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二流刀手,就已經讓沈君傲險境環生了。


    這要是再有幾個三流刀手,還有的打嗎?他們一擁而上,才不管什麽憐香惜玉,在他們的眼中,隻有任務。沒有立即殺了沈君傲,還損失掉了一個三流刀手,已經讓他們夠窩火的了。黑刀要是追究起來……他們都不禁激靈靈地打了個冷戰,那實在是太可怕的一個人了。


    當當當!連續地擋了幾下,沈君傲的身體就中了一刀,在她的後背上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刀口,連衣服都被劈開了,白皙粉嫩的後背,立即鮮血直湧。這下,更是刺激了他們,那個二流刀手一腳踹在了沈君傲的後背上。她的身體往前踉蹌了幾步,直接撞在了牆壁上。


    她知道,這次是真的要完了。


    如果再有一次重來的機會,她會原諒老爹嗎?兮兮、子瑜,還有那個恨人的賈思邈,你們好好保重。不過,就這樣束手就擒了,她還是有些不甘心,殺一個夠本兒,殺兩個賺一個,她突然一閃身,向著他們殺了過去。


    然後,她就傻眼了。


    圍著她的那些刀手,有好幾個都已經倒在了血泊中,隻剩下一個二流刀手,和李二狗子硬拚著。她看到的一幕,正是賈思邈,一拳頭將一個三流刀手給打趴下。然後,他邁著腳步走了過來,又一個三流刀手劈向他,他連看都不看,左手一抓,扣住了刀鋒,跟著就是一腳,將他給撂翻在地上。


    “君傲,你怎麽樣?”


    “賈哥,我……我沒事。”


    “還沒事?後背被人給砍了那麽長的一道刀口。乖,把衣服脫下來,讓我給你檢查檢查。”


    沈君傲的臉蛋騰下就紅了,羞憤道:“我沒事,咱們趕緊走,等會讓大金牙的人圍上來,我們想走都來不及了。”


    “你的傷勢重要,還是給你包紮好傷口,我才放心。”


    賈思邈又往前走了一步,這才注意到了一個問題,喊道:“二狗子,你行不行啊?趕緊把他給解決了,然後去包廂等我。”


    看熱鬧的,永遠不怕事兒大。


    李二狗子倒是想把這個二流刀手給廢了,可這家夥,相當頑強,一把刀揮舞得霍霍生風。聽了賈思邈的話,他就更急了,突然一剔骨刀捅向了那二流刀手的胸口,速度又快又疾。那刀手連看都不看,揮刀就劈。


    “跟我玩兒命?”李二狗子本來就瘦弱的身子,突然如蛇般扭轉了一下,愣是閃過了他的刀鋒。而他的剔骨刀,直接捅進了那二流刀手的胸口。在這一刻,那二流刀手都不相信,他會被殺了。可從胸口傳來的痛楚,讓他渾身的力氣,仿佛在這一瞬間,都被抽空了。


    李二狗子又捅了兩刀,罵道:“再瞪著我呀?老子整不死你。”


    血水,順著那二流刀手的嘴角流淌出來,他竟然大笑道:“敢殺我們黑刀的人,你們死定了。”


    “還廢話。”李二狗子一刀捅進了他的脖腔,他終於是倒在地上斃命了。


    上去,李二狗子要將地上受傷的這些三流刀手都殺掉,卻讓賈思邈給製止了。賈思邈上前一把將一個三流刀手給拽了起來,冷笑道:“你迴去跟黑刀說一聲,我叫做賈思邈,他派多少人拉來,我都不含糊。是,我是殺了你們黑刀的人,但是你們主動要來殺我的,我總不能束手待斃吧?有些事情,差不多就行了。”


    那三流刀手猙獰道:“殺了我們的人,還有這樣堂而皇之的理由,你是怕了我們黑刀嗎?哈哈。”


    這人,怎麽都這樣呀?都說是冤家宜解不宜結,何必非要動刀動槍的呢?以和為貴嘛。誰的命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我們是衝著大金牙來的,跟你們又沒有什麽關係。


    賈思邈皺了皺眉頭,上去踹了他們幾腳,罵道:“我現在要放了你們,我數三個數,你們要是還不滾蛋,我就開殺戒,一個不留。”


    “一、二……”


    “賈思邈,我們記住你的名字了,我們走。”


    在生命麵前,一切都顯得那麽渺小。你嘴硬呀?你還硬扛呀?老子一刀下去,你立即嚇尿褲子。人都說是不怕死,那是沒有真正地到死亡的關口,真到一刀劈下去,你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那才不是真英雄……錯了,也有可能是嚇傻了。


    李二狗子很乖,很有眼力見,上前將地上的幾具屍體都給拖拽了出去,然後哢嚓下將房門給關上了,大聲道:“賈哥,你給嫂子治傷……哦,是給沈小姐治傷,我在外麵盯著。”


    沈君傲的臉蛋都紅到了耳朵根兒,幸虧是李二狗子跑得快,否則,她非上去一記撩陰腳,讓他下半輩子的生活都在床上不可。


    賈思邈道:“你坐下,我幫你療傷。”


    “不用。”


    “坐下。”


    “真的不用,我沒事。”


    “什麽沒事?讓你坐下,你就坐下,又不是沒看過。”


    這算是什麽話呀?沈君傲的臉蛋紅潤得都快要滴出血水來,她是真要發飆了,卻讓賈思邈一把給按坐在了椅子上。她還想站起來,卻扯到了傷口,疼得她一咧嘴,血水流得更厲害了。


    賈思邈的態度十分嚴厲,叱喝道:“都受傷了,還硬挺什麽?我是大夫,你是患者,別亂動。”


    哢哧!將她的緊身t恤往外扯了扯,露出了血肉模糊的粉背。這一刀,是真狠啊,連她戴著的胸帶都差點兒給劈斷了。唉,怎麽就沒真劈斷呢。賈思邈讓她忍著點兒痛,輕輕將她的胸帶掛鉤給解開了,沈君傲真是又羞又窘,連忙雙手扣住了胸前。否則,就要曝光了。


    賈思邈還真沒有那個心思,從小,賈半閑就鍛煉他。看到美女了沒?衣服少點,再少點,到最後是什麽都不穿。隻有鍛煉出這樣的定力來,看到美女如看到木頭,那他才能夠行針自如。可惜的是,賈思邈一直沒有修煉到那樣的境界,在他的眼中,是美女,是美女香噴噴的軀體。他要是真的看成了木頭,他就是木頭了。


    “二狗子,外麵不管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幫我扛著。實在扛不住了,就跟阿蒙聯係,讓他上來。”


    “妥了,你盡管幹你的吧,賈哥。”


    這家夥說話,怎麽老是能讓人引起歧義呢?賈思邈都沒有去問,都能想象得到李二狗子現在的想法有多齷齪,肯定是認為自己救人是假,實際上趁機揩油才是真。不管那些了,他立即摘下水戒指,放到了沈君傲的傷口上。


    時間緊,任務重,這次可不同以往。


    賈思邈和李二狗子沒有立即帶著沈君傲走掉的原因,就是要引誘大金牙上鉤。否則,想要擊殺他,搶奪了水雲間的場子,是比登天。


    在內勁的驅使下,淡藍色的水霧很快就籠罩在了沈君傲的傷口周圍。傷口太深、太長了,幸好是沒有傷及到筋骨,否則沈君傲的性命就堪憂了。十幾分鍾過去了,傷口才隻是愈合了一點點,而在此時,暗室的外麵已經傳來了喊殺聲。


    李二狗子沒有說話,但是賈思邈也想象得到,估計是大金牙領人殺過來了。


    他一個人又哪能扛得住?可沈君傲的傷勢又不能不治療,賈思邈當機立斷,將水戒指戴到了手指上,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個小瓷瓶,從裏麵倒出了藥粉,灑在沈君傲的傷口上。然後又扯掉了襯衫的兩個衣袖,小心地幫她包紮傷口。


    他的動作極其輕柔,又相當精細,就像是繡花一樣。沈君傲沒有看到,但是她能夠感覺得到,賈思邈是真的對她很用心,很用心。這一刻,就像是春風吹拂楊柳,又像是綿綿春雨滋潤著大地,她的心暖暖的。這種感覺,很舒服。


    賈思邈輕輕撫順了她的秀發,輕聲道:“君傲,你的傷勢太嚴重了。不過,我幫你包紮了一下,等到晚上迴家,我再幫你好好診治。你放心,我保證讓你的傷口痊愈,不會留下疤痕。”


    沈君傲就感到自己的臉蛋好一陣滾燙的發燒,沒有去照鏡子,但是她都能夠想象得到,自己的臉蛋肯定是跟紅豔豔的,小聲道:“謝謝你……”


    “先別謝了,咱們要是再不出去幫忙,二狗子就扛不住了。”


    “走。”


    賈思邈讓沈君傲跟在身後,他上去一腳將房門給踹開了,大喝道:“我來……啊?二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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