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是個姑娘。


    通常遇到這種情況,楚默的第一反應就是先動手把對方製服,然後再看是個什麽鬼。


    眼前這個姑娘年輕貌美,看上去落落大方,嘴裏不知道嚼著什麽東西,嘴角處沾滿了油漬,顯然是剛從旁邊的飯館裏跑出來。


    吃著東西說話還能這麽溜,確實像個記者。


    她胸前的衣服上掛著工作證,工作證上印有東海電視台的台標,台標下麵是一行楷體小字:實習記者,楊蜜。


    楚默在她胸前掃了兩眼,隨即皺眉道:“你剛才說什麽?”


    楊蜜咕咽一下把嘴裏的東西咽進肚子裏,伸手抹掉嘴角處的油漬,然後才有些激動道:“我是想問,賈省長約你……”


    “賈什麽?”楚默眉頭皺得更緊了。


    “賈省長啊,難道你不知道?”楊蜜同樣蹙了蹙柳眉,驚訝道:“這位先生,你和賈省長單獨在二樓聊了半個多小時,該不會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吧?”


    楚默額頭頓時冒出三條黑線,不敢置信道:“你是說……賈文雄是省長?”


    “對呀!”楊蜜理所當然的點點頭,道:“東海市隸屬於雲川省,而且距離雲川省的省會城市很近,所以,賈省長經常到這裏考察調研,電視和報紙上麵到處都是關於他的報道,先生你……”


    楊蜜神色古怪的盯著楚默,就像是在看外星人。


    楚默心裏咯噔一響,則是愣在那裏。


    省長?靠!


    人有失手,馬有失蹄,楚默的眼光雖然不錯,看出了賈文雄是個當官的,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賈文雄竟然會是雲川省的省長。


    省長啊,姥姥個熊,放在古代那就是州官刺史,封疆大吏,上馬管軍、下馬管民,絕對稱得上是個大官兒。


    怪不得賈靜軒被趙大奎和謝思鵬聯手構陷,賈文雄卻表現得沉穩淡定,不慌不忙,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怪不得賈文雄身上那種凜然的氣質,能讓楚默和他麵對麵的時候都感受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怪不得賈文雄絕口不提營救賈靜軒,而是言辭鑿鑿的讓楚默站出來維護正義。


    怪不得……


    臥槽!


    感情人家剛才不是裝的,是真的拽啊!


    楚默剛才在賈文雄麵前故意拽得像個二五八萬似的,臨走前還詛咒賈靜軒嫁不出去、生孩子沒屁眼兒……


    想起這些,楚默後背直冒冷汗。


    其實,賈文雄是省長倒還罷了,畢竟宰相肚子裏能撐船,人家公務纏身,日理萬機,未必會和楚默斤斤計較,關鍵是賈靜軒。


    如果賈文雄真的是省長,那麽毫無疑問,賈靜軒就是省長千金!


    任性,是需要資本的。


    很明顯,賈文雄給了賈靜軒這樣的資本。


    唯一讓楚默想不通的是,既然賈靜軒是省長千金,為何不去安安靜靜的當她的千金大小姐,偏要跑到東海市做個小民警?


    更加奇怪的是,趙大奎和謝思鵬都是官場中的老油條,照理說,省長千金到他們手底下“體驗生活”,他們應該把賈靜軒當成老佛爺一樣供起來才對,怎麽會聯起手來把賈靜軒往死裏整?


    一連串的問題盤旋在腦海,楚默的眉頭越皺越緊,百思不得其解。


    楊蜜伸手在楚默眼前晃了晃,問道:“這位先生,你……你沒事吧?”


    楚默迴過神,笑道:“沒事。”


    “那……先生可以迴答我剛才的問題嗎?”楊蜜目光炯炯的盯著楚默,滿含期待。


    “可以。”楚默撇嘴道:“不過,我隻能告訴你一句話。”


    “什麽話?”


    “佛曰,天機不可泄露。”楚默淡淡一笑,道:“我覺得,佛曰得很對。”


    “……”


    聞言,楊蜜差點吐了。


    楚默轉身離開,隻給楊蜜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


    下午三點,楚默才接到孫主任的電話。


    孫主任安排了一輛警車到奧林小區把楚默帶到了市紀委,在市紀委的一間辦公室裏,楚默見到了賈靜軒。


    賈靜軒臉色沉鬱,正在接受兩名紀委工作人員的訓問。


    孫主任帶著楚默進去,朝那名工作人員遞了個眼色,兩人立刻心領神會,站起身,拿著整理好的文件資料離開了辦公室。


    “小夥子,這裏就交給你了,好好勸勸她,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隻要她老實交待自己的罪行,認罪伏法,我們一定會盡量爭取寬大處理的。”孫主任笑道。


    楚默點頭道:“孫主任放心,包在我身上,不過……”略微猶豫一下,又道:“我的手段可能有點殘忍,少兒不宜。”


    “你隨意,出了事我負責。”孫主任霸氣道。


    “好。”


    孫主任離開以後,空蕩蕩的辦公室裏隻剩下楚默和賈靜軒兩個人,賈靜軒瞪了楚默一眼,張嘴就罵道:“你這混蛋怎麽才來?”


    “怎麽,你知道我會來?”楚默一屁股坐在賈靜軒麵前的辦公桌上,低頭俯視著她,抱怨道:“賈警官你不道德呀,你不自量力,非要螳臂擋車,存心和趙所長、謝副局長作對也就算了,幹嘛偏要拉上我?我和你既沒有血緣關係,又沒和你啪啪啪過,憑什麽替你背這個黑鍋?”


    “我樂意!”賈靜軒蠻不講理道。


    楚默翻翻白眼,撇嘴道:“你樂意?你以為你是上帝嗎?有些事不是你樂意,樂意就可以,如果那樣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麽?虧你還是個警察!”


    “我……”


    “你這丫頭就是欠收拾、欠調教,如果我是你的男朋友,肯定每天晚上把你摁到床上啪啪啪,啪到你三天不能下床為止,你看還敢到處給我惹事。”


    “你……”


    “我隻是打個比方,賈警官放心,我的審美觀沒問題,就算你哭著喊著求我和你啪啪啪,我也會拒絕的。”


    “你這混蛋!你敢羞辱我?”賈靜軒的小肺肺瞬間就被氣炸了。


    而楚默則是泰然自若,淡淡一笑,道:“我樂意。”


    “混蛋!我殺了你!”


    不出楚默所料,賈靜軒騰的站起身,揮起拳頭就朝楚默猛撲過來,氣勢洶洶的樣子真像是要把楚默大卸八塊。


    楚默早有防備,探手一抓,就擒住了賈靜軒的手腕,然後順勢一拉一扯,把賈靜軒拽進自己懷裏,緊接著一個翻身,就把賈靜軒壓在了辦公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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