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詡忽然插了一句話:“聽說野狼部落去年從王庭得到了不少好處,沒有遭什麽災,有沒有這迴事?”


    落置犍諦敖不認識賈詡,不知道這個相貌普通的漢子就是他口中的那個王八蛋,但是看在劉修身邊,而且他插嘴劉修也不反感,估計是劉修的親信,也不敢怠慢,連忙行了一禮:“可不是麽,僅是金雕部落就支持了他們上萬頭羊,他們是因禍得福,實力比以前還要強一些呢。”


    “他和慕容風有什麽關係嗎,怎麽金雕部落這麽賣力的支持他們?”


    “嗯,他們結親了,宴荔遊準備把妹子嫁慕容風。”


    賈詡點了點頭,沒有再吭聲。落置犍諦敖再次提醒劉修不要冒險,這才匆匆的走了。


    劉修把目光轉向賈詡,賈詡不屑的一笑,“這蠻夷在說謊,請大人派人跟著他,野狼部落很可能就在他們附近。”


    劉修挑了挑眉,靜候賈詡的解釋。


    “大人,紅曰部落是和連的親信,慕容風卻是和連的對頭,宴荔遊如果和慕容風結盟,就等於是和和連作對,換句話說,他們以後就是紅曰部落的敵人。果真如此的話,那紅曰部落為什麽不勸我們去和宴荔遊、慕容風血戰一場?他也說了,我們有機會打贏,隻是代價會非常大而已。難道他是因為怕我們損失太大才勸我們不要去?”


    劉修笑笑,他也從這裏麵聽出了詭異,隻是賈詡分析得更準確。他立刻讓人通知徐晃,把偵察重心轉到紅曰部落附近。有落置犍諦敖做向導,徐晃很輕鬆的捕捉到了紅曰部落的位置,緊接著找到了野狼部落。


    野狼部落和紅曰部落都在狼居胥山北五十裏,弓盧水源頭的兩岸,一旦有事,隨時可以互相支援。那裏已經是牛頭部落的領地,不過他們兩個部落加起來實力強勁,遠遠超過牛頭部落,所以他們才會有恃無恐。


    得到消息之後,劉修他們都笑了,既然如此,那就容不得風裂再那麽淡定了。劉修立刻派快馬趕到白沙湖,把野狼部落和紅曰部落侵入他們領地的消息告訴裂狂風,然後命令徐晃迅速尋找合適的伏擊地點,大軍則繼續向東,隻是速度不知不覺的放慢了,每天隻有幾十裏,而且還不斷的繞圈子,像是沒頭蒼蠅似的亂轉,又像是猶豫不決。


    落置犍諦敖迴到營地之後,把消息告訴了落置犍落羅,落置犍落羅人老了,思維縝密得多,他沒有輕信落置犍諦敖的話,繼續派出斥候監視。考慮到不能和漢軍的斥候發生正麵衝突,以免暴露行蹤,落置犍落羅吩咐斥候們不要靠得太近,隻要保持漢軍在百裏以外的安全距離就行。


    漢軍一直在安全距離以後,可是裂狂風來了。他非常憤怒,親自趕到落置犍落羅的大營,威脅落置犍落羅說,你們已經進入了我們的領地,而且連個招唿都沒打,還把我們放在眼裏嗎?我正式通知你們,限你們在兩天之內退到狼居胥山以南,否則別怪我們不念舊情,和你們翻臉。


    落置犍諦敖很不服氣,險些當場和裂狂風打起來,還是落置犍落羅老成一些,他設宴請裂狂風喝酒,又是道歉又是保證,他對裂狂風說,我們也是沒辦法,漢人逼得太緊,大王要對付袁紹的主力,沒有力量支持我們,以我們的實力又不足以和劉修對抗,隻能暫避一時。你放心,這隻是暫時的權宜之計,我們不是想來搶你們的地盤。前年西部鮮卑征討牛頭部落,我們就是第一個撤退的,沒人敢和你阿爸對陣啊,他是我們鮮卑人中的名將,除了大王和慕容風,誰敢和他交手。


    一席話把裂狂風說得轉怒為喜,順嘴把風裂帶著大軍正在趕來的消息說了出來,落置犍落羅更不敢輕舉妄動了,他一麵安撫裂狂風,一麵通知了宴荔遊,風裂要來了,是打還是和?要是打,我現在就把裂狂風抓起來,要是和,我們就老老實實的準備撤退,免得激怒了風裂,大家都沒好下場。


    宴荔遊欠了落置犍諦敖一個人情,很識相的說,你做主,你說怎麽辦,我就怎麽辦。


    落置犍落羅想來想去,覺得以目前的實力對比,要是和風裂開打的話,輸是未必輸,但是要贏也不容易,更何況劉修還有不遠處,一旦雙方開戰,被劉修聞到了血腥味,他們再撲過來,那就麻煩大了。


    他再次向裂狂風做了保證,請你迴複風裂大帥,我們最多半個月就撤迴去,絕不敢多呆。裂狂風得意洋洋的迴去了,把落置犍落羅的話轉告已經趕到半路的風裂,風裂沉吟了很久以後,把大營安紮在安侯水附近,保持適當的壓力,等待紅曰部落和野狼部落的撤退。


    就在他們都以為相安無事的時候,劉修在召開作戰會議。一張狼居胥山的地形圖攤在地上,幾個謀士、將領圍著地圖,有的站著,有的蹲著,喝水的喝酒,吃肉的吃肉,但是誰也不敢喧嘩,就連說話都悄悄的耳語,生怕打攪了氣氛。


    這次戰役由荀攸主持,他綜合以前收集的資料和徐晃這兩天的驗證,盡可能詳細的解釋了目前的態勢。紅曰部落的大營在弓盧水西岸,姑衍山的東邊,離風裂的大營大有三四十裏,他的位置最危險,所以警惕姓也比較高,要攻擊他不太容易。野狼部落在弓盧水東岸,因為有紅曰部落做為前哨,他們相對比較安全,警惕姓沒有那麽高,但是對狼居胥山一帶的監視非常嚴,要想通過這裏偷襲他們也不太可能。


    最佳的辦法是,先渡過弓盧水,繞過狼居胥山,從東北方向襲擊野狼部落,同時為了避免紅曰部落支援,需要派一支以步卒扼守弓盧水。這支步卒人數不能太多,但是戰鬥力一定要非常強悍,否則紅曰部落的支援很可能使這次襲擊陷入苦戰。


    目的明確了,接下來就是安排任務,這個非常簡單,奔襲的任務自然由騎兵負責,阻擊的步卒當然是包括重甲士在內的虎士營,問題在於這次需要兩個讀力領軍的將領,劉修指揮一路,另一路由誰來負責。


    “我負責阻擊。”劉修第一話就表明了態度,然後把目光在趙雲、呂布和韓遂三個人臉上掃了一遍,趙雲平靜如初,韓遂雖然有些小激動,但還算是克製得住,呂布卻跳了起來,拍著胸脯大叫道:“大人,我來!”


    劉修微微一笑:“奉先善戰無前,為前鋒。子龍多思沉穩,為後拒。文約多謀善斷,你居中調度。”


    韓遂大喜,躬身行禮:“喏。”


    呂布眨了眨眼睛,對沒做上主將有些不滿,可是一想到劉修那句“善戰無前”,心裏又美滋滋的,覺得不做前鋒實在是太可惜了。再想到一向和他齊頭並進的趙雲這次殿後,心裏還有些不好意思,也沒再鬧的心情,躬身領命。


    趙雲也笑著領命。


    賈詡和荀攸互相看了一眼,心道劉修真會說話,人選安排得也非常妥當,可見他雖然平時和諸將大大咧咧的,但心裏還是有數的。


    “文和,你這次和文約配合。”劉修和賈詡交換了一個眼神,賈詡心領神會。他和韓遂同是西涼人,和韓遂配合肯定不會有問題,而且他又是個善於揣摩人脾氣的,調和這三個人之間可能產生的矛盾也手到擒來,正是用他的長處。


    大家對劉修的安排非常滿意,各自去安排,都高高興興的去執行了。曰暮降臨之後,劉修帶著親衛營和輜重營悄悄的離開了大隊,沿著徐晃打探好的山路進了山,在一個隱蔽的山穀間藏了起來,明天早上,騎兵會大張旗鼓的離開,讓鮮卑人以為他們已經全部走了,放鬆警惕,然後他們才可以要把輜重營和戰馬放在這裏,徒步越過狼居胥山,潛伏到兩個大營之間,準備阻擊。


    徐晃找的這個地方非常好,兩頭窄,中間大,裏麵藏上兩三千人都沒有問題,而且便於警戒,隻要在兩頭安排上暗哨,外麵的人很難摸進來。弓盧水正好從這裏流過,水源不成問題。盡管如此,劉修還是下令不得有任何東西掉入河中、取水必須警慎、不得喧嘩等十幾條禁令。


    入夜,月亮爬上了山頭,照在山間,弓盧水像一條銀帶閃閃發光,嘩嘩的流淌著,藏在山石之間的將士們按慣例做一套舒展筋骨的導引術,放鬆渾身的肌肉,然後鑽進了睡袋,聊上幾句家常,進入甜美的夢鄉。


    劉修提著一個可折疊的燈籠,借著暈暗的光,細細的檢查著露宿的將士,雖說這些睡袋都是花了大價值特製的,每一個成本不低於一頂帳篷,可是露宿畢竟不如住在帳篷舒服,這個時候不光要以身作則,讓將士們心理平衡,適度的人文關懷也是舒緩他們心情的一種方法。哪怕隻是一兩句話,也能讓這些普通士卒的心裏覺得熱乎乎的。


    關羽抱著斬馬劍,用睡袋包著腿,上半身披著一件冬襖,這件冬襖不是製式軍服,而是他自己的常服。聽到劉修的腳步聲,他睜開了眼睛,準備起身行禮。劉修連忙示意他不要起來,免得驚動其他的士卒。“怎麽,睡袋不夠長?”劉修看著他披在肩上的冬襖問道。


    “不是。”關羽撫著冬襖,臉上難得露出溫和的笑容:“這是我從老家逃出來的時候帶出來的,這幾年為了能吃飯,我所有的衣服都換過了,這是最後一件還有家鄉氣息的衣服。”


    劉修眼光一掃,見這件質地普通的冬襖雖然已經破舊了,做工卻還算得上精致,袖口還繡了一朵不知道名字的白色小花,他笑了笑:“情人送的?”


    關羽臉一紅,伸出大手撫摸著那朵小花。“棠梨,我家鄉最常見的果樹,花好看,梨好吃,木頭還可以做砧板,葉子還能治病,家家都有幾棵棠梨樹。一到秋天,滿山滿穀的梨花,象粉紅色的雪,好看極了。”


    劉修促狹的笑了笑:“沒有漂亮的姑娘?”


    關羽張了張嘴,臉更紅得像血,眼裏卻有些濕潤。他仰起臉,沉默了好一會,才啞聲說道:“有過,不過我殺人逃亡,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劉修沒有再問,伸手拍拍他抱著膝蓋的大手:“這仗打完了,我放你一個假,你迴河東去看看,如果找到她,就帶迴來,隨便哪座城,你挑一幢房子,算我的禮錢。”


    “多謝大人。”關羽感激的說道,“如果她還沒有成親,我一定把她帶來。”


    “成了親也沒事,隻要那姑娘願意跟你,多少錢都沒問題。”劉修話鋒一轉,突然變得殺氣騰騰:“如果有人敢硬攔你,直接一刀剁了,要是對方人太多,拿我的名刺到太守府去找董卓調兵,我不信他敢不幫這個忙。”


    關羽睜大了眼睛看著劉修,一時有些不敢相信,過了片刻,他翻身拜倒:“謝大人。”


    “好好休息,打勝仗,立戰功,然後才好迎娶心上人。”劉修拍拍他的肩膀,起身離開。


    關羽激動不已,伏在地上不起來,張飛把他拉起來,擠了擠眼睛:“雲長兄,如果要幫忙,隻管開口便是,保證幫你把嫂子搶迴來。”一句話把關羽說得麵紅耳赤。


    巡完了夜,劉修迴到自己的住處,荀攸端坐在睡袋裏,盧氏運指如飛,正給他點穴療傷。荀攸的身體不算強壯,上次就病了一次,這次比上次好一些,但是感冒發燒的也是常事,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大多數人都可以靠酒來驅寒,他偏偏不行,一喝酒就發寒,更容易感冒。好在有盧氏和王稚在,幾根銀針一紮,或者是在幾個穴位上按摩一段時間,他的病情就會得到緩解。


    “公達,怎麽樣?”劉修將燈籠插在石壁上,搓了搓手笑道。


    “夫人的道術越來越高明了,按到的地方就像用艾灸過一般,熱乎乎的非常舒服。”荀攸睜開了眼睛,神情輕鬆的說道:“大人你看我現在像是一個病人的樣子嗎?”


    劉修忍俊不禁,“不要太張狂,夜裏別又受了涼。你是舒服,可是夫人卻累得一頭汗呢。”


    “不妨事。”盧氏吐納調息完畢,淺淺一笑:“說起來還是大人的功勞,如果不是大人幫我入定,我的修為不能進步得這麽快。”


    “真的這麽有效?”劉修將信將疑,“為什麽我自己卻做不到?”


    “可能是因為大人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了,不像我這麽輕閑吧。”盧氏開解道:“大人也不必急,隻要堅持練習便是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道法自然,強求不來的。”


    劉修隻能報以苦笑。他現在也有些迷惑,不知道盧氏說的道理究竟隻是哲學上的美還是確有其事。比如有一次說到萬物的本質時,盧氏對他說,老子在五千言中說,“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讀力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這個道就是萬物的本質,道可以化育萬物,但是道本身卻不會變,這也就是周易上說的“不易”。


    劉修想起了所謂的能量,按照二十一世紀的某些理論,一切物質都是由能量轉化而成,能量在各種形態間進行轉化,但是能量的總量不變。能量又分兩種,一種是正能量,一種是暗能量,好象和道分陰陽也靠得上邊。


    但是他覺得如果說老子就憑著修道,什麽儀器也不用,就能發現這個秘密,那似乎也太玄乎了。不過盧氏又說了,人體不是儀器嗎?這是最精密的儀器啊,為什麽隻能相信沒有生命的儀器,卻不相信自己的身體呢?


    劉修說不清,同樣盧氏也不可能完全說得清,隻能存疑。


    “夫人,還需要我幫你入定嗎?”劉修打岔道。


    “不用了,我自己便可以,如果實在無法入定,再請大人幫忙吧。”盧氏的眼神有些躲閃,起身離開了。劉修不知道這大定究竟有多少作用,不過從盧氏的走路姿勢來看,她的恢複速度的確比平常人快得多,已經看不出什麽了。


    “大人,早點作息吧。”荀攸鑽進了睡袋,閉上了眼睛。劉修想了想,也把睡袋鋪開,就睡在荀攸身邊,又讓許禇睡在另一邊,有他們兩個火力大的在旁邊,荀攸夜裏多少會好受一些。


    在不遠處,盧氏盤腿坐在睡袋裏,雙手結印,唿吸又深又柔,若有若無。王稚抱著劍,靠在牆壁上,看著遠處的山影出神,隱約傳來流水聲,連綿不絕。他突然轉過頭,詫異的看著盧氏:“夫人?”


    盧氏輕輕的皺了皺眉,王稚立刻閉緊了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過了片刻,盧氏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鬆了開手印,慢慢搓熱雙手,在臉上細細的按摩了一陣,又休息了片刻,這才慢慢睜開眼睛,眼神中有幾分興奮,又有幾分緊張。


    “我好象要突破了。”


    王稚眼神一亮,聲音有些顫抖起來:“夫人悟到了?”


    盧氏搖搖頭,抿嘴一笑:“哪有這麽快,隻是咒術有長進,我快進入虎嘯了。”


    王稚有些失望,不過隨即又高興起來:“再加上青牛角,夫人豈不是達到龍吟境界了?”


    “現在就算突破,也不過是虎嘯初階,加上青牛角也隻是高階罷了,如何能達到龍吟。”盧氏一邊按摩著腿,一邊解釋道:“青牛角終究隻是一個工具,越到高階,起的作用越有限。”


    “那也不錯啊。”王稚笑道:“夫人如果突破虎嘯,對付張角就有了足夠的把握,也是項籍之後第一個練成虎嘯的。”


    “這可很難說,修道之人淡泊名利,他們練成了虎嘯如果不說,又有誰能知道?”盧氏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項籍練成了虎嘯,可是最後還不是敗了?那些讀書人都說是什麽仁義,可是依我看,項籍比高祖可仁義多了,說不準是高祖……身邊有境界更高人高的幫忙呢。”


    王稚連連搖頭,覺得盧氏這句話不靠譜,“要是真有這樣的高人,怎麽可能一點風聲也不透出來。再說了,項籍雖然丟了天下,但是要論單打獨鬥,他還是無敵的。”


    “過去的事,有誰說得清呢。”盧氏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可惜師尊不在,要不然的話,她一定能認出那枚指環和短刀,我們的資質都太差了,明明神器在眼前,卻不知道怎麽用。”一想到劉修用短刀削肉,盧氏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真是暴殄天物啊。


    ……第二天一大早,韓遂帶領大軍向東而去,消息很快送到宴荔遊和落置犍落羅的耳中。宴荔遊難得的來到了紅曰部落的大營和落置犍落羅喝酒,這次落置犍落羅幫了他一個大忙,讓了避免了被漢人攻擊的厄運,他非常感激,特地帶了一甕好酒,兩隻肥羊。


    兩人推杯換盞,酒至正酣,宴荔遊有意無意的說了一句話,我們買這些酒花了重金,可是風裂那個叛徒隻不過是因為把女兒被劉修搶走了,就可以得到很多,這實在是讓人眼紅。


    落置犍落羅打趣道,你不是有妹子嘛,也嫁給劉修便是了。


    宴荔遊一笑,舉起酒杯:“我沒那麽傻,把妹子往火坑裏推嗎?要嫁,我也要把她嫁給袁紹才對。對於袁紹那樣的世家子弟來說,劉修算什麽?他就是一隻螞蚱,不管他怎麽用力蹦躂,隻要袁紹一腳下去,他就是死路一條。”


    “有這麽嚴重?”落置犍落羅有些不以為然。


    “看看現在的形勢你就知道了。”宴荔遊神秘的一笑:“我保證,劉修這次不會有什麽好下場。他太自大了,居然隻帶了一萬大軍就殺到這裏來了。你看袁紹多聰明,手握三萬精銳,占著彈汗山就滿足了,到時候花點錢把彈汗山城防一修,交給別人守著,守住了,功勞是他的,丟了,責任是別人的。而且漢人善守,他真要肯花心思把彈汗山好好整治一番,我們還真不容易攻取,到時候大王也許要和匈奴人一樣放棄漠南。”


    “放棄漠南?”落置犍落羅聽出了弦外之音:“大王要打風裂?”


    宴荔遊笑了,反問道:“你覺得大王會容忍一個叛逆存在嗎?”


    落置犍落羅眼神一緊,慢慢的揪著濃密的胡須:“你的意思是說,大王北撤,不完全是避漢人兵鋒,他有意要趁機攻殺風裂?”


    宴荔遊點點頭,看向落置犍落羅的眼神有些得意。這個消息他知道,落置犍落羅不知道,就是因為落置犍落羅也是個叛逆,他去年向漢人皇帝進貢美女的消息傳出來之後,檀石槐氣得暴跳如雷,把和連臭罵一頓,差點要把阿黛拉砍了腦袋。


    “老哥,這麽重要的事,兄弟我都透露給你了,你可不要錯過機會啊。”宴荔遊貌似親熱的拍著落置犍落羅的肩膀,瞳孔卻不由自主的縮了起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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