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線的電報傳來的時候,朝堂一片嘩然,眾人有想過戰敗,甚至有人幸災樂禍,但是誰都知道,並不是以這種方式。

    金鑾殿上。

    整個朝堂的氣氛有些詭異,有地位的官員都是一聲不吭,那些軍機大臣的臉更是陰沉的可怕。

    這個時候哪怕是不知道電報內容的官員,也聞出了味道,不敢輕易發言,這種時候要是亂嚼舌頭的話,沒準就是抄家貶罷的禍端。

    京官看似風光無限,但是論自由和油水那裏比得上督撫一方,一不小心得罪了人,甚至皇上,那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王洋陰沉著臉走上了大殿,底下的頭低下去一片,有的人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小步。

    “啪!”

    看到這般情景,王洋一聲冷笑,狠狠的將電報砸在地上。

    “好!很好!給朕送的一份大禮!朕真是要感謝諸位臣工不辭辛勞!”王洋目光陰冷的盯著站在最前麵的那幾人。

    “臣等無能,罪該萬死!”王洋一開口,眾人便慌忙跪了下來。

    “好!好一個無能!不尊君令,陽奉陰違,見死不救,無勇無謀,遇敵不戰,棄城逃跑,說!還有哪一樣是沒做的?這樣的酒囊飯袋還能做的上知府,總兵?這樣的總督能督察一方?”

    “到底還有多少這樣的飯桶,等到朕亡了國,好讓你們這幫酒囊飯袋再繼承大統是嗎?”

    “臣不敢!皇上息怒”

    這時候殿下的大臣,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一個個隻覺得背後發涼。

    誰也不知道這個十二三歲的小皇帝,什麽時候居然具備了如此的帝王威勢,甚至到現在都沒有人敢於和他的目光對視,哪怕是低著頭。

    “嗬嗬!死罪!當然是死罪!你們是欺朕年幼,以為人一多,朕就治不了罪是嗎?”

    “刑部郎中沈家本何在?”王洋一聲冷笑,直接點名。

    “臣在”沈家本應聲站了出來,他大致明白皇帝接下來要說什麽了。

    “黃守忠,趙沃,潘鼎新當如何?”

    “畏敵不戰,欺君枉上,臨陣脫逃,當斬立決,若是誅九族亦不為過。”沈家本一臉嚴肅鏗鏘有力。

    “好!九族朕就饒了他們!隻是……”

    “傳朕旨意!黃桂蘭、趙沃,潘鼎新欺君罔上,畏敵不戰,見危不救,臨陣脫逃,坐視家國淪喪,枉送數百裏河山,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告慰將士的在天之靈,斬立決。”

    此時的王洋一臉殺氣,緩緩的掃視眾人,讓人心底不由發顫。

    ”至於你們,誰用的這些人,誰給支的招,吧自己的頂子摘了!”

    目光掃過軍機處的幾人,王洋麵無表情。

    “臣身為兵部尚書,用人不查,請皇上降罪!”

    “臣查人不明,推薦黃守忠,潘鼎新致國體受辱,請皇上降罪。”

    李鴻章,左宗棠聞言一震,緩緩的摘下紅眼華淩,放在一邊。

    “好!好!李鴻章,左宗棠,用人不明,善用親信,致使國體受辱,罰俸三年,官降兩級,軍機留用,爾等可有怨言?”

    “臣謝主榮恩!”

    今天的經曆,讓眾臣有位蒙了,以前知道坐在上麵的是皇帝,但是誰都對那個小娃娃有幾分輕視,哪怕對方表現得十分睿智。

    但是今天他們才明白,皇上就是皇上,是掌握了慎殺大權的人物,他可以一言讓你魚躍龍門,一飛衝天,同樣也可以一句話讓你紋身碎骨,從赫赫顯貴瞬間身首異處。

    “再傳朕的旨意,原廣西提督馮子材功勳卓著,善用兵事,當寶到未老,官複原職為國效力,即可總領桂各路人馬,收攏殘兵,即可趕赴鎮南關整頓防務。接任黃桂蘭之職,總領各路人馬,即速前往鎮南關整理防務。令雲貴總督岑毓英親率滇軍牽製高盧人側翼,不得戀戰。”

    聞言殿下眾臣麵麵相眙,有幾人張了張嘴,想要說話,最後還是縮了迴去,繼續當低頭衝,前車之鑒就在那裏,誰也不敢再這個時候忤逆王洋的意思。

    隻要皇帝不高興,隨便按個罪名,把他牽扯到兵敗的事情上,那就吃不了兜著走。

    “李鴻章。”王洋忽然間又開口。

    此時的李鴻章還在著摸著自己到底還有多少事情和那三個人有關係的,聽到王洋再次叫他,白色一白,不由有些發慌。

    “你親自去找高盧公使巴諾,告訴他們朕不想打了,要與他們和談,但是又不想失了體麵,你的條件要提的越高越好,談判時間拖得越久越好!”

    王洋看著李鴻章,仿佛看穿了他一般,嘴角卻掛著笑意。

    這次不擺高盧人一道,那就不是自己了。

    他何嚐不知道,李鴻章這麽做有他的道理,但是世界不一樣了,局勢也不一樣了,哪怕是此人已經是最為開明的那幾個人,但是眼界終究和來自後世的自己沒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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