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歸凝看陸陽生似乎有什麽事情想問，就隨口說道：“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唄，有什麽好藏著掖著的？”
陸陽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外邊，江歸凝看了一眼後說道：“沒事兒，人已經走了，你想問就問吧。”
他雖然這麽說，可陸陽生依舊故意壓低了聲音問道：“咱們不管管嗎？”
江歸凝聽後嗤笑道：“管？怎麽管？你信不信隻要你出去把實話告訴那個老頭，都不用你說完，那老頭都能把咱們扔出去？”
陸陽生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說道：“那你剛剛還……”
江歸凝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那是表明咱們的身份，好讓那個老頭不敢怠慢咱們。看著吧，那老頭今晚絕對會讓咱們舒舒服服地度過這一晚。這都是混跡江湖的經驗之談，小師弟，學著點。”
陸陽生似乎有些心情不好，隻是“哦”了一聲就沒再搭話。江歸凝對此毫不在意，依舊自顧自喝著酒。
不知過了多久，屋門被打開了，馮守顧拍打著身上的積雪進來後一言不發地進了另一間屋子，等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兩床被褥。
他對陸陽生說道：“這些雖然不是新被褥，但是都是幹淨的，以往各家的賣藥人過來，睡的都是這些被褥，所以今晚你們怕是也得用這些了。”
江歸凝沒什麽動作，可陸陽生卻早已迎了上來。他接過馮守顧手裏的被褥道謝道：“謝謝伯伯了，隻是睡一晚而已，這些已經很好了。”
馮守顧看了一眼陸陽生滿是疤痕的小手說道：“你是個吃過苦頭的，自然不會介意，可是那位呢？”
馮守顧用下巴點了點江歸凝的方向，陸陽生立即會意，他笑著說道：“沒事兒，我師兄也不會介意的。”
既然陸陽生都這麽說了，馮守顧自然就不會再多嘴什麽，他指了指離他自己房間最遠的一個房間說道：“後生，等會兒你和你師兄就住那間屋子吧。事先說好，由於大雪封山的緣故，我這裏柴火也比較短缺，所以就隻給你倆人燒了一個火炕，不過你放心，炕足夠大，睡你們兩個絕對綽綽有餘了。”
陸陽生看了看馮守顧指著的屋子，從外麵看絕對是一間大屋子了，所以他又一次道謝道：“謝謝伯伯了。”
馮守顧點了點頭，就又去火盆前坐著了。陸陽生一個人抱著兩床被褥，去了馮守顧剛剛指著的那間屋子。
陸陽生一走，外邊就又隻剩江歸凝和馮守顧兩個人了，不過這一次江歸凝倒也沒有再多問什麽。
不一會兒，陸陽生就鋪好床出來了，馮守顧看到後又指了指廚房方向說道：“水已經燒好了，你們兩個趕了一天的路，也該乏了吧？去泡泡腳，早些休息吧。”
一聽說有熱水洗腳，陸陽生還沒說什麽呢，江歸凝就前線說道：“還有熱水洗腳？那小道我得趕緊洗洗去。”
說完以後，江歸凝就站起身，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馮守顧看著他的背影對陸陽生說道：“你這個師兄一直都是這樣嗎？”
陸陽生無奈地點了點頭，不過他也補充了一句。
“別看他這樣，人其實很好的。伯伯你要是有什麽難處的話，可以和我們說一聲，說不定能幫得上什麽忙。”
馮守顧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搭話。他看著陸陽生轉移話題道：“你倆不是小鎮上的人吧？”
陸陽生實話實說道：“我師兄不是，不過我是咱們小鎮上的。”
馮守顧聽後奇怪地看了一眼陸陽生說道：“那就怪了，雖說我常年在這兒住著，很少能迴到小鎮吧，可是好歹一年也會迴去幾次，按理說不該對你一點印象都沒啊？你是李家哪一房的啊？”
陸陽生尷尬地說道：“伯伯，我不是李家的人。”
馮守顧詫異道：“不是李家的？那就怪了，不是李家怎麽會拿著李家的信物啊？娃子，你實話實說，那信物不能是你偷來的吧？”
陸陽生聽後趕緊否認道：“當然不是。那信物是族長爺爺給我的。”
馮守顧看他這個樣子後第一次笑了起來，他說道：“不用緊張，就算真是偷來的也沒事兒，因為隻要是信物都管用，我們這些常年獨居的老家夥是不會去故意驗證信物的真假的。”
陸陽生還是有些尷尬，他小聲說道：“真的是族長爺爺給我的。”
馮守顧聽見了，卻沒多說什麽。
他看著門外的方向問道：“你這次走出小鎮是要幹什麽去啊？”
陸陽生有些羞澀地低著頭說道：“我想出外邊看看。”
馮守顧點點頭說道：“想出去走走也是好事兒，畢竟小鎮確實太小了。不過娃子啊，你可小心點，你這師兄看起來可有些不靠譜，你別被人給騙了。”
陸陽生一想到自家師兄的處處表現，就算是想反駁都沒辦法，隻能小聲說道：“我會注意的。”
馮守顧看著火盆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還有一件事，伯伯看在都是小鎮上的人的份子上提醒你一句，你聽了後可別不開心。”
陸陽生連忙抬起頭說道：“伯伯你說，我聽著呢。”
馮守顧說道：“到了外邊後注意點，別跟你師兄一樣隨便管人閑事兒，這樣不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你要是隨便插手，說不定隻會給人添麻煩。你說呢？”
陸陽生心裏咯噔一下，知道這是對方覺得自己好說話在提醒自己，因為陸陽生知道，對方看似在跟自己說話，實際上也是想讓他轉告給江歸凝一句話，那就是“管好自己就行，別多管閑事。”一念至此，他又忍不住迴想起了江歸凝剛剛說過的有關“思鬼”的由來，這讓他心裏不免有些歎息，隻是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他點了點頭說道：“謝謝老伯提醒，迴頭我也會轉告給我師兄的。”
馮守顧點了點頭說道：“你年紀雖然小，卻是個明白人，比你那個不著調的師兄強多了。好了，老漢我不打擾你了，等會兒你洗漱一下，就趕緊休息去吧，看你們這樣子，想來明天還要走遠路，可別耽誤了路程。”
說罷，馮守顧就站起身迴了屋子，不過進屋前他還專門迴頭說道：“荒郊野嶺的，又下著大雪，晚上估計不會太平，所以你們就注意一點，盡量不要出遠門。”
陸陽生大致猜到了些什麽，所以他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等到江歸凝那個迴來以後，陸陽生也把馮守說過的話重新對江歸凝說了一遍，江歸凝聽後有些無所謂地說道：“沒事兒，就是晚上的時候陰氣重，所以思鬼可能會趁機跑出肉體一會兒，放心，不會傷人的。我估計是那個老頭怕咱們撞見後會做點什麽多餘的事情，所以才會這麽說。不過既然人家張嘴了，那你就收斂收斂，今晚先不要修煉了。修士陽氣重，你修煉的時候可能一不小心就會撞散人家的魂魄，到時候事兒可就麻煩了。”
陸陽生鬆了口氣的同時也趕緊點了點頭。
是夜，由於不用修煉，再加上大冬天裏在火炕上睡覺確實舒服，所以陸陽生和江歸凝早早就睡覺了，隻是在所有人熟睡的時候，屋外卻有了異樣的響動。
一開始的時候，還是輕微的走動聲響，可是後來聲音卻越來越大，直到把陸陽生給吵醒了過來。
陸陽生醒後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彩衣，等到看到彩衣還好好的盤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這才鬆了口氣，而等到聽到江歸凝的唿嚕聲的時候，就更放心了。
由於外邊聲響很大，所以陸陽生被吵醒後短時間內是別想睡著了，不過他現在也沒了睡意，剛好能聽清外邊的聲音。
他豎耳聆聽，總感覺像是有人在搗衣，緊接著又聽到外邊好像有人在收拾屋子，隻是聽聲音的話，就好像是一位勤儉的婦人在勤勤懇懇做著家務一般，沒什麽特別的。
沒多大一會兒，聲音逐漸小了下來，陸陽生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這個老頭子，每天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家裏，就指望著老婆子我收拾，也不嫌髒。你說這要是我走了，你可該咋整啊？”
聲音很清晰，所以陸陽生一下子就聽出了這是傍晚的時候那個說話的婦人的聲音。
就在這時候，另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正是老漢馮守顧的聲音。
“老婆子，你說我一個大男人，哪會幹這些細致活啊？你要是怕我髒，就走在我後邊，這樣就不用擔心我照顧不好自己了。”
婦人的聲音又響起道：“不行啊，我現在醒過來的時間越來越短了，怕是要不了多久，就連跟你說話都不會了，而且我能感覺到，我的身子已經僵住了，再過一段時間怕是連動彈都不行了。”
馮守顧似乎有些激動：“那怎麽行？咱倆說好的，等雪化了以後，咱倆要一起去看看兒子孫子以後再一起走的，你要是現在就挺不住了，讓我可怎麽活啊？”
婦人有些抽泣道：“要是能留下，又有誰願意走啊？咱孫子剛出生，老婆子我可還沒能抱上幾次呢，哪能甘心就這麽走啊？可是……”
馮守顧沒等她說我呢就說道：“我不管，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先走一步。老婆子，用血，用我的血，說不定你就能多停一段時間了，到時候咱倆看了兒子後就一起走，好不好？不然黃泉路上沒個伴，你該害怕了。”
再之後，就是婦人的驚唿聲和馮守顧的悶哼聲。
陸陽生將這一切都收入耳中，身上的被子不由自主地有些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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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陽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外邊，江歸凝看了一眼後說道：“沒事兒，人已經走了，你想問就問吧。”
他雖然這麽說，可陸陽生依舊故意壓低了聲音問道：“咱們不管管嗎？”
江歸凝聽後嗤笑道：“管？怎麽管？你信不信隻要你出去把實話告訴那個老頭，都不用你說完，那老頭都能把咱們扔出去？”
陸陽生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說道：“那你剛剛還……”
江歸凝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那是表明咱們的身份，好讓那個老頭不敢怠慢咱們。看著吧，那老頭今晚絕對會讓咱們舒舒服服地度過這一晚。這都是混跡江湖的經驗之談，小師弟，學著點。”
陸陽生似乎有些心情不好，隻是“哦”了一聲就沒再搭話。江歸凝對此毫不在意，依舊自顧自喝著酒。
不知過了多久，屋門被打開了，馮守顧拍打著身上的積雪進來後一言不發地進了另一間屋子，等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兩床被褥。
他對陸陽生說道：“這些雖然不是新被褥，但是都是幹淨的，以往各家的賣藥人過來，睡的都是這些被褥，所以今晚你們怕是也得用這些了。”
江歸凝沒什麽動作，可陸陽生卻早已迎了上來。他接過馮守顧手裏的被褥道謝道：“謝謝伯伯了，隻是睡一晚而已，這些已經很好了。”
馮守顧看了一眼陸陽生滿是疤痕的小手說道：“你是個吃過苦頭的，自然不會介意，可是那位呢？”
馮守顧用下巴點了點江歸凝的方向，陸陽生立即會意，他笑著說道：“沒事兒，我師兄也不會介意的。”
既然陸陽生都這麽說了，馮守顧自然就不會再多嘴什麽，他指了指離他自己房間最遠的一個房間說道：“後生，等會兒你和你師兄就住那間屋子吧。事先說好，由於大雪封山的緣故，我這裏柴火也比較短缺，所以就隻給你倆人燒了一個火炕，不過你放心，炕足夠大，睡你們兩個絕對綽綽有餘了。”
陸陽生看了看馮守顧指著的屋子，從外麵看絕對是一間大屋子了，所以他又一次道謝道：“謝謝伯伯了。”
馮守顧點了點頭，就又去火盆前坐著了。陸陽生一個人抱著兩床被褥，去了馮守顧剛剛指著的那間屋子。
陸陽生一走，外邊就又隻剩江歸凝和馮守顧兩個人了，不過這一次江歸凝倒也沒有再多問什麽。
不一會兒，陸陽生就鋪好床出來了，馮守顧看到後又指了指廚房方向說道：“水已經燒好了，你們兩個趕了一天的路，也該乏了吧？去泡泡腳，早些休息吧。”
一聽說有熱水洗腳，陸陽生還沒說什麽呢，江歸凝就前線說道：“還有熱水洗腳？那小道我得趕緊洗洗去。”
說完以後，江歸凝就站起身，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馮守顧看著他的背影對陸陽生說道：“你這個師兄一直都是這樣嗎？”
陸陽生無奈地點了點頭，不過他也補充了一句。
“別看他這樣，人其實很好的。伯伯你要是有什麽難處的話，可以和我們說一聲，說不定能幫得上什麽忙。”
馮守顧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搭話。他看著陸陽生轉移話題道：“你倆不是小鎮上的人吧？”
陸陽生實話實說道：“我師兄不是，不過我是咱們小鎮上的。”
馮守顧聽後奇怪地看了一眼陸陽生說道：“那就怪了，雖說我常年在這兒住著，很少能迴到小鎮吧，可是好歹一年也會迴去幾次，按理說不該對你一點印象都沒啊？你是李家哪一房的啊？”
陸陽生尷尬地說道：“伯伯，我不是李家的人。”
馮守顧詫異道：“不是李家的？那就怪了，不是李家怎麽會拿著李家的信物啊？娃子，你實話實說，那信物不能是你偷來的吧？”
陸陽生聽後趕緊否認道：“當然不是。那信物是族長爺爺給我的。”
馮守顧看他這個樣子後第一次笑了起來，他說道：“不用緊張，就算真是偷來的也沒事兒，因為隻要是信物都管用，我們這些常年獨居的老家夥是不會去故意驗證信物的真假的。”
陸陽生還是有些尷尬，他小聲說道：“真的是族長爺爺給我的。”
馮守顧聽見了，卻沒多說什麽。
他看著門外的方向問道：“你這次走出小鎮是要幹什麽去啊？”
陸陽生有些羞澀地低著頭說道：“我想出外邊看看。”
馮守顧點點頭說道：“想出去走走也是好事兒，畢竟小鎮確實太小了。不過娃子啊，你可小心點，你這師兄看起來可有些不靠譜，你別被人給騙了。”
陸陽生一想到自家師兄的處處表現，就算是想反駁都沒辦法，隻能小聲說道：“我會注意的。”
馮守顧看著火盆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還有一件事，伯伯看在都是小鎮上的人的份子上提醒你一句，你聽了後可別不開心。”
陸陽生連忙抬起頭說道：“伯伯你說，我聽著呢。”
馮守顧說道：“到了外邊後注意點，別跟你師兄一樣隨便管人閑事兒，這樣不好。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你要是隨便插手，說不定隻會給人添麻煩。你說呢？”
陸陽生心裏咯噔一下，知道這是對方覺得自己好說話在提醒自己，因為陸陽生知道，對方看似在跟自己說話，實際上也是想讓他轉告給江歸凝一句話，那就是“管好自己就行，別多管閑事。”一念至此，他又忍不住迴想起了江歸凝剛剛說過的有關“思鬼”的由來，這讓他心裏不免有些歎息，隻是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
他點了點頭說道：“謝謝老伯提醒，迴頭我也會轉告給我師兄的。”
馮守顧點了點頭說道：“你年紀雖然小，卻是個明白人，比你那個不著調的師兄強多了。好了，老漢我不打擾你了，等會兒你洗漱一下，就趕緊休息去吧，看你們這樣子，想來明天還要走遠路，可別耽誤了路程。”
說罷，馮守顧就站起身迴了屋子，不過進屋前他還專門迴頭說道：“荒郊野嶺的，又下著大雪，晚上估計不會太平，所以你們就注意一點，盡量不要出遠門。”
陸陽生大致猜到了些什麽，所以他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等到江歸凝那個迴來以後，陸陽生也把馮守說過的話重新對江歸凝說了一遍，江歸凝聽後有些無所謂地說道：“沒事兒，就是晚上的時候陰氣重，所以思鬼可能會趁機跑出肉體一會兒，放心，不會傷人的。我估計是那個老頭怕咱們撞見後會做點什麽多餘的事情，所以才會這麽說。不過既然人家張嘴了，那你就收斂收斂，今晚先不要修煉了。修士陽氣重，你修煉的時候可能一不小心就會撞散人家的魂魄，到時候事兒可就麻煩了。”
陸陽生鬆了口氣的同時也趕緊點了點頭。
是夜，由於不用修煉，再加上大冬天裏在火炕上睡覺確實舒服，所以陸陽生和江歸凝早早就睡覺了，隻是在所有人熟睡的時候，屋外卻有了異樣的響動。
一開始的時候，還是輕微的走動聲響，可是後來聲音卻越來越大，直到把陸陽生給吵醒了過來。
陸陽生醒後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彩衣，等到看到彩衣還好好的盤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這才鬆了口氣，而等到聽到江歸凝的唿嚕聲的時候，就更放心了。
由於外邊聲響很大，所以陸陽生被吵醒後短時間內是別想睡著了，不過他現在也沒了睡意，剛好能聽清外邊的聲音。
他豎耳聆聽，總感覺像是有人在搗衣，緊接著又聽到外邊好像有人在收拾屋子，隻是聽聲音的話，就好像是一位勤儉的婦人在勤勤懇懇做著家務一般，沒什麽特別的。
沒多大一會兒，聲音逐漸小了下來，陸陽生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說道：“這個老頭子，每天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家裏，就指望著老婆子我收拾，也不嫌髒。你說這要是我走了，你可該咋整啊？”
聲音很清晰，所以陸陽生一下子就聽出了這是傍晚的時候那個說話的婦人的聲音。
就在這時候，另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正是老漢馮守顧的聲音。
“老婆子，你說我一個大男人，哪會幹這些細致活啊？你要是怕我髒，就走在我後邊，這樣就不用擔心我照顧不好自己了。”
婦人的聲音又響起道：“不行啊，我現在醒過來的時間越來越短了，怕是要不了多久，就連跟你說話都不會了，而且我能感覺到，我的身子已經僵住了，再過一段時間怕是連動彈都不行了。”
馮守顧似乎有些激動：“那怎麽行？咱倆說好的，等雪化了以後，咱倆要一起去看看兒子孫子以後再一起走的，你要是現在就挺不住了，讓我可怎麽活啊？”
婦人有些抽泣道：“要是能留下，又有誰願意走啊？咱孫子剛出生，老婆子我可還沒能抱上幾次呢，哪能甘心就這麽走啊？可是……”
馮守顧沒等她說我呢就說道：“我不管，你無論如何都不能先走一步。老婆子，用血，用我的血，說不定你就能多停一段時間了，到時候咱倆看了兒子後就一起走，好不好？不然黃泉路上沒個伴，你該害怕了。”
再之後，就是婦人的驚唿聲和馮守顧的悶哼聲。
陸陽生將這一切都收入耳中，身上的被子不由自主地有些顫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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