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祁揚沉靜的看著綠波粼粼的水麵,腦子裏滿滿的全是曲清歌的眼神。


    從木訥的,害怕的,恐懼的,渙散的,幽怨的一直到剛才趕他出來的時候散發的冷漠的氣質。


    今天是不是他太兇了?嚇到她了?


    可是——


    她隻知道害怕,隻知道怪他,她卻不知道,在她陷入危險,腦袋被搶指著的那一刻,他差點沒瘋掉,原始的嗜血因子在一瞬間全被勾起來了,恨不得將所有人碎屍萬段,可是為了她的安全,還是努力的克製著自己,生怕走錯一步,她會受到傷害。


    想到這,溫祁揚的背脊上都感覺冒出了一層冷汗,直到現在都心有餘悸。


    溫祁揚深吸了口氣,拿著浴巾胡亂的擦了身上的水珠,然後就丟到了地上,披上睡衣就朝二樓的臥室走去。


    走到曲清歌門口時,正巧燕兒端著一晚沒有動過還熱騰騰的粥從她的房間走出來。


    燕兒低頭鞠了個躬,怕先生煩躁的心情波及了自己,就連忙的想要退下,可是沒走兩步,就聽到溫祁揚開口叫住她。


    “清歌吃了嗎?上藥了嗎?”


    他的語氣很平和,沒有多少的不悅,另緊張的燕兒微微的鬆了口氣,迴到:“藥是上了,隻是小姐說不想吃東西。”


    “她說不想吃就不吃了——”溫祁揚語氣轉變的倒是快,一個不悅低吼了一句,然後又接到:


    “她不吃,你不會來告訴我一聲。”


    “一天沒吃東西了,也不怕餓著自己,到現在還有力氣鬧脾氣。”


    前一句他是衝著燕兒說的,有點陰沉,嚇得燕兒低頭站在那裏,也不敢吭聲,下一句,他就變得有些自言自語。


    他伸手接過了粥,問到:“她還在生氣?”


    燕兒點點頭,斟字酌句的迴到:“好像是,洗完澡小姐一直窩在床上不肯說話。”


    “真是夠任性。”溫祁揚無奈的說了一句,語調很輕,有他根本擦覺不到的寵溺。


    曲清歌的脾氣真的很奇怪,要不就是冷冰冰拒人於千裏之外,要不就是像個孩子一樣刁蠻任性,有時候還有些不知好歹,可是她再不知道好歹也沒辦法,因為有人比她更不知好歹,明明被趕了出來,還巴巴的拿著粥,悄無聲音的進了房間。


    曲清歌蜷縮在床上,長發濕噠噠的撲在雙肩,呆呆的看著窗外。


    她說不上來到底是怎麽樣的一種情緒,心裏對他,有依賴,有安心,有喜歡,但是現在,全都變成了恐慌,害怕,甚至有些失望,像是自己為自己編織了一場美夢,醒來的時候原來發現一切都是虛無的境界。


    “他們不幹淨~~~~~”曾經趙洋說過。


    “帝豪是什麽?溫祁揚是什麽?他們想要一個人消失,那人絕對不會再出現。”曾經王蒙說過。


    “你還認為我在演戲?你信不信我馬上讓他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曾經溫祁揚用一個小記者的命來威脅過她,當著她的麵,親手打穿了那個男人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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