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睜大了眼睛,這人剛剛不還誇自己工作上任勞任怨嗎,怎麽到這時候反而好像跟自己挑刺起來了?難不成是在記恨前些天自己給自己批假的那件事嗎?這麽記仇的嗎!?


    “喔?既然不認識的話,他幹嘛要誣陷你?”中校聽了身旁警督的話後,明顯對佐佐木的自辯起了疑心。


    “我也不知道!這人腦子有病啊!”佐佐木的語氣終於是繃不住了,帶著幾分絕望的嘶吼。


    “好了好了,佐佐木,你先穩定一下情緒,我做了你那麽長時間的上級,對你的為人還是很清楚的,姑且還是願意相信你的話的。”


    上校先生見這年輕人如此的沉不住氣,雖然嘴上看似在安慰,但實則心中卻是歎息一聲。


    這年輕人內心太脆弱,果然還是要多加磨練才行,看來把他外放到地方警局上是一個很正確的決定。


    佐佐木不會讀心術,但是在自家上級罕見的好話裏他聽出了些不祥的意味,這能力有點類似於塞巴斯的第六感,不過塞巴斯的第六感多於針對於自身安全,而佐佐木的這種感知能力則是多用於預見自己坎坷仕途上種種的障礙。


    塞巴斯針對於生命安全的危險是很容易躲避過去的,而對於自己事業以及仕途上的種種危險,卻並不是那麽能輕易的僅憑人力幹預而影響的。


    周杜牧此刻心如死灰。他嘴唇發幹,空洞的眼神望向了對麵船首上,那正朝著自己揮舞著衣服熱情打招唿的那個家夥。


    都是這家夥,全是這家夥的錯!


    “報告長官,我懷疑此人的動作是交接暗號的一眾,這附近一定是有他的同夥,他正在向他的同夥發送消息,我申請立即擊斃此人。”


    佐佐木突然一本正經的向身邊的中校以及警督敬禮報告。


    他突然這麽來一出,到時讓身邊的兩位大人物都沒有反應過來,有些呆呆的看著他,半晌後,警督有些遲疑的率先開口道:


    “咳,那什麽,佐佐木我們雖然是執法單位,不過也沒有權利就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擊斃人家,況且人家不是也沒有反抗的直接就停下來嗎?隻是朝你打了個招唿而已。佐佐木君,你是不是有點暴力傾向啊?”


    而中校那邊給出的迴應則更加直接一點:


    “鑒於你莽撞的行為,佐佐木準尉,迴去後給我寫一份報告。”


    “都不讓我在軍隊裏了還讓我天天寫報告!天天寫報告、天天寫報告,我寫你——”


    佐佐木很想現在一左一右掐死這兩個老頭,順便再掐死對麵那艘船上現在還朝著自己跳著打招唿的那個真正的混蛋。


    他額頭的青筋暴起,把手伸進了自己那漂亮的海軍軍官服裏麵,沒一會兒竟神奇的收住了快要爆炸的怒氣。


    “唿....還好有平子醬...沒關係的,隻要有平子在....”佐佐木口中像是在小船裏拿著什麽咒語,沒過一會兒,眼睛再次恢複了一片清明。


    兩個一直刁難自己的老雜毛也好,對麵那個一直給自己找麻煩的混賬死魚眼也罷,他們都是虛擬的,是不存在的,隻有自己的平平子才是真實的,是自己唯一的精神支柱。


    兩位上級見佐佐木這迴那麽快的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也是有些驚奇的看著他。


    對於這個年輕人情緒暴走的情況下,會用某種手法讓自己快速冷靜下來的情況,他們倆其實是聽別人說過的。他們倆偶爾故意氣這個年輕人的原因之一,其實就是相當想見見他是用什麽樣的方法來強行讓自己做到這一點的。


    當然,這件事情佐佐木本人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了的話,說不得現場又要表演一次了....


    而此時的海警船對麵,也就是那艘被包圍起來的白色遊輪上,塞巴斯站在船頭朝著佐佐木的方向揮了好半天的手,卻不見那家夥有什麽迴應,反倒是好像是跟身邊的兩個年齡大一些的穿著製服的中年人一直在那嘀嘀咕咕說著些什麽,讓賽巴斯有些不爽這個故意裝作看不見自己的家夥。


    “搞什麽啊?才幾天不見就裝不認識了。明明前天還是昨天晚上,那個警察讓我聯係你來頂班兒我都幫你搪塞過去了,切。”


    本來賽巴斯想著對麵陣營裏有自己熟的人,起碼好說話一些,結果看現在人家這樣子好像不是太樂意和自己相認,既然如此的話....


    塞巴斯從兜裏掏出來手機,撥打了佐佐木的電話。


    然而電話沒有被接聽,又或者說連信號都沒有,海上除了某些衛星通訊電話,又或者是開啟了衛星通話服務以外,普通的手機是很難接收的到信號的。


    “切。”塞巴斯不爽的將手機塞迴到了兜裏,重新把自己剛才甩了半天的上衣穿好,又恢複到了人模人樣的狀態。


    重新穿好衣服的塞巴斯覺得肚子有些硌,結果發現在自己內襯裏麵縫著的那個超大號口袋裏,另外那一個水手蛋糕罐頭還在,還被自己甩了半天。


    “啊,早知道這個就讓伊織他們吃了好了,不好吃。”賽巴斯在兜裏摸了一把那隻罐頭,有些無奈的咂咂嘴。


    既然自己這邊出不上力,那接下來的事情也就隻能靜待事態發展了。希望老船長那邊可以扛得住,不過說真的,這麽好的一艘遊艇就這樣被強製迴收掉還真是可惜啊。


    賽巴斯有些感慨的又摸了摸麵前這段,被他在這次旅程中不知撫摸了多少次的欄杆。


    話說迴來的話,船出了事,自己事先交的保證金該不會沒了吧?塞巴斯腦海中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如果相較於整艘船的問題,自己那一筆小小的保證金好像就算全砸了,好像也還可以接受吧?隻要別讓自己賠償就好。話又說迴來,這本來就不是自己的責任吧,誰能想到突然對麵會來這麽多海警船,搞得好像有什麽活動一樣....


    賽巴斯想到這裏,握著欄杆的手抖了一下。


    “誒?自己應該,真的沒有責任吧?雖然自己之前就猜測過,該不會是自己的壞運氣把海警全部招過來的,不過蝴蝶效應沒有這麽強吧。”


    賽巴斯趴在欄杆上冥思苦想一陣,最後也隻得無奈的甩了甩腦袋:


    “算了算了不想了,要是按照這種理論繼續無限推算下去的話,那當初亞當夏娃吃蘋果那事兒也是被老子攛掇的,織田信長本能寺的那把火也是老子點的,秦始皇焚書坑儒的坑是老子挖的,君十一的那扇門是自己撤退的時候忘記關的...”


    “總結!”賽巴斯突然高舉雙手歡唿一句:“理解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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