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無天心裏也是忐忑不安,之前他那樣說,完全就是在唬紀無悔。


    如果紀無悔真敢犯險一試,對紀羅山強行搜魂,那他手中的證據就失去價值。


    “倘若他真敢做,我也隻能冒險將紀羅山拘進星辰界!”


    無天心下一橫。


    紀羅山有偽聖的戰力,星辰界能夠將他囚禁,但如果他發起狠來,即便喚出神傀儡強勢鎮壓,都會對星辰界造成一定的損失。


    這是無天和小無昊都不想看見的。


    至於直接喚出神傀儡,在聖殿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將紀羅山滅口,無天還有些猶豫。


    讓他猶豫的原因,正是神王臨死前說的那句話。


    如果天界真有神界的餘孽,如果神傀儡出現的消息,落到此人耳裏,那他的身份必然會受到威脅。


    雖說天界遼闊無比,遇上的幾率很渺小,但世上之事誰又能說得準?


    萬一此人就在西陵洲,或者就在西宇城,那麻煩就大了。


    因此,自從進入天界,無天就一直不敢動用神傀儡,甚至連玉佩都放在芥子袋,不敢取出。


    ……


    沉吟少許,紀無悔道:“我可以把她們給你,不過我得先看看,你手上的東西,究竟值不值得我這麽做。”


    “沒問題。”


    無天一指點出,修煉室中央的虛空處,當即浮現出一副畫麵。


    畫麵中所顯示的內容,正是紀羅山和紀河在紀月樓談話時的片段。


    “混蛋,他是怎麽截獲這些片段的?”


    看見這一幕,被威壓死死禁錮的紀羅山,內心中瘋狂咆哮!


    很快,紀無悔看完整個過程,臉色已然陰沉到極點,眼中迸出濃烈的殺機!


    紀羅山麵如死灰,汗流浹背,雙目中盡是絕望和恐懼!


    “嗬嗬,這就是你說的把我當成親生父親看待?”


    紀無悔冷視而去,不怒反笑,卻帶著瘮人的寒意!


    紀羅山想開口辯解,可是麵對紀無悔的威壓,他連嘴皮都無法動一下。


    陡地,紀無悔大手一揮,火之力排山倒海般湧現,居然二話不說,直接下了殺手,可見他內心中有多憤怒!


    火之力化成熊熊火焰,將紀羅山籠罩,這是要將他活活燒死啊!


    不過頃刻間,他的肉身就被融化了大半,隻是被威壓禁錮,盡管痛得死去活來,他也無法發出慘叫,或者逃走,隻能在這種慘絕人寰的摧殘下,慢慢死去!


    無天暗暗咋舌,紀無悔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狠毒。


    當然,他是不會去阻止的,因為紀羅山死了,對於他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十幾息過後,紀羅山被活活燒死,化成灰燼。


    “唿!”


    紀無悔深深的唿吸一口氣,坐迴座椅上,瞥了眼無天,慢條斯理道:“如果隻是這些,恐怕還不足以讓我交出柳黎黎三人。”


    無天皺眉道:“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紀無悔淡淡道:“我沒空和你開玩笑,不怕老實告訴你,柳黎黎幾人就是千年後與我成親的對象,如果你手上沒有更為重要的價碼,我不可能放了她們。”


    “什麽?”


    無天一驚,一股滔天殺機,當即破體而出,冰冷道:“想和她們成親,你認為你有這資格?”


    “她們在我手上,想怎麽做全在我的一念之間。”


    紀無悔冷笑不已。


    “是嗎?恐怕你無法如願,她們我不救了,你就等著六大族老的怒火吧!”


    無天手一揮,散掉虛空中的畫麵,起身朝修煉室外麵走去。


    “這樣就走了?”


    紀無悔詫異。


    本來,他說出這句話的目的,就是為了試探。


    倘若此人背後真有靠山,態度必然會非常強硬,相反,他就此妥協的話,那足以說明,他是孤身一人。


    隻要對方背後沒有靠山,那就不足為慮了。


    紀無悔心裏送了口氣,臉上隨之浮現出濃濃的不屑,目中也掠過一抹殺機。


    “此人開啟天脈,潛能定然深不可測,必須要找個機會除掉才行,隻是他行蹤詭異,難以捉摸,讓人實在有些頭疼……”


    紀無悔暗忖,權衡利弊之下,他還是打算先放棄這個想法,等以後找到機會再說。


    旋即,他抬頭看著無天的背影,淡淡道:“閣下走好,紀某就不送了。”


    “好在我早就猜到,你是個出爾反爾的小人,提前留了一手,否則這次還真就白跑了,嗬嗬,紀無悔,不妨告訴你,別以為殺了紀羅山就能完事,真正的好戲還在後麵,我們走著瞧。”


    無天頭也不迴的說道。


    紀無悔聞言,眉頭當即深深皺起,腦海中,瞬間閃過千萬念頭,喝道:“你等等。”


    “沒興趣,柳黎黎雖是我的親人,但還沒到非救不可的地步,相比之下,我更願意看著你們紀家四分五裂,從此衰落下去。”


    無天語氣淡然,饒有深意的說道,話音落地,已經走出修煉室,拐了個彎,朝走廊盡頭大步走去。


    “難道他還知道些什麽?”


    紀無悔咕噥,連忙起身,身影閃爍間,橫在無天身前。


    眉毛一挑,無天冷漠道:“我說過,我已經沒有興趣和你繼續交談下去。”


    紀無悔笑嗬嗬的道:“年輕人,性子別那麽急嘛,先前我不過隻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


    “你那語氣,你那態度,像是在開玩笑?紀無悔,奉勸你別把我當成可以隨意愚弄的蠢貨,因為就你這樣的垃圾,還不夠格!”


    無天絲毫不給他麵子,也無半點畏懼,字字珠璣,直戳紀無悔的心窩。


    紀無悔陰沉道:“年輕人,說話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否則禍從口出。”


    “哈哈……”


    無天一聲大笑,冷冽道:“老匹夫,大爺今天就站在這,有種你就來動動我!”


    見無天如此猖狂,態度如此強硬,紀無悔瞳孔微微收縮,不由再度開始懷疑起來,難道我猜錯了,他背後有靠山?


    此時此刻,紀無悔腦子裏淩亂之極,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不管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防患下為好。”


    咕噥一句,紀無悔麵露笑容,拱手道:“之前是紀某說錯話,還望小兄弟能多多包涵。”


    無天譏笑道:“閣下身為地宮副宮主,位高權重,我可承受不起你的道歉。”


    紀無悔搖頭道:“小兄弟還真是小心眼呀,這樣吧,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先把尤涵雲和妙姍姍給你,等你告訴我所有的事情後,我就把柳黎黎交給你。”


    無天心中一喜,卻冷笑道:“尤涵雲兩女與李某非親非故,如果不是因為黎黎的懇求,我連看都不想看她們一眼,你先把她們交給我,卻把黎黎壓在手上,這就是你所謂的誠意?”


    “嗬嗬,小兄弟,你我都是聰明人,我也就不和你拐彎抹角了,你說你手中還掌握了其他東西,可我怎麽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你是在騙我,那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紀無悔道。


    “那我又該如何相信你?要知道,先前你已經出爾反爾,你這樣的品性,誰又敢相信?”無天道。


    “你無法相信我,我也不信任你,這倒是犯難了。”紀無悔沉吟少許,說道:“不如你說說看,我們應該怎麽做?”


    無天不假思索道:“先把她們三個都給我。”


    “你沒開玩笑?”紀無悔皺眉。


    “李某和某些人不同,從不喜歡開玩笑,如果你不答應,那就別談了。”


    無天說著,抬腳就要離去。


    見狀,紀無悔目光閃爍起來,就在無天與他擦肩而過之際,他突然伸出手,把無天攔下,說道:“行,我答應你,不過如果你敢出爾反爾,紀某保證,你今夜絕對走不出西宇城!”


    “放心,李某向來一言九鼎。”


    無天麵露笑意,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一番明爭暗鬥,總算達到了目的。


    說實在的,無天現在是身心疲憊,比血戰一場還要累。


    “跟我來。”


    深深的看了眼他,紀無悔說了一句,便轉身朝修煉室走去,無天不急不躁的跟在後麵。


    迴到修煉室,紀無悔走到最裏麵,大手伸出,按在牆壁上。


    下一瞬,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隻見那麵原本平整如鏡的牆壁,居然無聲無息的裂開一條縫,然後兩邊的牆壁朝左右緩緩移去,一個石室快速呈現而出。


    並且,於石室中央,有三名妙齡女子並肩盤膝在蒲團上,嬌美的容顏上,都隱隱有些發白。


    而在左邊的黃衣女子懷裏,還有一頭巴掌大的小老鼠,米粒大的小眼睛暗淡無神,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無天掃了眼三人,目光在黃衣女子的身上,稍稍多停留了下,心裏是既憤怒,又喜悅。


    讓他喜悅的是,三人不是別人,正是尤涵雲,妙姍姍,柳黎黎,而尤涵雲懷裏的小老鼠,也正是噬金鼠!


    然而,尤涵雲容顏蒼白,神色憔悴,明顯是來紀家的這一天,她脆弱的心靈,遭受到無以倫比的傷害。


    畢竟她隻有百朝期的修為,無論是精神方麵,還是身心方麵,都無法和噬金鼠相比,麵對這種突發狀況,她自然更難以承受,受到的打擊自然也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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