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曄霆身子劇顫,卻不敢上前,隻是低聲道,“我不知道……該怎麽彌補—……連對不起三個字,放在你麵前,我都覺得廉價!我這麽傷害你……用無法修複的方法……我……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護著喬家,隻要能護……”


    她不言。


    “要我舍了命,我也願意!”


    墨曄霆倏接。


    喬小麥被嚇了一條,抬頭,瞪他,忍不住語,“你在胡說八道什麽!瘋了,才說這樣的誓?誰要你的命——!墨曄霆,我沒興趣——!”


    她聲色俱厲,墨曄霆的語氣就更痛了。


    他低問,“那……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小麥?除了對你好,除了護喬家……我該怎麽做,你才會原諒我,才會……不拒絕我?”


    喬小麥沒說話,沉默,卻閉上了眼。


    很久,很久,才低言:“墨曄霆,你知道,最好的彌補方式,是什麽嗎?”


    墨曄霆上前了一步,“你說!隻要我能做!付出什麽,我都願意!”


    喬小麥咬了咬唇,沒有立即道出!


    因為她知道,這很傷人!


    可是,她不得不說,於是,長唿一口氣,低道,“請你,遠離我!”


    他身子大震,如遭雷震!


    “最好的彌補,就是遠離,隻有不看到你,才不會,想起那些屈辱……”


    喬小麥慢慢的說,卻靜靜補充,“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心中,有人了!”


    我心中,有人了!


    唰的一聲,如同晴天霹靂,響在腦海!


    墨曄霆此刻臉上,沒有一點血色,甚至沒有動作!


    久久,費了好久,才找迴神色,和沙啞的聲音,低問,“是……微山別墅裏的男人嗎?”


    喬小麥沒想到……他竟知道。


    於是點頭,承認,“沒錯……在他那兒,至少,我不會有傷害。”


    墨曄霆又震,那一刻,幾乎連站穩的力氣,都找不到了!


    至少,在他那兒,沒有傷害?


    這是,那個男人……給她的承諾嗎?


    還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這應該,是最有禮的拒絕了吧?


    可是,為什麽,比刀紮,還傷人?


    好痛。


    墨曄霆從沒體會過心痛,就連生母病急時,他照顧她,也是因為天生的職責,與血緣關係……


    從沒有一種痛,讓他切身體會的這麽徹底!


    仿佛整顆心,一下被掏空似的,連跳動,都失了生氣!


    小麥,為什麽這麽殘忍?


    為什麽……連一點後路,都不給他留念想?


    他隻是,想對她彌補,想用自己的方式,讓她……不要再受傷害……


    “不管怎麽說。”


    墨曄霆閉眼,低迴,“喬家,我是要護的,這是……我的決定,也是……我始終該負的責任——!”


    “可是……”


    喬小麥想說什麽。


    “待會兒,下樓,別責怪伯父伯母,一切,都是我的請求。他們收留我,也是好心,想照顧我,幫助恢複身體,商量工程合作的事而已。”


    墨曄霆已淡言,睜眸,打斷了她。


    即使眸中如一潭死水,但仍舊保持著情緒的溫柔,“我這就走,小麥,下午,我會讓秘書過來,幫我收拾衣物。這樣,你就能見不到我,聽不到我的聲音,也可以在家,多待一會兒,陪陪伯父伯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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