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嘛,我要去嘛!”孫魯班拽著孫紹的袖子,撅著屁股,兩腿用力的蹬著地,被孫紹向前拖著滑行,看起來就象是一具新式的犁,越王宮裏的地皮差點被她鏟起一層來,那形象要多醜有多醜,反正和高貴的公主是扯不上一點關係。


    周循的臉紅得象猴屁股,尷尬的跟在後麵,不知道是上前勸還是就這麽看著。他迴家說了一下孫紹可能會出兵南海,結果孫魯班來了精神,拉著他跑到越王宮,要求跟著孫紹去南海見識見識。周循也想去,他希望孫魯班能夠替他向孫紹美言幾句,讓他跟在後麵打幾仗,可是萬萬沒想到孫魯班居然是用這樣的辦法,死纏爛打的拽著孫紹的袖子,孫紹不答應她就不鬆手。


    天,這哪是一個公主應該做的事情。周循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周伯英,你還管不管你老婆?”孫紹也吃不消了,急赤白臉的吼道:“你不怕丟人,我還怕丟人呢。”


    “你丟什麽人?”孫魯班趁著孫紹站住的機會,一躍而起,撲到孫紹的背上,兩隻手摟著孫紹的脖子,兩條腿纏在孫紹的腰間,惡狠狠的說道:“你要不是答應,我就纏你一輩子。”


    孫紹被她勒得喘不過氣來,想用手去掰開她,可是又不敢用力,生怕把她那小胳膊給掰折了。這一猶豫的功夫,他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上氣。周循一看他搖搖晃晃的樣子,生怕他被孫魯班勒死了,趕過來想拉開孫魯班,卻被孫魯班一瞪眼:“你敢!”嚇得又退了迴去。


    “大……大虎,你……你先下來,行不行?”孫紹張大了嘴,舌頭都快吐出來了,這小丫頭看起來不怎麽樣,可是還真是有力氣,下手又不知輕重,這兩條小胳膊跟鐵打的似的,勒得他快窒息了。


    “你答應我,我就鬆開你。”孫魯班猶自不放心的說道。


    孫紹兩腿都打顫了,顧不得太多,連連點頭,孫魯班不放心,又確認了一次,這才鬆開手。她一跳下來,孫紹撲通一聲就坐地上了,捂著脖子咳個不停。


    “唉呀——”聞訊趕來的關鳳一看孫紹這副慘樣,氣得抬手就是一個腦嘣:“大虎,你是你父王派來的刺客吧?想勒死你大兄是不是?”


    孫魯班轉到孫紹麵前,見孫紹臉色發紫,一副快斷氣的樣子,這才發現事態嚴重,她看看自己的胳膊,狐疑的說道:“不會吧,我力氣這麽大嗎?”


    “你——”關鳳氣得說不出話來,彎下腰,拽起孫紹背在背上,甩開大步進了後殿。孫魯班顧不上想太多,一溜煙的跟著進了殿,見孫紹正靠在關鳳身上,關鳳一下一下的給他順著氣。孫魯班吐了吐舌頭,小心翼翼的湊到孫紹麵前,極力扮出一副很文靜的樣子,沒說話,先眨了眨眼睛:“大兄,你……沒事吧?”


    “嗚……咳咳咳……”孫紹連咳了幾聲,臉色這才好了一些,伸出手指著孫魯班:“你……給我拿刀來!”


    孫魯班嚇得往後一跳,兩隻手連搖:“大兄,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不是想勒死你。”


    “給我拿刀來!”孫紹拍著案,大叫一聲。旁邊立刻跑過一個橫眉怒目的郎官們,抽出長刀倒持著送到孫紹手中,孫紹接刀在手,往孫魯班麵前一扔,當郎一聲響,在大殿裏聽得格外分明。孫魯班頓時小臉發白,手足無措的看著孫紹,關鳳有些意外,正要說話,周循三步並作兩步搶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孫紹麵前,連連叩頭:“大王,大王,公主年輕不懂事,冒犯了大王,請大王恕罪,饒她一命,臣願代為領過。”


    “咦?不是說你不喜歡大虎的呢?我替你殺了,不正好還你自由?”孫紹撲哧一聲笑,抬起腿輕輕的踹了周循一腳。周循哪時顧得上開玩笑,隻知道連連央求,沒幾下額頭上就見了血。孫魯班這時才知道事情搞大了,嘴一扁,眼淚也滑了下來,她走上前,和周循並肩跪倒,扶起周循道:“夫君,是我自己惹的禍,大兄要殺我,我便自己領了,以前看你不起,是我看錯了,嗚嗚嗚……”


    “哭個屁啊?”孫紹一翻眼,用刀背敲了敲大虎的肩膀:“起來,讓大兄看看你的刀法怎麽樣,如果空有一身呆力氣那可不成,要是武技真不錯的話,我考慮考慮是不是帶你去南海走一趟。”


    孫魯班驚訝的看著孫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周循也傻了,木愣愣的看著孫紹,就連關鳳都一時沒會過意來,看看一臉不耐煩的孫紹,又看看臉上掛著淚,卻又忍不住露出笑容的孫魯班。


    孫魯班最先反應過來,她一躍而起,撿起刀,擺開架勢,就在宮裏演練起來。為了讓孫紹滿意,她是使出了渾身解數,把自己的全部本事都顯了出來,一時間刀光霍霍,嬌喝連連。


    “怎麽樣?”孫紹看得眉開眼笑,捅了捅一旁的關鳳,擠了擠眼睛:“我孫家也是有虎女的。”


    “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你孫家有虎女。”關鳳沒好氣的瞪了孫紹一眼,心疼的摸了一下他的脖子:“可是這也太虎了,差點勒斷你的脖子,到時候看你還笑得出來不?”


    孫紹後怕的撫撫脖子,對氣喘籲籲、一臉得意的站在麵前的孫魯班道:“大虎,你的力氣怎麽這麽大?”


    孫魯班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姑姑教我的,我每天都要練倒立的,現在能堅持到一刻鍾了。”


    孫紹目瞪口呆。孫尚香曾經問過他,說是不管怎麽說,女人的力氣都比男人小,打起來吃虧不小,怎麽才能把力氣練得大一點呢?孫紹就教了她一招,靜力訓練,特別是倒立,把身體靠在牆上,以兩手撐地,保持靜止不動,這個辦法是對訓練上肢力量最顯著的一招,但是訓練起來很枯燥,很苦,能堅持下來的人不多。孫尚香後來練過,覺得效果確實很明顯,現在她的飛虎營把這個當成基本訓練。孫紹沒想到孫魯班也會,而且能堅持到一刻鍾。這個時代的一刻鍾相當於後世的半個小時,別說是一個女子,就是一個壯漢能堅持到一刻鍾的也是非常少。


    怪不得她那兩條胳膊雖然不粗,卻結實得象鐵棍。孫紹憐憫的看了一眼周循,這身子骨吃得消嗎?


    “大兄,我的刀法怎麽樣?”孫魯班跳了跳,帶著三分期望的看著孫紹。


    “熟練倒是很熟練,就是中看不中用,運氣和勁道一竅不通,一看就是自己瞎練的。”孫紹讚賞的點點頭,伸手把孫魯班叫到跟前,捏了捏她的肩頭。孫魯班的肩膀很結實。孫紹又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最後說道:“你這孩子,要是好好調教一番,是上了戰場肯定又是一隻老虎。”


    “那……你帶我去南海吧?”孫魯班兩眼放光,拉著孫紹的袖子央求道:“大兄,你調教我吧。”


    “呃——”孫紹翻了個白眼,苦笑道:“我可以教你武技,可是能不能帶你到南海去卻不是我說了算。不是我不帶你去,你總要先征求一下你父王的意思吧?打起仗來很危險的,你就是武技再高,也不可能無往而不勝,說不定一隻流矢就能要了你的命。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麽向你父王和母妃交待?”


    “他們才不管我呢,在家從父,出家從夫。”孫魯班大大咧咧的衝著周循擠了擠眼睛,道:“夫君,哦?!你肯定是支持我的吧。”


    周循無可奈何的咂了咂嘴,哪敢說個不字:“如果殿下允肯,我願意保護公主一起隨從殿下出征。”


    “你也想去?”孫紹很意外。


    周循猶豫了片刻:“諸葛恪已經趕到錢唐。”


    孫紹點了點頭,他明白了。孫登是打算去交州了,但是領兵的機會沒給周循,給了諸葛恪。他坐起身來,沉思了片刻,又抬起頭,看著周循道:“你現在還是吳國的將軍,跟著我出征,好象不太合適吧?孫登同意你隨行了嗎?你要不是請示一下吳王,不管怎麽說,大虎也是公主,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萬一出了點事,我是無所謂,隻怕你在吳國的前途可就毀了。”


    周循一聲不吭,他已經預料到他在吳國的前途了。現在孫權身體不好,主要政務一直由孫登負責,孫登這個太子其實已經是半個吳王。與孫紹合作出征交州是他給孫登出的主意,可是孫登卻把領兵的機會給了諸葛恪,顯然把他排除在親信之外了。他雖然不及明白為什麽孫登會這樣做,但是事實就在眼前,不由他再多做老虎,如果這次還不能搭上孫紹這條線,那他就真正是兩頭落空了。是以雖然覺得很慚愧,他還是表示了向孫紹靠攏的意思。


    然而孫紹不知是沒看出他的處境,還是不想接收他,總之他似乎是婉拒了他的請求。


    周循不是那種臉皮厚到無所畏懼的人,他多多少少還有些士人的傲氣,孫紹一露出了這個意思,他便不知道怎麽再往下說了,隻好沉默的坐在那裏。孫魯班卻不管不顧,她纏著孫紹,撅著嘴道:“我可不管,你剛才可是答應了我的,你是越王,不能說話不算數。”


    孫紹無可奈何,他撓了撓鬢角:“你不管?你再不管,也得問問子高的意見吧?”


    “他答應就行嗎?”孫魯班眼珠一轉。


    “他答應就行。”孫紹點點頭道:“從現在起,你就可以到飛虎營參加訓練,隻要子高答應你隨軍出征,我就帶你去打仗。不過,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要是你不能通過飛虎營的考核,成為一個合格的女卒,我可不帶你去,就象伯英當初在摧鋒營一樣。”


    “你放心好了。”孫魯班胸有成竹的的一握拳頭:“我去找姑姑,肯定能通過飛虎營的考核的。”


    “這可未必。”孫紹陰險的笑笑:“不是有一身力氣,就能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的。”


    “哼!”孫魯班無知者無畏的揚起了下巴,不屑一顧,扔下周循揚長而去,興衝衝的直奔孫尚香的府第。


    周循和孫紹對麵而坐,沉默的一聲不發,原本熱鬧的大殿裏頓時變得安靜異常。關鳳見他們似乎有話要說,知趣的帶著人退了出去。


    長樂宮,大橋手持紈扇,沿著一灣清池緩緩的散著步,小橋緊緊的跟在身後,臉上還掛著淚痕,眼巴巴的看著大橋。兩人都沒有穿木屐,隻穿著厚厚的足衣,踩著潔淨圓潤的鵝卵石鋪成的小徑,慢慢的走著。這些石頭和普通的石頭不一樣,不僅光潔圓潤,而且色彩繽紛,似乎有意無意的用不同的顏色拚成一個個的圖案,然而仔細看去,卻又是混沌一片。


    “阿玉那孩子還是轉不過彎來?”大橋走得累了,在池邊坐下,從宮女手中的盆中拈起一點魚食,一揚皓腕,魚食飄到水中,在平靜的水麵上蕩起一圈圈的漣漪。幾條悠閑的小魚很快遊了過來,吐出幾個氣泡,將魚食吞進嘴裏,然後一甩尾巴,打出幾點水花,又潛入到陰涼中去了。


    “嗯。”小橋含糊的應了一聲,自責的說道:“都是我一時糊塗,這才鬧出這麽多的糾紛,至今想起來還是後悔不及。姊姊,我知道錯了,你就幫幫我吧。”


    大橋白了她一眼:“我是不幫你嗎?可是誰曾想阿滿那孩子一向都比較聽我的,這次卻有些擰了,好說歹說,卻是不肯鬆口。唉,我看哪,他是氣得緊了,一時半會的想不通,你給我點時間吧,我好好勸勸他,應該有用的。”她看了看四周,又壓低了聲音勸道:“你還不知道他嗎,要不是在意得緊了,又怎麽會這麽生氣?現在他雖然有了關鳳和夏侯徽兩個女人,可是這兩個女人如何能和阿玉相比?關鳳也好,夏侯徽也好,都是聯姻而來,他們原本有什麽感情啊,哪比得上阿玉和他一起長大?隻是,唉,真是好事多磨啊。”


    大橋長歎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小橋黛眉一皺,試探著說道:“姊姊,你的意思是說,阿滿對阿玉還是有感情的?隻是喜歡得緊了,這才恨得深?”


    “我是這麽猜的,可是他究竟想什麽,我還真是不清楚。”大橋踩著腳下的五彩石頭,又長歎了一聲,“以前再難的事,隻要我說了,他都會照辦,唯獨這次……”她搖搖頭,發髻中戴的金步搖在陽光下閃閃發光。


    “可是,姊姊,如果還不能得到一個準信,我們就隻能迴建鄴去了。”小橋轉到大橋麵前,伏在大橋麵前,將頭枕在大橋的膝上,看著漸漸平靜下來的水麵,擔心的說道:“我們是以仲英的婚禮為由到錢唐來的,現在婚禮也結束了,我們也該迴去了。如果逾期不歸,大王必然會有疑心,到時候如果阿滿還是不肯原諒我們,我們也不好賴在越國,豈不是……”


    “你還是擔心你在建鄴的產業?”大橋不快的瞪了她一眼:“你啊,到什麽時候都忘不掉計算,可是計算來計算去,你又落得了什麽好?你不要擔心,就算是阿滿不接受你們,也不會讓你們虧了本。我在朱崖的別院比這裏還要大上幾倍,到時候送你一半就是了。”


    小橋尷尬的笑了一聲:“姊姊,我……我不是這麽想的,隻是覺得賴在越國有些無趣罷了。”


    “無趣無趣,我看你是有趣得很。”大橋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理解小橋。小橋十分難堪,伏在那裏,說也不是,走也不是。


    “如果真要南征的話,我就和阿滿說去朱崖,到時候你跟著我一起去。”大橋也不看小橋,淡淡的說道:“在朱崖住一陣子,慢慢的,他大概就能解開心結了。”


    “唉。”小橋如釋重負,既然大橋邀請她們去朱崖,她就不用擔心去留的問題了。


    “讓阿玉來陪陪我,總悶在屋子裏,會悶出病來的。”大橋一想到周玉,細細的眉毛便抖了抖,“就說我想她了。”


    “喏。”小橋歡喜的點點頭。大橋召周玉進宮,以後和孫紹見麵的機會自然就多了,也許對解開他們之間的心結有好處。


    周胤大步走了過來,站在水池對麵看了一眼,便大聲笑道:“阿母,大姨,你們在這兒哪。”


    小橋看了他一眼,見他眉飛色舞,看起來十分興奮,渾不似他這個身份應有的莊重,便沉下臉不高興的斥責道:“你擠眉弄眼的幹什麽,這裏可是長樂宮,不是建鄴的街頭巷尾,任著你胡來。你大姨能容得你,可是別人看了,豈不是連累得你大姨受人輕視?”


    周胤一看小橋發怒,頓時規矩了幾分,他快步繞過水池,對著大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長樂衛尉臣胤,拜見太後。”


    看著周胤一本正經的樣子,大橋忍俊不禁,白了小橋一眼道:“好了,你要訓兒子迴自己家訓去,偏生要把我的宮裏搞得死氣沉沉的才舒服麽?仲英,你別理你阿母。來,坐到我身邊來,告訴我有什麽高興的事,把你樂得這樣。”


    周胤膽怯的看了小橋一眼,繞到大橋的另一邊,沒敢坐,身子卻明顯放鬆了許多。他湊到大橋耳邊,興奮的說道:“大姨,我可能要出征了。”


    “出征?”大橋眉毛一挑,眼波流轉,刹那間露出調皮的神色:“你又騙了誰來?”


    “什麽叫騙?”周胤一梗脖子:“這長樂衛尉可是好多人都眼饞呢。”


    “既然如此,那你為什麽不想做?是不是嫌俸祿少?”大橋打趣道。


    “不是不是。”周胤連連搖頭:“我豈是那種眼裏隻有錢的人?大兄和大姨賞了我那麽多,再加上這次大婚收的禮,我就是下輩子也用不完啊。我是想建功立業,男子漢大丈夫,哪能天天與婦人相伴……”


    周胤話還沒說完,就看到眼前的兩個女人都擰起了眉毛,立刻知道失言了,連忙陪著笑道:“大姨,阿母,我可不是嫌棄你們,我是說那個……那個馬伏波的名言,大丈夫當征戰沙場,馬革裹屍,豈能死於床簀之上,兒女之手,你們說是吧?”


    小橋一聽,跨過兩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擰住了周胤的臉頰:“呸呸呸!你這個臭嘴,知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怎麽一開口就是這些不吉利的話?”


    周胤被她掐得咻咻唿痛,連忙掙開了她的手,跳到一邊,捂著嘴叫道:“阿母,你說要這是長樂宮,要講些規矩,可是你怎麽能動手掐我?我大小是個衛尉,手下還有百十個郎官,要是被他們看見了,我還怎麽混?”


    “嘿,你個小豎子,現在知道講身份了?”小橋氣得眉毛一豎,趕上去又要擰,大橋連忙拉住她:“好了好了,先等仲英把話說完再教訓不遲。仲英,你快說,你推薦誰來接替這個長樂衛尉了?”


    “我沒推薦,我隻是向大兄說我想出征。”周胤躲得遠遠的說道:“我已經和摧鋒營的丁奉說好了,到摧鋒營做個什長,等立了功再升遷。大兄答應了,說是物色合適的人選之後,就放我走。”


    大橋一皺眉:“怎麽,有大戰了?連摧鋒營都要上戰場?”


    摧鋒營是孫紹的禁衛軍,孫紹現在已經很少親自上陣,連帶著摧鋒營都不怎麽親臨一線,摧鋒營現在更多的是充當預備隊和軍官培養的任務,可是聽周胤剛才的意思,好象摧鋒營也有參戰的機會了,那必然是有大戰要發生。


    “要去曰南。”周胤興奮的說道:“曰南太守魏平不敵林邑國的攻擊,已經放棄了曰南郡,逃到了朱崖,大兄要去報仇,不僅要奪迴曰南郡,還要向扶南國討迴公道,這一戰肯定小不了。”


    “討迴公道?”大橋小橋都有些詫異,這打仗就打仗,哪有什麽公道可言。


    “不錯。”周胤一挺胸脯:“大兄說了,扶南國殺的商人是我越國的商人,所以這件事不僅是吳國的事,也是我越國的事。大兄不僅要扶南國交出兇手,賠償損失,還要他們保證越國商人今後的生命和財產安全,如果他們不能答應,那麽我越國的大軍就會自己去報仇。”周胤停下來扳著手指頭算了算:“使者這兩天就出發,按照時間計算,如果扶南王不答應大兄的條件,那麽大戰應該在九月到十月之間就會爆發。嘿嘿,這一戰沒有個半年肯定是不能結束了。我估計著,最多還有半個月,大軍就要移駐朱崖待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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