”


    “一些人注定會是高高在上的,而有些人注定是一輩子平庸,甚至死了之後連一個墓地都買不起的那種。”


    “這些都是注定的,也都是自己的命,就像是鞋子跟襪子搭配,腦袋跟帽子搭配一樣。”


    “當有一天,鞋子想要取代帽子的時候,人得先把雙腳抬起來放上去……”


    “所以,人生來就有自己的位置,人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妄圖去改變什麽。”


    “鞋子取代了帽子,會有人這樣做嗎?”


    最後一句,謝懷申像是問自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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