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指按在太陽穴上,寧爵西感覺到頭痛欲裂,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有可能他就是當年強奸濃濃的男人……


    陡然認識到這個問題,他突然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悲。


    喜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終究不是別人,是他,寧爵西,得到了她的第一次。


    悲的是,這要他以後怎麽麵對她?她變成今天這樣子,都是因那場強暴而起。


    不死心,他打起電話給發小打過去,對方在那年的次年就舉家搬走了,他們有很多年沒見,幸運的是電話號碼沒變過。


    “喲,你小子怎麽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對方笑嘻嘻道,背影有點嘈雜,似乎在和人玩機車。


    “我想問你,那年你帶我去菱城玩的別墅是誰家的?”


    “薄家的啊,怎麽了?突然問這個。”


    “沒事,掛了。”


    那頭莫名其妙,這頭,男人麵容深暗,薄唇慢慢溢出一絲苦笑。


    沙發那頭,躺在上麵睡了一大覺的裴界醒了過來,他打算這幾天天天泡在這兒,徹底煩死姓寧的,以強烈抗議他婚後重色輕友,視兄弟如衣服,女人如手足。哼!


    睡醒了,裴大少去洗了把臉,然後拿起筆記本,繼續看起片子來。


    辦公桌後忙於批閱文件的寧爵西抬了下眸,複又低頭繼續看起了文件。


    -


    兩天後。


    “啊嚏——啊嚏——”


    秋意濃連打了兩個噴嚏,揉了揉鼻子沒事人一樣繼續看視頻。


    前方三米左右的距離,陸翩翩來迴走了有幾百遍,她咬著大拇指的指甲,一會自言自語,一會又氣的橫眉怒目,一會又六神無主。


    直到聽到秋意濃打噴嚏的聲音,陸翩翩才迴過神來,跑到秋意濃沙發邊斜身坐下說:“意濃,要不我們去盛世王朝找寧哥哥吧,我聽周少說他前天就迴來了。”


    “是嗎?”秋意濃嘴裏無意識的迴答,“年底他很忙,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得好。”


    “再忙也不可能連家都不迴吧,這都三天了,好不容易元旦放三天假,你們都有空,也不知道出去玩玩。”陸翩翩不甘心的噘唇,“我聽說那個秦小三天天跑到他倒是跑的勤,你再這麽下去,遲早有一天被那個女人給算計了。”


    “她要喜歡,拿去好了。”秋意濃眼皮都沒抬一下。


    “你這叫什麽話,什麽叫她拿去就好,你才是合法的寧太太。”陸翩翩大叫。


    秋意濃耳膜都差點被這拔高的聲音給震聾了,支著額頭思考片刻,平靜的對陸翩翩坦白道:“翩翩,我和你表哥沒有你想象的那樣感情要好,其實我和他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各過各的,彼此不幹涉。他當他的盛世王朝掌權人,我當我的寧太太,你明白嗎?”


    “你的意思就是,你們……你們……”陸翩翩說不出那個詞來,她咬了咬牙,“行,是我鹹吃蘿卜淡操心,以後你們的事我不管了。”


    秋意濃看了兩眼陸翩翩,複又低頭下去。


    陸翩翩哪是肯安靜的主,指著外麵燦爛的陽光,拉起秋意濃的手說:“今天是元旦長假的最後一天,明天你就上班了,走,陪我出去逛街。”


    “我可不去,上次你在菱城逛了半個小時就受不了。”秋意濃企圖抽迴手。


    陸翩翩忙不迭的拉緊秋意濃的手臂:“不會,不會,這次我保證不會。上次我不是穿了非常高的高跟鞋嘛,今天你看,我穿的是平跟,適合逛街。”


    怕秋意濃不信,陸翩翩特意跑到鞋櫃那兒拿來了自己的平底長靴。


    這三天長假,秋意濃在家窩了多久,陸翩翩就陪了她多久,也確實悶壞了,秋意濃沒再推辭,拿開電腦,上樓換了衣服,兩個女孩就出發了。


    坐的依然是陸翩翩的跑車,一路上放著節奏感強的音樂,陸翩翩搖頭晃腦的開著車,看的秋意濃一陣心驚。


    “翩翩,你開慢點兒。”怎麽感覺陸翩翩和麥煙青有的一拚,兩人都喜歡飆車,坐她們的車總感覺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沒事兒,我有數。”陸翩翩心情實在是高興,和秋意濃又能像從前一樣開心的在一起玩,而且她還嫁給了表哥當了她表嫂,這個中的緣分可不是一般的深。


    秋意濃緊緊抓著安全帶,為了緩解緊張,她向陸翩翩打聽:“你知道盛世王朝的年會在哪一天嗎?”


    陸翩翩這下倒認真想起來:“好象在三天後吧,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你問這個做什麽?”


    秋意濃自然不會告訴陸翩翩她想要那張百萬支票,於是笑著迴答:“沒什麽,隨便問問。”


    “嘿嘿。”陸翩翩眯著眼睛笑了起來,“嘴裏說著對寧哥哥不在乎,這下露餡了吧,想在年會上和寧哥哥跳開場舞對吧?我讚成,最好氣死秦小三,讓她知道誰才是正宮娘娘。”


    秋意濃若有似無的瞄了她一眼,陸翩翩立刻想到自己剛剛發的誓,捂了下唇小心翼翼的說道:“好好,我不管你們的事了。年會的事我會幫你打聽的,到時候怎麽謝我?”


    “事成之後,請你吃飯行嗎?”秋意濃失笑。


    “行,衝著你的一頓飯,這事我幫你搞定。”陸翩翩興高采烈。


    兩人來到購物中心,陸翩翩跟瘋了似的,拉著秋意濃逛逛服裝店,逛逛珠寶店,看到甜品屋就進去坐坐,吃東西,然後繼續逛。


    小半天的時間就這樣消耗掉了。


    陸翩翩幾乎是大包小包,實在拎不動了,打家裏電話讓保姆過來把東西全拿走了,這才一身輕鬆的和秋意濃在咖啡廳坐下來,喝杯咖啡,休息休息。


    反觀秋意濃,她什麽都沒賣,看什麽都沒什麽興趣,陸翩翩又想起了信用卡的事,問她:“意濃,我表哥沒給你他的附卡嗎?不可能吧,表哥他對女人一向大方的,他不可能沒給你。”


    秋意濃不在意的搖了下頭,“我有工作,有薪水,要他的錢幹什麽?”


    “話不能這麽說。”陸翩翩不讚同的放下咖啡杯:“你總歸是寧太太,出入太寒酸也讓寧家很沒麵子,於理,他是應該給你零用錢的。”


    “真的沒必要。”秋意濃慢慢抿了口咖啡,指著外麵說:“天不早了,我們迴去吧,柳媽做了飯還等我們迴去吃呢。”


    “急什麽。”陸翩翩早有主意,她嘴上說對意濃和寧哥哥的事不管了,心裏還是放不下,她盤算著一會把車開到盛世王朝,如果秦小三在,她就跳起來大罵,保管把秦小三罵的哭爹喊娘,如果秦小三不在,她就假裝有事走人,把獨處的機會留給他們。


    嘿嘿,想到自己的機智,陸翩翩忍不住要給自己點讚。


    兩人坐在咖啡廳靠窗的位置,對麵的大馬路上有個巨大的液晶屏幕,上麵正在滾動放著電影宣傳片。


    陸翩翩喝完杯中的咖啡,興衝衝道:“對了,最近賀歲檔電影上來了,要不我們改天去看電影?”


    “好啊。”秋意濃並不反對,盯著屏幕上的出現在雪地中的女主角道:“我也剛好要去看看這部片子,聽說導演最擅長拍文藝片,很具觀賞價值。”


    陸翩翩一看那不是秦商商的臉嘛,立馬氣的磨牙道:“觀賞價值高又怎麽樣?我才不去,你也不許去!”


    秋意濃淡淡一笑說:“那怎麽辦?公司前天剛好發了我四張電影票,其中就有這部電影。”


    陸翩翩撇嘴,又問:“還有兩張是什麽?”


    “國產兒童動畫片。”秋意濃說出了一個名字,那個動畫片在分級標準中屬於tv-7,也就是7至10歲的小朋友觀看。


    陸翩翩摸摸鼻子:“今年的賀歲電影都不好看,我放棄!”


    秋意濃:“……”


    陸翩翩去洗手間,秋意濃想起來給李如欣打電話,那次撞破頭後,李如欣就住院了,前天秋意濃還特意去醫院看過她,人已經沒事了,精神卻很差,臉色也非常難看。


    程嘉藥業怕事情鬧大,早早就付清了醫藥費。


    李如欣見到秋意濃就哭,秋意濃心情也難受,隻能安慰,鳴風藥廠不複存在,她們都得接受這個現實。


    電話打了一遍後沒人接聽,打第二遍才聽到李如欣蒼老的聲音:“什麽事啊,意濃,是不是有好消息?”


    李如欣對那塊皮依然抱有一絲希望,秋意濃靜了會說:“不是,我不放心您,想問問您身體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藥廠沒了,希望也沒了,我就這麽活著吧。”李如欣對生活幾乎不抱希望的樣子。


    “李姨,別太難過了。”該說的秋意濃說的都差不多了。


    “意濃啊,你婆家不是挺有錢的嗎?你能不能讓你丈夫想辦法把那塊皮搞到手?他不是地產巨頭的嗎?一塊小小的地皮,對於他來說肯定不是什麽難事,你和他說說好不好?大不了多出點錢。”


    秋意濃苦笑,李姨還不知道寧爵西就是背後直接導致地皮落入程嘉藥業之手的人,她頓時不知道怎麽說。


    敷衍了幾句,心情微沉的掛掉。


    秋意濃續了杯咖啡,服務生剛送上來,有人驚喜的叫她:“意濃?”


    她迴頭,對上一張氣質卓然的臉,是池紹森。


    “好巧,紹森。”秋意濃笑容淡然。


    池紹森看了眼她對麵:“介意我坐下嗎?”


    秋意濃搖頭。


    池紹森眼睛緊緊盯著眼前日思夜想的容顏:“你過的好嗎?”


    “挺好的。”秋意濃攪拌著杯中剛剛放了奶球的咖啡。


    “你過的好?那麽那個女人算怎麽迴事?”池紹森指著窗外那塊屏幕上秦商商的臉,氣憤道:“外麵人都說她是你丈夫的小三,是不是真的?”


    “紹森。”秋意濃放低了聲音:“你來就是和我說這個的嗎?那麽,你過的好嗎?也快有孩子了吧?”


    “孩子掉了,她進了在醫院。前幾天和我媽吵架,把我媽也氣病了,現在我成天往醫院跑。”


    秋意濃怔了怔,露出抱歉的神情。


    “我聽說池氏上市了,你豈不是更忙?”她轉移話題。


    “嗯,我爸年事已高,池氏現在是我在管。”池紹森突然一臉深情的握住秋意濃的手:“意濃,現在池家我說了算,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們在一起。我知道你心裏還是有我的,我也是,我沒有一刻不在想你,我們可以重新在一起。”


    “以什麽樣的身價在一起?”秋意濃側頭淺笑,不著痕跡的慢慢抽迴手:“你有需要照顧的妻子,我有丈夫,我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難道你想讓我和你來段地下情?”


    “不。”池紹森含情脈脈:“我會娶你,意濃,我要你當池太太。”


    秋意濃感覺荒唐,搖頭正要拒絕,陸翩翩風風火火趕過來了,一見池紹森就瞪起眼:“你在這兒幹什麽?薔兒還在醫院躺著,你還有閑功夫在這兒喝咖啡?”


    麵對陸翩翩,池紹森沒正麵迴答,匆匆和秋意濃說了句“再聯係”趕緊走了。


    “他怎麽跑這兒來找你?”陸翩翩炸了。


    “我怎麽知道。”秋意濃掃了個眉眼過去。


    陸翩翩立馬換了語氣:“意濃,你別生氣啊,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汪薔小產還在醫院,他不在醫院服侍,成天在外麵瞎轉幹什麽。你是不知道汪薔自從進了池家的門後沒過過一天的好日子,她那個婆婆霸道得很,什麽都要管。池紹森這個孬種卻一點不幫汪薔……”


    秋意濃漫不經心的聽著,陸翩翩最後歎了口氣,“我和高燦也勸她離了算了,像池紹森這種愚孝的男人要了幹嘛?汪薔不聽啊,非說她不離婚,她愛池紹森,你說她這不是找虐嗎?”


    不是找虐,隻是愛錯了人而已,秋意濃很想告訴陸翩翩,池紹森並不愚孝,他隻是對汪薔沒感覺,索性冷漠以待罷了。


    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越到最後越是煎熬,注定以悲劇收場。


    正如她和寧爵西。


    一切照陸翩翩的計劃進行,她開車停在盛世王朝門口,對秋意濃說:“你不是在颶封上班嗎?趁今天沒人,帶我去你辦公室看看好不好?”


    兩人往玻璃門裏走,前麵七八米遠的距離有個一身奢華皮草的女人,一頭嫵媚的波浪卷發,身姿妖嬈,正踩著十寸細高跟長靴往電梯那裏走。


    陸翩翩看了眼秋意濃,那不是秦商商嗎?好你個秦小三,總算被姑奶奶逮到了。


    顧不上和秋意濃打招唿,陸翩翩邁開大步想趕在電梯合上前進去,不幸的是她慢了幾步,電梯還是合上了。


    “可惡!”陸翩翩看了眼電梯,恨恨的踢了兩腳電梯門,這是寧哥哥的專屬電梯,那個女人怎麽能坐,簡直不要臉到了極點。


    “翩翩,你幹什麽?”秋意濃走了過來,見陸翩翩的腳印清晰的印在電梯門上,無奈道:“不是要去颶封看看的嗎?你關心她幹什麽?”


    “我……”陸翩翩張口結舌,她是說過不再管他們的事,眼珠子轉了轉,指著普通員工的電梯說:“對啊,現在就去颶封,走啊。”


    幾分鍾後,兩人來到12樓,秋意濃所在的項目組樓層。


    陸翩翩得意的指著上鎖的辦公室大門說:“看,鎖上了,我改天再進去看看吧,你看我們既然來了這裏,索性上去看看寧哥哥再迴去好不好?”


    不等秋意濃說什麽,陸翩翩拉著秋意濃進了角落裏的專屬電梯,似乎為了證明什麽,陸翩翩拽過秋意濃的手指按在電梯的指紋辨識按鈕上,電梯應聲而動,很快門就打開了。


    狹小的空間裏還飄著秦商商身上的香水味,陸翩翩哼了一聲,厭惡的捂住口鼻,一等電梯到,她趕忙拉了秋意濃出去。


    時間剛剛好,秦商商才走到走廊那頭總裁辦公室外麵,抬手正在敲門。


    陸翩翩惱怒中準備上前,秋意濃拽住了她,壓低聲音道:“翩翩,我們迴去吧,在這兒鬧隻會很難看,而且也於事無補。”


    “意濃。”陸翩翩跺跺腳,再一看,那秦小三已經進了辦公室,並把門給關上了。


    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關門幹什麽?


    陸翩翩甩開秋意濃的手,奔到辦公室門前,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她一看電話號碼是汪薔,趕緊接聽,那頭汪薔抽抽噎噎,張嘴第一句就是:“翩翩……嗚嗚,我不活了……”


    一聽這聲音,陸翩翩就急了,看了一眼秋意濃,也顧不上什麽,趕緊走到另一側的角落裏接聽,並輕聲細語的安慰起情緒激動的汪薔來。


    秋意濃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感覺怪怪的,她正要轉身走開,突然一陣細碎的呻吟聲傳進耳朵裏。


    “啊……嗯……”


    這聲音明顯是個女人的聲音,嬌聲婉啼,而幾分鍾前,她和翩翩親眼看到秦商商從這扇門進去了。


    秋意濃刹那間僵硬如石,門內令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還在繼續,她驟然感覺自己蠢的可以,怎麽能縱容翩翩這時候過來。


    腳步瞬間倉促起來,她像逃難一樣往電梯那兒跑,陸翩翩還在安慰電話裏情緒失控的汪薔,見秋意濃跑進了電梯,本能間跟了進去。


    “怎麽了?你是不是看到什麽了?”陸翩翩把手機按掉,看著秋意濃難看的臉色問道。


    秋意濃不說話,隻是搖頭,過了幾秒才幽幽道:“翩翩,我可能大姨媽來了,所以要趕緊迴家。”


    “原來是為這個呀。”陸翩翩咧嘴笑了起來,打開手包:“我剛好有帶姨媽巾,一會在樓下洗手間你換上就行了。”


    洗手間外,陸翩翩隻待了幾分鍾,直接被高燦的一通電話給叫走了,高燦也接到了汪薔要鬧自殺的電話,兩人一商量還是去醫院看一眼比較放心。


    又過了幾分鍾,秋意濃從裏麵出來,她走到洗手台前洗手,手洗到一半就洗不下去了,眉頭緊鎖,一隻手慢慢放在心髒的位置。


    不知道為什麽,剛才聽到那些聲音,心口就蔓延出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澀和難受,然後變成一抽一抽的疼,痛不能抑。


    為什麽會這樣?


    結婚一開始她就知道彼此各過各的,他身邊的紅粉知己從來沒少過,倪予茉、季筱,以及現在的秦商商。


    她從來是知道的,就算剛才無意中聽到了什麽動靜,頂多是走開罷了,為什麽會疼的喘不上氣來?


    因為在乎才會難受嗎?


    她在乎什麽呢?在乎這寧太太的位置?


    事實上她大可以不必擔心會取代,他已經向她拋出了橄欖枝,要她做一輩子的寧太太。


    但為什麽會還是會這麽難受?


    是不是,在她毫無察覺的時候,他已經悄然住進了她的心裏?


    所以,那天在電梯,從來沒碰過蛇的她來不及細想,千鈞一發間把他推開,來不及細想,她徒手抓蛇。


    這不是勇氣不勇氣的問題,這是本能反應。


    如果那天換成別人,她不會有那麽大的勇氣,她隻會縮到角落裏恐懼的尖叫,因為她是女人,女人天生膽小,害怕一切蛇蟲類。見到這些恨不得立刻逃走,或是嚇的腿軟,絕不會像她那樣。


    嗬嗬,這太諷刺了,太好笑了,她愛上了一個害的外公不能完成心願的男人,她愛上了一個不擇手段的男人,愛上了一個不該去愛的男人。


    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低頭拚命用水往臉上澆。


    澆了很久,澆的衣服袖子全濕了,澆的頭發濕了大半,她終於逼著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即使愛上了,又怎麽樣呢?


    日子依然要過,隻是比以前更艱難一些罷了,因為要經常麵對記者曝光他和秦商商攜手出入的新聞,她會妒忌,會難受。


    難受就難受吧,她遇到過那麽大的風浪,都一一挺過來了,這次也會如此。


    會愛上,也會慢慢不愛了。


    就如漲潮,有時波濤洶湧,恨不得吞下一切,有時又平靜無痕,似乎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


    沒什麽大不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雖然這樣想,但秋意濃打車迴到別墅,洗了澡在沙發上捧起書看起來,卻半天都沒看進去一個字,滿腦子都是那些聲音,無限循環。


    不管她怎麽捂住耳朵,怎麽想認真看書都沒用。


    扔掉手中厚厚的書,去拿筆記本電腦,外麵,響起了汽車引擎的聲音。


    他迴來了。


    秋意濃咬起唇淡靜了幾秒,穿上毛拖,快速迴到臥室,把電腦放好,躺到床上閉上眼睛。


    寧爵西坐在車內沒有急著下車,他點了根煙,一麵抽一麵抬眼看著二樓臥室的燈光亮了一小會,又很快熄滅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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