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義成公主所謂的讓他入主中原,成為新一代皇帝,他並沒有興趣。


    所以這一次頡利既然已經可以統一草原,那麽他就已經有了和大唐和談的資本,畢竟就算是鐵木合部戰敗,他手裏加上收編珍珠餘部以及阿史那人,他手裏還有二十餘萬的戰力。


    隻要他手裏手握重兵,那麽大唐就不得不屈服,乖乖的滿足她頡利的所有條件。


    李靖的眉宇間帶著一絲憂慮。


    如果隻是按照岑文本的說法,頡利僅僅隻是憑借如今把守黑風口的那不到十萬大軍想要和大唐談判的話其實並不占據優勢。


    畢竟如今唐軍已經全部迴了朔方,倚靠現在朔方城之堅固這十萬大軍即便是來恐怕也攻不破城池,更何況還有了火藥彈。


    但是事實上他手裏的頡利的和談書卻讓他不由得疑惑起來。


    頡利憑什麽敢向大唐要五萬石糧食,四千匹麻布以及銅錢若幹?


    他憑什麽?


    “岑公可曾知曉頡利有何後手?”李靖揉了揉額頭問道。


    “後手?”


    岑文本有些疑惑。


    作為一名文官,調兵遣將的事情他並不熟悉,不過聽李靖這麽一問他不禁一愣。


    突然,岑文本仿佛想起了什麽似的,一拍腦袋,脫口道:“三日前,三日前老夫出行之時仿佛聽聞頡利曾有過調兵事宜,隻不過當時老夫並未注意。不知這個消息對大帥可有用?”


    李靖當下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便朝營帳後方走去。


    因為在營帳的後方豎立了一張地圖。


    陰山、朔方、黑風口、定染、襄城.......


    李靖仔細的根據目前的形式分析著頡利有可能進攻的任何一個地方。


    這時候牛進達也站了起來。


    顯然,牛進達也覺得頡利既然想要和大唐和談,並且和談中絲毫並沒有因為鐵木合部失利而遷就大唐,相反的還是一副獅子大張口的模樣,如果說頡利沒有後手那才見鬼了。


    薛萬仞、張毅、月十一.....


    在場的眾人都不由得開始盤算起頡利的攻擊目標。


    畢竟,即便是和談,雙方都希望擺在一個有優勢的一麵,在這個以拳頭為尊的時代,處於優勢的一方必然占據著主動。


    更何況現如今已經進入了初冬,按照以往的慣例冬天是不會打仗的,那麽頡利既然想要獅子大張口勒索大唐那麽近期就絕對會對邊城進攻。


    站在頡利的角度,如果頡利能夠拿到一兩座城池的話,那麽頡利便占據著絕對的優勢,不僅可以洗劫城池裏的百姓獲得一部分糧草,還能通過大唐官方狠狠地發一筆橫財。


    這個道理其實大家的心裏都非常清楚。


    隻是...隻是這頡利到底會如何做,卻並不是大家所知曉的。


    但是作為一名將軍,無論是李靖還是牛進達都可謂是戰場中的老殺才,他們通過經驗分析雖然不能確定但是也能從總體局勢中看出一點眉目。


    李靖的手指從陰山逐漸朝著大唐的邊境上移動。


    “朔方城頡利是不可能攻打了!”李靖淡淡說了一句,然後ps掉了頡利進攻朔方的可能。


    “恩,朔方如今城堅兵廣,如果我是頡利,我也不可能進攻朔方!”牛進達點了點頭,說道:“就算他頡利手握二十萬鐵騎,想要再短時間內攻破我朔方城也也不行!如果堅持進攻,那麽就是一場消耗戰,我大唐今天雖然受天災糧秣不足,但是勉強也能支撐!”


    岑文本道:“據老夫在陰山觀察,其實頡利部並不樂觀!”


    聽岑文本這麽一說,立刻便吸引人了眾人的目光。


    “岑公還請直言!”李靖道。


    “陰山部雖然看似帳篷頗多,其實大多皆為婦孺!”岑文本一邊迴憶,一邊也走向了地圖,指著陰山所在的地方說道:“這裏便是他們安營之所在,而為了便於管理,他們的軍隊卻是駐紮在這裏!”


    “嗯?”李靖眉頭再次一皺。


    因為岑文本所指出的地方其實距離陰山還有一段距離,至少和陰山將近以後三百裏之遠,而這個地方西邊就是襄城,如果南下便是朔方,而且如果走東方的話....太遠、


    立刻,李靖心裏便已經對頡利的下一個作戰目標有了眉目。


    然而岑文本卻並沒有停止說話,他繼續道:“你們別看頡利口氣蠻大的,其實也是外強中幹,因為他還有一個秘密被老夫知曉了,哈哈哈哈哈!”


    “哦?到底是何秘密?”牛進達也來了興趣,一巴掌就拍在了岑文本的肩膀上,急切道:“老頭,趕快說!”


    “哎喲!”


    岑文本一聲慘叫,差點兒被牛進達這一巴掌給胳膊拍脫臼。


    “啊....岑公恕罪!”牛進達一看岑文本就差沒疼的齜牙了,也是知道自己剛才下手有點兒重了,畢竟人家都一大把年紀了可不比年輕人。


    “哼!”岑文本這時候再也沒有了先前被劫持後的憂傷,而是一副我是功臣的模樣,笑道:“雖然老夫被頡利嚴加看護在營帳之內,不過老夫還是從一日三餐中看出了眉目!”


    岑文本揉了揉胳膊,對於牛進達這種粗人他雖然憤怒,但是也知道牛進達並不是故意的,當下瞪了牛進達一眼,繼續道:“咱們乃是唐人,吃不慣他們蠻子不放鹽的牛羊肉,全賴這身官職,所以頡利那邊便給我等一行人開了小灶,這早上吃的是小米粥,中午則是白米幹飯...嗬嗬!


    說實話,即便是在長安的時候老夫也沒有這麽好的待遇!”


    岑文本雖然官職不低,不過卻是要養活一大家子人。更何況自古以來古人便有節儉這一美德,特別是像他是這樣的人作為一部尚書可謂是位極人臣,在私欲方麵更是注意。


    所以在家裏的時候岑文本一般而言也隻是和老妻一日兩餐,並且還隻是稀粥果脯而已。


    而到了陰山,頡利顯然因為岑文本一行人身份的原因,給予了很高的規格接待,並沒有因為他們是俘虜而輕慢。


    相反的好酒好菜不少,還專門給他們準備了漢人喜歡吃的五穀之糧食用。


    當然,就從這一點來看,就可以看出頡利至少目前來說並麽有想要侵入大唐腹地的心思,或者說他有,那也是需要等到他統一了整個漠北大草原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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