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玉在和飛毛腿和雷陣子在那頂轎子跟前相互說話時,岩央真切地看出那四名轎夫有著滿身的力氣,他們能抬著轎子都能追趕上這輛馬車,他們相互說話時還底氣十足。他還看到了大小姐的丫鬟花翠,他還認為花翠就是一位善良純淨的丫鬟,他的心裏怎麽都不能把她和劫匪聯係在一起。丙玉和吳佐和那幾位轎夫隨意說了幾句話語後,岩央隨著他們幾人又重新坐在了大掌櫃所乘座的車輛上,丙玉在車轅上趕起了車輛繼續前行,他搖動出來的陣陣鞭稍聲響清翠而悅耳,車輛在向前行進時,馬蹄和車輪還帶起了滾滾塵煙。


    吳佐就對大掌櫃地說:“大掌櫃,那兩位隨從口中說出要跟隨咱們同路而行,他們說大小姐說出了要去孤山娘娘廟裏上香,大小姐還和他們說出了興許去往紮遠城落腳,咱們離不離開他們?”


    大掌櫃隻是輕聲笑著說:“你們幾人都要安心和放心,他們對這一帶的地形是了如指掌,他們說出的孤山和紮遠城咱們都不知道,這條路途就是通往永安城的路途,這條路上有千條萬條的差路口,咱們能走的路他們也能走,他們要跟在咱們的身後,咱們就沒有理由不讓他們跟隨,更不能走偏路來躲避他們。”


    吳佐又輕聲說:“大掌櫃,我看出了他們就是跟蹤咱們的劫匪,隻不過是他們把馬匹換成了轎子,那倆位隨從挑著箱包的扁擔都象是兵器,用的是油光錚亮的棍棒。”


    大掌櫃說:“吳佐,方才你們在和他們說話時,我坐在車箱上想了很多,我想到最多的是你們和老先生的安全,你們聽我的安排,隨遇而安。”


    大掌櫃的不在和吳佐說話後,岩央迴頭就看到了那幾名轎夫已經起轎了,轎子前的那兩名隨從又開始健步如飛前行了起來,那四個箱包在空中不斷左搖右擺著,四名轎夫抬著那頂轎子起起伏伏向前移動。


    那兩名隨從引領著四位轎夫飄然來到了車輛的後邊,易路東晃動著身子還和吳佐打了一聲招唿,吳佐的嘴裏隻好笑著迴應了一聲後,岩央現在就看到了這頂轎子已經和車輛齊頭並行,在很寬闊的鄉土路上的行人車輛都很少,這輛民轎在和車輛同行時路麵上並不顯得擁擠,那倆位隨從還在探頭打量著車廂裏的貨物,抬著轎子的雷陣子就大聲地說:“咱們現在結伴而行,你們車輛上坐著大掌櫃,我們轎子裏座坐著大小姐,我們兄弟就給你們增添樂子。”


    吳佐迴答說:“你們隻能給我們增添麻煩,你們能說給我們增添樂子嗎?”


    飛毛腿就在旁幫腔說:“我們兄弟現在給你們說一段快板書。”


    大掌櫃大聲笑著說:“你們抬著轎子還能說快板書,你們就給我們說一段聽聽。”


    在轎子前抬著轎子的雲端行說:“大掌櫃,你想聽快板書,轎上的大小姐更愛聽。我們平時抬轎子時,幾位兄弟的身上都帶著板兒,大小姐想聽時,我們就給她數落一段。”


    在車前邊座著的甲玉向雲端行他們揮揮手說:“你們行你們的路,我們走我們的路,你們不要跟車輛上的大掌櫃套話,要不你們在前邊行走,我們跟著你們,我還沒看到過象你們這樣並板走路的。”


    老先生此時說:“甲玉,我有很多年沒有聽過快板書了,你就讓他們說一段,我聽聽他們說出的是那個味嗎?”


    在抬著外邊轎的草上飛就說:“兄弟們,咱們現在就準備起來。”


    草上飛的話音剛剛落下,岩央就看到了那四名轎夫就從腰間掏出了竹快板,他們就揮動起了竹快板就齊聲說:“竹板一打走起來,消愁解悶樂開懷。咱們今日不把別的表,表一表梁山伯與祝英台。草橋結拜十八相送,他們再次相會在樓台。先說一段引子是開場白,我們再把細節說出來……”


    大掌櫃和老先生在車上不僅大笑起來,此時在趕著車輛的丙布口中就大聲地喊:“喔——喔!”


    岩央他們乘坐的這輛馬車就超過了這頂轎子,大掌櫃笑著埋怨丙布說:“丙布,你就不要快馬加鞭了,你就讓他們說完一段。”


    老先生笑著說:“他們說唱出的還有著那種快板書的味。”


    吳佐就對大掌櫃的說:“大掌櫃,丙布趕車超過他們就算對了,他們和咱們並排而行我嫌麻煩。”


    岩央迴頭看到那頂轎子緊緊跟在車輛的後邊而行,木丁西和易路東還是挑著箱包前行引路,他們的手裏並沒有執著那種竹製快板,那四位轎夫手裏執著竹製快板在空中不斷甩動著,兩名轎夫用左手甩動,另外兩名轎夫用右手在甩動,快板的清響和翠音要比馬蹄聲和鞭稍聲還撩人心魄,他聽出了他們說出來的快板聲音齊整,竹製碎板在空中起落有致,他們口中說念詞句時異口同聲,他們往前抬轎時步調一致,他心裏有些不知他們是怎麽學練出這種快板書的。他現在還能清晰聽到那幾位轎夫說念出的詞句。大掌櫃手持著那根玉棍撫動著臉部說:“現在他們不知咱們的動向,咱們不知他們的動向,轎子在車前車後跟隨,咱們又無可奈何。”


    吳佐說:“大掌櫃,現在咱們車輛走出哪座小城不遠,他們兩條腿超不過那匹白馬的四條腿,車輛再過半個時辰後就把他們遠遠甩在了身後。”


    大掌櫃迴頭看了一眼那頂轎子後,他就不在有了過多言語,甲玉說:“他們說出轎子中的大小姐有怪癖,他們這些人都有怪癖,他們在行路時還說起了快板書。”


    丙玉把那匹白馬車趕的很快速,大掌櫃的就不在和車上的幾個人再說話語,岩央隨著吳佐再看那頂轎子時,他就看出這輛車已經超過了那頂轎子很遠了,可是那頂轎子並沒有停歇,轎子還在向前行進著。邱亞奇就在車前對大掌櫃說:“大掌櫃,拉車的馬匹身上淌下了汗水,它看來是沒有吃飽,咱們中午打尖時還要放馬。”


    大掌櫃的說:“咱們到時再說,咱們在臨近中午時就停頓下來。”


    吳佐又說:“大掌櫃,這頂轎子的人就是劫匪,他們都不敢在白天動手,他們要趁著夜晚才動手,不知咱們的車輛在臨黑時行走到哪裏?”


    大掌櫃的說:“我現在想好了,他們要是劫咱們的貨物,咱們就把貨物送給他們,他們得到了貨物後,就不會傷害咱們車輛上的人員。”


    吳佐說:“大掌櫃,這怎麽能行?我們兄弟幾位不是吃貨,我們兄弟要保護貨物和你們,咱們要順力返迴永安城。”


    大掌櫃地說:“吳佐,現在車輛上的貨物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咱們這些人的安危,老先生跟隨我十年來吃了很多苦,我不能讓他跟著我最後一趟擔心受怕,貨物是用銀兩購買的,銀兩又是身外之物。你們能和我順利返迴永安城後,我能和你們的親朋好友有個交待,我主要的是讓老先生在晚年享幾天清福。”


    老先生說:“大掌櫃,你不要過多考慮我,我的年齡大了,我對世間的事情都看得很淡泊,咱們往寬闊想些就要避開劫匪,想方設法返迴永安城。”


    大掌櫃說:“岩央,你過了中午打尖後,你就去替丙玉趕著馬車,你一人要是能趕的了馬車,你就讓邱亞奇和丙布在車上歇息,他們晚上要守護車輛。”


    岩央心裏很有把握地說:“大掌櫃,我能趕的了這輛馬車,我現在就去替換丙玉他們。”


    大掌櫃臉上露出了笑容說:“岩央,你等到中午時咱們打尖,把那匹白馬在路邊放飽後,你就為我們趕著車輛前行,你順便向路邊行人車輛問路。”


    岩央應和了一聲後,吳佐就說:“大掌櫃,咱們中午卸車時,就讓岩央騎著那匹白馬給咱們表演馬術。”


    老先生說:“讓他試試有好處,咱們能趕上邱亞奇他們幾位嗎?”


    岩央很痛快地答應一聲後就不在言語,他和吳佐再迴頭再次觀望時,那頂轎子還在道路的不遠處尾隨著,他現在心裏才承認他們六位兄弟的腳力了,因為丙布把車輛趕的很快速。


    馬車經過了一個村莊後,岩央他們就看不到那頂轎子了,吳佐就對大掌櫃地說:“大掌櫃,咱們現在看不見他們了,現在進了這個村莊,咱們找一家農戶躲避他們。”


    老先生說:“不能這麽辦,他們要是劫匪就會打聽的,咱們不能驚擾這個莊的農戶。”


    大掌櫃說:“咱們出了這個莊後,在路邊找一個避靜處打尖,順便放飽馬匹,接下來咱們馬不停蹄地向前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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