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難辦了……”蕭席楓想了想,又說,“對了,你們有沒有查查老高最近的通話記錄,看看他和誰的聯繫比較多?”


    “這個也查過了。最近和高永祥有過通話記錄的,基本上都是他的同事和親屬,這些人都不具備作案時間。”


    蕭席楓咧咧嘴,顯得既失望又無能為力。


    羅飛覺得對方的思路也挖得差不多了,該把話題的導向重新掌控在自己手中。於是他從檔案袋裏摸出了第三張照片,推到蕭席楓麵前問道:“這個人你認識嗎?”


    照片上是一名青春女子,個子高挑,身形瘦弱。她紮著學生式的馬尾辮,孤獨地站在一條林蔭小道上。照片應該是秋天拍攝的,路麵上落滿了金黃色的銀杏葉,而女孩麵色蒼白,表情冷漠,渾身上下似乎也透出濃濃的秋意。


    “這是誰?”蕭席楓果斷地搖頭道,“完全不認識。”


    “這個女孩叫劉寧寧,是龍州大學二年級的學生。”


    “她跟這事有什麽關係?”


    羅飛直入重點:“在高永祥近期的通話記錄中,除了同事和親屬,還有這個女孩的手機號。更為關鍵的是,在案發時間段,這個女孩一直逗留在高永祥的屋子裏。”


    “啊?”蕭席楓訝然道,“那她不就是兇案的目擊者嗎?”


    “事情恐怕沒那麽簡單。”羅飛話鋒一轉,又問道,“高永祥這個人,在男女關係上你有什麽看法?”


    “男女關係?”蕭席楓一怔,“你是說他和那個女孩……這不太可能吧!老高是很老實的一個人,而且特別懼內,從沒聽說他在這方麵有什麽花花腸子。再說了,他都這把年紀了,又沒什麽錢,年輕漂亮的小姑娘怎麽可能看得上他?”


    “也許並不是兩情相悅呢?”羅飛把麵前的檔案袋豎著拎起來,袋口衝下倒了倒。裏麵最後幾張照片齊齊落在了桌上。


    “這是什麽啊?”蕭席楓拿起那些照片看了看。照片上拍的好像是某個房間,有門有窗,還有一張床和一些簡單的家具。


    羅飛解釋說:“警方找到劉寧寧的時候,這個女孩被反鎖在高永祥的臥室裏。這幾張照片就是當時臥室裏的情形。”


    “哦?”蕭席楓拿起照片再次端詳。可以看出,那臥室的麵積並不大,除了通往客廳的那扇門之外,臥室的對麵牆上還開了一扇門和一扇窗戶,看情形應該與外麵的陽台相連。


    奇怪的是,與陽台相連的門窗上居然釘上了木板。而且不隻是一兩塊,是從上到下全都釘滿了,把門窗擋得嚴嚴實實的,不留一絲空隙。


    這時又聽羅飛用提示的口吻說道:“這樣的臥室,像不像是一間牢房?”


    蕭席楓心念一動。的確,通往陽台的門窗都被木板封死了,再把通往客廳的門反鎖起來,那整間臥室不就成了一處和外界毫不相連的獨立空間嗎?把一個人鎖在這樣的空間裏,豈不和關在牢房裏是一個效果?這難免會讓人產生一些聯想。


    “難道……老高是把這個女孩囚禁在臥室裏?”蕭席楓瞪著眼睛,做出這般順理成章的猜測。


    羅飛沒有妄下結論,隻是繼續陳述事實:“校園監控顯示,高永祥於昨日下午一點五十一分來到家屬樓附近的一處路口,大約五分鍾之後,劉寧寧也到達此處,隨後兩人便一同進入了樓區。從兩人之間的交往舉止分析,他們應該是事先約好的。下午三點二十五分至四點二十五分之間,兇案發生。晚上六點五十六分,高永祥的老伴發現屍體並報警,五分鍾後校園派出所的民警首先抵達現場,隨後法醫和刑偵人員也陸續抵達。最初警方隻是在客廳裏勘查,並未進入臥室,因為那個臥室門是鎖著的。晚上七點二十八分,警方在客廳沙發下找到了臥室鑰匙,隨後便進入臥室。當時劉寧寧正蜷縮在臥室床頭,處於深度昏迷狀態。”


    “那就是說——”蕭席楓對此作出自己的解讀,“首先是老高把女孩騙迴家,然後大概到下午四點來鍾的時候,兇手上門殺死了老高。而當時那個女孩被鎖在了臥室裏,所以沒有被兇手發覺。”


    羅飛評論道:“這隻是一種可能性。具體情況還有待進一步的調查。”


    蕭席楓隨口問了句:“那個女孩還沒醒哪?”出乎意料,羅飛的迴答是:“今天早晨醒的,大約兩小時之前吧。”


    “那你們直接問她不就行了嗎?”蕭席楓看著羅飛,覺得難以理解。放著這麽重要的線索你不抓,跑到我這裏旁敲側擊做什麽呢?那個女孩可是兇案現場唯一的親歷者,如果她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或許所有的謎團都能迎刃而解呢!


    “我就是為了這事來找你的!”羅飛屈起指節,在桌麵上重重地敲了一下。看他的意思,這番長談此刻才真正進入了重點。


    蕭席楓眯起眼睛“哦”了一聲,不明所以。


    “劉寧寧並沒有遭受任何外傷,她之所以昏迷,是因為精神上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羅飛看著蕭席楓說道,“現在她雖然醒了,但卻處於失憶的狀態。她不記得是怎麽到那個小屋去的,她甚至都認不出高永祥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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