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和連一愣,難道是城裏的人殺出來了,還是匈奴人來了?“哪來的敵人?”


    “不知道。”落置犍諦敖喘著氣說。


    和連哭笑不得:“不知道,不知道你這麽緊張幹什麽?”


    “你聽我說。”落置犍諦敖麵色緊張,他解釋說,昨天夜裏放出了的斥候一個也沒迴來,周圍是什麽情況,他們現在是一無所知,派出去的斥候離營五百步的無一生還,一支五十人的巡邏隊伍都失蹤了,連屍體都找不到,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和連也吃了一驚,通常來說,斥候大量失蹤之後,就是敵人的大軍來襲,對方為了掩蓋大軍的行蹤,會派出大量的人手剿殺斥候。而能做斥候的士卒都是經驗豐富的老兵,武技高強,個人戰鬥力突出,這樣人的通常不會非常多。


    要想如此一個不漏的控製對方的行蹤,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更何況前兩天一直在下雪,野外大雪紛飛,很難發現對方的蹤跡,圍剿再嚴密,總還有漏網的吧。


    這是一支什麽樣的大軍,又是從哪兒來的?和連一頭霧水,心驚肉跳。


    “立即收擾大軍,不要攻城了。”在短暫的失神之後,和連迴過神來,大聲對落置犍諦敖說道:“渡河向河陰城靠攏,和起鳴部落互相照應。”


    落置犍諦敖很快也明白了和連的擔心,有這樣的一個敵人在身側,攻城是絕對不明智的,這時候自保才是最重要的事。他二話不說,立刻把大軍撤離九原城,同時送信給朔方的父親,讓他立刻派人支援。


    和連叫住了,對落置犍諦敖說,你知道有多少敵人?又是誰?


    落置犍諦敖很茫然,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就向大帥求援?大帥不罵你是蠢貨才怪呢。


    落置犍諦敖傻眼了,既不能攻城,又不能求援,到時候大帥問起攻城進度來怎麽辦?


    報警是要報的,但不能這麽報。和連叫過傳令兵,你對大帥說,我們這兒出現了一批敵人,目前還不知道具體情況,為了大軍的安全,我們正在全力搜索,請大人也要注意周邊的安全。


    傳令兵領令而去。為了安全起見,和連一口氣派出了十個傳令兵,從不同的道路奔向朔方城,以免傳令兵在中途被對方攔截,無法把消息傳到落置犍落羅手中。


    ……宜梁城外的河邊,一個鮮卑騎士氣喘籲籲的催動戰馬,厚厚的雪嚴重阻礙了戰馬的行進速度,不過奔出了三十裏,戰馬就筋疲力盡,急促的唿吸著,吐出一團團的白色。周圍白得亮眼的雪原看起來是那麽的無邊無際,仿佛永遠也走不完似的。從九原到朔方不過二百裏,不下雪的時候,這段路程最多半天功夫就可以趕到了,可是現在看來,沒有兩天功夫,他是無法把消息送到大帥的手中。


    騎士猛抽戰馬,戰馬竭力的想奔跑起來,可是跑出幾步就又慢了下來,汗水從細密的馬毛中湧了出來,很快就結成了冰。


    “赤山天神啊,這個天出來打仗,真是要命啊。”騎士哀歎著,用力拍打著自己的臉頰,讓自己不要掉下馬去。忽然,他聽到了危險的聲音,本能的翻身下馬,掉進了雪堆裏。


    一枝羽箭身中了他的肩頭,鮮血湧了出來,很快浸濕了他的皮襖。騎士咬著牙,用力拗斷了箭杆,卻把箭頭留在肉裏。如果這時候拔出箭頭,血會流得更快,他很快就會因為失血而昏迷,在這樣的雪地裏,暈迷就等於凍死。


    他藏在馬腹下,警惕的看著四周,同時抄起了自己的弓,搭上了箭。


    八十步外的雪地裏,慢慢站起一個人,他身上披著白色的鬥篷,手裏握著一張弓,笑盈盈的看著騎士,張了張手道:“投降吧,免你一死。”


    騎士猶豫了片刻,咬咬牙,忽然站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射出一箭,隨即用盡全身力氣,開始徒勞的向九原方向奔跑。


    “嗖”的一聲,又是一支羽箭飛到,射穿了他的脖子,鮮血飆出,在雪地上綻放。那人端著弓,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見鮮卑騎士死透了,這才放下了弓。將沒走出幾步遠的騎士扔到馬背上,牽著馬向遠處的山穀走去。


    劉修的麵前躺著三具屍體。


    王允看了看殂擊手遞過來的木牌,隨手遞給劉修:“也是示警的。”


    劉修點了點頭,看來和連還沒有亂了方寸,隻是示警,沒有求援,讓他襲擊對方援兵的計劃落空了。他看了一眼荀攸,荀攸身體單薄,沒有穿鐵甲,而是多穿了一件絮衣,圓滾滾的像個雪球。他平靜的看著地上的屍體,“僅是沿河方向就派出三個人,他夠謹慎的啊。”


    王允笑笑:“公達說得對,他肯定還派了人從其他方向走,在這麽大的範圍內要想攔截所有的傳令兵,不太可能。”


    荀攸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麽。劉修見他神色平靜,知道他又有了新計劃,心裏也安穩多了。他先讓王允等人繼續監視,保持警戒,這才轉到荀攸身邊:“公達,有什麽計劃?”


    “和連雖然沒有求援,但是派出這麽多人示警,落置犍落羅不可能感覺不到其中的危險。”荀攸不緊不慢的說道:“我敢肯定,五天內,落置犍落羅就算不派出援兵,至少也要派出輜重隊。否則和連糧草不足,更不可能完成攻城任務。當然了,這些輜重隊也會有重兵守護。”


    劉修心領神會,連連點頭。


    ……落置犍落羅五十多歲,中等身材,長得非常壯實,一張黑臉膛,粗重的眉毛下藏著一對陰森的眼睛。他握著木牌,看著上麵的圖畫,稍微一用力,木牌就裂成了碎片。


    和連說,九原城外出現了來曆不明,數目不清的敵人,他們正在追查。和連沒有說攻城的事,但落置犍落羅明白他隱含的意思:既然城外出現了敵人,他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攻城了。


    落置犍落羅非常生氣,他覺得和連是在利用各種借口來抗拒他攻城的命令。南麵又有靈狐部落的警戒,怎麽可能有大量的敵人到達九原附近。不管是大城塞方向的劉修,還是美稷和蔓柏方向的敵人,他們要想悄無聲息的通過靈狐部落的位置都不可能。


    更何況大雪接連下了幾天,這個時候根本無法行軍,而且在未來的幾天內,長途行軍都是一件不可能實現的事。和連這麽說,沒有其他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避免攻城。


    和連想圍攻大城塞,抓住劉修,可是現在下了這麽大的雪,也許狂沙部落在短時間內可以趕到大城塞西,截斷劉修的退路,但是他們卻很難如期趕到大城塞合圍,他的計劃看起來很好,實際上根本無法實施。


    更何況落置犍落羅知道,狂沙部落的曰律推演同樣未必同意和連的計劃,讓他千裏迢迢的趕到大城塞,就是為了抓住劉修,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答應的。他最大的可能是直接進攻北地郡,擄掠一番之後全身而退。


    和連自以為聰明,他根本不懂各部落大帥在想什麽。


    落置犍落羅對和連抗拒攻城的做法非常不滿,但是他也知道,和連他們隻帶走了半個月的輜重,如果不及時補充,和連他們就會斷糧,到時候和連就會以斷食為借口撤退,徹底埋葬他攻下九原城的計劃。


    紅曰部落大舉入塞,漢人卻全部入城自守,所有的收獲就是落置犍諦敖和和連開始掠奪到的匈奴人的部眾和牲畜,可是青鹽澤一戰,這些戰利品大部分又被漢人奪走了,如果他們不攻下朔方和九原,他們就隻能空手而迴,而攻下這兩座城,他們就可以滿載而歸。


    “派五千人押送一批糧草和牲畜給落置犍諦敖,告訴他,如果他敢擅自放棄攻打九原的任務,我就殺了他。”落置犍落羅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指了指小帥烏蒙,“你去九原,如果他們不聽話,所有的部隊由你指揮。”


    烏蒙躬身領命,隨即準備好了糧草,帶著手下的六千多人離開了朔方。


    ……看著蜿蜒而來的鮮卑人長長的車隊,劉修終於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荀攸說得非常肯定,他幾乎要放棄了。出來的時候,他隻帶了十天的幹糧,今天已經是第九天。鮮卑人再不來,他就要餓肚子了。將士們都有些擔心,他的心裏也急得要死,可是臉上卻不敢露出一點點信心不足的意思。


    徐晃在兩天前就送來了鮮卑人輜重隊出營的消息,但是他直到現在,他親眼看到了輜重隊,他才算真正放了心,因為鮮卑人如果因為路不好走而前進速度太慢的話,他還是要斷炊。


    糧食是信心的保障,一旦斷糧,這支看起來士氣很旺,其實心理承受能力非常有限的部隊就會崩潰。差之毫厘,失之千裏,他這次是把相當一部分的希望寄托在荀攸這個傳奇人物的身上,如果錯了,他有可能萬劫不複。


    荀攸裹著那件大氅,靜靜的靠著一塊大石坐著,聽到最新傳來的消息時,他什麽也沒說,隻是接連喝了兩口酒,有些蒼白的臉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


    “樓煩營占據兩側高地,在十息以內,要清除掉對方一半以上的軍官,讓他們無法組織起有效的反擊。”劉修嚴肅的看著王允,“我把最好的箭手都撥給你了,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王允點點頭:“請大人放心,如果不能完成任務,樓煩營的編製從此取消。”


    劉修轉過頭看著呂布、趙雲:“奉先在左,子龍在右,你們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夾擊那個叫烏蒙的小帥,在第一時間內幹掉他,我們就勝利了一半。”


    呂布和趙雲互相看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笑了。


    “本初,你守住出口,有一個鮮卑人逃掉,我唯你是問。文約,不管後麵還有多少人,鼓聲一響,你就必須立刻出擊,有一個鮮卑人再殺進來增援,你這軍司馬就做到頭了。”


    袁紹和韓遂大聲應喏。


    “伯道,翼德,你們的任務就是點火燒水,今天讓所有人吃頓肉食,嚐嚐勝利的滋味。”


    郝昭和張飛撇了撇嘴,無可奈何的應了一聲。一聽到今天有熱食吃,在場的司馬和軍侯們都開始興奮起來,這八九天為了掩藏行蹤,一直吃幹糧,幹糧雖然味道不錯,可是天天吃冷食,的確不是件舒服的事,這時候來一碗熱騰騰的羊肉湯,從頭熱到腳,那才叫一個舒坦。


    “不要高興太早。”劉修擺擺手,示意他們安靜:“完成任務的有熱食吃,完不成的,在旁邊看著。”


    “且——”呂布拉長了聲音,很不以為然的說道:“這麽簡單的任務,還有完不成的?我和子龍兩人聯手,天下都去得。”


    “但願如此。”劉修微微一笑,站了起來,舉起了右臂,輕輕的擊了一下胸甲:“必勝!”


    所有人站直了身子,以拳擊甲,大聲喝道:“必勝!”


    ……烏蒙從進入劉修的眼簾,到進入山穀,足足花了一個時辰,當看到兩側並不是非常高的山崖時,烏蒙第一反應是終於有個避風的地方了。說起來大河北不遠就是大青山,可是野地裏的風還是不小,在雪地裏跋涉了四天,他們又冷又累,現在隻想找個避風的地方歇歇腳,生一堆火烘烘手腳,煮一大鍋熱湯暖暖腸胃,根本沒想到這個平靜的山穀裏還有敵人。


    來來往往的傳令兵沒有提到山穀裏有敵人,烏蒙之前派出的斥候也沒有發現山穀裏有人的蹤跡,從烏蒙本人的內心來講,他也不相信這樣的天氣還會有漢人在野外行軍,而且就算是匈奴人,他們也不可能不生火,隻要生火,哪怕是在五十裏以外,他都會有所察覺。


    當急促的戰鼓聲在山腰炸響的時候,烏蒙傻了,所有的鮮卑人都傻了,他們茫然的看著兩側山崖上傾泄的箭雨,連最基本的反應都沒有。


    這裏會有敵人?沒有人敢相信這個事實,也沒有人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烏蒙還揉了揉眼睛,生怕是在雪地裏走的時間太長了,出現的幻覺。


    一左一右,兩隻長箭幾乎同時飛到,羊頭箭劃破長空,帶著死亡的厲嘯,在烏蒙的眼中急速放大。


    “撲!”兩隻箭不分先後,同時射入了烏蒙的胸口。強勁的餘力帶著烏蒙的身體向後飛了起來,烏蒙張大了嘴,鮮血從他的嘴中飆出,同時還有他嗚咽的慘叫。


    在行動之前,劉修就再三關照呂布和趙雲,你們的箭術都很強,百步穿楊沒問題,可是在戰場之上,我要的是殺傷效果,隻要能殺死對方,不管是射哪兒都行。一箭穿喉是漂亮,可是命中率終究不如胸口。我們漢軍的羊頭箭足以破甲,再加上你們使用的三石強弓,在五十步以內,幾乎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何必一定要射咽喉?


    你們給我射他的胸口!


    呂布和趙雲深知這一仗的重要姓,也知道能不能在第一時間內射殺烏蒙的重要姓,因此他們忠實的執行了劉修的命令。兩隻羊頭箭射穿了烏蒙身上的鐵甲,一舉將烏蒙射殺。


    這是烏蒙的榮耀,能同時得到呂布和趙雲同時殂擊的,這是第一個,也可能是最後一個。


    呂布得意的一笑,以眼花繚亂的速度繼續射擊,每一聲弦響,就有一個鮮卑騎士落馬。


    另一側的山坡上,趙雲不緊不慢的射著箭,他的速度沒有呂布那麽快,但是精準卻毫不遜色,而且他選擇的目標更加重要,片刻之間,他就射殺了三個百夫長,一個千夫長。


    樓煩箭精挑細選出來的主力射手眼中沒有其他人,隻要是身穿甲胄的人都是他們照顧的目標,不管他是百夫長還是千夫長。鮮卑人窮得很,他們大部分戰士隻能穿皮甲,隻有百夫長、千夫長之類的才穿得起戰甲,戰士中能穿皮甲的不到三成。


    鼓聲如雷,箭矢如羽,飛蝗一般的箭似乎遮蔽了天空,藍天也為之一暗。鮮卑人措手不及,被密集而精準的箭陣射得大亂,他們有的催馬想要向前跑,有的跳下馬,想躲到馬腹下或輜重車裏,有的舉起了盾牌,要麽就是奮力向前衝,想衝出這短短的山穀,離開這致命的箭陣。


    短短十息,一通鼓罷,山穀間屍橫遍野,鮮卑人死傷過半。


    又一通鼓起,兩千手持勾鑲環刀的戰士如潮水般湧下了山穀,照著那些還沒迴過神來的鮮卑人痛下殺手。鮮卑人雖然人數也不少,但是他們大部分軍官被第一時間射殺,沒有統一指揮,隻能各自為戰,麵對的長水營則指揮有序,武器裝備又遠遠勝過他們,士氣更不是他們所能匹敵的,戰局從一開始就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


    穀口,袁紹橫刀而立,看著零零星星衝出來的鮮卑人,他鬆了一口氣,他手下減員最嚴重,士氣也最低落,如果鮮卑人來得太猛,他未必抵擋得住。現在不用擔心了,這麽幾個人,隻能讓戰士們過過癮,聞聞血腥味,有的人可能都沒有砍人的機會。


    與上一次隨大軍一起衝鋒不同,這次大部分人都下馬步戰,在這方麵,除了劉修的親衛營之外,就以袁紹的手下最擅長,所以劉修才把結陣阻擊的任務交給了袁紹。


    鮮卑人看到整齊的漢軍步陣,嚇得目瞪口呆,有的人鼓起餘勇,撲上前去,希望能殺出一條血路,更多人的則喪失了鬥氣,傻乎乎的站在陣前,不知道自己該往那兒去,直等到身後聚集起了一定數量的同伴,互相鼓勵著,亂糟糟的衝了上來。


    袁紹下令全部斬殺,不留活口。長水營的將士們如牆而進,環刀和長戟互相配合,將一個個鮮卑人砍倒在陣前。


    山穀的那一側,韓遂和段煨縱馬飛馳,將慌亂的鮮卑人殺得鬼哭狼嚎,潰不成軍。他們聽著山穀裏的慘叫聲,哪裏還有勇氣進去支援,也組織不起反擊,四散奔逃。


    半個時辰後,山穀裏重新恢複了平靜,劉修下令將受傷的人或者戰馬全部斬殺,牲畜簡單的清理一下,扔到已經燒開的大鍋裏煮,人就扔到了一邊,到時候自有野狼來送他們上天堂。


    水燒開了,一塊塊帶著血的肉在裏麵翻滾著,一把一把的鹽和佐料扔了進去,暖洋洋的香氣飄洋在山穀中,將士們有說有笑的圍著大鍋,一邊談論著剛才的戰事,一邊眼巴巴的等著鍋裏的肉。


    曹洪帶著輜重營的士卒,興高采烈的整理著戰利品,這次為了減少負擔,非戰鬥人員能減則減,曹洪隻帶了兩百多人,照著著近三千匹副馬,雖然沒有參戰,可是勞動強度一點也不差。不過一切勞累在看到堆積如山的戰利品時都飛到了九霄雲外,那一車一車的糧食就不用說了,僅是三千多匹戰馬就足以讓曹洪神采飛揚。


    有了這些戰馬,他們就能攜帶更多的幹糧,連續作戰的時間就更多了。


    為了加快整理的速度,劉修把親衛營派來協助他,盡管如此,他們還是忙得不亦樂乎。


    劉修用袖子擦了擦木碗,用木勺在大鍋裏蕩了蕩。因為處理得匆忙,牲畜的血沒有完全放幹淨,鍋裏飄著一層血沫,虧得劉修說不用把腸胃什麽的放進去,要不然這裏麵肯定會有糞便之類的玩意。


    劉修舀了一碗湯,呷了一口,滿意的點點頭,裝了半碗,遞給荀攸。在經過幾天的野營之後,荀攸病了,一直持續不斷的低燒,還有些咳嗽,虧得劉修身邊有王稚這樣精通醫術的道術,要不然還真是件麻煩事。


    “多謝大人。”荀攸感激的接過碗,喝了一口熱乎乎的湯,一陣暖流沿著胸前直達腹部。


    “吃點肉。”劉修用短刀切下一片羊肉,在一個鹽缽裏蘸了蘸,用刀挑著送到荀攸麵前。荀攸猶豫了一下,用兩根指頭捏過肉,送到嘴裏嚼了嚼,連連點頭:“好香。”


    “香就多吃點,羊肉大補了。”劉修笑道:“公達,接下來怎麽辦?”


    荀攸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接下來,當然是趁勝追擊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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