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一邊嘶吼著,一邊想要扭動身軀逃走。


    但是奈何張易的手宛如鐵鉗一樣牢牢掐著仆人的脖子,使得他根本無法動彈。


    謝雪筠不由得憤怒地朝著仆人質問:


    “小七!我們家待你一向不薄,你為什麽要背叛我家?”


    張易解釋道:


    “他已經被邪術控製,身不由己。此時和我們說話的並非你所認識的小七,而是控製著痋術鬼蟲的痋術師。”


    那被稱作小七的仆從這個時候尖銳說道:


    “你們既然知曉痋術,那邊也知道痋術的厲害!我勸你們識相的最好別管這件事,否則你們隻有死路一條!”


    麵對如此威脅,張偉和張雨不屑地冷哼一聲。


    張易淡淡說道:


    “我會在這裏住三天,三天之內隻要你不動這裏的人,那麽我也不管你。三天之後,你們的恩怨我不再插手。但是,如果你不聽我的話,讓我感到煩了,那麽我會找上門殺掉你。”


    張易的話雖然說得平靜,在外人看來仿佛隻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


    但是了解張易的張偉和張雨則很清楚,張易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已經有了殺意。隻要這痋術師真的敢不識好歹,那麽張易一定會殺了他。


    那仆人卻猙獰叫道:


    “從來隻有我威脅人,還沒有人敢威脅我!你算什麽東西,敢這樣和我說話?你等著吧,今晚我必定取你性命!”


    張易冷冷說道:


    “好,我等你。”


    痋術的煉製過程,本身就殘忍血腥,違背天理人倫。


    張易本來不想管這恩怨,但是這個痋術師若是真的不識好歹,那麽張易也不介意為民除害。


    這個時候,隻見那仆人忽然慘叫一聲,然後身軀手腳猛地繃直。


    緊跟著,隻見仆人口中吐血,渾身開始抽搐。


    謝雪筠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嚇得後退一步。


    張易冷哼一聲:


    “想殺人?你還慢了。”


    當即隻見張易手中真氣注入到仆人的脖頸之中,頓時隻見仆人脖頸後的包陡然變得大了數倍。


    突然!


    隻見仆人死屍的脖頸上的大包居然裂開,跟著一條八條腿長得可怕的怪蟲從死屍的脖子之中鑽出。


    這條血淋淋的怪蟲背上,居然浮現出一張怨毒扭曲的人臉。


    這正是痋術鬼蟲!


    鬼蟲原本想要殺死仆人,但是卻被張易用真氣強行逼出,仆人雖然受了點上但是性命卻得意保住。


    而這時。


    隻聽鬼蟲嘶叫一聲,然後居然兇猛地高高跳了起來,朝著一旁的謝雪筠撲了過去。


    謝雪筠嚇得尖叫一聲,差點摔倒。


    在這危急關頭,隻見張偉猛地伸手一動,一道寒光頓時劃向了那鬼蟲。


    寒光所過,那鬼蟲頓時掉在地上被切成了兩半。


    隨後張偉又施展了控火術,將那鬼蟲給燒成灰燼。


    “這鬼蟲這麽弱,那痋術師的口氣卻敢那麽大!”


    張偉今天已經殺了兩隻鬼蟲,所以對那痋術師的手段已經看不上了。


    張易隻是淡淡笑笑,沒有說話。


    張偉自幼被作為天才培養,難免心傲氣高。


    也是在張易這種傳奇神話人物麵前,張偉才衷心尊敬佩服。而對於張家之中一般的長輩,張偉都難免表現得驕傲。


    張易沒有過多解釋,為的就是讓張偉有個教訓。


    他知曉痋術師說過要出手,那麽這件事就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而張易也接著這個機會,讓張偉和張雨這兩個眼高於頂的天才弟子看看,那老江湖的手段對上他們兩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會有什麽效果。


    那痋術師十分陰險歹毒,這一點張易從痋術師在總督身上布下蠱術和痋術結合的詭雷上就已經看出。


    而經驗不足的張偉和張雨碰上這種陰險狡詐之徒,難免會吃虧。


    於是張易說道:


    “好了,時間不晚了,都迴房歇息吧。那仆人所受的傷隻是皮肉傷,普通醫治就好。隻不過那鬼蟲的輕微陰氣和少量毒素進入了他的體內,會使得他在幾天內大病一場。”


    說著,張易就要走。


    謝雪筠卻不由得急忙問道:


    “張神醫,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請問我們該怎麽辦?”


    如今家中已經第二次被這恐怖的怪蟲入侵,謝雪筠不可能向張易一樣如若無事。


    張易迴答道:


    “我說過,這三天內我會保你們性命,我不想多解釋。”


    說完之後,張易不再理會謝雪筠,徑直上樓迴房歇息。


    張偉和張雨自然也不會和謝雪筠多廢話,他們也都迴屋睡覺。


    隻有謝雪筠站在原地麵色變了變,然後急忙跑去找總督商議這件事。


    隨著眾人紛紛迴房睡覺之後,豪宅之中頓時變得安靜下來。


    夜,也漸漸更深了。


    這樣的安靜,一直持續到了黎明十分。


    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一|夜就要這樣過去了。


    然而在這個時候,一個身上穿著宛如布條一樣的衣服的老者出現在了總督府邸附近。


    老者臉上有著怪異的刺青,他雙目陰鷙地盯著總督府邸,仇恨地說道:


    “敢挑釁痋術者,必遭萬蟲噬身的報應!就讓這報應,降臨在這些無知且愚蠢的人身上吧!”


    隨著老者一開口,隻見他周圍的黑暗之中忽然有什麽東西窸窸窣窣地在移動,並且朝著總督府邸之中迅速而去。


    而在總督府邸之中,張偉已經在自己的房間之中警戒了一晚上。


    這一|夜他使用神識將周圍牢牢覆蓋,不放過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隨時準備著迎敵。


    張偉也想要在少主麵前好好表現,得到少主更大的賞識。


    當這一次張偉能夠得到隨少主出來曆練的機會時,他的父母就千交代萬叮囑,一定要讓張偉能夠在少主麵前展示出自己的能力和才幹,這樣他以後在張家才會又更多的機會和更寬廣的舞台。


    張偉也是這樣打算的,因為少主是他自小便崇拜的偶像。


    然而如今已經到了黎明,天已經快要亮了,總督宅邸到現在卻沒有遭受到任何人的襲擊。


    這讓張偉不由得大為失望:


    “都一整夜,那痋術師口氣是挺大,但是看來他的膽子卻沒有他的口氣大。哎,看來他今天不會來了,我也放鬆休息一下吧。”


    於是張偉將神識籠罩的範圍開始縮小,畢竟用神識一直對四周掃描,也是一件讓人容易心累腦累的事情。


    隨著神識籠罩範圍縮小,一陣輕鬆感便傳遍了張偉的全身。


    而人一旦放鬆之後,疲倦感就容易侵入,張偉也感覺自己警戒了一整夜有些困乏了,他不由得慵懶地躺在鬆軟的大床上打算休息一下。


    然而才躺了一陣,張偉就開始察覺到了一些異樣:


    “什麽東西?怎麽黏黏膩膩的!”


    張偉朝著自己的臉上一抹,頓時抹下了一些粘液。


    他仔細一看,隻見這些粘液呈現透明狀,就猶如人的口水一樣。


    “是從天花板上垂下來的!”


    張偉很快就察覺到了異狀,他抬起頭來,隻見天花板上居然出現了一個猙獰的影子。


    “這鬼東西是什麽時候跑進來的,為何我沒有絲毫察覺?”


    隻見在天花般上出現的,居然是一個怪異的女人。


    那個女人似乎是一個孕婦,她的肚子大得離奇。


    而更為詭異的是這個孕婦的四肢,居然已經生長得不似人類的手腳,而是猶如蜘蛛的腿一樣能夠緊緊抓住天花板。


    孕婦的雙目之中隻有眼白沒有眼黑,那白森森的眼睛充滿怨毒地盯著床上的張偉。而她的嘴|巴微微張開,那滿是細密尖牙的口中口水正在不斷滴落下來。


    之前滴在張偉臉上的,就是那孕婦怪物口中的口水。


    張偉見狀怒道:


    “大膽妖孽,竟敢在我麵前放肆,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說到這裏,隻見張偉手一揚,一個法印出現在了張偉的掌心。


    隨後張偉一掌朝著天花板上的怪物推出,隻見一片火焰從張偉掌心的法印冒出,朝著那怪物籠罩而去。


    烈火對於痋術有著奇效,這一點張偉早已經知曉。


    那怪物看到火焰襲來,急忙想要逃跑。


    然而張偉冷哼一聲:


    “逃得掉嗎?看我天羅地網!疾!”


    張偉的另一隻手朝著那就要逃竄的怪物一指,隻見他的指尖躥出一道綠光。


    這道綠光迅速形成了一張大網,猛地將那怪物給網在其中。


    怪物被大網纏住無法逃竄,頓時被那烈火燒了一個正著。


    一時之間,怪物尖銳淒厲慘叫起來,在烈火之中被燒得皮開肉綻。


    怪物被從天花板上燒得掉在了地板上,還在扭動掙紮。


    這個時候,這孕婦怪物忽然開口求饒道:


    “大師慈悲為懷,還請您放過我吧!我是被那痋術師所迫害的魂魄,現在大師燒死了那控製我魂魄的鬼蟲,我終於得以解脫!求求大師不要將我燒得魂飛魄散啊!”


    張偉聽到這話,絲毫不理會:


    “邪物就是邪物,休要妖言惑人!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僅僅被你簡單幾句話就蒙騙!”


    一邊說著,張偉就要加大火焰,將這怪物徹底燒死。


    孕婦怪物繼續求饒道:


    “大師您法力無邊,我這點道行在你麵前根本不值一提!你要殺死我猶如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我又怎麽敢欺騙大師您?”


    張偉聽到這話,倒是若有所思:


    “也對,我乃是張家天才弟子,你這種小妖小鬼根本不配當我的對手!我先留下你,不過留你可不是因為我心慈手軟,而是可以將你帶到少主麵前邀功,讓少主知曉我張偉的能力可不是吹出來的!”


    說到這裏,張偉手一揚,隻見那怪物身上的烈火盡數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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