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笑,殺了我的人,他竟然還笑!


    商甲舟怒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蔡楊的反應是理所當然的,很平靜:“很簡單,賈思邈給了我1000萬,讓我殺了商仆,還不許柳高禪再去殺他。”


    “那你就做了?”


    “我為什麽不做?我就是個生意人,誰給的錢多,我幫誰做事。”


    “你……”


    商甲舟氣得臉都綠了,狠狠道:“做生意講究個誠信,你先收了我的錢,不幫我做事,竟然反過去幫賈思邈,信不信我宰了你?”


    蔡楊道:“我信,我知道你很想殺了我,可你不敢。”


    “我不敢?”


    “對,我來之前跟柳高禪說了。我要是死了,他一定會殺了你。”


    “你威脅我?”


    “哎呦喂,商少爺,你這說的是哪裏話呀?我哪裏敢要挾您呢?我就是覺得,咱們凡事好商量,你不就是想要殺了賈思邈嗎?很簡單的事情,你再給我點錢,我讓柳高禪幹掉賈思邈就是了。”


    商甲舟怒道:“還要錢?”


    蔡楊道:“你也可以不給我錢,不過,人家賈思邈比你爽快多了,直接就給了我1000萬。你說,你要是給的錢沒有賈思邈多……嘖嘖,那出了什麽事情,別說我對不起朋友。”


    商甲舟的臉色陰晴不定,問道:“你要多少錢?”


    “你錯了,不是我要錢,而是你交給我的交易費用。”


    “行,那你說,這交易費得多少錢吧?”


    蔡楊就伸出了一根手指,大聲道:“1000萬,少一個字兒都不行,還要立即給我。”


    商甲舟叫道:“你去當強盜好了,我上次給了你800萬,你不是還沒有幹掉賈思邈嗎?”


    蔡楊道:“是100萬好不好?你再給我1000萬,就是1100萬,比賈思邈多,我就幫你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的。”


    商家又不是開銀行的呢?之前,商家的資金來源,幾乎是都在商氏企業集團。可是,在賈思邈和秦破軍的雙重打擊下,商氏企業集團已經倒閉。商甲舟迴到了省城,花錢的地方又多,這1000萬對他來說,還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偏偏又不能不給!


    商甲舟真是恨死了蔡楊,咬牙道:“好,我給你1100萬,但是,必須是在你幹掉了賈思邈後,才能給你。”


    蔡楊道:“你沒有賈思邈爽快,人家直接就給了我1000萬。你說,我要是跟賈思邈說,你給1100萬還磨磨蹭蹭的。他會不會一下子給我1500萬,再讓我幹掉你?”


    商甲舟臉色鐵青,都要吐血了,氣急道:“好,好,我就給你1100萬。”


    必須是現金交易。


    當下,商甲舟通過銀行轉賬,將1000萬轉到了蔡楊的戶頭上。看著那一連串兒的零,蔡楊就樂了,讓商甲舟盡管放心,賈思邈肯定是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商甲舟哼道:“我奉勸你,最好是別跟我耍什麽花樣兒。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蔡楊笑道:“放心,我做生意最是講究信譽了,你就等著好消息吧。”


    “不行,咱們白紙黑字寫清楚,你今天要是幹不掉賈思邈,就把錢還給我,在賠償我1000萬的經濟損失。”


    “呃,沒有必要吧?”


    “必須有必要。”


    “那我要是完成了呢?”


    “完成……好,我再給你100萬,算是獎勵,這樣總行了吧?”


    “好,成交。”


    兩個人又白紙黑字,把所有的條條款款都寫清楚,彼此又都簽字畫押了,一式兩份。等折疊好,放到懷中,商甲舟這才放心。下午,還有賈思邈的比賽,商甲舟必須過去瞅瞅。他叫人去辦商仆的喪事,又趕到了裕龍大酒店。


    下午有兩場比賽,也就是第一輪的最後兩場。


    第一場是17對20號,第二場就是賈思邈登場了18對19號。


    當商甲舟趕到這兒的時候,第一場剛好是結束,韓子健勝出,賈思邈和另一個中醫大夫走到了台上。


    禮儀小姐道:“請18號,或者是19號來按按鍵器,抽選患者。”


    這個中醫大夫可不簡單,是楊德山和王坤特意給安排的,在省城相當有分量的一個中醫高手,叫做張善,可他的手段卻一點兒也不善良,更是對賈思邈充滿著敵意。


    張善冷笑道:“賈思邈,你去摸號吧。”


    賈思邈聳了聳肩膀,走上去,按了下按鍵器。啪啪!大屏幕上的數字快速滾動,終於是停了下來,是11號患者。這個患者二十來歲的樣子,他的病症有些蹊蹺,竟然是哈哈大笑著走了上來。也不知道他是怎麽迴事,一覺醒來,就是一直大笑不止,怎麽都停止不下來了。


    這是什麽病症啊?


    張善上去診治了一下,愣是沒有找到病症的緣由,還是在禮儀小姐的催促下,退迴來。他拿著題板,都不知道寫什麽才好了。


    那患者大笑著問道:“哈哈,大夫,我……哈哈,我的病症是什麽呀?我去醫院中檢查……哈哈,也沒有檢查出是什麽病症。你們都是高手,可得……哈哈,救救我呀,這滋味兒實在是難受……哈哈。”


    何止是難受啊,簡直是太過於詭異了。


    賈思邈就問道:“張大夫,怎麽樣?你有沒有確診病情啊?”


    張善的臉就漲成了驢肝色,剛才,他可是信心滿滿的,誰想到,會遭遇到這樣的一個患者啊?別看你現在冷嘲熱諷的,你上去試試,一樣是白費。張善哼了一聲:“現在還沒有到亮題板的環節,你急什麽?現在,你還是上去檢查一下,患者的病症吧。”


    “那倒是。”


    賈思邈走上去,將五根手指放到了那患者的手腕上。沒有用一根手指,就是因為鬼手的一指切脈術,太過於招搖了。要是讓沈重、殷懷柔等人看到,他們會一眼就認出,賈思邈就是鬼手,這絕對不是賈思邈所想看到的事情。


    他,現在要做的是低調,再低調。


    整個現場的氣氛都很緊張,隻剩下了那患者的笑聲,因為這個病症實在是太蹊蹺了。殷懷柔、沈重、白勝凱、蕭易水、韓子健等人,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把握,白勝凱、韓子健等人,不免給賈思邈捏了把汗。


    要知道,唯一能跟沈重、殷懷柔決一高下的人,就是賈思邈了。他要是在第一輪就敗北了,勢必會給蕭易水、白勝凱、韓子健的心理上,造成相當沉重的打擊。


    “賈哥,你不能輸啊。”


    唐子瑜是賈思邈的貼身小護士,早就換上了一身粉色的護士裝,頭戴著護士帽,寸步不離賈思邈的身邊。可以說,台下的這些人,有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是在看著唐子瑜,這個小護士楚楚動人的模樣,還真是惹人喜愛。


    越是診斷,賈思邈的臉色就越是凝重,還不住地搖頭歎息,這讓那個患者就害怕了,連聲也露出了緊張之色,惶恐地問道:“大夫,怎麽……哈哈,怎麽了?是不是我的病……哈哈,很嚴重啊?”


    終於,賈思邈往後退了幾步,歎聲道:“你的病……唉,還是算了,我不說了。”


    啊?怎麽還不說了?那患者的家屬也害怕了,最怕的就是這種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了,急道:“大夫,有什麽,你就直說吧,我們挺得住。”


    賈思邈也不吱聲了,轉身退了迴去,跟張善並排站到了一起,問道:“張大夫,怎麽樣?你確診了嗎?”


    張善反問道:“你呢,你確診了嗎?”


    “我當然確診了。”


    “我……我是沒有確診,但是你就能確保你確診的百分百正確?”


    “當然正確。”


    禮儀小姐大聲道:“請亮題板。”


    張善什麽都沒有寫,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這個患者是什麽病症,空白的題板。


    那賈思邈的呢?他連題板都沒有亮,而是直接交給了唐子瑜,大聲道:“我等會兒再亮題板。”


    張善叫道:“賈思邈,你搞什麽鬼名堂?”


    賈思邈像是沒有聽到,徑直走到了那患者和患者家屬的前麵,神色凝重,問道:“你們,真想知道是什麽病症?”


    “想,想知道。”


    “我奉勸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好……”


    “我們能……能挺住。”


    醫生給人治病,向來是對患者盡量說好話。要是當著患者的麵兒,就說他得了絕症,患者很有可能會當場精神崩潰。而賈思邈,是個老實人,這麽欲言又止的幾句話,讓患者和患者家屬的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是真害怕了。


    賈思邈盯著那患者,問道:“你不是去過幾個大醫院,都沒有檢查出自己所得的病症嗎?現在,我就告訴你,你摸摸你最下麵肋骨往上,左三寸的位置,用力按一按。”


    “啊……”那患者就發出了一聲慘叫,連冷汗都下來了。


    賈思邈問道:“怎麽樣,什麽感覺?”


    “疼,很疼啊。”


    “這就是了,你的病已經是重度晚期了,迴去,該吃點什麽就吃點什麽吧。恐怕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啊?”


    晚期就晚期唄,還重度晚期。


    那患者臉色慘白,雙腿一軟,當場栽倒在了地上。他才二十來歲啊,剛剛開始享受人生,就這麽走了,不甘心啊。患者家屬也嚇壞了,在那兒不住地問賈思邈,還有沒有什麽救治的法子啊?


    賈思邈一口迴絕:“絕症,無藥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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