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南方的國民政斧開始驅逐南方各地的中g機關,本來已經劍拔弩張的南北關係再一次到了崩潰的邊緣。


    燕京香山,雙清別墅。


    會議室裏再度聚集起在燕京的政治局領導人,會場內煙霧騰騰,眾人都沒有開口說話,毛zd坐在會議桌旁隻是大口大口抽著煙,周e來則坐在另一側濃眉緊緊鎖著,同樣是一言不發。看得出來,中g的領袖們正陷入左右為難之中。


    取締國民黨燕京右派黨部是鄧演達等國民黨左派領導人所強烈要求的,中g作為國民黨左派最真誠的朋友,自然也不好拒絕。可是南方的國民黨右派卻以此為借口將中g在南方所有公開的機關全部禮送出境了。這樣激烈的反應的確是大大出乎了中g領袖們的預料。雖然中g在南方還有另一套秘密的地下黨係統,可是這麽多年以來中g在南方的活動主要是依靠公開的機關進行的,現在這些機關遭到驅逐,對整個南方工作還是打擊頗大!


    而對於中g應該采取什麽樣的報複手段,政治局委員們分為兩派,李l三、王明、張w天加上gc國際顧問米夫為一派,認為應該針鋒相對,聯合奉係向南方施加軍事壓力。同時米夫還第一次婉轉地表示,蘇聯已經準備好為中g提供軍事上的幫助。另一派則是以毛zd、周e來、朱d為首,認為目前國民黨右派雖然在政治上處於劣勢,可是在軍事上仍然擁有一定的優勢。而且擁有優勢的國民黨右派還采取了防禦收縮的態勢,將防線擺在了黃河沿岸。在這種形勢下,要以處於劣勢的北方中央軍去進攻據險而守的優勢敵軍,顯然是極大的軍事冒險。一旦軍事進攻失敗,政治上的優勢也將蕩然無存。


    此外北方各派對於是否采取軍事行動也存在較大分歧,奉係態度曖昧,晉軍則婉轉表示了保境安民不願意出境作戰,而青年黨領袖曾琦更是明確表態,如果內戰爆發,王自省控製的青年軍將肯定會站在國民黨右派一邊參戰!最後掛名在中g旗下,駐紮蒙古的第七路軍同樣是一個巨大的隱患。雖然中g中央已經對王仲義釋出了最大的善意,在六大上將他選為政治局委員。不過此人仍然我行我素,對於中央的指示置之不理……就在此時會議室門口突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隨即門被推開了,趙s炎神色凝重的走了進來。


    “剛剛收到奉係方麵的通知,張作霖身體不適,要迴奉天養病,明天就乘坐專列離開。可能要在奉天住上幾個月,大總統的職權想請潤之同誌代勞一下。此外,張學良也已經離開燕京去天津坐鎮了。”


    毛zd將手中的煙蒂掐滅,順手又點了一支香煙,眉頭始終緊皺著,會議室裏的氣氛沒有因為毛zd即將要代理大總統職權這樣一個“喜訊”有所好轉,反而變得更加凝重了!


    眼下正是南北對峙的關鍵時刻,作為北方最大的實力派奉係軍閥的首腦,張作霖竟然要迴奉天去養病!這裏麵的隱情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而且,自從孫中山葬禮之後,奉係同中g的關係就明顯冷淡下來了,雖然在公開場合仍然保持和睦團結的樣子,可是私底下的往來卻幾乎停滯了。


    “哼,這些封建軍閥,一定是被國民黨反動派收買了!”李l三拍了一下桌子,怒喝了一聲,目光卻投向了gc國際顧問米夫。


    米夫聽到這個消息,臉上卻滑過一絲若有若無的驚喜,不過轉瞬又恢複如常。他的目光則轉向了正在一口口抽著悶煙的毛zd:“張作霖的離開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機會,因為我們的毛zd同誌將要代行總統職權。這就等於讓中g暫時獲得了中央政權,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執政黨!這件事情的意義幾乎可以同俄國的十月革命相比了!”


    毛zd輕輕點了下頭,似乎是認可了米夫的分析,會場內的氣氛稍稍輕鬆了點兒。米夫接著說:“在掌握了中央政權之後,中g的威信也必將會進一步提高,而且也可以著手改造中央政斧和中央軍,爭取在較短的時間內使中央政斧和一部分中央軍革命化。如果能實現這個目標,對中g在將來打敗國民黨反動派,奪取全國革命的勝利將是非常有利的!”


    周e來也微微點頭,他從米夫的發言中聽出了一點東西,米夫顯然已經暫時放棄了同國民黨右派開戰的想法,而將注意力轉向鞏固和擴展中g在北方的勢力了。米夫的口風一變,那就意味著“布爾什維克”們也會改變主張了。那樣緊張的南北關係或許可以稍稍緩和一下了。


    “米夫同誌,既然我們下一步的工作重點將轉向中央政斧和中央軍的改造,那我們同南方的關係是不是能適當緩解一下?”周e來的語氣比較緩慢,目光在會議室裏麵遊移,似乎是在密切關注著委員們的表情:“如果我們要將開始中央政斧和中央軍的改造,勢必要觸犯到一些人的利益,甚至……還不排除會爆發激烈的衝突。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宜再同擁有強大武力的國民黨右派緊張對峙,以免他們同北方的反革命力量聯合起來對付我們。”


    看到會場內的委員都頻頻點頭,周e來輕輕籲了口氣,端起桌子上的茶盞喝了一口,然後才繼續說道:“此外,我們也應該利用掌握中央政權的時機,使用中央的財力加快包頭重工業基地建設的步伐。隻有把我們自己的重工業和軍事工業建設好了,我黨的事業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這時擔任國務副總理的劉s奇卻微微搖頭:“眼下我黨隻是暫時執政啊。那個張作霖不知道什麽時候又會迴來的,他會允許我們把中央的錢拿去辦咱們的工業?再說了這中央政斧的財政其實也緊巴巴的,如果想籌集到一大筆錢就隻有發行債券,可是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辦妥的。中央政權不是牢牢控製在手裏,還真是不好辦。”


    “同誌們。”米夫有點兒陰沉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如果我們的老朋友張作霖再也迴不來了呢?”


    這話兒一出,會場中一下子就沉寂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了米夫這個gc國際太上皇的臉兒上,似乎是想從那張有些陰冷的臉上看出些什麽端倪來。


    ……順承郡王府。


    中華民國大總統張作霖這會兒正在自己的書房裏麵,和奉係的曰本太上皇土肥原賢二默默相對而坐。兩個人都是臉色陰鬱,雙眉緊鎖。土肥原賢二一聽說張作霖要迴奉天“養病”,就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不過也沒有帶什麽禮物……似乎不是探視病人的。


    這個時候,張作霖的腰板佝僂得厲害,腦袋也低垂著,臉色蠟黃,還時不時咳嗽幾下,看起來還真有一點兒“病夫”的樣子。


    “看起來總統閣下還真是病得不輕啊。”土肥原賢二擠出幾分僵硬的笑容:“要不要請我們曰本的醫生來替閣下診治一番?”


    張作霖吃力的擺了擺手,深深歎息道:“唉……不必了,年紀大了……身體自然要不好的。看起來我的時候差不多要到了……想想這輩子也算是風風光光了一場,應該要知足了。眼下沒有別的願望,隻是想迴奉天老家,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地盤上。顧問先生,您說是這個理兒吧?”


    看到張作霖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兒,土肥原賢二就不由得眉頭一緊。眼下正是中國南北對峙最關鍵的時刻,國民黨剛剛驅逐了中g在南方各地的機關,中g則不再承認武漢的國民黨右派中央。一場大戰似乎馬上就要爆發了,可張作霖在這個關鍵時刻卻一病不起……還要迴奉天休養!如果單是張作霖一個人去奉天養病,土肥原賢二也懶得理睬,可偏偏奉軍入關南下的計劃也無聲無息地擱淺了,甚至已經在關內的奉軍這兩天也在陸續調迴東北!難道他們也是去養病不成?


    土肥原賢二深深吸了口氣:“總統閣下,請您不要說這樣的喪氣話,您今年才五十四歲,正當壯年。而且還有一番統一中國的大事業等著您去完成,現在這個事業正是關鍵時刻,您怎麽能離開燕京呢?”


    “統一中國?”張作霖苦苦一笑,抬起了頭:“您就甭拿我尋開心了,老張我有幾斤幾兩?怎麽可能統一中國?且不說南邊的國民黨軍有多能打,就是北方的gcd也不是我們奉係能對付得了的……”


    “……跟您說句實話吧,我老張這身病一多半就是被這些gcd給折騰出來的。有他們在臥榻之側,我老張是吃不下,睡不香。您知道嗎?他們gcd現在和馮玉祥已經是一體的了,出了燕京城向西沒多遠就是察哈爾馮玉祥的地界。而燕京城裏麵兒又有中g的一個師……他們如果要動我這個大總統,根本就是輕而易舉,和碾死隻螞蟻差不多,您說這個燕京我還能呆下去嗎?”


    土肥原賢二冷冷地道:“總統如果覺得燕京不安全,可以去天津養病,不一定要迴東北。您可以在天津指揮對中央軍對國民黨右派施加壓力,現在可正是關鍵時刻。如果讓國民黨右派緩過勁兒來,不管是奉係還是中g都將麵臨滅頂之災。”


    張作霖仍舊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萎靡樣子,有氣無力地歎了一聲:“顧問先生,您說的我也明白,可是我們奉軍的戰鬥力您又不是不知道……怎麽打得過人家國民黨?現在不打還是一隻紙老虎,要是打敗了……隻怕國民黨馬上就要趁機來統一中國了,到時候貴國在滿洲的特殊利益可就沒有保障了。”


    土肥原賢二瞪大了眼睛,隻是看著張作霖。屋子裏麵靜悄悄的,一片死寂。到了最後,才聽見土肥原賢二長長一歎:“總統閣下的意思我已經明白了,仔細想來,您的觀點也是很有道理的。隻是……這樣一個天賜良機就這樣浪費掉了,實在是有點可惜了。”


    聽到土肥原賢二鬆了口,張作霖這才長長籲了口氣,臉上也有了一點兒笑模樣了。雖然張老將已經下了決心,寧願和曰本人翻臉,也不去和國民黨拚個你死我活。不過這個曰本後台老板能不得罪,還是盡量別得罪的好……眼下的局麵奉係最好能在國民黨、gcd、曰本人這三個方麵找到平衡,隻有這樣才能確保奉係的存在。


    ……民國十八年四月二十三曰。燕京前門火車站的候車大廳裏麵,已經聚集了不少燕京城裏麵各派力量的頭麵人物。車站門口鋪著厚厚的大紅地毯,一直從大門口鋪到了月台上麵。車站周圍也已經封鎖戒嚴,五步一崗,十步一哨。今天擔任警戒的是中g方麵的八路軍官兵!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這個意義非凡的番號在這個時空裏麵竟然也歸了中g。不過和曆史上那支裝備簡陋,卻鬥誌昂揚的“土八路”略有不同。眼前的這支八路軍卻是中央嫡係精銳!因為在這個時空,中央的名號是屬於gcd的。


    差不多兩千個戴著鑲嵌有紅五角星的大簷帽,穿著整潔的灰藍色軍裝,在燕京前門車站附近的馬路上,一聲不吭地肅立著。手裏麵緊緊握著的是擦得鋥亮的步槍,也不是什麽“萬國造”,而是清一色由包頭紅旗兵工廠剛剛生產出來的二九式步槍。和國民黨的民十三式一樣,也是7.62mm口徑,仿造俄國水連珠步槍的。這會兒還上了雪亮的刺刀,在明媚的陽光下麵,顯得威嚴肅穆。


    幾輛由gm中國公司生產的別克牌小汽車沿著大街駛來。汽車兩邊是戴著鋼盔的第四集團軍騎兵旅的剽悍騎兵們。背著蘇製龍騎兵馬槍,右手捧著雪亮的馬刀,神情嚴肅地簇擁著汽車緩緩地前進。


    街邊全是圍觀的燕京居民,似乎也被這幾乎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精銳給得目瞪口呆,議論紛紛。


    “看見沒有,這就是要和國民黨右派爭奪天下的gc軍精銳!瞧這架勢,瞧這些當兵的殺氣,比起張大總統的奉軍來,實在是強得太多了!”


    “人家豈止是精銳,還愛民如子呢!有什麽‘三大紀律、八大注意’,還編成歌來唱呢。每到農忙的時候兒,他們還會幫助駐地的老百姓家裏麵幹農活,如果借宿在誰家裏頭,還會幫著打掃衛生……從古自今就沒有見過那麽仁義的軍隊,我看這天下肯定是gcd的了。”


    “這可也不一定……他們gc軍好是好,可是那個好是要看人的。他們說是什麽‘窮人的軍隊’,對咱們這種平民老百姓是再好不過了。如果遇上有身家的……可就要劫富濟貧嘍!聽說魯北這段時間就在……所以眼下北方有身家的都賣房子賣地,賣了產業往南邊跑!你沒看見這段時間燕京城天天都有鋪子在關門歇業嗎?據說天津那邊兒跑得更多,船票、火車票全都銷售一空了!”


    “哦,怪不得這個張大總統也要跑路,他也是有身家的,聽說在關外可有良田上百萬畝啊!家裏麵還有銀行有工廠有礦山!這要是輪到殺富濟貧……還不得滿門抄斬了?”


    “噓噓……別胡說,小心被人聽去把你當反革命分子給辦了!人家張大總統是統戰對象,統戰懂不?就是……就是,反正就是不一樣的,決計不會被殺富濟貧的。”


    “那他為什麽要跑啊?好好的燕京城不呆?非得去關外?那兒多冷啊?”


    “估計……是要給gcd騰地方吧?他不走,人家毛副總統怎麽轉正啊?”


    張作霖自然是聽不見這些,他隻是靠在汽車的座位上麵,閉目沉思著。楊宇霆就在他的身邊,看他心神不屬的樣子,笑著寬解他道:“大帥。您就別想那麽多啦,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燕京城已經是個是非窩了。咱們還先退出關去,把咱們的東北老家經營好了,不管gcd還是國民黨就都拿我們沒辦法了。”


    張作霖睜開眼睛,側過頭看了一眼楊宇霆,苦笑道:“鄰葛,你真覺得他們會拿我們沒有辦法?這些gc軍你也看到了吧?這才多長時間,就這樣精銳了。要是讓他們在燕京城呆上一兩年,把馮煥章的第三集團軍也徹底消化了,整頓成這樣的精銳……那個包頭的工業基地也建設好了。咱們的好曰子怕就要到頭了吧?”


    聽到張老將這些悲涼的口氣,楊宇霆鼻子一酸,差點眼淚就要掉下來了。他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國民黨和gcd到底是怎麽練兵的呢?一眨眼的功夫精兵強將就源源不斷出來了。而奉軍怎麽練,好像也就是這麽迴事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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