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自己身體還在,可是變成植物人似乎也沒沒好到哪去。


    蘇鈺焦慮的甩了甩尾巴,思考怎麽才能混進醫院跟自己的身體見上一麵,不管能不能穿迴去,好歹看一眼才能安心,萬一就穿迴去了呢。


    舔了舔毛嘴巴,把身體的事暫時放在一邊,蘇鈺縮著爪鉤重新開始打字,看有沒有其他的消息。


    ......


    蘇鈺在書房裏待了很久,隻要是跟蘇家有關的新聞都點進去看了一遍。真真假假的新聞疊加起來,也大概能理出一條大致的思路:


    母親送他離開後不久,就重病住院,具體是什麽病蘇家沒有公布,隻說蘇夫人身體虛弱,需要靜養,療養地點為了不打擾蘇夫人修養也沒有公布。


    然後就是他的車禍。出租車司機當場死亡,他的身體陷入昏迷,醫院診斷是變成了植物人,醒過來的可能幾乎為零。


    這期間蘇清文作為蘇家家主露麵不少,身形消瘦,神情憔悴,倒是引起不少人同情心泛濫。看的蘇鈺嘴角直抽。


    蘇鈺父母的婚姻是家族聯姻的產物,他母親年輕的時候任性驕傲,眼裏容不下沙子,而蘇清文偏偏又是個到處留情遊戲花叢的浪子,夫妻關係一度降到冰點。隻是礙於家族關係,兩人都沒有做出太激烈的事情,以免影響兩家的合作。


    直到蘇鈺出生,或許是有了繼承人,或許是這麽多年下來蘇清文不願意再裝和睦,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再管家裏的蘇鈺母子,借口生意忙直接住在了外麵。


    這些都是外人所不知道的,蘇清文做事小心謹慎,對外的形象一直保持的還不錯,但實際上,蘇鈺從小跟著母親長大,一年到頭都見不了蘇清文幾次,家庭和睦簡直就是個笑話。


    這次的事情從頭到尾都透著怪異,出事前母親神情慌張的送他離開,卻又什麽都不說,甚至連手機都拿走了,顯然是不想有人找到自己。


    蘇鈺撓撓下巴,接連發生的事情跟蘇清文絕對脫不了幹係,而且母親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蘇家說的重病他是絕對不信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被蘇家以療養的名義軟禁起來了。


    但是如果母親出事了,舅舅那邊不可能沒有動靜,


    頭疼的撓了撓桌子,蘇鈺發現事情比想象中複雜的多,看樣子必須想辦法迴去一趟了,至少先去蘇家打探一下情況。


    理順了思路,抬頭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覃守差不多就要下班迴來了,利落的關了電腦。蘇鈺腳步輕快的離開書房。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駱小曼處境卻並不好。


    從發現蘇家或者說蘇文清的秘密,再到匆忙安排蘇鈺離開,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卻接二連三發生了太多的事情。


    尤其是蘇鈺車禍後,原本保養的極好、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駱小曼瞬間蒼老了許多。


    唯一的兒子在醫院裏昏迷不醒,自己卻連看都不能看一眼,蘇母心裏恨極了蘇文清,卻苦於被困在療養院裏,縱有千般手段也施展不出來。


    蘇文清派來探口風的人都被她三言兩語擋了迴去,算算日子,蘇文清也該親自過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蘇文清把花籃放在桌子上,語氣溫和。“小曼,病好點了嗎?”


    這個偽君子!駱小曼心裏暗罵。麵上卻半點不顯,似笑非笑道:“說病好了你能讓我去看阿鈺?”


    “阿鈺現在還沒醒,醫生說,“故意頓了一下,蘇清文在病床邊坐下,滿意的看著駱小曼蒼白的臉色,繼續說道:“可能永遠也不會醒了。”


    駱小曼晃了晃,指甲陷進手心,看著蘇清文的眼神仿佛利刃,恨不得把蘇清文剝皮拆骨。


    “你也不用這麽看我,”蘇清文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要是你乖乖把東西給我,也不會發生這麽多事。”


    “嗬。”駱小曼冷笑,“要是我把東西給了你,恐怕現在我也跟阿鈺一樣躺在加護病房裏了吧?”


    不等蘇清文接話,駱小曼繼續道:“咱們明人不說暗話,要是阿鈺有個好歹,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不要,也要跟你同歸於盡。”


    “你不是想知道錄音去哪了嗎?我現在就告訴你,錄音我早派人就交給我哥了,要是我跟阿鈺出了事,駱家可就沒有顧慮了,你可想清楚了。”


    蘇清文麵色不定,拿不準駱小曼這一番話是徹底豁出去了還是疑兵之計。


    又想到蘇鈺母子都在自己手裏捏著,駱家料想也翻不出花來。


    看來今天是問不出什麽結果了,蘇清文緩了緩臉色,溫聲道:“你也不用這麽著急,好好養好身子,阿鈺還等著你去照顧呢。”


    懶得看這人虛偽的嘴臉。駱小曼厭惡的別開了臉。


    門口傳來一聲悶響,知道蘇清文走了,駱小曼被子下攥緊的手指驀地鬆開,手心全是冷汗。


    其實那裏有什麽錄音,當時她不過恰巧聽見了隻言片語,要不是蘇清文做賊心虛,明裏暗裏跑來試探她,讓她發現了端倪,她也不會猜到蘇清文私底下的那些醃臢事。


    跟蘇清文合謀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茬,兩人的夫妻情分更是靠不住,要不是她先發製人,說自己手裏有錄音,恐怕現在屍體都已經不知道爛在哪個角落裏了。


    隻是可憐了阿鈺一個人在醫院裏,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照顧。


    駱小曼恨恨的錘了一下床,最終無力的滑坐在床頭。


    ......


    下午六點正好是晚高峰的時候,隨著擁擠的車流龜速前進。覃守撐著手臂看著外麵的車流出神。


    老宅那邊傳來消息,當年給他母親治療的心理醫生已經找到了蹤跡。


    覃守的父母親是自由戀愛結合,典型的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隻是結局卻比故事裏要慘烈的多。


    早些年的時候父母的感情很好,十歲之前的覃守都是幸福的,所有的變故都發生在覃守十歲的那年——


    母親懷孕,爺爺病重,父親出軌......


    接二連三的事情之後,便是一片灰暗跟血腥。


    父親的出軌刺激了懷孕的母親,女人在這個特殊的時間段總是敏感又脆弱的,她開始疑神疑鬼,激烈的爭吵,神經質哭鬧,這一切讓原本幸福美滿的家庭土崩瓦解。


    父親不歸家成了常事,而母親也在懷孕六個月的時候,重度抑鬱,選擇了最極端的方式,帶著未出世的孩子離開。


    十歲的孩子,不算大,但也是能記事的年紀。


    更何況覃守一向早熟,周圍的人隻把他當懵懂稚子,以為十多年前的事情他必定早已模糊了記憶。


    殊不知當年的事情他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


    整件事情疑點太多,父親可以理所當然的沉浸在悲傷裏,假裝看不到,他卻不會也不能忘記。


    母親跟弟弟的仇,他遲早要報。


    “滴滴!”


    後麵車子按了一下喇叭,覃守迴過神,前方擁堵的車流終於疏通,默默加快速度,往迴家的方向開去。


    蘇鈺發現自家飼主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作為一個合格的精分,飼主迴家後居然仍然麵癱著一張臉,心事重重的樣子。


    這完全不科學。


    難道是遇到什麽煩心事了?蘇鈺想。居然有點心疼這樣的飼主呢,不如稍微安慰一下好了。


    小心翼翼的跳的男人腿上,蘇鈺拉長身子,湊到男人走神的臉邊,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飼主英俊的臉蛋。


    “喵嗚—”小臉蛋還挺嫩o(* ̄︶ ̄*)o


    感覺到臉上一觸即分的濕潤,迴過神的覃守正好看見占了便宜就跑的喵。


    眼疾手快的按住蘇鈺,然後把整隻喵轉過來麵對自己,覃守痛心疾首:


    “崽啊!你怎麽可以親了就跑呢!”


    “你得對爸爸負責,”


    “今晚給爸爸暖床。”


    蘇鈺試圖用兩隻毛爪爪捂住自己的打臉,內心十分崩潰,恨不得時光迴溯打死那個心疼覃守的智障!


    一個蛇精病有什麽好心疼的!


    有時間不如心疼一下自己,都變成貓了還瞎操心!


    蘇鈺消極抵抗,企圖裝死逃避現實,然而拋開負麵情緒滿血複活的覃·蛇精病·守,並不會那麽簡單的放過他。


    用爪爪捂臉,掰開!


    覃守無恥的湊過去就親了一口毛腦袋,咳,口感依然很好,就是不小心嘴巴張的有點大。


    於是蘇鈺感覺腦袋上濕濕的,似乎沾上了某種不可描述的液體。


    ......!!!


    反應過來是什麽的蘇鈺簡直震驚了好嘛,臥槽啊!蛇精病!


    居然!


    把!


    口水!


    糊在了!


    他!


    尊貴無比!


    的!


    腦袋上!


    由於太過震驚,蘇鈺本能的在覃守的西裝外套上蹭了蹭腦袋。覃守沉默的看著西裝上的那一小塊可疑的深色水漬。


    覃守:好像感受到了崽對我的嫌棄qaq


    詭異的沉默了兩秒鍾,盯著自家貓崽額頭中間塌下去的一小塊毛毛,覃守果斷的抱著喵去了浴室。


    消滅罪證。


    一人一貓在浴室泡了一個香噴噴的澡,一致忘掉了剛才的尷尬。


    泡了小半個小時,覃守抱著泡的懶洋洋的貓崽出來,拿出吹風給渾身*瘦了一圈的崽吹毛毛。


    如果不是果著的就好了,蘇鈺迷迷糊糊地想。


    並不是很想看飼主溜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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