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從嶺南市一直迴到冰城,就這麽把徐子器和蒙赤、葉羽帶迴來了,竟然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這讓賈思邈感到不可思議,白白的虛驚一場,倒是有些許的失落感。他還琢磨著,要是厲無邪出現了,好好的跟厲無邪幹一場呢。


    冰城是洪門的大本營,在這兒那是絕對的安全。


    在街邊,停靠著十幾輛車子,直接將賈思邈和尉遲殤、狗爺、龍翼等人拉到了凱旋門娛樂城。這兒就是洪門的場子,上下五層樓,吃喝玩樂什麽都有。往日裏,在這兒玩的富甲權貴、商界名流們很多,很多。在這兒,就是安全,沒有誰敢來洪門的場子鬧事。


    可是今天,凱旋門娛樂城禁止對外營業,隻是用來招待賈思邈和尉遲殤、龍翼、狗爺等歸來的人。去了兩百多人,迴來六十人,真是慘烈啊!


    在大廳中,擺放了十幾桌酒菜,每一桌都是滿滿登登的菜肴,熱氣騰騰的。賈思邈和吳阿蒙、狗爺等人將桌子都給坐滿了,羅道烈端起酒杯,大聲道:“這第一杯酒,我敬那些在苗疆壯烈犧牲的洪門弟子,他們都是洪門的好男兒。”


    嘩!一杯酒灑在了地上。


    “這第二杯酒,我敬歸來的這些人,你們就是我們洪門上下的榜樣。來,幹了。”


    “幹了。”


    所有人都端著酒杯,站起身子,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這是地道的東北小燒,酒性是真烈啊!有些不太能喝的人,當即就臉紅脖子粗了。在座的這些人中,有不少都是第一次跟羅道烈在一起喝酒,真的沒有想到,門主竟然是這樣一個沒有架子的人,說說笑笑的,就像是生活在他們身邊的人一樣。


    這讓他們的心中,就多了一份親近感。


    這頓飯,一直從下午三點多鍾,吃到了黃昏時分,幾乎是都喝多了。不過,他們沒有迴去,而是來到了樓上,還有樂子啊!既然是要放鬆的,當然是要尋求刺激,賭博、美女等等,一樣都不能少,這才過癮。


    坐在二樓大廳一邊的角落,羅道烈笑道:“賈思邈,這次唐門、苗疆之行,有什麽感想啊?”


    “要說感想,是真有。”


    “哦?說說?”


    “我就感覺吧,特累。”


    羅道烈嗬嗬笑道:“沒事,有什麽想法就說出來,我是一直把你當朋友一樣看待的。”


    賈思邈深唿吸了幾口氣,鄭重道:“其實,我是一個不太喜歡拘束的人,懶散慣了。本來,我加入到洪門中,就是看在狗爺的麵子上。現在,我幫你們把唐門、苗疆的事情都解決了,又把徐子器、蒙赤、葉羽,幫你們帶迴來,是真想好好休息休息了。”


    這話一出,讓周圍的氣氛瞬間緊張了起來。


    向旭日跳了起來,手指著賈思邈,叫道:“賈思邈,你這樣做是什麽意思?別忘了,你是拜入到了洪門的,還想著脫離啊?我問你,三十六誓中,有沒有說背叛洪門,應該遭受怎麽樣的刑罰?”


    早就看著向旭日不爽了,看來,上次踹他幾腳,他是沒記性啊?賈思邈皺了皺眉頭,冷笑道:“我有說過不在洪門幹了嗎?”


    “你那意思就是。”


    “行,我就是,你又能拿我怎麽樣?”


    本來,賈思邈是想跟羅道烈說說,最近不想再管洪門的任何事情了,他就是想做點自己的事情。應該說,說出這番話來,他還是有幾分愧疚的。畢竟,他對洪門也是有感情的,別的不說,羅道烈、狗爺、宋玉等人對他都非常不錯。可是現在,讓向旭日這樣一說,賈思邈的心頭就湧起了一股怒火,罵道:“唧唧歪歪的,小爺幹什麽事情,還輪得到你來管嗎?”


    向旭日手指著賈思邈,叫道:“你知道你是在說什麽嗎?你這是造反……啊~~~”


    誰也沒有想到,賈思邈突然衝了上去,抓住了向旭日指著他的手指,哢吧下給掰斷了。十指連心,疼得向旭日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慘叫。這一嗓音,把二樓大廳中的人,都給驚動了,把目光落了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賈思邈一字一頓道:“我這輩子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別人手指著我。誰再敢指著我,我就掰斷他的手指。”


    向旭日怒道:“賈思邈,你敢竟然對我下毒手?我廢了你。”


    他從腰間拔出了一把匕首,照著賈思邈的小腹,就捅了過去。賈思邈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身子往後一縮,直接來了一個過肩摔,將向旭日給砸在了桌子上。咣當!人又摔落在地上,疼得他吭哧了幾聲,差點兒沒爬不起來。


    向旭日扯著嗓子,喊道:“龍堂的兄弟們,看到了嗎?賈思邈要造反了。”


    在二樓玩兒的這些人,有很多都是龍堂的人,龍翼和項鷹等人唿啦啦的都圍了上來,喝問道:“賈思邈,你想幹什麽?”


    賈思邈聳了聳肩膀,不屑道:“不幹什麽,我就是不想再在洪門幹了。”


    “什麽?”


    龍翼喝道:“來人啊,將他給圍住。”


    這些龍堂的人,都是跟隨著賈思邈在苗疆出生入死的。可以說,要是沒有賈思邈,他們早就客死他鄉了,還想著活著迴來呀?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都沒有動。而吳阿蒙也抽出了狗腿刀,站到了賈思邈的身邊,他才不管什麽洪門、青幫的,在他的眼中,隻有賈哥。


    賈哥說幹什麽,他就幹什麽,哪怕是現在就殺了羅道烈,他都不會皺下眉頭。


    狗爺走了過來,叱喝道:“臭小子,你又想幹什麽啊?”


    賈思邈肅然道:“狗爺,門主,我現在,就是不想再在洪門幹了,什麽理由都沒有。阿蒙,咱們走。”


    龍翼道:“我看你們誰敢走?”


    吳阿蒙就盯著龍翼,一步一步地走了過去,突然一刀劈向了龍翼的腦袋。這是在洪門的地盤兒,真是囂張啊!龍翼連忙揮刀格擋,當!一刀,他就讓吳阿蒙給震得倒退了兩步。本來,力量就不是他的強項。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讓吳阿蒙給震退了,心頭不禁一陣火氣,照著吳阿蒙就撲了上來。


    “我用刀,都是欺負你。”


    吳阿蒙反手將狗腿刀插迴到腰間,邁步就往前衝。噗噗!連續的幾刀,都劈在了吳阿蒙的身上,衣服破了,竟然沒有傷到他的皮肉。龍翼微微一愣,吳阿蒙已經到了近前,他立即一刀捅向了吳阿蒙的小腹。


    啪!吳阿蒙一把抓住了刀鋒,右手拳頭直接轟在了龍翼的麵門上。


    就是揍你,沒商量!連續的兩拳,鼻血順著龍翼的鼻孔流淌出來,連門牙都讓吳阿蒙給打活動了。這下,項鷹等龍堂的人終於是忍不住了,喊道:“吳阿蒙,住手。”


    吳阿蒙又是一拳,不屑道:“你們當你們是誰啊?讓我住手,我就住手,那我多沒麵?沒有賈哥發話,我就揍死他。”


    龍翼是洪門龍堂的堂主,功夫也是相當厲害。現在,讓吳阿蒙給揍得鼻口竄血,真是又氣又惱,頭腦一陣眩暈,差點兒暈厥了過去。


    恥辱啊!


    畢竟,吳阿蒙不是賈思邈。項鷹等人紛紛地拔出刀子,作勢要撲上去。


    賈思邈一個縮步,站到了吳阿蒙的身邊,冷聲道:“誰敢傷我兄弟,我就廢了他。”


    項鷹怒道:“賈思邈,你是真想造反啊?”


    賈思邈哼道:“造反又怎麽樣?我還怕你咬我啊。”


    “你……真是太狂妄了。”


    “住手,都給我住手。”


    羅道烈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站了起來,喝道:“項鷹,向旭日,你們想幹什麽?都給我退下。”


    “門主,賈思邈想造反。”


    “他怎麽造反了?”


    “呃,他打傷了龍堂主……”


    “誰打傷龍堂主了?那是吳阿蒙打的,他又不是洪門的人,跟賈思邈有什麽關係?”


    “那他打傷了向旭日……”


    “向旭日手指著人家罵,擱在你的身上,你能受得了啊?”


    這還說什麽?人家門主擺明了就是偏袒賈思邈啊,項鷹和向旭日很是惱火,但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終於是退了下來。賈思邈低聲跟吳阿蒙說了一句話,吳阿蒙甩手將龍翼給丟了出去。


    噗通!龍翼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還是臉先著地的。這下,他是真的丟人丟到姥姥家了,都沒臉再在這兒呆下去了。


    其實,很簡單的事情,愣是讓向旭日和龍翼等人給搞大扯了。賈思邈又沒說,不想再在洪門幹了,在公司上班,還有假期呢,難道說,他想休息休息,還不行嗎?在苗疆的時候,賈思邈就對向旭日、龍翼等人很是不爽,這迴,他們這麽一鬧騰,賈思邈心頭的火就全都冒出來了。


    男爺們兒,誰還沒點兒脾氣呢?這迴,賈思邈還真就不幹了。


    羅道烈歎聲道:“賈思邈,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好好迴去休息休息吧,我給你放假。”


    “放多長時間?”


    “隨便你了,你想什麽時候迴來,就什麽時候迴來。”


    “我要是這輩子都不迴來呢?”


    “呃……”


    羅道烈竟然還笑得出:“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羅道烈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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