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如果淡定久了,就很難再去不淡定。比如一個麵癱並不是沒有喜悲,而是麵癱久了就不會生動的表達自己的感情了,即使是遇到什麽事真的不順心也很難煩躁的跳腳,或者遇到了什麽大喜特喜的事也沒辦法開懷大笑。


    這並不是一種麻木,隻是習慣了什麽生活方式就很難再去改變,習慣了自己是什麽樣子,便是那個樣子了,悲傷和心事都隻能放在深深的夜裏,不能宣之於口。


    冬妍原本依舊淡定的過著日子,除了住的房子小了些,環境簡潔了些,失眠多了些,飯量大了些,沒有什麽跟以前不一樣,而這些都不影響她依舊幹淨利落的工作,依舊安穩知足,偶爾去尋找一些生活的樂趣。


    這歸功於她搬出東風瑀家的宅邸之後,也少了許多束縛。不用每天照看東風瑀的身體,不用每天下班之後就按時準點的迴到他身邊,不用常常在張青旁邊看他一張冰臉,聽他那張看似嚴謹的嘴裏絮絮叨叨。


    在最繁華的s市最繁華的地段要尋找樂趣實在是容易得很。


    從公司迴到公寓的路對麵有一家極大的夜生活吧,是s市夜生活的龍頭,裝飾的自然是華貴霸氣,但卻和一般的富麗堂皇很不一樣。白天時,是純白的歐式宮殿,站在殿門口的女孩們穿著白色的束腰長裙,禮禮貌貌的立在那裏,對每一位客人頷首問好,看起來是極讓人舒服的一家休閑公館,大氣穩重。


    然而,當夜晚降臨,這座純白的宮殿的牆壁會落下厚重的紫黑色帷幕,華貴魅惑的紫色燈光四處流轉,處處是暖融的氣氛,極致的美豔,韻味獨特的女人妝容貴豔,衣著帶著蠱惑。技術高超的調酒師雙手紛飛間,五顏六色的液體在空中散開絢麗的水光和濃香的酒氣,一杯藝術品般的美酒調成,有人上趕著一擲千金。男人們大都西裝革履,帶著不恭的笑容或者虛偽的嚴肅,穿梭在衣香鬢影之中或者談著百萬上億的生意,眼睛卻不掩飾的寫著野性和掠奪,他們是站在金錢高端的人,大都是s市甚至是這個國家的精英或主宰者。不隻男人,衣裝貴重的女人們貪慕調酒師、服務小生、以及專門陪酒的男人或男孩,因為他們個性不同品種不一,卻都擁有不同的氣質和不同的英俊,在**燃燒上眼眶的夜裏,女人們用自己的金錢和權力抓取男人們暫時的溫柔,寂寞和道德不存在於這裏。


    這個夜生活吧的名字叫做‘君之灼灼’。一整塊的檀木上用瀟灑楷書寫著這四個字,高掛在宮殿上方。


    名字有趣,裝飾有趣,反差有趣,尋找樂趣的冬妍很是感興趣,下了班掂量了一下自己,覺得自己有錢有膽有臉沒人管很可以去。


    夜晚幽深,紫光華美,一進去便有馥鬱的甜香撲麵而來。


    是一個很白淨的男人,笑容滿麵的問她:“嗨,你想去哪?”


    冬妍呆了一呆。


    男人便有些拘謹了,還是柔聲問道:“我可以為您指路嗎?”


    看得出來這男人還很青澀,冬妍很快拿出了優雅熟悉的樣子來,拎著包說:“我今天隻是想來喝點酒。”


    “噢,那我帶您去吧,您第一次來,我們這裏有些繞,恐怕會耽誤你喝酒。”男人很是得體的領著路。冬妍的裝熟被識破,攥了一手的汗,還很鎮定的跟著他走,腳步穩穩當當的,其實心裏很是忐忑,她這二十多年,先是被司馬家豢養著,那時年紀還小,自然沒有來過這些酒吧之類的東西,後來東風瑀領養了她,雖然不加強製,但她一直任務滿滿,又是淡漠的性子,也沒有心思去什麽娛樂性的地方,到現在,整整二十四歲了·····連ktv都沒去過。


    這下挺好,一來就來個大的,冬妍心裏為自己點個讚。。。。


    但是再一抬眼,領路男人卻沒了。


    冬妍一慌,掃視一圈,但這地方人潮穿梭,燈光晦暗,什麽都看不到,耳邊卻聽到一聲急匆匆的道歉:“我不陪酒的,這位女士,麻煩放開我,我還得給客人領路。”


    聲音是從左邊一個半透明的開放式包間裏傳出來的。依稀是那個青澀男人的聲音。


    冬妍走到門邊,正看見那男人被兩個高大保鏢圍著,麵紅耳赤的想掙紮出去,但他那纖瘦身板哪裏是兩個高大保鏢的對手,半點都沒能突圍出去。


    圓桌邊坐著一位極華豔的女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歲,但通身的衣飾恐怕已超過了百萬,但最奪目的還是她這個人,身材完美如上好的雕像,那張麵容雖然年輕,卻美豔中透著淩厲,手握重權氣自威,說的就是這樣的氣場。


    女人掃了一眼冬妍,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看向已經有些憤怒的男人,開口說道:“白樺,你天天躲著我有什麽用,我不說話你還真的以為你能躲得過是麽。”


    聲音悅耳,容貌華豔,曾經在文件上見過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冬妍難得的對某個人第一次見麵就覺得不順眼。


    東風婕妤,看起來讓她覺得很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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