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怒目而視,互不服氣的昆圖斯和波調,孫紹聞到了濃濃的火藥味。他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喝口水,昆圖斯就忍不住開始控訴貴霜人背信棄義的行徑,門諾盧菲斯更是怒不可遏,直指貴霜人不講信用,以至他損失了近千人,唾手可得的勝利轉眼又落空了。波調不屑一顧,你們那麽多人都拿不下,我才多少人?打不動了,休息一下有什麽不可以的?你這是睡不著覺怪枕頭歪。


    門諾盧菲斯暴跳如雷,拔出劍衝上去就要和波調拚命。貴霜人也不是吃素的,他們一哄而上,揪著門諾盧菲斯就動手,孫紹一愣神的功夫,這幫人已經打起了群架。


    “艸!”孫紹大怒,騰的站起身來,一腳踢飛了案幾,案幾飛出幾步,“轟”的一聲砸在那些正在打群架的人身上,嚇得他們連忙向後退了幾步。孫紹指指昆圖斯,又指指波調,沒好氣的喝道:“虧你們一個是羅馬皇帝,一個是貴霜王,就這麽看著手下像街頭的痞子一樣?你們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要打出去打,別要我的大營裏動手。我這可是堂堂的王帳,不是你們打群仗的地方。”


    一看孫紹發火,不管是羅馬人還是貴霜人都不敢放肆了,昆圖斯和波調都有些尷尬,卻誰也不敢先退步,各自哼了一聲,把頭扭了過去,誰也不理誰。


    “塗虎,帶一百虎士過來,誰他娘的再敢放肆,全給我拉出去剁了。”孫紹又發了一句狠話,塗虎二話不說,嘩啦一聲帶著人就把大帳聞了,他和孫奉兩人一左一右,站在孫紹身後,怒目金剛一般看著貴霜人和羅馬人。一看這架勢,貴霜人和羅馬人全慌了神,孫紹不會真打算把他們全給宰了吧?


    “嗯咳,還不退下?”昆圖斯衝著鼻青眼腫的門諾盧菲斯使了個眼色,“我相信越王殿下會給我們一個公正的判決的。”


    “哼!”波調心虛的哼了一聲,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孫紹,生怕他拉偏架,對自己不利。


    敖雷帶著人連忙重新擺好案幾,孫紹重新坐了下來,喝了兩口新泡的茶,這才揮了揮手道:“我和你們說過多少次,和為貴,和為貴,你們都當我放屁是不是?區區一個塞琉古城,隻有一萬守軍,你們現在總共十萬大軍圍攻,一時半會兒無法破城也就罷了,居然還鬧起了內訌。這事要是傳到阿爾達希爾的耳朵裏,你們覺得有麵子是不是?連塞琉古都拿不下,你們還攻什麽泰西封?幹脆大家就此散夥算了。”


    昆圖斯咳嗽了一聲,抱怨的說道:“這幾天我們一直全力攻城,十幾個軍團輪番上陣,死傷不小,今天門諾盧菲斯進展最順利,一下子有三台攻城車靠上了城牆,眼看著就要攻上城頭,可是就因為他們突然撤了下去,薩珊人趕過來支援,打斷了橋梯,讓我們的攻擊受挫,眼睜睜的看著一百多英勇的戰士寡不敵眾,慘死在薩珊人的手裏。殿下,你說我生氣不生氣?說好大家合作的,他們怎麽能在這個時候撤出來呢?要是他當時發力猛攻一下,吸引住薩珊人,我們現在可就坐在城裏說話了。”


    “屁!”波調罵了一句粗話,不服氣的反駁道:“你當薩珊人打斷你們橋梯的人是從我這邊趕過去的?人能趕過去,圓木也是扛過去的?他們分明是早就準備好的,故意讓你們登上城牆,以為要破城了,然後斷了你們的後路。連這點都沒看出來,你打過仗沒有?”


    昆圖斯麵紅耳赤,他當然也懷疑到了這種可能,可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被波調這麽貶低,他還是有些忍不住的要發火。他站起身來,剛要說話,孫紹攔住了他,示意他稍安勿躁。昆圖斯不解,可是又不好不給孫紹麵子,隻好憤憤不平的坐下了。


    “大王攻城的損失怎麽樣?”孫紹關心的問道:“你的人馬本來就不多,如果損失太大的話,可不是件好事。”


    波調一見孫紹關心他的戰況,心情大好,連忙說道:“多謝大王關心,這三天攻城,我們也損失了兩千多人,受傷三千多。隻是薩珊人守得太嚴密了,我們幾次打上城頭都被趕下來了。”


    “你們也是這樣?”孫紹轉過頭對昆圖斯說道。昆圖斯點了點頭,羅馬人的攻城情況和貴霜人差不多,攻上了城頭也占不住,今天的情況也不是第一次。“第一天為了填城池損失的人手最多,大概有三千人,這兩天攻城也死了不少,總共算起來有六千多了,算上受傷的,應該接近萬人。”


    “照這麽說,薩珊人確實準備很充分啊,不排除他們有誘你們上城,然後大量殺傷的可能。”孫紹沉吟了片刻,隨即又有些詫異:“可是你總共有十八個軍團,為什麽隻派一個軍團上前攻擊?”


    昆圖斯皺了皺眉,沒有吭聲。羅馬人最精銳的兩個軍團在小戈爾狄安手中,他不主動請戰,昆圖斯也不打算現在就動用他,一直是讓其他的軍團長上前攻擊,希望能利用這個機會給這些軍團長鍛煉的機會,為了這個原因,他連七個蠻族軍團都沒有派上去。這兩天打下來,那些以前隻知道在元老院高談闊論的軍團長是見識到了戰爭的殘酷,可是損失也不少。


    “我們弓弩不足,人太多了,隻能淪為薩珊人的靶子。”小戈爾狄安插了一句嘴,神情淡定的說道:“再說了,將士們大多沒有上過戰場,沒有攻城經驗,能打成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


    “你們之間有約定嗎?”孫紹思索片刻,又問道:“比如大家統一出戰,互相唿應什麽的。”


    昆圖斯和波調搖了搖頭。


    “你們啊……”孫紹歎了一口氣:“既然是盟友,又一起攻城,怎麽不事先說好呢?今天這個情況,如果你通知一下貴霜王,他加緊攻一下,你們也不至於這樣啊。”


    昆圖斯撇了撇嘴,他才不相信波調會這麽好心呢,隻怕到時候他退得更快。波調卻抓住了理由,連聲附和,指責昆圖斯沒有及時通知他,全是昆圖斯的責任。昆圖斯氣得說不出話來,隻好扭過頭不吭聲。


    孫紹止住了波調:“前麵的事不說了,我們還是想想後麵的事情怎麽處理吧。塞琉古隻是一個練手的地方,如果不能順利拿下,時間拖得太長的話,對我們後麵的攻擊很不利。你們要是還想攻下泰西封,那就要從現在開始團結起來,統一行動,不能再給薩珊人鑽空子的機會,這樣才有可能盡快拿下塞琉古,鼓舞士氣。要不然的話,不如趁早和阿爾達希爾談判,就此打住。”


    聽了孫紹這話,不管是羅馬人還是貴霜人,都聽出了孫紹的退意,小戈爾狄安一皺眉,挺身而出:“大王,我羅馬大軍響應大王的號召,千裏迢迢的趕到這裏來,為了就是攻克泰西封,大王怎麽能因為眼下略有挫折,就生放棄之心?這對我們的士氣可不太好啊。”


    孫紹眯了一下眼睛,瞟了小戈爾狄安一眼,若有所思:“你建議繼續打下去?”


    “當然。”小戈爾狄安不假思索的點點頭,眼神中掠過一抹笑意。


    “你有把握嗎?”孫紹揚起頭,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心裏卻是暗自冷笑。老戈爾狄安迴羅馬去了,留下兒子在這裏看笑話,不希望昆圖斯這樣就迴去,他肯定希望再打下去,等昆圖斯損兵折將,實在打不動了,再提撤退的話,到了那時候,昆圖斯的威望就算是全毀了。


    “我隻是一個軍團長,不好迴答大王這樣的問題。”小戈爾狄安搖搖頭,很淡定的說道:“這個問題應該由大王和我們的皇帝陛下來迴答才對。”


    昆圖斯很尷尬,有些惱怒的瞪了小戈爾狄安一眼。小戈爾狄安卻佯作未見,自顧自的迴了自己的座位,輕鬆的坐了下來。孫紹看在眼裏,無聲的笑了笑,揮揮手道:“戈爾狄安將軍說得對,這是我們三個王之間的事情,其他人先迴去休息吧,等著聽候命令便是。”


    眾將一聽,都麵麵相覷,沒想到孫紹居然這麽直接的趕人。不過這話是小戈爾狄安先說出來的,也怪不得人家不給麵子,隻好陸陸續續的起身告辭,忐忑不安的出了帳,各自迴自己的營盤待命。小戈爾狄安雖然非常想留下來聽聽孫紹的計劃,奈何沒有任何借口,隻好也跟著走了。


    孫紹隨即安排了酒宴,請昆圖斯和波調喝酒。昆圖斯和波調雖然不情願看到對方,可是也不能迴了孫紹的麵子,隻好留了下來。三人一邊吃一邊閑聊了幾句,慢慢引上了正題。孫紹首先對昆圖斯說道:“老朋友,我先要批評你兩句。今天的事情主要是你不對。”


    昆圖斯不服氣的梗著脖子,喝著悶酒。波調卻有些得意的瞟了他一眼,殷勤的舉起杯子和孫紹喝了一杯。


    “你有八萬人,貴霜王卻隻有兩萬人,雙方本來就不平等,你怎麽還能要求他那麽多?依我看,你應該不指望貴霜王的幫忙,依賴自己的力量拿下這座城才是正理。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本來就是不合理的。”


    昆圖斯有些不好意思,慚愧的點了點頭,主動舉起杯子向波調示意了一下,波調心情大好,接受了昆圖斯的歉意。


    “貴霜王,你是久經沙場的名將,今天的情況,我想你也有些責任。雖然你不在那裏,可是憑著戰場上的聲音,你應該也能猜出大概,就算有什麽不清楚的,派個人來看一下也是應該的吧?昆圖斯沒打過仗,對這些情況不清楚,你難道也不清楚?”孫紹誠懇的說道:“我們能走到這裏,是因為我們有共同的目標,那就是攻破泰西封,讓阿爾達希爾跪在我們的麵前,可是這裏麵的難度你們也是清楚的,如果不能團結一致,把力量擰到一起,最後是什麽結果,恐怕不需要我饒舌了吧?難道你們希望真到那一天?要是真有這樣的想法,那我們又何必在這裏硬撐,早些撤退算了。”


    波調也有些臉紅,尷尬的抹了抹胡子。如果孫紹一上來就說他不對,他肯定打死也不認,可是現在孫紹先讓昆圖斯低了頭,他如果不讓步的話,那就有些太過了,萬一孫紹和昆圖斯聯起手來,把他丟在一邊,那他豈不是危險了?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了,我希望從現在開始,我們能力往一處使,心想一處想,不要再出現這樣的問題。”孫紹舉起杯,很鄭重的說道:“如果二位能聽我一言,我相信塞琉古城肯定能順利攻下。”


    昆圖斯和波調都有些意外,不約而同的說道:“大王有辦法了?”


    “我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就是我們一起上,掀翻薩珊人。”孫紹冷笑一聲:“我們這裏有二十萬大軍,還能拿不下塞琉古城?說實在的,我之所以決定不參戰,就是相信隻要你們互相配合,肯定能拿下這座城,誰知道你們兩位居然……”


    “可是……我雖然有八萬人,卻大多是新丁,而貴霜王的人又太少了。”昆圖斯有些猶豫的說道,覺得十分為難。原本他雄心萬丈,指望著通過這次大戰立下戰功,以後穩穩當當的做皇帝,可是經過幾天的惡戰,他認識到了戰爭的殘酷姓,現在才打了三天就已經死傷了好幾千人,雖說已經登上了城頭幾次,但每一次都是剛剛上去就被薩珊人趕下來了,這仗可怎麽打?


    “隻要你們願意聽我的安排,我保證半個月之內拿下塞琉古。”孫紹信心滿滿的說道。


    “半個月?”這次不僅昆圖斯,就連波調都有些不太相信了。


    “半個月足矣。”孫紹笑道:“從明天起,你們不要停,就這麽攻。昆圖斯,你多增加些人手,每次都派兩個兵團上去,不要急著登城,注意保護士卒,三台攻城車哪夠,一下子至少上去十台,如果可能的話,最好二十台,看看薩珊人怎麽防。”


    波調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消耗他們的箭枝和防守物資?”


    “還是大王經驗豐富。”孫紹笑了:“羅馬士卒大部分是新丁,這個時候急著攀城隻會增加死傷,而且會挫傷士氣。所以不要急著攻城,先將前麵的動作一個個的練好,適應一下戰場的氣氛,同時也讓薩珊人放鬆警惕,認為我們不過如此,到時候我們再一鼓作氣,攻他個措手不及,一舉拿下塞琉古城。”


    昆圖斯皺著眉頭想了想:“可是,不練習登城,又怎麽能破城?”


    波調也有些不解的看著孫紹。


    “登城當然也要練,但卻沒有必要用人命做代價啊。”孫紹笑道:“你不會在別的地方建一個城頭來模擬?先讓他們熟悉登城的各個步驟,一步步來嘛。等熟練了,速度就會快起來,而速度快起來,也就意味著減少被動挨打的時間,也就意味著減小傷亡……”


    昆圖斯和波調聽著孫紹解說,很快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孫紹說的其實很簡單,羅馬人是新丁,貴霜人習慣於騎兵野戰,都攻城都不熟悉,在這種情況下貿然上陣,隻會被薩珊人當靶子,大量殺傷。你們要先練基本功,把基本功練紮實了,再進行實戰才惠更有爭針姓。現在你們已經打了幾天了,對自己存在哪些問題多少有些數了,隻要加強針對姓的練習,肯定能大有長進的。


    昆圖斯大喜過望,拍案叫絕,漢人果然是攻城守城的專家,他們經驗豐富,不象自己這麽莽撞。他隨即又誠心態意的向孫紹請教,孫紹最後說,這些我也隻知道一些大概,要問具體的細節,我推薦一個人給你們,那就是我的將軍陸遜,他對攻城守城都非常有研究,另外還有一個李將軍,他的經驗也很豐富,肯定能幫得上你們的忙。


    昆圖斯和波調大喜,孫紹隨即讓人請來了陸遜和李嚴,把情況對他們一說,陸李二人聽說有機會當羅馬人和貴霜人的先生,十分高興。孫紹隨即又建議貴霜人和羅馬人一起訓練,這樣既可以互相觀摩,又可以進行競賽,促進提高。


    昆圖斯二人相視大笑,言聽計從,歡天喜地的走了。孫紹把陸遜和李嚴留了下來,又囑咐了他們幾句。二人心領神會,各自領命而去。


    第二天,昆圖斯聽了孫紹的建議,派出四個軍團在城下輪流攻擊,卻不強求登城,而是在保護好戰士的前提下盡量誘惑薩珊人反擊,在練習攻城配合的同時大量消耗薩珊人的守城物資。與此同時,羅馬人卻在大營後麵建起了一座城頭,練習起了攻城和守城的動作。他們在陸遜和李嚴的指揮下,從最基本的配合開始練習起,從生疏到熟練,由推攻城車開始,直到登城搶占城頭,循序漸近的分段練習。


    在沒有了頭頂死亡氣息的籠罩後,羅馬人心理負擔小得多了,有陸遜和李嚴細心的指點,他們的進步飛快。波調派人來觀摩了幾次之後,決定也參加這種演習,於是每天除了四個軍團在前麵攻擊之後,其他人都投入到大練兵之中。


    薩珊人很快發現了異常,首先是羅馬人和貴霜人大部分都消失了,隻剩下四五個軍團在城下擺擺樣子,就這四五個軍團也是每次攻到城下吼兩聲就退下去了,然後再來一次。更讓他們奇怪的是,每天來攻城的人都不是昨天的人,好象他們是輪流休息,並不急著攻城。


    羅馬人在搞什麽鬼,他們剩下的大軍去了哪兒?薩珊人百思不得其爭,他們雖然想探清羅馬人在幹什麽,可是城外守得鐵桶也似,他們要想把斥候派出去探聽情況卻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不安中過了幾天,在一天的戰鬥結束之後,薩珊守將易卜拉欣剛剛迴到自己的住所,把這幾天的戰事梳理了一下,對城外的異常進行猜測的時候,一個親衛忽然神色驚慌的走了進來。


    “大人,你快出來看一下。”


    易卜拉欣吃了一驚,連忙跟著親衛出了門,一出門,他就感覺到了異樣——城牆上幾乎所有的人都仰著脖子向上看。他本能的抬起頭向上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漆黑的天空浮動著一片亮光,亮光中,一個梳著波斯發髻的人坐在蓮台之上,怒衝衝的指著跪在麵前的一個頭戴王冠的人,而他的身後卻站著一個身穿漢人服飾的人。雖然看不清麵容,但易卜拉欣對這個人並不陌生,這分明就是薩珊人崇拜的真神阿胡拉.馬茲達的形象,那個跪在他麵前的人頭上載的也是薩珊王的王冠,神態也非常像阿爾達希爾,那個穿著漢服模樣的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是他能站在阿胡拉的身邊,顯然也不是一般人。


    那一團光亮就在空中飄浮著,在漆黑的夜空裏是非常顯眼,這憑空出現的景像讓很多人都震驚不已,有不少人已經跪了下來,念起了經文。易卜拉欣手腳冰涼,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這是阿拉拉顯聖了嗎?他是不是在訓示阿爾達希爾?可是為什麽他的身邊卻站著一個漢人?


    易卜拉欣的腦子一片空白,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


    難道這一仗打錯了,阿胡拉生氣了?易卜拉欣看著空中的那團漸漸遠去的光影,兩腿打顫,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站穩了身子,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跪下去,而是立刻下令城頭看到這一幕的所有人都閉嘴,不準把看到的事情對任何人說,否則殺無赦。同時把幾個祭司請了過來,讓他們到民眾中去宣傳,說看到的這一切都是敵人的陰謀,並不是事實。


    易卜拉欣下完了命令,迴到住所,這才發現渾身冰涼,兩隻手也不由自主的打著顫,他呆呆的坐了好一會,起身到牆角的神龕前跪下,雙手合什,輕聲念起了經文,祈求阿拉胡的啟示。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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