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薑勁夫,秦月,秦大娥和小霞子帶著孩子們,打掃因昨夜惡鬥而在西院留下的一地狼藉。


    昨夜阿雨阿敏二人都紅了眼睛,不留情麵的下了狠手,但二人武功又不相伯仲難分勝負,最後竟打了個兩敗俱傷。


    可也不知道她倆什麽仇什麽怨,就算重傷倒地再起不能,這倆人還滾到了一起互相扯起了頭發,撓起了臉和身子。


    最後還是秦大娥找來了管家,她帶來了十幾個精壯的府衛才將她們拉開。


    現在嘛,倒是清靜了,因為她們二人都傷筋動骨受傷不輕,府醫說不臥床躺個十天半個月是好不了的。


    “唉...”


    薑勁夫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二人為了他打的頭破血流,也是讓人哭笑不得。


    隻是,有些為難之後該怎麽勸解她二人之間的矛盾。


    兩個陪自己睡覺的丫頭成天互掐打架可真遭不住。


    “屋裏蒸的包子應該熟了,剩下的等用過早飯再收拾吧。”秦月撂下掃帚說道。


    眾人點頭,放下工具一起來到了西院偏院的廚房,圍在矮桌前吃起了早飯。


    見薑勁夫還是一臉凝重心事重重的樣子,好事的秦大娥沒忍住的挪動了一下板凳,湊過來搭話道:“薑爺還在想昨晚的事?”


    昨天晚上秦大娥其實心裏挺樂的。


    當時阿雨光著身子與阿敏打架,最後阿敏也被扯的衣不遮體,就連薑勁夫也是隻穿一條內褲就跑出來勸架。


    讓秦大娥是足足的飽了一把眼福,甚至迴去的時候忍不住想要跟秦月來一次,結果還被秦月罵了一通。


    “唉,我是真有點沒辦法了,這倆人究竟什麽仇什麽怨?為了這點破事至於嗎?”


    薑勁夫隻覺得這倆女人嫉妒心或者說獨占欲有點強。


    之前在荷花縣的時候趙大妮和姬逸莨雖然也不融洽有些私冤,但畢竟趙大妮膽小怕事,而姬逸莨貴為王女也始終沒把趙大妮放在眼裏,所以表麵上的關係反倒看著和睦,自己隻要稍微斡旋一下,她倆也不可能會怎麽樣,甚至還會同樂樂。


    可阿敏和阿雨這倆人身份對等,還互不讓份,他是真的有點搞不定了。


    秦大娥咬了一口包子,然後開口道:“這...別怪小的指摘爺您,爺您對待下人和善平易近人,可卻有點太平易近人了...當然,咱這些知恩圖報的老班底自然是沒什麽的,可阿雨阿敏這種平時被九姨嚴厲管教的,就可能會因此有點觸底反彈的心理,變的恃寵而驕,反過來騎在爺的頭上肆意妄為了...”


    “騎...騎在我頭上?不至於吧...”


    雖然昨天阿雨確實是騎在他頭上了,不過秦大娥明顯說的不是一個意思。


    薑勁夫揣了揣下巴,又挑眉道:“你的意思是,她倆是屬於平時被管教修理慣了,不管的話反倒皮子緊開始胡來?”


    “這,不是小的背後說閑話使壞,管教教育什麽的還是很有必要的。因為確實就有那種你不壓著她,她就會跟你蹬鼻子上臉的奴婢,久而久之便都會變成惡奴。


    雖不至於跟別的主子一樣對奴婢喊打喊殺,但做錯了事怠慢了主子,該有的叱責和責罰還是要有的。”


    聽了秦大娥的一席話,薑勁夫有點茅塞頓開的感覺。


    仔細想想,阿雨和阿敏確實是挺不把他當迴事的。看來是一開始沒跟她們立規矩明態度的緣故。


    正如秦大娥所說的,有些奴婢下人確實是隻認這個,不搞的話反會被輕視。


    “唉,這養奴婢倒也是個麻煩事。”薑勁夫歎了口氣,撂下手裏的碗筷起身,“這事以後我再合計合計吧,我先去耳房那裏看看這倆貨怎麽樣了。月姐你記得給她們準備些早飯一會帶過去。”


    “好的。”


    吩咐完後,薑勁夫轉身離去。


    秦大娥望著他離去時大步流星的俏影,勾著唇角還有些意猶未盡。


    秦月見狀瞬間沉下了臉,用湯匙敲了下她的頭。


    “阿月你幹嘛呦?”


    秦月手勁很大,突然遭擊的秦大娥捂著頭頂有些吃痛的扭過臉。


    “我看你倒是殷勤的緊哦,現在都學會說起了小話,是不是準備把阿雨阿敏擠走你來當陪床丫頭啊?”


    “不是..阿月你這擱哪聽出來我是這個意思了?你這又是吃的哪門子的飛醋啊?”


    秦大娥話說一半又看向小霞子。


    小霞子明白了意思,牽起了幾個孩子的手,“那什麽...你們跟姨姨跟裏屋去吃糖餅。”


    小小:“好啊,好啊,吃糖餅。”


    囡囡:“是不是娘親和姨娘要親嘴了讓我們走?”


    “你跟霞姨一邊玩去!”秦大娥直接對自己不知是傻還是聰明的女兒厲聲道。


    囡囡縮了縮脖子,隻得跟著小霞子和小朋友們迴避了。


    清了場,秦大娥堆笑著湊到了氣鼓鼓的秦月身邊,挽起她的肩膀輕聲道:“阿月你想哪裏去了,你怎麽連薑爺的飛醋也吃啊。”


    秦月蹙眉道:“我不是吃飛醋,我隻是覺得你背後說人有些不地道。”


    “這,這有什麽不地道的,她倆打架把這西院攪和成什麽樣了?薑爺也是焦頭爛額,難道不該管教?”


    秦大娥也有些憤懣的抿了下唇,湊的更近了低聲繼續說道:“再者說了,咱這一攤怎麽的也給論個遠近親疏,這倆人要是真把薑爺給拿捏了,那以後還有好處能落在我們頭上嗎?”


    “你啊,有時候想法就是太陰暗了,我覺得她倆不是那樣的人,薑小弟也更不是。而且,咱們安安分分的不就夠了嗎?這麽清閑的差事每天隻需要打掃個衛生,做三頓飯,除此以外別的高門大院的破差事一件也沒有,還不知足嗎?”


    “知足?”秦大娥沒好氣的白了秦月一眼,嗔怪道:“我倒是不知道你知不知足,之前就談好了找個說辭把你有孕的事跟薑爺搪塞過去,可來了京城倒好,再幾個月你就要顯懷了,還瞞著沒說。你是等著大肚子以後跟薑爺要賞嗎?”


    “你!”


    秦月有些生氣的瞪大了眼睛,但她也是一句話被說中了痛腳和小心思。


    頓時又像個泄了氣的皮球一般。


    “我也是有些糾結,這孩子畢竟是薑弟的,若是騙他是別人的讓他一點也不知情,總覺得是委屈了他,所以也是一直在考慮。”


    秦大娥倒是沒有過度指責什麽,隻是歎了口氣,然後換了平和的表情,把懷裏的秦月摟的更緊了。


    “阿月你想怎麽樣我都能接受,隻要咱倆好好的比什麽都強...隻是你想好了,西院那倆已經爭到打的頭破血流,你現在要是把這事捅出去,先不說九殿下迴來會怎樣,這倆人怕是也不會讓份。


    我在背後故意說小話其實也是為了讓薑爺有個心裏準備,能夠製住這倆人,不至於坦白那天會把你怎麽樣。”


    一聽竟然是在為自己著想,秦月竟然有些意外和感動,她含情脈脈的抬眸望向秦大娥,隨後點了點頭。


    “行吧,那就都聽你的。”


    秦月再次服帖,秦大娥心裏暗暗竊喜。


    心想著這根皮條要是能拉起來,沒準自己也能混個參與。


    畢竟秦大娥很早以前就覬覦薑勁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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