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


    朱衛和城主都懵了。


    隊長不是冷月大人嗎?


    怎麽會變成其他人?


    朱衛不解道:“城主,這是怎麽迴事?”


    城主皺眉道:“冷月大人讓你去找隊長,說明她和尤漠大人,都不是隊長,那這個隊長是誰?”


    “該不會是……”


    朱衛突然像是想到什麽,目中滿是難以置信!


    這麽一提醒,城主也想到了一個人。


    麵具人!


    兩人麵麵相覷,臉上的表情似是翻書般,最後被深深的震驚所取代!


    沒錯,就是這個麵具人!


    從來到聖城後,麵具人就從未現麵,這明顯不合理!


    要知道,如果麵具人真的是隨從的話,肯定會一直跟著兩位大人身邊,鞍前馬後,可是他沒有。


    便拿這次來說,兩位大人忙得是焦頭爛額,居然沒讓麵具人跟去幫忙,而是讓城主府的人前去協助,這說明什麽?


    這就說明,麵具人的地位,比兩位大人還要高,兩位大人無權命令他!


    想到這裏,城主兩人的臉上,又不由爬起濃濃的苦笑。


    萬萬沒想到,這個被他們小覷,被他們無視的麵具人,才是真正的掌權者!


    城主苦澀道:“朱衛,真是不好意思,這次是我失算。”


    “不是城主你的錯,是我的錯,我本來在初次見麵的時候,便已經發現麵具人的非同尋常,可最後……”


    說到此處,他實在說不下去,內心苦澀難當,後悔莫及。


    其實這件事,確實是城主的錯,若不是城主再三保證,他又怎麽會小覷麵具人?


    隻是即便城主有錯,他也不敢去責怪,畢竟聖城是城主的天下,得罪了城主,以後朱家要在聖城立足,怕是萬分艱難。


    何況這事,還得城主幫忙才行。


    朱衛起身,拱手懇求道:“城主,無論如何,你都要幫我這一次。”


    城主道:“你女兒不是已經進入聖殿?為何不讓她前來幫忙說說情,看在同門之情的份上,相信那麵具人,可能會給你兒子一個機會。”


    朱衛道:“我已經讓仆人通知燕兒,隻是燕兒現在身在封魂城,公務繁忙,要趕迴聖城,恐怕短時間做不到。”


    城主疑惑道:“她不是直接去了聖殿,怎麽又跑去封魂城?”


    “聽燕兒說,她在聖殿不小心得罪了一個大人物,被三殿主發配到封魂城鍛煉。”


    說到這裏,朱衛忍不住深深一歎:“唉,本以為,燕兒進入聖殿,我朱家從此就能飛黃騰達,但豈料,燕兒被發配,豐兒被取笑資格,我朱家還真是禍不單行啊!”


    城主叮囑道:“別擔心,辦法是人想出來的。我先去忙,你留在這裏好好琢磨琢磨,千萬被衝動,等想好萬全之策,再去麵見那個麵具人。”


    朱衛道:“我明白,我不會在莽撞行事。”


    城主點點頭,大步離去,留下朱衛一個人沉思。


    某一個地方,也正發生著同樣一幕!


    但不同的是,朱衛隻是跪了少許,但這個地方,有一個人長跪不起。


    此人就是聖魂族長!


    他跪在一座宮殿前,默默不語,但老淚縱橫,目中滿是哀求。


    聖魂族長身前的地麵上,平躺著一個年輕人,此人雙目緊閉,臉龐和嘴唇煞白無比,沒有半點血色,他便是被無天破碎掉神格的陳青鬆。


    父子倆身前的宮殿,則是天都戰族族長的居所!


    五年前,聖魂族長就帶著陳青鬆,抵達天都戰族,但得知他的來意後,天都族長立刻就要派人把他轟出去。


    這是唯一的救命稻草,聖魂族長哪能就此離去?


    於是,他抱著兒子,三步一跪,朝天都族長的住處行來,他要用真誠來打動天都族長。


    並且整個過程下來,他都沒有用神力保護,膝蓋都已經磨破,白骨都能看見,走一路,跪一路,血液染紅一路!


    天都戰族的族人,本來打算強行驅趕,但瞧見這一幕,都有些於心不忍,不管怎麽說,聖魂戰族也是天都戰族的分支,大家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他去。


    耗時半個月,聖魂族長抱著兒子,終於來到天都族長的宮殿前,然後就這樣一直跪下去!


    換而言之,他已經整整跪了五年!


    為了救活陳青鬆,他也是徹底放下顏麵,夠拚的。


    但這五年來,天都族長沒有現過一次麵,像是根本不知道,外麵還有一個長跪不起的人!


    不過在這一天,宮殿緊閉的大門,終於緩緩開啟,一個身穿紫金長袍的中年男子,大步從殿內走出,站在聖魂族長身前的台階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父子倆。


    見狀,聖魂族長立刻開始磕頭,開始哀求:“族長,求你看在我們是同一條血脈的份上,救救青鬆吧!”


    天都族長道:“聖魂戰族雖是分支,但本座一直把你們當成是自家人,每年也會給你們送去大量的修煉資源,可你呢?當年本座讓陳青鬆進入天都戰族,你說什麽都不願意。”


    天都族長話鋒一轉,冷笑道:“你以為本座不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你無非就是想依靠陳青鬆,自立門戶,脫離分支的宿命,像你這種無情無義,野心勃勃的人,本座會伸出援手嗎?”


    “不過……”


    說到此處,天都族長遲疑了下。


    聖魂族長急忙道:“族長有話直說,隻要能救活青鬆,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這可是你說的。”


    天都族長嘴角微微一掀,道:“幾百年前,本座隨同聖主,前去天界搶奪荒古戰神的神格和神體,事後有幸從軒轅傲大人的手中,得到一片仙靈花的花瓣,倒是能救陳青鬆一命,但是從今天開始,陳青鬆就是我天都戰族的人,與你聖魂戰族沒有半點關係,並且你們父子倆,都要和本座簽下主仆契約!”


    “主仆契約!”


    聖魂族長臉色驟變!


    主仆契約一旦簽訂,等於一輩子都要給天都戰族賣命,那脫離分支,把天都戰族踩在腳下的願望,將成為一個遙遠的夢想!


    可是如果不答應,青鬆就會,青鬆一旦死去,聖魂戰族就徹底沒有翻身的機會!


    權衡再三,聖魂族長最終還是選擇答應。


    因為隻有活下來,才有機會!


    而死去,什麽都沒了!


    聖魂族長點頭道:“我答應!”


    天都族長道:“隨本座進來吧,剛好現在聖殿正在招收裁決者,等青鬆蘇醒後,便直接去參選。”


    “是!”


    聖魂族長恭敬的應道,隨即從地上爬起來,但是一個趔趄,又栽倒在地!


    連續跪了五年,他的雙腿早已經麻木!


    “現在知道自作自受的滋味?如果早些答應本座,這些事根本不會發生。”


    天都族長冷笑不已,大手一揮,卷起聖魂族長父子倆,便大步走進宮殿,哐鐺一聲,宮殿大門快速合上。


    再說那朱衛!


    在城主府的會客廳內,他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出一個好辦法,便準備先迴家再說。


    但才剛剛走出大門,一個紅衣女子迎麵走來。


    見到此女,朱衛當下是驚喜若狂,急忙走上去,問道:“燕兒,你怎麽這麽快就趕迴來了?”


    紅衣女子沉聲道:“小弟有難,我能不著急嗎?在收到傳訊之後,我就立刻放下手中的事務,利用傳送門,直接趕迴聖城。父親,小弟的情況怎麽樣?”


    “不樂觀啊,都怪為父不好,非要自作聰明的去送禮。”朱衛自責道。


    紅衣女子笑道:“父親也是因為太關心小弟的前程,才會失去方寸,父親不用自責,我現在好歹也是聖殿的人,相信前來招收裁決者的人,在看到我之後,會給小弟一個機會。”


    “那就拜托你了。”


    朱衛笑道,也由衷的送了口氣。


    紅衣女子道:“小弟的事就是我的事,走吧,帶我去見見那個隊長。”


    “好。”


    朱衛急忙在前麵帶路。


    一小會兒,父女兩人來到無天所在的別院前。


    紅衣女子拱手道:“資源殿朱燕,前來拜訪,還請裁決殿的大哥出來一見。”


    “朱燕?”


    三樓,無天微微一愣,怎麽感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


    他起身走到窗戶前,朝下麵看去。


    當即,嘴角微微揚起!


    沒想到天下間,還真有這麽巧的事。


    原來這個朱燕,正是當初在資源殿,為難他的那個女人,最後也因為他,被三殿主發配到世俗鍛煉。


    而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朱燕應該是朱衛的女兒,如此一來,朱燕前來的用意已經很明顯,是來為她的家人說情的。


    瞧見遲遲沒有迴應,朱燕黛眉一蹙,有些不耐煩,還明顯有些不滿,又道:“資源殿朱燕登門造訪,還請兄台出來一見。”


    結果,還是沒有迴應。


    朱燕徹底失去耐心,冷笑道:“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麽自大。”


    她用力推開院門,不請自入。


    但就在這時,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閣樓內傳出:“看來把你發配到世俗鍛煉,還是沒能讓你吸取到教訓。”


    “這聲音……”


    朱燕身體一僵,抬頭朝閣樓三樓看去。


    視線中,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麵具人,緩步走到閣樓的露台之上。


    “是你!”


    見到無天,她直接嚇跪了,臉色刷的一下,變得煞白一片!


    萬萬沒想到,這次前來招收裁決者的隊長,居然是這個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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