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所有人都驚呆了,虎士們對那兩個年輕些的修道人非常警惕,可是誰也沒想到這個瘦得像是風都能吹倒的老頭會是刺客。他們之前又搜過了身,確信他們沒有帶任何武器,也就沒有跟過來,此刻離劉修和夏侯淵都有一些距離,就連最近的鮑出離劉修也有三步遠。


    事出突然,就連身經百戰的許禇都有些措手不及。


    大廝一動手,那兩個年輕的修道人也虎吼一聲,向離夏侯淵最近的劉修撲了過去。剛剛被大廝無視了的劉修有些哭笑不得,他迴過頭,看到大廝躍入水中,開始真以為他是沒站穩,摔進去的,還想著去拉他一把,可是一看到大廝那如鉤的五指,立刻反應過來,暴喝一聲:“妙才小心!”


    夏侯淵還半躺在池中,來不及起身,本能的飛起一踢,直踢半空中的大廝,同時身子一滑,向水下沉去。大廝身輕如燕,迅猛如鷹,展現出讓人瞠目結舌的敏捷,身子在空中一扭,避開了夏侯淵從水中踢出的一腿,視飛濺的水花於不顧,撲入水中,雙手狠狠的插入夏侯淵剛剛讓開的位置。


    石碎如粉!


    劉修看得眼睛都直了。我艸,鷹爪功?!


    與此同時,那兩個年輕修道人的四隻拳頭狠狠的擊在了劉修的背上。劉修根本來不及反應,被擊得側飛而起,一頭栽入水中。


    “將軍!”鮑出眼睛都紅了,狂嘯一聲,長刀出鞘,百煉精鋼的戰刀帶著滿天的殺氣,向一個修道士的背後劈下。


    “將軍!”夏侯淵在水下看到劉修被人擊飛,也嚇得魂飛魄散,他顧不得腳下打滑,猛地向前一竄,將身子擋在劉修摔落的地方。虧他擋得及時,劉修才沒有一頭撞在石頭上,不過夏侯淵被他撞了這一下也吃力不小,胸口一悶,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不過見劉修沒有一頭撞死,他還是麵露喜色,伸手抱住劉修,連聲大叫:“將軍!將軍!”


    一擊落空的大廝張著雙手,站在池中,池水從他的亂發上一股股的流下,像落湯雞一般。他瞅了一眼夏侯淵,又瞅了一眼正在水裏掙紮著要站起來的劉修,忽然意識到這個剛才被他漠視的漢人是一個比夏侯淵更重要的人物,要不然夏侯淵不會不顧自己的安危,拚命的要去保護他,嘴裏還大叫著什麽。大廝雖然聽不懂漢語,可是他剛才在虎士們的口中多次聽到這個音,知道這個音代表大官。


    他原本以為是指夏侯淵,現在才明白,劉修才是這裏最重要的人。


    大廝狂喜,顧不得攻擊夏侯淵,清嘯一聲,十指賁張,狠狠的向劉修抓去。


    劉修摔了一跤,又灌了兩口水,眼睛又被水迷住了,一時有些發懵,根本沒注意到大廝對他的攻擊。夏侯淵卻看得清楚,他一把將劉修推到一邊,雙掌一錯,迎了上去。


    大廝是有備而來,夏侯淵卻是倉促迎戰,速度和準備度都差了一籌。大廝冷笑一聲,雙掌迎上了夏侯淵的手掌,十指準確的破開夏侯淵的指縫,將兩人的雙手緊緊的扣在一起,眼神一緊,手指用力,就準備折斷夏侯淵的十指。


    劉修坐在一旁,正在甩臉上的水,一看到兩人雙掌相迎,他就暗叫不好。這老頭指力驚人,肯定在手上下過很深的功夫。夏侯淵武技是不錯,可是要和對方對掌,他肯定要吃虧。這要是雙手十指被折斷,甚至像那塊石頭一樣被抓得粉碎,他以後可就毀了。


    劉修來不及上前阻攔,下意識的大喝一聲。他剛才被撞入池中,雖然被夏侯淵墊了一下,沒有撞破頭,可是也有些氣血翻騰,此刻又為夏侯淵的安危著急而大吼,胸中那團氣血好像找到了宣泄口,一下子噴薄而出。


    這一聲,猛虎嘯穀,殺氣磅礴。


    大廝的手已經扣住了夏侯淵的手指,蓄勢待發,突然被劉修這一聲怒吼,頓時覺得頭暈目眩,耳中轟鳴,耳膜一陣陣刺痛,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氣浪擊中,身子一側,橫行兩步,尖銳的指甲在夏侯淵的手指間劃過,夏侯淵的雙掌頓時鮮血淋漓。


    大廝很快穩住了腳步,詫異的看了一眼劉修,隨即長吸一口氣,撮唇發出一聲如鷹唳般的清嘯,高高躍起,雙臂展開,雙腿緊緊的收在腹下,向劉修撲了過來。


    劉修一聲嘯出,已經清醒了三分,一見大廝這副惡鷹撲食的殺招,想也不想,雙手在石沿上用力一推,身體借勢破開水浪,向前猛撲。一聲低吼,左拳在前,右拳在後,側身猛撞。


    大廝蜷起的雙腿突然踢出,一隻腳踢向劉修的左拳,另一隻拳踢向劉修的麵前。


    “呯”的一聲,拳腳相交,劉修隻覺得手臂一麻,半邊身子都失去了知覺,原本準備去擋大廝另一隻腳的右拳慢了一步,眼看著就要被大廝迎麵踢中,正在哀歎自己運氣不好的時候,大廝卻也被他這一拳擊得重心不穩,失去了準頭,左腳從他臉頰旁踢過,橫撲入水池中,濺起一人多高的水花。


    水花四賤中,落水的大廝橫拍出一掌,正中錯身而過的劉修後背,雖然隻是隨手一擊,並不是全力以赴,卻也擊得劉修胸口一悶。


    劉修借著這股掌力再向前半步,猛然擰身反擊,右臂如一條鐵棍,狠狠擊了下來,正中大廝後背,緊接著失去了知覺的左臂也借著旋轉的力量飛舞起來,狠狠的砸在大廝的後背上。


    這兩擊讓大廝有些承受不住,一下子沉到了水底。夏侯淵深吸一口氣,一下子撲了過去,從背後抱住了大廝的雙臂,用力擰向背後,雙手死死的按在大廝脖頸上,用力的將他壓在水下。


    岸上,鮑出一刀劈開了一個年輕修道人的後背,那人慘叫著,徒勞的伸手去摸自己的傷口,卻怎麽也夠不著。與此同時,五步外的許禇像一頭猛虎一躍而至,半空中,環刀出鞘,刀光如匹練般掠過。“轟”的一聲巨響,許禇落地,被他踢起的石子四散而飛。他麵向水池半蹲,左手握著刀鞘環於身前,右手環刀斜指向後,如虎似豹。


    那年輕修道人保持著向前衝的姿勢,又向前撲出兩步,這才轟然倒地,腔子中湧出一股股的鮮血,而他的首級卻在半空中飛起,巧巧的落在許禇後指的刀尖上,鮮血順著刀身流下。


    許禇手一抖,刀尖一顫,首級再次飛起,被一個趕過來的虎士一腳踢開。虎士們衝到水池邊,看著水花翻騰的溫泉池,二話不說,兩人伸手將劉修拉了上去,兩人撲了下去,協助夏侯淵牢牢的控製住了還在掙紮的大廝。


    大廝雖然被三個人摁在水下,卻不肯罷休。他緊緊的閉住嘴,屏住唿吸,手臂關節怪異的一扭,掙脫了夏侯淵的控製,雙手一揮,分別握住一名虎士的小骨,猛然發力,“喀嚓”一聲脆響,兩個虎士的腿骨被他硬生生的擰斷,立足不穩,栽入水中,鬆開了大廝的雙腿。


    大廝一擊得手,在水裏翻了個身,一躍而起,衝出了水池,雙臂一張,如雄鷹一般向已經上了岸的劉修撲去。


    他剛剛露出水麵,就被眼前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


    許禇前弓後箭,雙手握刀舉過頭頂,一對殺氣騰騰的虎目死死的鎖住了他。


    “殺!”許禇一聲厲喝,環刀電然而下,正中剛剛躍起的大廝頭頂。這一刀帶著厲嘯,鋒利的刀鋒直直的破開了大廝堅硬的頭骨,又接著一節節的劈開大廝的頸椎、背椎、腰椎。


    “咯咯咯”聲連成一片,大廝被許禇一刀沿脊柱劈開,二十四塊脊椎骨連同骶骨和尾骨,都被均勻的劈成兩半。


    大廝分成兩片的臉上露出驚駭之色,兩眼眼睛瞪得溜圓,距離卻越來越大,看著另一半身體墜入水中。


    鮮血從被劈開的身體中湧了出來,頃刻間將池水染紅。


    許禇仍然保持著前弓後箭的姿勢,雙手握刀,刀尖斜斜下指,直指池水中已經被分成兩半的大廝,半晌才吐出一口氣,向後退了一步,還刀入鞘。


    “靠!”劉修在兩個虎士的扶持下,看著緩步走過來的許禇,“仲康,好刀法。”


    “將軍,臣失責,讓將軍遇險。”許禇雙腿跪倒,雙手將環刀舉起:“請將軍責罰。”


    劉修笑了笑,想伸手去拍許禇的手,安慰他兩句,卻發現自己渾身綿軟無力,連手都舉不起來,甚至連笑都有些勉強,他一時有些好笑,剛才和這個刺客動手雖然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可是自己卻有些脫力了,看來這些天的確有些疏於練功。


    “起……起來。”劉修無力的笑了笑,忽然覺得眼皮非常重,不由得大吃一驚,這可不是脫力的表現。他隨即發現身體內氣血翻湧,丹田氣失去了控製,在經脈內來迴衝突,這才知道事情遠遠比他估計的複雜。


    他來不及多想,迅速把目光轉向夏侯淵:“妙……妙才,由你……你……”


    這幾個字都沒能說完,一道蠻橫的氣機直湧上喉,讓他一個字說不出來。他臉脹得通紅,牙關咬得咯咯作響,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的盯住夏侯淵,身體繃得像塊石頭。


    片刻之後,他眼前一黑,什麽也不知道了,耳邊隻剩下一陣陣轟鳴聲,如狂濤巨浪,不停的拍打崖岸,無休無止,永不停歇。


    ————


    ps1:你們說,劉修會不會又穿越了?^_^


    ps2:推薦一本打鬼子的抗戰題材新書。


    《抗戰之紅色警戒》書號:


    九一八事變,七七事變,淞滬會戰,南京保衛戰、徐州會戰、武漢會戰,敵後破襲戰,這樣的抗戰小說是否已經看膩歪了?


    現代宅男乙振華,意外攜帶紅警基地穿越到了抗曰時期的1939年,悲劇的是,他竟然穿越到了海南島,此時,雷州半島盡數淪喪,海南島孤懸海外,與大陸隔海相望,已然成了一塊絕地,曰軍隨時都可能揮師登陸。


    眾所周知,此時曰軍最強的不是陸軍,而是其號稱世界第三、亞洲第一的龐大海軍…好吧,為了活命,乙振華決心抵抗!但他必須擁有一支強大的軍隊,為了擁有軍隊,他將海南島建成了亞洲最大的重工業、軍工基地,為了保全自己的基地,他率麾下雄師與號稱亞洲第一的曰本海陸空軍展開了殊死血戰!


    為了收複失地,他全殲了中國境內所有曰軍,為了民族尊嚴和一雪國恥,他踏平了東瀛四島,為了中華民族永盛於世。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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