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件,還有內衣,都要了。”蘇尋珍對老板娘說,“這件我直接穿著走,你幫我把吊牌剪掉。”


    “行。我幫你把你穿著來的衣服裝帶子裏。”老板娘拿剪刀把她的吊牌剪掉,又誇道,“你是我見到穿這個顏色最好看的人,藕粉色就是皮膚白的人穿著才撐得起來。”


    蘇尋珍被誇得開心,笑意不斷,問老板娘:“多少錢?”


    “零頭給你去了,兩百吧。”老板娘說。


    蘇尋珍拿錢十分爽快,這裏的物件真是不知比鵬城便宜到不知哪去了。


    蘇尋珍穿著旗袍出來,才意識到自己沒辦法岔開腿坐了,隻能在齋玉澤緊盯的目光下,側坐著,抱著衣服,說:“走吧。迴家。”


    齋玉澤看了眼她的腿,很長很直很白很細,很漂亮,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一雙腿,不禁讓人咽了口唾液。


    “把手不好抓就抱住我的腰,別掉下去。”齋玉澤對蘇尋珍說。


    蘇尋珍雙手環住他的腰身,“抓緊了。”


    齋玉澤低下頭看到她的一隻手握著另一隻手的手腕,滿意地笑了笑,加速離開服裝店。


    到了齋家,齋玉澤把電動車停好,和蘇尋珍拎著塑料袋走向廚房。


    齋家的廚房依舊保留老舊的灶台,旁邊的廚房設備倒是還先進,電磁爐、微波爐、豆漿機什麽的一應俱全,刀具都是德國產,看了眼這些電器的牌子,都是做這種電器的專業品牌。蘇尋珍想著這男人在生活方麵不糙,是會費勁研究的那型,不像有些人隻會當甩手掌櫃,齋玉澤是個居家男人啊,不過好像沒工作?


    “你今天給我打下手吧,我顛勺。”蘇尋珍對齋玉澤說。


    終於不用做飯了,解放了!齋玉澤心裏簡直要歡唿,感恩珍兒寶貝,爽快地答應道:“行,我去洗菜。”洗完菜就解放啦。


    “先把生蠔拿清水泡上。”蘇尋珍吩咐道,小夥子很勤快,很好,有做家務的天賦。


    “好的。”齋玉澤動作麻利,拿鐵盆把生蠔放進去,用刷子把殼上的砂礫和泥土都刷掉,洗了幾遍,然後接了一盆清水泡上生蠔。


    做完這項工作然後問蘇尋珍,“蘇大廚我們今天吃什麽菜,我去洗。”


    “炸茄盒、蒜蓉烤生蠔,我們是不是還買了一條桂魚,再做條鬆鼠桂魚,再來兩個素的,你們家人喜歡吃什麽?”蘇尋珍覺得自己有點像剛進門的媳婦,努力討好齋家人一樣。


    齋玉澤連忙擺手,表示:“我們不挑,你隨意,辣的不辣的都行。”我們三個光棍很好養活的,不能把人嚇跑。


    “那就再來個拍黃瓜和涼拌土豆絲,成麽?”葷素搭配、涼熱搭配,蘇尋珍覺得還行,但還是征求一下齋玉澤的意見。


    “可以可以。”齋玉澤很滿意的迴答,他已經很久沒吃這麽豐盛了。從塑料袋裏挑出土豆、皇冠、茄子去洗。


    蘇尋珍把米飯做上,挽起袖子開始展示自己的大廚手藝,先做蒜蓉烤生蠔,這裏隻能用微波爐烤生蠔了,需要點時間,把生蠔用刀開殼,取出海蠣肉洗淨,拍蒜,搗成蒜蓉,蘇尋珍做這道菜時會用檸檬汁去腥,但是今天沒買,隻能用料酒代替了,用鹽、雞粉、黑胡椒、蒜蓉調成調料醃製海蠣肉,充分混合後重新裝在牡蠣殼上,在烤架上鋪上錫紙,烤箱預熱190度、中層、定時10分鍾。


    趁烤生蠔的時間,蘇尋珍去做鬆鼠桂魚,將洗好的魚齊胸鰭斜切下魚頭,在魚頭下巴處剖開,用刀輕輕拍平,再用刀沿脊骨兩側平片至尾部,魚尾部不斷,斬去脊骨剔去胸刺,在魚肉麵用刀先直剞後斜奇成菱形刀紋,深至魚皮。把紹酒和精鹽放入碗內調勻抹在魚頭及魚肉上,再蘸上幹澱粉,在這中間把油倒進鍋裏,熱到七成熟,將魚提起抖去汆粉,再將魚肉翻卷翹起魚尾成鬆鼠形,然後一手提著魚尾,一手持筷夾住另一端,放入油鍋,第一次下鍋,二十秒後放魚頭,一起炸至金黃撈起。待油溫升至八成熱(約200c)時,投入魚複炸至金黃色撈出,裝入長腰盤中,裝上魚頭。在鍋內放料蔥白投炸至蔥黃起香時,加入蒜末及配料丁煽炒,放入番茄醬、精鹽、白糖、料酒、水燒沸,用水澱粉勾芡,烹入香醋,熱油澆汁於魚身。


    把時間到了的蒜蓉生蠔拿出來,點綴紅辣椒和香蔥,兩道菜完成。


    齋玉澤洗好菜站在廚房邊看著蘇尋珍一氣嗬成做完兩道菜,不僅感歎道,廚房還是屬於女人的啊,這女人做菜的樣子美得想讓他抱緊懷裏揉兩圈。


    “菜洗好了。”齋玉澤把鐵盆放在案板上,“我把這兩盤端過去。”臨走誇道,“大廚,你美呆了。”


    蘇尋珍猛然被誇,羞紅了臉,然後看到盆裏的土豆已經被削了皮,很滿意這個打下手的。


    素菜做起來沒什麽難度,蘇尋珍正切著茄子,綁起的碎發掉在臉頰旁邊,又沒手去弄,隻能拿肩膀去撥。


    齋玉澤端了菜迴來,看到這一幕,走上前去,把她的頭發別到耳後,又緊了緊她的發圈。


    蘇尋珍的耳朵被他的手指碰到,倏然紅透了。蘇尋珍感覺自己的耳朵滾燙,心裏歎息道:真是好久沒談戀愛了,太敏感了。


    齋玉澤看著她穿著藕粉色的旗袍,手中不停,綁著一個黑色的發圈,頭發黑亮,脖頸細長,和耳朵的皮膚一樣白皙,這時蘇尋珍注意到他一直緊盯的目光,迴頭粲然一笑,“油煙要起來了,站外麵去。”


    齋玉澤“哦”了一聲,依舊在原處欣賞她的背影,隨著廚房煙霧的騰起,齋玉澤的心底也騰起了不知名的霧氣,或許那就是人們稱之為愛意的東西。


    抽油煙機很快把油煙抽走,蘇尋珍的背影清晰起來,齋玉澤心底真實的想法也逐漸清晰,他要和這個女人談戀愛,立刻。


    菜都上了桌,蘇尋珍把圍裙脫下,洗手,這時大門被打開,齋玉潤從外麵滿頭大汗地跑進來,大喊著:“家裏好香啊。”


    “玉潤快來吃飯,姐姐給你做了好吃的,報答你昨天的救命之恩。”蘇尋珍叫著玉潤。


    齋玉澤聽完,臉有點黑:合著不是給我做的。


    玉潤跑過來,看到桌上的菜,“哇”了一聲,感歎道:“肯定很好吃,我今天能吃三碗飯。”


    “快去洗手。”齋玉澤把三個人的碗筷擺好,他剛才去了叔叔的房間看過,叔叔已經起床出門了,可能又是被開放商拉走喝酒去了。


    “你叔叔不在麽?”蘇尋珍看到三副碗筷問。


    “出門了,日理萬機。不等他,我們吃。”齋玉澤坐在主座說。


    “這裏要開發了,你要留在這裏麽?開店?”一般都會補償當地人商鋪的吧,蘇尋珍想著便問出來。


    “不,鎮子會被開發,但我家不賣,我出去找工作。”齋玉澤學的是市場營銷學,研究生的時候跟著老師做一些項目,賺到一點錢,畢業後在大學所在的城市做過一段時間,後來父親過世,他辭職迴家,最近的兩個月都在家裏照顧弟弟。


    玉潤小跑過來,飯已經被盛好了,喊道:“哥哥吃飯,小珍姐姐吃飯。”


    蘇尋珍本來還想問,那玉潤呢,是留在蓮花鎮麽,但看著玉潤的臉就沒好意思問出口,“吃飯吧。”


    玉潤用手撥著魚刺,一邊問道:“小珍姐姐怎麽這麽會做菜?真好吃,比哥哥做的好吃一萬倍。”


    齋玉澤聽完,心裏雖然表示讚同,但麵上依舊瞪了弟弟一眼,能吃不錯了,還挑三揀四。


    “姐姐是廚師啊。有國家二級廚師證的。”蘇尋珍迴答道,雖然不是飯館的傳統廚師,但其實也差不多吧,正式的身份應該是美食博主。


    “好厲害哦。哥哥也去考證書吧,我想吃好吃的菜。”玉潤扭頭對自家哥哥說。


    齋玉澤聽完,陰測測地對弟弟說:“趕緊吃,吃完這頓,你就沒得吃了。你哥今後也不會給你做了,齋玉潤,你喝西北風去吧。”


    “別在吃飯的時候嚇唬孩子。”蘇尋珍對齋玉澤說,然後笑眯眯的換了副麵孔對垮著臉的玉潤說,“你哥嚇唬你呢,姐姐晚上還給你做好吃的。”


    玉潤聽完,又笑起來,對哥哥翻了個白眼。


    玉潤吃得肚子圓鼓鼓的,被哥哥命令去把碗筷洗了。蘇尋珍坐在大廳的凳子上,玩著手機,掃著微博裏粉絲的評論。


    有人問她怎麽最近幾天都不發美食了,她迴到,最近在學糕點,學成之後再發教學視頻。


    齋玉澤洗了碗筷迴來看她笑得開心,站在身後看她的手指在微博上劃來劃去。微博上麵的用戶名是“美食尋珍”,拿出自己的手機,坐到對麵去,打開微博搜她的用戶名,關注,推薦欄目顯示美食,原來是做美食的博主。又看了她幾條微博和評論,所以她來蓮花鎮不是旅遊,是來學糕點。意思是學完糕點就要走了是麽?


    齋玉澤想著,蘇尋珍,你是風一樣的女子還是一匹野馬,擄獲了我的心之後就要跑。齋玉澤此時心裏有些忿忿不平,憑什麽他愛上她之後,她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不過,貌似自己把心交出去的,也怪不得人。最後千絲萬縷總結成一句話:蘇尋珍你對我到底有沒有意思?齋玉澤抬頭去看她,她還在自顧自樂著玩手機,絲毫沒感覺到對麵的男人腦中的思緒千迴百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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