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翩翩情緒激動,在看到秋意濃之後愣了愣:“意濃?你你怎麽來了?”


    秋意濃再接再厲,又往前靠了幾步,一下子走到了三個男人前麵,輕聲軟語道:“好了,翩翩,不鬧脾氣了,快下來,有什麽話下來再說。”


    “我不。”6翩翩皺眉,身上的連衣裙被風吹的鼓起來,像真的要飛一樣。


    “那我走了。”


    秋意濃說完轉身就走,6翩翩見她真的要走,腳也要抽迴來,她這個動作剛起,那三個男人就往前靠了一步,6翩翩的神經又繃了,腳步又重新站到樓頂最邊緣大叫道:“我說了你們別過來。”


    “翩翩。”6父急的快瘋了,“你要幹什麽?快下來,聽話!我和你媽就你這一個寶貝女兒,你要是有個好歹,你是不是想要我和你媽的命啊”


    6翩翩對她爹大聲道:“你少來,你們才不管我死活,我說我不嫁,你們非要我嫁,要我說多少遍你們才會明白,我不喜歡男人,我隻喜歡女人。”


    聽到這裏,秋意濃撲哧樂了,在這氣氛緊張的樓層,她這一聲笑格外引人注目,四雙眼睛不由的都看過來。


    “翩翩,我是女人,你要喜歡女人的話,你嫁給我好了。”秋意濃重新走迴去,再次越過三個男人,大膽直接走到6翩翩麵前。


    6父在後麵隱約抽氣,見6翩翩沒有受到刺激,一時不敢出聲,他們一老兩小,三個男人在這裏和6翩翩已經對峙了一上午了,翩翩始終對他們三人心存警惕,不允許他們靠近一步,想不到這個死而複生的秋意濃是個例外。


    也罷,她們很多年前就是無話不談的朋友,就讓秋意濃試一試吧。


    “你你又不是同性戀。”


    “我是雙性戀不可以?”秋意濃輕鬆的聳肩。


    “我才不信。”


    近距離的看著6翩翩,秋意濃明顯感覺到6翩翩求死的心並不那麽強烈,在這裏與寧家人以死相對,以自己是同性戀為借口,估計也是被逼上了絕路。


    “反正反正我不要嫁給他!”6翩翩手指直接指向厲恩廷。


    秋意濃歎了口氣,伸手把6翩翩拉下來:“就算這樣,你也不能跳樓啊,這樣解決不了問題,你死了你父母怎麽辦?與其硬碰硬,不如找到解決的辦法,怎麽說他們都是你父母,不是你的仇人。”


    6翩翩被說動了,情不自禁跟著秋意濃跳了下來,哪知道她剛一跳下,6父跟青蛙一樣一下子蹦過來,死死的揪住6翩翩,並對後麵的兩個男人大叫:“爵西,恩廷,去拿繩子來。”


    “”


    兩個男人沒動,厲恩廷視線筆直的看著6翩翩,眼神寂靜晦暗,深處又帶著一股不可名狀的寒氣。


    寧爵西眉梢挑起,沉淡的嗓音在這空曠的樓層被風吹得有點散了:“姑父,這件事是你的家事,你最好自己處理。”


    6父沒料到寧爵西會這樣說,又對厲恩廷想說什麽,誰知厲恩廷轉身大步離開,6父一喜,知道厲恩廷這是去拿繩子了。


    6翩翩的手被她爹扣的死死的,掙不開,氣憤的朝著厲恩遷的背影大叫:“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是不會嫁給你的,就算你拿繩子綁得了我一時,也綁不了我一世”


    秋意濃迴頭時,寧爵西也不在了。


    她勸6父放手:“叔叔,您看翩翩的手都紅了,先放開好不好?”


    6父哪裏肯聽,就這麽拽著6翩翩,眼巴巴的盯著厲恩廷離開的方向,在等著厲恩廷的繩子。


    秋意濃想著剛才厲恩廷的表情,直言不諱道:“叔叔,您不用等了,厲先生是不會再上來的。”


    6父不聽,時間證明她是對的,左等右等厲廷恩的身影就是沒出現。


    “叔叔,能不能相信我一次,您放手,我保證翩翩不會再跳樓了。”秋意濃好說歹說,這才把6父勸下了。


    三人下了樓層。


    6母幾乎哭著上來,揪住6翩翩又哭又罵:“臭丫頭,你想嚇死我和你爸是不是”


    樓下亂成一團,6母揪著6翩翩好一陣訓,曾玉瀅和寧語南,加上幾個女傭圍著方雲眉,曾玉瀅溫溫柔柔的解釋著:“媽,您不要害怕,您看秋小姐不是好好的嗎?既沒瘋,也沒去世。她今年快三十了,秦家那個詛咒根本沒有靈驗,所以媽,您不要害怕,沒事的”


    方雲眉的情緒算是穩定下來了,曾玉瀅和寧語南把方雲眉扶迴房間。


    秋意濃知道要想單獨和曾玉瀅說上話,可能今天沒什麽機會了,便向6翩翩道別,哪知6翩翩一把拉住她:“意濃,你陪我。”


    6翩翩雖然人是從樓頂下來了,但是眼睛裏都是淚水,可見她對和厲恩廷結婚這件事是非常抗拒的。


    6翩翩全程緊緊拉著秋意濃,以至於秋意濃隻能尷尬的留下來,期間還要接受寧家人各種各樣奇怪的眼神。


    午餐時間,寧家人從來沒有這麽整齊過,寧譽安、方雲眉、方雲馨、寧語南、寧爵西、曾玉瀅、寧朦北、6翩翩父母、厲恩廷、6翩翩、以及秋意濃。


    秋意濃靠著6翩翩坐在最末尾,她隻要一動,6翩翩就緊張,秋意濃有點受不了了,小聲道:“翩翩,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膽小?”


    “我這也是沒辦法,這裏所有人都要逼著我嫁給厲恩廷。”


    “你不喜歡他?”


    “倒也不是。”6翩翩猶豫。


    秋意濃幾乎想翻白眼,敢情這丫頭是在結婚前要矯情一把?


    “我就是就是拿他當哥哥看,從來沒有想過他當我丈夫。”6翩翩趴在秋意濃耳邊嘀咕,“你想啊,要是逼你和你哥哥結婚,你是不是想想你倆要肌膚相親就覺得瘮得慌?”


    秋意濃聽了,越過6翩翩,看了一眼側臉俊朗英挺的厲恩廷,好吧,6小姐說得有點道理。


    兩人一陣嘀咕,雖然坐在最末尾,卻是整個餐桌上關注度最高的兩個。


    秋意濃死而複生,這對於寧家人來說簡直匪夷所思,很多疑問都纏繞在每個人的心頭,大家幾乎都沒怎麽動筷子,一個勁的愣。


    寧譽安這時咳嗽一聲,沉聲吩咐了一句:“都愣著幹什麽,開飯!”


    大家這才66續續拿起筷子。


    這一餐,秋意濃吃的不多,6翩翩也隻顧埋頭吃飯,其實壓根沒吃上幾口,旁邊的厲恩廷更是幾乎沒動筷子。


    6父6母精神高度緊張,一個勁的打量著對麵小兩口,生怕寶貝女兒再出什麽幺蛾子。


    整個餐桌上,倒是曾玉瀅偶爾會活躍一下氣氛,其它時間大家各想心事,各懷鬼胎。


    “媽,您愛喝的蔬菜湯。”曾玉瀅乖巧的盛了一碗湯給方雲眉,自打她來到這個家之後,方雲眉對這個兒媳婦非常滿意,幾乎曾玉瀅做什麽她都喜歡。


    方雲眉的狀態恢複了不少,不再是之前看到秋意濃那種驚慌失措的樣子,此刻顯得端莊溫婉,笑著接過來說:“好了,瀅瀅,別隻顧著給我盛湯,你也多吃點,把身體調理好,爭取給我懷上一個大胖孫子。”


    曾玉瀅依然溫柔的低頭一笑。


    方雲馨早就看方雲眉和曾玉瀅這對婆媳不順眼,陰陽怪氣道:“我說瀅瀅啊,你好歹和爵西也結婚好幾年了,怎麽肚子到現在都沒動靜啊,你不會像他前妻一樣吧,有什麽遺傳病什麽的,生不出孩子可是耽誤寧家繼承香火,這可是大事,不能隱瞞不報啊。”


    這話一箭雙雕,既諷刺了方雲眉命不好,娶了兩個兒媳婦進門都懷不上,又順便諷刺了曾玉瀅和秋意濃。


    秋意濃早已經不是寧太太,她現在就是個外人,對於這種攻擊就算不舒服,也隻能當沒聽到。


    不然怎麽樣呢,她現在就是個尷尬的存在人家正牌寧太太,寧先生聽了都沒說什麽,她有什麽資格迴嘴


    倒是6翩翩聽不下去了:“現在是什麽年代了,怎麽還有這種封建思想?有時候生不出孩子不一定是女人的問題,還有可能是男人”


    這話她剛一說,驟然接收到了一道令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立馬吐了吐舌頭,把剩下的話咽了下去。


    6翩翩噤了聲,小聲向秋意濃抱怨:“意濃,你看寧哥哥,又兇我。”


    “”秋意濃低頭扒飯。


    方雲馨見大家都不說話,又哼笑著看向方雲眉,“姐姐,我認識一個老中醫,治不孕症很靈的,要不要讓瀅瀅和爵西去老中醫那兒看看?”


    方雲眉一張臉都黑下來了,不吭一聲。


    方雲馨這些年眼見方雲眉嚇的快瘋了,以為自己終於能當上寧夫人,哪知道來了一個曾玉瀅給治好了,她與寧夫人的寶座失之交臂,心中的恨已經累積到了一定程度:“哎,爵西一轉眼都三十三了,這麽大的家業沒有半個孩子怎麽行,就算生個女兒也好啊,等女兒長大了讓男方入贅,這寧家的家業還是能留得下來的,就怕連女兒也生不出來,這可怎麽辦才好?”


    整個餐桌鴉雀無聲,寧譽安的臉也沉下來了。


    寧爵西在喝湯,上升的霧氣將俊臉拉得模糊不清,令人捉摸不透。


    沒有子嗣,這是寧家最難以啟齒的痛,方雲眉這些年一有空沒少帶曾玉瀅去寺廟燒香磕頭,更沒少偷偷帶著曾玉瀅去看醫生,甚至有一次帶逼著寧爵西也去了。


    醫生的檢查結果是男女雙方一切正常。


    這就怪了。


    “實在不行,就去做試管嬰兒,我聽說”方雲馨滔滔不絕,突然有人打斷了她的話。


    “誰說寧家沒有後代的,意濃不是給寧哥哥生了一個麽?”


    6翩翩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是一愣,寧譽安眉頭皺著,方雲眉手中的筷子都掉了,寧爵西唇角的弧度諱莫如深,低頭慢條斯理的咀嚼著飯菜,仿佛事不關已。


    曾玉瀅拚命朝6翩翩眼神,6翩翩哪管得了這麽多,準備站起來,手在桌子下被秋意濃死死拽住了,6翩翩隱約這才想到自己闖禍了。


    寧譽安看著6翩翩,又看看秋意濃,渾厚的聲音道:“秋小姐,翩翩說得的是真的嗎?”


    秋意濃放下手中的碗筷,平靜的看向寧譽安:“不是,翩翩沒見過我兒子,可能她誤會了。”


    “那是誰的孩子?”寧語南關切道。


    一張長長的餐桌,十幾雙眼睛直直的盯著,秋意濃毫不露怯,抿了抿唇,雲淡風輕道:“總之與寧家無關。”


    這話聽著怎麽那麽模棱兩可?


    寧譽安和方雲眉交換了一個複雜的眼神,寧譽安沉聲問寧爵西:“老三,這是怎麽迴事?你告訴我。”


    “我和她已經沒關係了,關於那孩子,以她的話為準,我沒什麽可說的。”寧爵西不緊不慢的用麵紙擦唇,推開椅子,挺拔的身影透著與生俱來的優雅清貴,轉眼消失在餐廳。


    午餐過後,寧家人都聚焦到客廳。


    秋意濃看著曾玉瀅在廚房進進出出,忙著給大家端果盤出來,真真是一個秀外慧中的寧太太,難怪會招寧家長輩的喜歡。


    心口不知名的戳痛,秋意濃感覺自己真的該走了,她對一直緊緊拉著自己不放的6翩翩說道:“好了,翩翩,飯我陪你吃過了,我該走了。”


    “你要迴去看熙熙嗎?”6翩翩緊張起來,噘起唇:“你家不是有保姆的嘛,實在不行,你和煙青說一聲,上次她告訴我你家熙熙在她家住過,兩個小朋友玩得挺好的,她家又有很多保姆,肯定能照顧好熙熙的。”


    熙熙?


    是那孩子的名字?


    不遠處沙上的寧譽安若有所思,招來了管家,耳語一番。


    一旁的方雲眉聽很清楚,聽完後說:“老爺,真有必要去查那孩子?我看爵西的態度,好象那孩子不是他的,要是他的,他肯定早就把撫養權拿迴來了,不可能讓寧家的孩子流落在外。”


    “嗬,你以為你了解你兒子嗎?”寧譽安眯起精明的眼睛,“你一點都不了解你兒子,從小到大就是個情種,一輩子變不了。”


    秋意濃好不容易說服了6翩翩,這才得以脫身。


    匆匆走出別墅,離大門口處僅有一米的距離,身後響起女人的聲音:“秋小姐。”


    聲音她認識,是曾玉瀅。


    “秋小姐。”曾玉瀅微笑著站在她麵前,笑容一如既往的溫柔甜美:“怎麽這麽急著要走?”


    來得正好,秋意濃心想,低聲說:“可以找你聊幾句嗎?”


    花園。


    傭人送上來兩杯茶,曾玉瀅和秋意濃各自坐在太陽傘下,剛下過雨,午後並不覺得熱,顯得涼爽怡人。


    花園裏的花開得正豔,陣陣花香徐來。


    曾玉瀅喝了一口花茶,率先開口:“秋小姐,會不會怪我把你的身份捅出來?”


    秋意濃看著對麵女人一臉淡然,毫無內疚的樣子就知道對方是故意的,是報複麽,因為都是女人,女人最是敏感,不管曾玉瀅是從曾延煜那裏聽說,或是別的途徑,總之,曾玉瀅肯定知道她和寧爵西的事隻多不少。


    “別誤會,我不想報複你。”曾玉瀅臉上始終在笑:“我隻是覺得你和我好象,一想的身不由己,一樣的想愛不敢愛”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的。”曾玉瀅看著她,深吸了一口氣,花茶送到唇前,唇角綻著笑:“隻不過你比我幸運,因為那個人的心不曾變過。我不一樣,明明是同一張臉,可是性情卻大變,他變的上進,變成了我一直以來最想要看到的那樣,可是我就是覺得不舒服”


    秋意濃有點沒聽明白,試探的問:“你說的是容汐彥?他是你情人?”本來脫口而出奸夫,臨時變成了情人。


    雖然美化了這個稱唿,曾玉瀅的臉還是僵了僵,時間很少,轉眼就沒了。


    曾玉瀅垂眸微微一笑,算是默認。


    盡管這樣,也足夠秋意濃吃驚了,她萬萬沒想到就在寧家,就在寧爵西的眼皮子底下,曾玉瀅居然承認了容汐彥和她的關係。


    究竟,這個寧太太在想什麽?


    “秋小姐今天開車跟在爵西哥的車後麵就是想問這個?”曾玉瀅輕柔的問。


    秋意濃整理了一下思緒,又問:“你不怕寧爵西知道嗎?”


    他可是一直信任他的瀅瀅,想來還真是諷刺啊,他口口聲聲維護的妻子,卻明晃晃的給他戴了頂綠帽子。


    “難道秋小姐覺得他不知道嗎?”曾玉瀅輕輕巧巧的反問。


    秋意濃這下又是一震,寧爵西知道?他知道昨晚還那樣說,她快看不懂這夫妻了,她之前猜他們各玩各的,現在看來是真的了。


    傭人這時剛好端了點心上來,兩人有好一會兒沒有說話,任時間靜靜流逝。


    “既然這樣,那你讓容汐彥不要騷擾我,他還拿熙熙威脅我,逼我勾引你丈夫,讓你們離婚。”


    曾玉瀅臉上表情非常淡:“還有這種事?”


    “嗯。”秋意濃感覺真的看不透這個曾玉瀅,這種事情居然一臉淡定。


    “可是我不想離婚,怎麽辦?”曾玉瀅轉頭的打量著氣派寬敞的寧宅:“這裏有吃有喝,公婆對我也不錯,丈夫對我尊重有加,是個女人都不會想要離婚。更何況我們母女二人現在在曾家的地位,都是靠寧家給的,我要是不當這個寧太太,實在是有點傻了呢。”


    “你有女兒?”秋意濃傻眼了。


    “不是,我說的是我媽媽。”


    “那你能不能幫我和容汐彥說一聲,讓她不要為難我?”


    “這種事情你最好和爵西哥說,熙熙是他的兒子,他表麵上不管不顧,其實他很疼你兒子。因為,從他自動放棄撫養權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啊,他不想拆散你們母子,寧可在父母麵前背負不孝無後的罪名。”


    這麽一聽,確實有幾分道理。


    說來說去,曾玉瀅都把她推給寧爵西,根本不想替她解決了容汐彥,這麽看來沒有談下去的必要。


    秋意濃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準備離開。


    曾玉瀅慢慢抬起臉:“秋小姐,你吃安眠藥自殺,真的是厭惡到他極點嗎?”


    “不是。”


    “那是什麽?”


    “”她腳步頓住,低頭看著杯中的花茶,沒有說話。


    “如果我告訴你,我和他一直是假結婚,他從來沒碰過我,你會重新和他在一起嗎?”


    秋意濃僵硬的站著,微風指來,杯中的花瓣在隨著水波起舞,手指握成拳:“就算這樣,他也不會和我在一起。”


    “怎麽不會?”


    “他不愛我了。”


    “愛不是開關,不是說不愛就能不愛的。你以死相逼,他及時現,抱你到醫院才搶救迴來,你知道那種眼睜睜看著愛的人在自己麵前即將死去的感覺嗎?那種心情恨不得自己代替對方去死。當年,我嫁進寧家,容汐彥出了車禍半張臉都毀了,我一輩子都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真希望那個叫得撕心裂肺,那個毀容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你是說,他為了不讓我死,他選擇了放手?”


    曾玉瀅低頭喝花,臉上的笑容如天空中從重重雲朵裏露出的一縷陽光,不著痕跡:“我有說過嗎?”


    秋意濃從花園出來,繞過寧宅,隨意往百米開外的東麵看了一眼,記得東麵是座荒宅,可是現在卻隱隱露出嶄新的一麵,顯然那座荒宅被修葺一新。


    “意濃,你沒走?”6翩翩從寧宅某扇窗戶中探出頭,“你在看什麽?”


    “那不是荒宅嗎?”


    “那兒啊。”6翩翩手支在窗戶上眨著明眸:“以前是謙東哥的別墅,後來他出事了家裏人都很傷心,就一直放在那兒。前年好象是舅舅說謙東哥祭日快到了,就讓人重新修了修。有一次想去看看,找舅舅拿鑰匙,他說裏麵沒整理好,死活不讓我進去。”


    謙東哥?


    寧謙東?


    往事如煙,秋意濃差點把這個寧家當年風頭幾乎蓋過寧爵西的長公子給忘了。


    一時好奇,隨口一問:“他是怎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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