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德帝聽到柳貴妃的話,臉色愈發陰沉。


    “煜兒早已知曉自己的身份,他絕不會對自己同父異母的皇妹做出這種事,此事定有蹊蹺。”


    這時,柳太傅站了出來。


    他微微拱手,說道:


    “陛下,臣以為陳瀟的皇子身份有些蹊蹺。


    且不說其他方麵,就說當年顧皇後生產時。


    連產婆和她的奶嬤嬤都說那就是個不祥之物。


    臣擔憂這其中怕是暗藏著不可告人的陰謀啊!”


    話音剛落,其他大臣也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紀將軍微微眯著眼睛,眼中透著一絲決斷。


    他上前一步,微微拱手說道:


    “陛下,這陳瀟的身份著實令人生疑。


    此事關乎皇室血脈正統,不可不慎呐。


    還望陛下莫要輕易相信,定要詳加甄別,明察秋毫才是。”


    其他大臣也跟著紛紛附和道,


    “陛下,臣也有此疑慮,這突然冒出來一個皇子,實在讓人難以信服啊。”


    “……”


    “……”


    順德帝看著這些大臣們,心裏很是不悅。


    “既然你們都有疑慮,那便滴血驗親,以正視聽。”


    聽到順德帝這麽說,原本嘈雜的朝堂瞬間安靜了一瞬。


    然後劉忠叫來一名太醫。


    那太醫端著一碗水,恭敬地走了進來。


    順德帝用針尖刺破手指,一滴鮮紅的血滴入碗中。


    陳瀟看著端到自己麵前的那碗水,心中有些複雜。


    他也把手指刺破,讓血滴入碗中。


    在眾人灼熱的目光中,很快,兩滴血融合在了一起。


    這下,眾位大臣是無話可說了,他們看著陳瀟,眼神晦暗不明。


    劉忠把那碗水端過去給他們一一過目。


    他先端到柳貴妃麵前,柳貴妃那原本嬌美的麵容此刻變得蒼白無比。


    她死死地盯著那碗中融合的血,雙手不停地顫抖著。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的……”


    程乾站在一旁,瞪大了的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程霆也是滿臉的震驚,那表情仿佛見了鬼一樣。


    於睿看到後,表麵上看起來很平靜。


    但那微微低垂的眼簾讓人看不清他的眼神。


    此時,他的心裏已經百轉千迴了,各種念頭在腦海中不斷地閃過。


    柳太傅和紀將軍等人此刻的心情鬱悶到了極點。


    沒想到他們鬥了這麽多年,如今卻都要給別人做嫁衣。


    不過,他們很快就調整了心態。


    柳太傅暗暗想道:


    隻要陳瀟還不是太子,大皇子就還有機會。


    即便他成了太子,也不是馬上就登基成皇上。


    就算做了皇上,我也會想辦法把他從那高高的位置拉下來。”


    紀將軍也在心中如此盤算著。


    順德帝眼見眾人無話可說,他微微抬起頭,說道:


    “既然如今諸位已經明確了陳瀟的真實身份,那便足以證明當年皇後是遭奸人陷害。


    朕在此宣布,明日即將皇後從冷宮中迎出。


    而煜兒按照年齡排序,位列第三,是朕的三皇子,且日後也將冊立為太子。”


    話落,很多大臣們頓時神情呆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


    柳貴妃和程乾也都麵目猙獰,滿是不甘。


    陳瀟:“……”


    他也是有些意外,沒想到事情發展的如此快速。


    程月茹看著眼前的一切。


    終於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


    她連忙跪著上前,不停地磕頭道:


    “父皇,兒臣錯了,兒臣不該冤枉三皇兄,求您饒了我吧。”


    順德帝看著程月茹,眼神複雜無比。


    他微微歎了口氣,說道:


    “月茹,你太讓我失望了。”


    然後他迴頭對眾人說道:


    “三公主做出這等構陷忠良之事,其行徑罪不可恕。


    今剝奪其三公主的身份,即刻打入冷宮,令其好好思過反省。”


    程月茹聽到順德帝的話,頓時神情呆滯。


    她連忙跪著爬到順德帝的腳邊,緊緊抱住順德帝的腿,哭喊道:


    “父皇,兒臣真的知道錯了。兒臣隻是一時糊塗,兒臣再也不敢了。


    求父皇饒了兒臣這一次吧……”


    她的臉上涕淚橫流,原本精致的妝容此刻已經被淚水衝得七零八落。


    柳貴妃見狀,急忙撲上前去,跪在順德帝的另一側,苦苦哀求道:


    “陛下,月茹她還是個孩子啊。


    她隻是年幼無知,被人蠱惑才犯下此錯。


    求陛下開恩,饒過她這一次吧!”


    柳太傅也急忙上前,跪地道:


    “臣懇請陛下看在三公主年幼的份上,從輕發落。


    三公主平日裏也是乖巧懂事,此次定是被奸人利用了……”


    順德帝看著他們,原本就陰沉的臉色此刻變得更加難看。


    “住口!你們還敢為她求情?


    她能做出這般行徑,你們真以為此事與你們毫無瓜葛?


    若不是你們平日裏的縱容,她又怎會有如此膽量做出這等事來?


    朕尚未找你們問罪,你們倒好,反而上趕著來討罰。”


    柳太傅聽到順德帝的怒斥,身體微微一震。


    他看了一眼仍在苦苦哀求的柳貴妃和被侍衛死死拉住的程月茹,無奈地歎了口氣,默默地退到了一邊。


    程乾站在一旁,指甲早已嵌進了肉裏。


    眼中滿是掙紮。


    但他知道此時說什麽都無濟於事,隻能選擇沉默。


    兩個禦前侍衛聽到順德帝的命令,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程月茹的胳膊。


    程月茹拚命地掙紮著,雙腳在地上亂蹬,嘴裏不停地哭喊著:


    “父皇,兒臣知錯了,兒臣不要去冷宮。“


    “母妃你救救兒臣,兒臣害怕。”


    哭喊聲在朝堂上迴蕩,帶著一絲絕望,讓人心生憐憫。


    陳瀟嘴角微勾,並沒有一絲心軟。


    就這樣看著侍衛們強行拖著程月茹往殿外去。


    朝堂上的氣氛異常沉悶。


    順德帝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看到眼前的這一幕。


    過了一會兒,他緩緩睜開眼睛,說道:


    “朕希望此事就到此為止。


    朕絕不想在朝外聽到任何不利於皇室的流言蜚語,眾愛卿當明白朕的心思。”


    陳瀟聽了順德帝的話,明白這是在告誡眾人不要將程月茹的事外傳。


    大家心裏都清楚,這事遲早會在京城傳開,但明麵上沒人敢隨意議論。


    眾大臣紛紛低下頭,齊聲說道:


    “臣等謹遵陛下旨意,定當謹言慎行,絕不讓不利於皇室的流言傳出。”


    順德帝微微點了點頭,“朕希望諸位愛卿能夠說到做到,莫要讓朕失望。


    若有違逆者,朕絕不輕饒。”


    眾大臣聞言,皆再次低下頭,齊聲應道:


    “臣等不敢。”


    就在眾人都以為今日這場風波即將平息之時。


    陳瀟站了出來,拱手說道:


    “陛下!臣要參奏柳貴妃與柳太傅!”


    陳瀟的眼中似有怒火在熊熊燃燒,他大聲說道,


    “十八年前,他們收買了母後身邊的奶嬤嬤。


    把剛剛出生的臣和一隻被殘忍剝皮的狸貓調換,導致母後被打入冷宮十八年!


    此等惡行,簡直天理難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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