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你吩咐我們找的鄆哥,我們在城內尋了一圈,也未曾尋到他的蹤跡……”

    一個小沙彌雙手合十,恭敬的對著徐元行禮道。

    “知道了,下去吧!”

    徐元捏著手中的佛珠,開始思量著喬鄆是不是害怕,躲著伏虎寺的僧眾,又或者他去尋找武鬆了?

    卻沒有想到,喬鄆在路上,被人跟蹤後,一刀結果了。

    徐元皺著眉,開始思量著武鬆,是不是也要出現了?

    武大郎死了,西門慶像是個無關路人,連花子虛都意外死了,他更是睡了金瓶兩人,這劇情變得莫名的詭異啊!

    坐在禪房中的書桌前,他的書桌內裏藏著一把弩,一張在宋代極為有名的神臂弩!

    徐元也是私下試過相關威力的,在十五米內可以保證精準射擊,而且可以輕鬆穿透三指厚的鬆木板,五米內激射過來可以穿透青石石磚。

    運河沿岸魚龍混雜,留著一張軍用神臂弩,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徐元花了五十兩銀子可才買迴這個大殺器!

    河水湯湯,楊柳依依。

    運河中行船最講究的是不能多管閑事,運糧船遇見了浮屍也裝作看不見,直接順著水流開了過去把浮屍遠遠的拋在身後,隻有一人孔武有力大喝一聲:“且慢。”

    噗通一聲!

    這人已然鑽了河水,然後擎著屍體,慢慢浮渡了過來,船東哎呀一聲驚唿道:“武二郎,這有關你何事?”

    武二郎攀住船幫,一下跳上了木船後,船工都離得遠遠地,生怕屍體上帶著疫病。

    船東也遮掩口鼻上前,道:“你怎的?還想要拉這具來曆不明的屍體上船嗎?”

    武二郎臉色一肅,拱手道:“東家,這人我認識。”

    “什麽?是你舊識?”

    “對,這人正是我老家的一個貨郎,專賣時令鮮果為生,與家兄的關係頗為不錯,我這才不忍他葬身魚蝦之口……”

    船東無奈,擺了擺手道:“罷了,罷了,靠岸吧,讓你倆上岸算了……”

    “謝過了東家。”

    船靠岸後,武鬆拱手。

    東家有些頭疼道:“你本事不小,可是看你遇見大事了,我就不留你了……咱們今個,就此別過了!”

    “後會有期。”

    楊帆起航後,武鬆調下船頭,在過腰的河水中,拉著這具浮屍上岸。

    從麵貌上細看,武二郎還可以看見鄆哥的模樣,可惜這張臉已經被泡的發白了,現在他的工作也丟了,隻能背著屍體來到一顆柳樹下。

    在柳樹下,他迴憶著兩人相識場景,沒曾想再次見麵之後,已然是天人兩隔的局麵了。

    泡的發脹的屍體很重,武二郎把他翻了個身,發現他的背後有一處傷口,傷口被河水泡開了一個大口,泛著惡心的青紫色的傷口散著爛魚味。

    “這是刀傷!”

    怎麽也是綠林人士,武鬆絕不是個小白,他能在十字坡,一眼看出黑店的貓膩來,就可以看得出他這人的心思細膩,對於很多江湖中的下作套路很清楚。

    刀口不深,卻一刀切斷脊柱,殺人者都沒有補第二刀。

    這是個老手!

    武鬆的眼中一凜,捏來了鄆哥緊握的手,露出了一處明黃色布條。

    “這是?”

    ……

    “虛遠大師,咱們這工怎麽算?”一個黑黢黢的老頭,幹裂的手捏著圖紙的一端,彎腰有些畏縮的問道。

    一抖僧袍,虛遠大師上座,然後端起一盞鈞瓷,淡淡的打量台下的這個老廂軍,說:“我虛遠辦事,你還不曾知道?我可有克扣你們的口糧?幹的工又不勞累危險,你這……”

    他篤篤的敲了敲桌子,麵露不愉之色道:“難道我還能害你不曾?”

    老廂軍彎著腰說:“可是這有點難度啊,我們也沒辦幹過這個活啊?”

    虛遠搖了搖頭道:“你隻管辦就好了,這是寺廟的藏寶室,未來放一些佛器寶物,就是為了防盜禦寇準備的,你且按照圖紙去辦就好了,銀錢不足的上報與我……銀子可不會短了你們的,保證讓你過上一個飽年。”

    廂軍連連稱是,最後躬身而退。

    不一會,一個沙彌進入。

    “主持,有學子求遊學而來……”

    徐元眼皮不帶抬一下的,前些日子,他還對遊學的學子鄭重以待,後來才發現,這些個家夥中大多數是籍籍無名的,古來那麽多的讀書人,有幾個人能名留青史呢?

    而不是名人,徐元才沒興趣接待呢。

    “安排住宿吧,好生對待。”

    “是。”

    沙彌躬身而退後,一陣腳步聲傳來,徐元抬頭看見堂下一人,正是喪偶的李瓶兒拜見。

    “何事?”

    李瓶兒做了個萬福,又勾動了徐元無窮欲火。

    “我……”

    徐元下堂後,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後一把攔在懷裏,問著鼻翼上的芬芳,徐元笑著說:“有什麽事,咱們日後再說!”

    疾風驟雨,不知幾度春秋。

    夕陽斜照。

    “商隊依然接手完畢,咱們……”

    “那些人沒有反對嗎?”徐元有些吃驚,畢竟花子虛家的那些掌櫃,可是先前鬧著要分家的,現在這麽容易就整合好了?

    李瓶兒的烏黑濃密的頭發,垂在了他堅強的臂膀中,有些高興的說:“未曾反對,他們誰也不曾服誰,每人掌握了一段渠道,可是這樣相爭下去,誰也得不到好處,我這麽一出麵,他們正好順勢有了台階……”

    徐元還是低估了僧侶的勢力,在宋代的商人並不是卑賤階層,可是與僧侶比起來還是差了許多,李瓶兒手下的那些人之所以造反,那是因為掌櫃們都認為她這麽一個小寡婦,很難拿的下花家的渠道和生意。

    而今。

    有了伏虎寺的相助後,掌櫃們也鬧得不可開交,李瓶兒反倒借著外力,再次擠了進來,又有外力相助,還占據了亡夫的大義,這麽輕易拿下商業渠道也是正常了。

    徐元知曉了一切後,摸著如玉般的嬌軀,她感到玉人的身軀有些滾燙。

    “記得,幫我去清河縣打聽一番。”

    寺廟的人相對於商隊,對外的流動能力相差很多,有了這麽一隻熟悉外界消息的商隊,徐元原先很多不能辦的事情已經可以去做了。

    宋代的旅行可不簡單,比如花子虛這樣的人,也會因為一群盜匪占據了山道後,一支普通的流矢就要了他的性命,除了山賊土匪之外,還有黑店坐地戶……

    想要打聽一些消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瓶兒嚶嚀的一聲後,眼中仿佛春水泛濫般,眨了眨眼後嬌嗔道:“奴,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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