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點頭,“你說的對,那應該是阿笠博士的錯了。”


    “呃,”工藤新一連忙拯救,“那應該也不是阿笠博士的錯,現在是冬天,說不定是衣服的問題。”


    “也是。”灰原哀琢磨,“應該多稱重幾次再下結論。”


    “嗬嗬。”工藤新一擦了把汗,心裏對阿笠博士說道,我可是盡力了。


    灰原哀也換了個話題,“我在網上看過人魚島的事情。”


    “總之,人家沒把你們沉海裏,記得去得感謝黑澤陣哦。”


    工藤新一好笑,“你這話說的,好像這不是法製的社會一樣呢?”


    灰原哀嗤之以鼻,“你不知道嗎?島上動私刑,不是一迴兩迴。”


    “啊?”工藤新一愣了。


    灰原哀問道:“你覺得那種離島,為什麽有那麽多人?因為大家熱愛故土,都不想離開?”


    工藤新一猜測,“呃,因為發錢?”


    灰原哀撇嘴,“你算過每戶能拿到多少錢嗎?”


    “沒,沒有。”工藤新一冒汗了,因為也意識到這裏麵有問題了。


    灰原哀思索,“人魚島一開始是個漁村,可以說無人問津。”


    “到經濟景氣的時候,由於離本州不遠,就成了大家夏天去度假,冬季去看雪的好地方。”


    “那幾年確實不錯,還建起了一個飛行場。”


    “但隨後經濟崩壞了,遊客驟減,島上的人也往外牽。”


    “當時的村長,就帶大家玩起了人魚的噱頭。”


    “隻是島在福井那邊,周邊都不是人口密集的地方,周邊都是沿海地區,又有多少人願意去那邊呢?”


    “所以根本吸引不到太多的遊客,所以島上缺乏收入,人口繼續流失。”


    “結果,有一些坐船出海的村民死了,說是人魚的詛咒。”


    “既然吃了人魚這碗飯,就生生世世都得在島上。”


    “你看過人魚祭典上的人魚能劇吧,吃了人魚的肉,就會變成人魚,再被人吃。”


    “那就生生世世的輪迴詛咒,生生世世都困在裏麵。”


    “島上的居民怕了,就待在島上。”


    “一些與外地通婚的人,也被迫留在島上。”


    “不留下,就是死路一條。”


    “大海是個好地方,可以淹沒一切罪惡。”


    工藤新一忍不住問道:“不可能,難道就沒人報案嗎?”


    灰原哀撇嘴,“報案有什麽用,證據呢?沒有證據,警方又什麽辦法?”


    “你以為警察問了,涉案的村民們就會說真話嗎?”


    “誰都不會說的,因為涉案的都是眷戀故土的人,他們要保護島。”


    “那是集體犯罪,除非正好碰上,否則根本不可能偵破。”


    “但警察不可能在島上安排大部隊,而靠那幾個駐島警員,根本無濟於事。”


    “哦,對了,現在島上就一個駐島警官吧?”


    “你覺得為什麽?原因隻有一個,就是島上其實很窮,沒有稅去養警察。”


    工藤新一思索,“不對,你怎麽可能知道這些?你胡說的,對吧?因為你都能知道,警察也就知道了。”


    灰原哀沒好氣的說道:“跟你說了,沒有證據,警察也不能把島上的人怎麽樣。”


    工藤新一堅信,“可警察要是知道這些事情,不可能不管。”


    灰原哀撇嘴,“你啊,自己上網看去。”


    “網上的啊。”工藤新一失笑。


    “網上怎麽了?”灰原哀鄙視,“你難道以為網上都是水軍灌出來的?”


    “財閥當主那事情,要不是在你眼皮底下發生的,你覺得你會知道?”


    “你什麽都不會知道,因為新聞裏麵之前根本沒有提一個字。”


    “如果你沒在電視新聞上看到,是不是以為他是被誣陷的?”


    工藤新一尷尬了,“這個,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嘛。”


    灰原哀撇嘴道:“那你就看著人魚島的資料,進行分析吧。”


    “幾個公職人員,哪些是公共設施,哪些是公共項目,公開資料上都有的,”


    “駐島警察的津貼高,年收入是五六百萬日元,加上村長,秘書等,全島需要供養的人,加上村公所的開銷,全年花費不會超過五千萬日元,就這樣村子還是負債的,也就是稅不夠用的。”


    “離島的稅低,總稅率算百分之二十好了,反推就是全島全員總收入三億日元。”


    “一千多號人,幾百戶居民,總收入三億日元,平均年收入就是三百萬日元以下。”


    “不是每人,是每戶。”


    “聽說事件裏麵,有人出島看牙醫,這就很清楚了,那是連牙醫都沒有的地方。”


    “你還覺得,人魚島很富裕嗎?”


    “你看到的富裕,都是十幾年遺留下來的。”


    “飛機場是那時候建的,中小型飛機起落,根本不存在多少消耗,賺的錢足夠維護。”


    “渡輪是虧損的,酒店也是虧損的,島上的燃油有官方額外補貼。”


    “而你看到的幾千遊客,其實是全年遊客最多的時候。”


    “總共消費肯定不到一億日元,而島上成本高,賺不了多少。”


    “而這錢,也不是所有島民都賺。”


    “話說,平均你懂嗎?”


    “就像你一年到頭一日元不賺,而我一年到頭,僅僅是利息就有兩億美元。”


    “雖然說,我們兩個平均收入是一億美元,但我們的收入差距其實非常大。”


    工藤新一嘴角抽搐,一腦門黑線,因為灰原哀一臉的置疑和嫌棄,還有自得與傲氣。


    如果是一般小孩子,真不懂。


    但他不是一般小孩子,所以他知道,他的臉被踩了。


    幸好他和灰原哀還是小孩子,灰原哀穿的還是平底鞋。


    等他和灰原哀長大了,等灰原哀穿上高跟鞋,那就不僅僅是踩臉了,那真是紮心了。


    灰原哀繼續,“另外,你可能以為,人魚島的一般村民,主要收入是靠漁船。”


    “可是看木田今朝家就知道了,漁業在那邊不行,養不活人,下海比不下海虧的更多,越是下海,越虧錢。”


    “所以,人魚島上的人,其實全指望外來人到島上觀光,所以才集體塑造人魚這個噱頭。”


    “而人魚祭典就是人最多的時候,其餘日子,一年到頭,沒有多少人會跑到島上去。”


    “你再看看觀光勝地小笠原村,這些年,人口哪裏不減?”


    “之前你們去過月影島,當時的人口,你再看看現在的人口,跑了好多。”


    “知道為什麽嗎?因為之前在那邊走貨,一克幾千日元,一年多少億日元,這些錢有很大一部分流入村子裏麵。”


    “現在沒錢了,自然也沒人了。”


    “所以,你再看人魚島,他們憑什麽讓人留在島上?”


    “隻有殺戮,把殺戮變成詛咒。”


    “那一次又一次海難的背後,就是禁錮村民的魔咒。”


    “警方就算懷疑村長派人殺人,但那是海難,警方無法取證,又怎麽查?”


    工藤新一沒話說了,去打電話給服部平次,讓他查海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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