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送信的使者,你裝什麽啊?直接把心打開,念給我,然後趕緊滾蛋得了。用宋丹丹的話說,你這就是屬於沒事找抽型的。賈思邈不吱聲,胡九筒就明白了,掄圓了鐵棍,再次撲了上來。


    唿唿!鐵棍讓胡九筒揮舞得霍霍生風,隱隱間,竟然夾雜著風雷之聲。這讓賈思邈和李二狗子都微有些吃驚,和尚什麽時候還有這樣的功夫了?這正是佛門降魔棍法,隻不過,胡九筒一直是隻練會了招式,卻無法深得其中的精髓。


    所以,看著是挺威武的,但是跟佛門正宗的降魔棍法,還是有很大的出入。


    一個是形似,一個是神似,自然是沒法兒比。


    不過,用來對付陳平,是綽綽有餘了。陳平知道,跟賈思邈講道理,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沒有用了,又不敢去揮劍格擋,隻能是往旁邊躲閃,長劍挑斬胡九筒的手腕。


    其實,這事兒還真不怪賈思邈,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陳平這樣的人。本來,他是在跟陳平講道理,可陳平不聽啊?現在,見打不過了,陳平又反過來講道理,哪有那麽便宜的事情。難道說,道理還都站到陳平的一邊了?對於賈思邈來說,拳頭硬才是道理。


    不過,從陳平出劍的速度和刁鑽的角度,就可以看得出,陳平在劍法上,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賈思邈靈機一動,既然陳平的劍法得到了鄧涵玉的真傳,何必立即廢了他呢?讓胡九筒跟他多打一會兒,還能看出一些鄧涵玉劍法的套路和手段。


    “和尚,別著急廢了他,跟他慢慢玩,累死他。”


    “好嘞。”


    胡九筒大笑著,將鐵棍橫掃了出去。腳步,竟然欺身而上,突然一拳頭砸向了陳平的麵門。


    這都是什麽功夫啊?一般情況下,長兵器都是盡量和敵人拉開距離,利用自身的長處,來攻擊對方的短處,可胡九筒呢?偏偏舍棄了自己的長處,反而用起了拳頭,這絕對是陳平沒有想到的。


    蓬!這一拳頭結結實實地砸在了陳平的麵門上,血水,瞬間順著鼻孔就流淌了下來。陳平往後一閃身,反手就是一劍,劍鋒由下而上,斜刺胡九筒的軟肋。胡九筒不閃不避,再次一按卡簧,那鐵棍瞬間縮短,直接砸在了劍鋒上。


    長劍被擋開,胡九筒的拳頭再次轟了上來。


    陳平的一隻手臂讓胡九筒給打的骨折了,這在很大程度上,讓他的功夫大打折扣。他隻能是不斷地躲閃,對著胡九筒連續地揮劍。他的劍法是真不錯,或是大開大合,或是輾轉騰挪,或是暴風驟雨,讓人防不勝防。


    有賈思邈的話,胡九筒也不著急了,見招拆招,也防守居多。偶爾的幾次進攻,都會將陳平好不容易扳迴來的攻勢,又給打迴去。這樣,二人打了有十幾分鍾,陳平就有些唿哧唿哧喘著粗氣了。


    沒辦法,胳膊受傷了,是真疼啊。


    不過,陳平愣是擋住了胡九筒猶如是雷霆般的攻勢。


    看著看著,賈思邈終於是發現了一個陳平劍法中的一個秘密,那就是中途變招。明明是一劍刺向了胸口,手腕一翻轉,突然又刺向了軟肋。明明是刺向了脖頸,突然又劈向了腦袋,讓人防不勝防。


    有幾次,胡九筒差點兒著了他的道兒。


    難道說,這就是鄧涵玉劍法中的訣竅?不過,陳平怎麽可能會在劍招已經刺出去的時候,等到胡九筒做出了防禦,又突然變招的呢?賈思邈大喝道:“住手。”


    胡九筒打的興起,是真有些不甘心,可他實在是怕了賈思邈,還是往後退了幾步。這下,就剩下自己一人了,陳平單劍撐著地,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汗水順著額頭滴淌下來。也不知道是累出來的汗水,還是手臂骨斷裂,疼出來的。


    賈思邈往前走了幾步,問道:“陳平,你剛才用的劍怎麽會中途變招的呢?”


    一愣,陳平就明白了賈思邈的意思,罵道:“陰險,你真是太陰險了,還想偷學我的劍招?”


    賈思邈笑道:“你激動什麽呀?我就是問問,說和不說,那是你的事情。”


    “我是不會說的。”


    “那行,你迴去吧,剛才打傷了你,真是不好意思。不過,那可是你自己非要單挑的,我們其他人也沒有上去,你也怨不得別人。”


    “我……你這就放我走了?”


    “怎麽?難道你還要讓我請你吃一頓飯嗎?行,我倒是敢請,你敢吃嗎?”


    “哼。”


    陳平冷哼了一聲,心裏著實是有些怕了。賈思邈這人,根本就不按照套路出牌,手下的這些人,又一個個的功夫厲害……好漢還不吃眼前虧呢,還是趕緊走了要緊。等迴去,把手臂給接上,別再落個殘疾。


    他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剛要走,又讓賈思邈給叫住了:“嗨,你等一下,我忘記了一件事情,你幫我把戰書撕開,給我念下啊。”


    陳平怒道:“賈思邈,你別欺人太甚了。”


    賈思邈歎聲道:“唉,我就是讓你幫我念念戰書,怎麽就欺負你了?行,既然你不念,那就算了。不過,那我可未必會去應戰。”


    陳平道:“好,我就念給你聽,你可別當縮頭烏龜,到時候不敢出麵。”


    賈思邈笑了笑,怎麽樣?還是拳頭硬才是道理吧?剛才,陳平還很有骨氣,說什麽都不拆開戰書來念。這麽大會兒的工夫,立即轉變了思維。看來,人都是會變的。


    陳平一隻手抓著戰書,用牙齒給撕開,這才念道:“三日後,在南郊海邊碼頭見麵,比武場地是在貨輪上,是男人就過來。趙無妨留!”


    “趙無妨是誰?”


    “哼哼,等你死了,你就知道了。”


    這迴,戰書也送到了,陳平轉身就走。誰知道賈思邈會幹出什麽樣的事情來呀?這要是再不走,胡九筒等人一起撲上來,沒準他的小命兒真的交待在這兒了。


    果然,身後傳來了賈思邈的聲音,喝道:“等一下。”


    陳平道:“你還想幹什麽?”


    賈思邈擺擺手,李二狗子拿過來了一張支票,交給了陳平,笑道:“這裏是五百萬的支票,隻要你將鄧涵玉劍法中變招的手法交出來,就放你走。這張支票,就是你的了。”


    “你想收買我?”


    “你可千萬別這麽說,我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


    賈思邈道:“你要是合作,我可以將你的手臂斷裂的骨頭,再給接上。不過,你要是不合作……我是不會做出什麽來,可和尚會怎麽樣,那我就不知道了。”


    胡九筒很是配合,橫身擋在了門口,雙手握著鐵棍,殺氣騰騰的。


    合作,有錢,接上斷骨。


    不合作,要你的小命兒。


    選擇哪樣兒?


    陳平的臉色變了又變的,伸手快速將支票抓過來,塞到了口袋中,沉聲道:“這套劍法,有個很古怪的名字,叫做‘三七開’,主要是在於對內勁的控製,一般人,根本就練不了。”


    三七開,有兩個寓意——


    第一,是說攻三分,留七分。內勁不是一下子就用出來,而是集中在丹田中,一股一股地用出來。假設說,內勁分為十份,一次攻擊隻是三分,這樣就可以在中途變招,把剩下的七分發揮出來。當然了,內勁的修為越高,控製的股數越多,劍招變化的就越是詭秘。


    現在的陳平,剛剛是領悟了皮毛,隻會控製兩股。


    第二,三七開是說,不管三七二十一,想攻擊就攻擊,想變招就變招,這是一種隨心所欲的境界。


    李二狗子和胡九筒聽得稀裏糊塗的,賈思邈卻將陳平給拽到一邊,邊給接斷骨,邊仔細詢問。這樣,很快就過去了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賈思邈已經將陳平的斷骨給接上了,又用夾板給吊起來,笑道:“陳老弟,真是對不住了,讓你受委屈了。”


    “沒事,我得趕緊迴去了。現在,已經晚上十點來鍾了,要是再晚的話,怕鄧涵玉會問起來。”


    “以後,咱們多多聯係。”


    陳平剛剛走了幾步的腳步,就停下來了,迴頭道:“賈思邈,我認為,我們沒有再聯係的必要了。”


    賈思邈淡淡道:“怎麽能不聯係呢?你說,要是讓鄧涵玉知道,你收了我五百萬,又教會了我‘三七開’,他會怎麽想?”


    陳平的臉色就變了,激動道:“你威脅我?”


    賈思邈笑道:“怎麽能用‘威脅’這樣的字眼兒呢?不過,我有視頻,有你收受了支票,還有教我‘三七開’的視頻。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給你看看。”


    他衝著李二狗子使了個眼色,李二狗子走到了隔壁的房間中,再次出來的時候,手中已經多了一個u盤。將u盤插在電腦上,播放視頻,裏麵立即出來了剛才賈思邈和陳平等人的畫麵。


    原來,在牆壁上隱藏有針孔攝像頭,把所有的一切都給拍攝了下來。


    陳平怒道:“賈思邈,你跟我玩兒陰的?”


    賈思邈拍著陳平的肩膀,淡笑道:“我說陳老弟,你別太激動了,你這是棄暗投明,明白吧?跟著我,保證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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