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倒在血泊之中,兩眼圓睜,死不瞑目。他自己的長刀沾滿了血汙,就掉在他的身邊。衣不蔽體的金發夷女昏迷不醒,雪白的大腿和豐滿的胸脯半遮半掩,旁邊幾個柳相的親衛在驚惶之餘還不時的瞟兩眼——平時可沒什麽機會這麽大飽眼福。


    “究竟怎麽迴事?”柳毅氣急攻心,兩眼通紅,唿哧唿哧直喘,柳相是他的長子,已經做到了將軍,這次如果守城有功,很快就能成為遼東的重臣,沒想到堅持了一天,卻在這個時候被人刺殺了。


    “不知道。”親衛隊率吞吞吐吐的說道:“越軍停止攻擊之後,將軍從城上下來,正在屋內喝酒休息,我們在外麵守著,忽然聽到這女人一聲尖叫,衝進來一看,將軍倒在血泊中,這女人昏倒在地上。”


    “把她潑醒!”柳毅麵色猙獰,氣急敗壞的大聲喝道。親衛們不敢怠慢,一盆冷水澆在那個夷女的身上,那夷女激零零打了個寒顫,慢慢醒了過來,一看到眼前這麽多兇神惡煞一般的人,特別是看到仿佛要吃人的柳毅,她嚇得大叫一聲,雙手捂著臉,縮到了牆角。


    “快說,究竟是怎麽迴事,要不然就殺了你!”柳毅咬牙切齒的喝道。


    “啊——”夷女麵無人色,伸出一隻手,顫抖的指著柳毅,柳毅一愣,向自己身上看了看,沒看出什麽問題,瞪起眼睛剛要發火,柳原忽然驚叫道:“這裏有個門。”


    柳毅一看,在他的身後有個櫃子,櫃門半掩著,露出裏麵的一個暗洞。沒等柳毅說話,一個親衛舉著油燈就鑽了進去,時間不長,又退了出來,手裏拿著一塊腰牌。柳毅接過來一看,臉色頓時變得鐵青,手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說出的每一個字都象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豎子敢爾!”


    柳原一看,頓時明白了,這是公孫淵府上的腰牌。


    “立即派人包圍公孫淵,我這就去請令。”柳毅二話不說,轉頭就走,上了車直奔公孫恭的府第。柳原也是怒火中燒,立刻整頓人馬,趕往南門公孫淵的防區。


    柳毅趕到公孫恭的麵前時,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公孫恭揪住了,十幾個人站在一旁,有的哭哭啼啼,有的麵色發白,柳毅眼睛一掃,就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這些人大多是公孫恭手下重臣的家人或者親信。


    “在短短小半個時辰內,十幾人被殺,城中已經亂了。”公孫恭急得直跳腳。


    “使君,有公孫淵的消息嗎?”


    “文懿?”公孫恭愣了一下,隨即茫然的連連搖頭:“沒有。”


    “我估計也不會有。”柳毅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請使君為臣等做主,臣的兒子柳相為使君血戰一天,剛剛也被人刺殺了,這是現場撿到的證物。”


    公孫恭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他再笨也能意識到柳毅這句話背後蘊藏的含義。他猶豫了片刻,接過腰牌一看,果然是公孫淵家裏的,就在這裏,先前來報告的人也七嘴八舌的說起來,他們中有幾個好象也看到了和公孫淵家有關的人或物。


    局麵一下子失控了,公孫恭驚懼不已,立刻下令柳毅負責抓捕公孫淵,不管是不是他,先把他抓起來再說。正在南門看煙火的公孫淵還沒明白是怎麽迴事,先是被柳原帶人圍了,接著又被柳毅帶大軍給堵在了南門口,接著柳毅宣布了他的罪狀,圖謀不軌,刺殺同僚。


    公孫淵再傻也知道是怎麽迴事了,他想解釋,可是誰又聽他的解釋?柳原根本不聽他囉嗦,帶著人衝過來就砍,公孫淵也急了,顧不得多說,奮起反抗。柳毅一看,那還有什麽好說的,給我圍住,生擒此獠,為諸君報仇。


    七千大軍一擁而上,把公孫淵給圍了個水泄不通。公孫淵眼看著不是對手,心一橫,開城門,老子投降孫紹去。城門一開,他帶著幾百殘兵衝出了城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就在南門打得血流成河的時候,一牆之隔的襄平市中,長長的市井中,由二百女衛和一百年輕男子組成的三百將士無聲的肅立著,傾聽著不遠處南門的喊殺聲。孫尚香和關鳳全副武裝,扶刀而立,聽得喊殺聲越來越響,關鳳和孫尚香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的點點頭。


    “放信號。”關鳳一聲令下。


    “喏。”趙袖應了一聲,伸手掏出一隻火藥箭,另一個將士掏出一個小小的紙盒子,從裏麵抽出一根火柴,在紙盒側麵一劃,“哧”的一聲響,一團火焰冒出,映亮了趙袖冷靜的麵容。他點燃了火藥箭,一陣“哧啦啦”的響聲過後,火藥箭衝天而起,飛到了十幾丈的高空,“啪”的一聲響,炸成一個由無數點火星組成的火球,緊接著又是兩聲響,連炸兩個火球。


    “出發。”孫尚香拔刀大喝。幾個女衛擁著她奔向市門,市樓上負責看守的市卒剛聽到火藥箭的炸響,迷迷糊糊的出來查看,腳剛跨出門,兩隻手伸了過來,緊緊的捂住了他們的嘴,兩柄短刀無聲在他們的脖子割了一刀,鮮血噴了出來,他們掙紮了兩下,就軟軟的倒在地上。


    孫尚香和關鳳打開了市門,沿著市牆跑過了一條隱蔽的通道,突然出現在東城門的門洞裏。三百人如水銀泄地,一聲不吭的湧入了正在地上休息的士卒之中,二話不說,舉刀就砍。


    士卒們苦戰了一天,被城外越國水師的霹靂車打得驚魂未定,吃完晚飯還不能休息,好容易外麵消停了些,將軍柳相又被公孫淵的人殺了,少將軍柳原帶走了一批兄弟,剩下的人剛想坐下來喘口氣,誰也沒想到從市場裏會衝出這麽一批人來。這些人也不說話,舉刀就劈,動作幹淨利索,一轉眼的功夫就劈倒了十來個,衝到了城門洞裏,七手八腳的拖開了塞門車,幾個人便去抬門栓。


    “他們要……”門侯大吃一驚,扯起嗓子剛要叫,耳旁忽然響起一聲炸雷:“殺!”一口長刀從黑暗中閃現,一刀梟首。門侯的首級被脖腔裏的血衝到半空中,兩隻睜得大大的眼睛看到一個麵白無須的將軍勢如猛虎的衝入人群,手起刀落,連劈三人。他的身後,跟著十幾個一樣兇猛的人,而他們都有著同樣的特征,一個也沒有胡子,下巴幹淨得象女人。


    打開城門裏發出的轟隆隆的聲音驚醒了其他的士卒,他們大驚失色,也顧不上隊型,拿起武器就衝了過來,試圖擋住這夥不知從哪兒衝出來的敵人。孫尚香哪裏肯讓他們過去,揮舞著戰刀,擋在城門口一步不讓,手中戰刀如勾魂的使者,帶起一篷篷的血花。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讓她有些亢奮。她練了一輩子的武,一直夢想著有一天能象父兄一樣征戰沙場,可惜一直沒等到這樣的機會。直到跟著孫紹運糧到樊城,她才有機會過了把癮,但僅僅是小試牛刀而已,象今天這樣痛快的砍人還是第一次。


    守城的士卒們悲哀的發現,這夥不長胡子、身材也顯得偏小的敵人殺起人來比他們還狠,他們身上穿的全是鐵甲,手裏拿的戰刀也比他們的鋒利,殺人的手法也十分老到,所到之處,人仰馬翻,第一批反應過來的幾十個人根本還沒搞清是怎麽迴事,就被他們砍瓜切菜一般的放倒了。領頭的那一個最可怕,手中的戰刀每一次揮動都能甩出一串血珠,好幾個同伴衝上去,眨眼之間就全被他放倒了。


    忽然有一個士卒尖叫起來:“女人,他們是女人!”


    “嘎嘎嘎,女人怎麽了?”孫尚香再也不用壓製自己的興奮了,她狂笑一聲,手中戰刀猛的劈倒麵前一個士卒,緊跟著用盾牌攔開一柄長戟,側身擠了進去,飛起一腳踹在那個驚叫的士卒胸口,長刀一劃,割斷了他的脖子,同時把將他的驚叫聲切斷。


    “女人?”守城的士卒都傻了,女人還上戰場,殺人還這麽兇悍?他們一麵攻擊,一麵盯著對麵的敵人猛瞧,借著城門口的火光,他們終於發現麵前的這些敵人確實象女人,他們沒有胡子,他們的眉毛細細的,他們的嘴唇紅紅的,隻是他們的眼睛有些兇巴巴的。


    這個消息讓不少士卒的頭腦一片空白,搞了半天,自己讓一夥女人給揍了?


    不管城裏的士卒怎麽犯傻,孫尚香和關鳳卻不手軟,他們死死的把守住了城門。城門一開,正好趕到城門口的孫紹等人就衝了進來,孫紹在丁奉等人的簇擁下,一馬當先衝進了城。一看到正在廝殺的關鳳和孫尚香,他終於鬆了一口氣,手一揮,舉刀大唿:“摧鋒!摧鋒!”


    丁奉等人大聲唿應:“摧鋒!摧鋒!”


    摧鋒營的將士聽到這熟悉的吼叫聲,一個個熱血沸騰,扯著嗓子喊了起來:“摧鋒!摧鋒!摧鋒!”雄壯的聲音在城門洞裏來迴振蕩,威勢驚人。他們蜂擁而入,如虎入羊群,給了本來就已經喪失鬥誌的守城士卒最後一擊。


    片刻之間,東門失守。


    孫尚香急眼了,一把拉住孫紹,眼睛一瞪:“豎子,我在城裏貓了半個月,好容易等到今天痛痛快快的殺一場,你來這麽早幹什麽?”


    孫紹哭笑不得,這是打仗,而且又是行的險招,你當是過家家啊。他不敢和正在興頭上的孫尚香糾纏,好言相勸道:“姑姑,你的表現很勇猛,這樣的仗以後有得打,你要保存實力才行啊,看你,一臉的血,會長皺紋的,還是趕快和銀屏迴船上洗洗吧。”


    孫尚香被他亂七八糟的一通說暈了,站在那裏理順邏輯,孫紹卻已經衝到前麵去了。


    柳毅還在為公孫淵逃出城去了惱火,忽然聽到東門的喊殺聲,大吃一驚,顧不上再追趕公孫淵,連忙帶著人轉迴東門,當頭正遇到丁奉和陳海,雙方照麵,也沒什麽心情打招唿,問天氣好不好之類的廢話,唿嘯而上,以死相搏。剛在南門血戰一場的柳毅等人哪裏是這夥天天吃魚吃肉,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艸練殺人技巧的亡命徒對手,不過盞茶功夫,他們就一敗塗地,柳毅爺孫倆當場被擊殺,一個死在陳海的手裏,一個死在一個什長的手中。


    半夜的血戰之後,襄平城易手,孫紹帶著關鳳和孫尚香等人站在了麵如土色的公孫恭麵前。公孫恭軟成了一攤泥,一臉的肥肉顫得讓人惡心,最讓人想不到的是,他最後居然失禁了,屎尿橫流,臭氣薰天,氣得孫尚香捂著鼻子大叫晦氣。


    天亮時,襄平城恢複了平靜,躲在屋裏一天一夜沒敢出來的百姓驚訝的發現,襄平城的多了不少說著一口鳥語的士卒。


    半夜逃出襄平城的公孫淵聽到孫紹進城的消息,又是心驚,又是坦然,他現在已經知道昨天是怎麽迴事了,可惜現在已經遲了,孫紹給過他機會,是他不相信孫紹的能力,白白的放過了這個機會。現在他隻剩下幾百人,別說奪迴襄平,重占遼東,就算是活命都成了問題。他在大梁水邊坐了好久,最後還是決定迴城來見孫紹。


    孫紹坐在公孫淵的祖父和父親都坐過的座位上,把弄著他父親公孫康當年最喜歡的玉如意,看著神情狼狽的公孫淵,微微一笑:“你還活著啊。”


    公孫淵滿麵羞慚,匍匐在孫紹麵前:“臣卑鄙,不知大王運籌帷幄至此,敢請大王治罪。”


    “正常,很多人都看不起我這個商人,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孫紹笑了一聲:“說吧,你現在還有什麽本錢。”


    公孫淵咽了一口唾沫,他知道孫紹這句話的意思,你現在沒什麽用了,所以前麵的條件自動作廢,你就不要癡心妄想了,有多少本錢,做多大生意,這就是商人的原則。公孫淵敢到這兒來,當然不會不考慮這個問題:“臣,願為大人馬前卒,征服高句麗、三韓。”


    “高句麗、三韓啊?”孫紹摸了摸下巴,無聲的笑了。公孫家控製的地域除了遼東郡之外,還有南麵的帶方郡、樂浪郡,但是公孫淵很識相,知道這些地方不需要他去了,所以幹脆說得更遠一點,高句麗,三韓,就差說倭國了。他打量著伏在地上的公孫淵,心道這小子不是個安份的主,如果安排不好,很可能是個禍根,安排好了,也許是一把鋒利的戰刀。他考慮了一下說道:“聽起來蠻誘人,不過,我現在有一件事,你願意去做嗎?”


    公孫淵想都不想,磕頭道:“臣願意。”


    光棍,這樣的小子才叫光棍,知道自己有多少選擇的餘地。


    “去告訴陽儀將軍,就說我拿下了襄平城,他們的家眷全成了我的俘虜,要是還想一家人過新年,就放下武器,向我投降,如果不願意,那就等著到地府去團聚吧,我可以免費送他們一程。”


    公孫淵聽得心驚肉跳,他為什麽迴來?因為他和他手下的家人也在襄平城啊,孫紹這話說得很隨和,可是裏麵透出的殺機卻是濃得化不開,隻要陽儀有什麽異動,那孫紹可就要在襄平城大開殺戒了。


    “喏,臣這就起身。”


    得到孫紹攻克襄平城的消息,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曹彰傻了,陽儀傻了,孫登和諸葛瑾父子也傻了,他們看著眼前報信的使者,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換做兩天之前,誰能相信孫紹能攻克襄平城,而且從開始攻擊到破城,僅僅是一天一夜。


    他們都不知道孫尚香和關鳳在其中起的作用,孫紹當然不會對曹彰和孫登他們講,就算是身在其中的公孫淵也不知道,他隻知道自己被孫紹栽贓了一把,但是這其中和破城有什麽關聯,他一點也不清楚,當然了,這些事他也不能對陽儀說。至於那些東門有幸發現了這些女人的士卒,幾乎毫無例外都死在了刀下,麵對大開殺戒的孫尚香和關鳳兩隻母老虎,再加上好久沒有喝到血的摧鋒營,又有誰的運氣能好到爆棚?


    一切就成了謎,除了包括孫紹在內的幾個當事人。


    怎麽打贏的以後再說,現在先處理眼前的情況。陽儀所部被孫紹神話般的勝利擊潰了心誌,軍心大亂,一片嘩然,陽儀短暫考慮之後,接受了孫紹的好意,決定向孫紹投降,而不是向曹彰投降。公孫淵隨即趕迴襄平城,將好消息送給孫紹,孫紹下令,由陳海、崔謙趕到孟梁津,配合孫登接受陽儀的投降,包括八千高句麗援兵在內的四萬大軍放下武器。孫登作為孫紹的全權代表,接過了陽儀的印綬和配刀。


    曹彰接到消息,呆若木雞,孫紹這個勝利讓他一點準備也沒有,把他推到了無以自處的窘境。他和孫紹說好的,如果他殲滅了夫餘和高句麗的援兵,而孫紹沒有攻破襄平城,那麽孫紹從此不踏入遼東一步,可是現在孫紹攻破了襄平城,而他卻隻是殲滅了夫餘的援軍,高句麗的援兵全部向孫紹投降了,那這帳怎麽算?不僅是他要無償提供孫紹兩千匹戰馬的問題,更重要的是,遼東郡、玄莬郡給誰?給他這個幽州刺史?就算孫紹給,他好意思要嗎?可是不要也不行啊。


    曹彰束手無策,田豫也拿不出什麽好主意,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坐了半天,最後決定還是到襄平城去和孫紹商量商量,看還有沒有商量的餘地。


    孫紹一見曹彰就笑了:“夫餘王給你留下的戰利品中,夠不夠兩千匹戰馬?”


    曹彰尷尬的一笑:“殿下放心,就算沒有,我也要湊足兩千匹給你,大丈夫說話算話,決不賴帳。”


    “好漢子,我就喜歡你這樣的。”孫紹老氣橫秋的拍拍曹彰的肩膀,感覺象是安慰一個剛剛遭受失敗的後輩,偏偏所有人都覺得這很自然,孫紹雖然比曹彰小幾歲,但是以他的尊貴和戰績,這樣和曹彰親近,實在是太給他麵子了。


    “殿下,這個遼東郡……”曹彰吞吞吐吐的說道:“能不能……”


    “能不能什麽?”孫紹明知故問。


    “這個……嘿嘿……能不能先上報天子和我父王,再作決定?”曹彰本來想說能不能給我的,話到嘴邊,也覺得這不太可能,於是改成了上報天子和曹艸,不管怎麽說,先拖一段時間再說,否則孫紹把話說出來了,挽迴的可能就不太大了。


    “這樣啊?”孫紹在曹彰緊張的目光中裝模作樣的猶豫了很久,憋得曹彰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才點點頭道:“行啊,我們先把請功奏章報上去,遼東怎麽安排,就交給天子和魏王殿下商議吧,我這個越王不管用的。”


    曹彰大喜,連連說道:“殿下說笑了,你是大漢四王之一,又剛剛立下這樣的功勞,天子對你信任有加,怎麽可能不管用呢。”


    “管用嗎?”孫紹半開玩笑的說道。


    “管用,管用。”曹彰笑眯眯的連連點頭。


    “既然管用,那我就要用了。這有權不用,過期作廢啊。”孫紹順杆子上:“第一件事,你先把答應我的兩千匹戰馬送來,醜話說在前頭,那些隻能駕車的駑馬就不要拿來湊數了。”


    “殿下放心,我馬上就去辦。”曹彰唯恐孫紹反悔,忙不迭的點頭答應。


    “另外,遼東郡平定了,玄莬郡還沒有搞定,你這個幽州刺史是不是走一趟?當然了,要是你累了,我也可以代勞。”


    “不累,不累。”曹彰哪敢讓孫紹去啊,連聲道:“我馬上就去。”


    “順便把夫餘人收拾一下。”孫紹加了一句,“我們奉天子詔書征討不服,他們不來幫我們就罷了,居然還敢出兵幫公孫恭對抗天兵,簡直是不知死活啊。你要好好的收拾他們一下,讓他們知道點利害。”


    曹彰直點頭,有什麽答應什麽。他隨即在戰利品中挑選了兩千匹戰馬送了過來,然後率領大軍直撲玄莬郡,輕而易舉的平定了玄菟郡後,他留下田豫帶領三千步卒鎮守玄菟郡,自己帶著一萬五千多步騎,沿著大遼水北段,衝入了夫餘人的牧場。


    支走了曹彰,孫紹開始分贓。他首先把孫登等人叫了來,對諸葛瑾說,阿登這次也上過戰場了,我會為他向天子請功,戰場兇險,有了這個經曆就行了。你帶兩千匹戰馬迴去,對吳王說,我願意用這兩千匹戰馬來換迴我的阿母和兒子。他要是願意,那我就送阿登迴去。如果不願意,那我就真的抱歉了。說到最後一句時,孫紹聲色俱厲,嚇得諸葛瑾父子和孫登心裏咯噔一下,臉色為之一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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